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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忘了他一眼,只淡淡点了头。
玄凌辉注视着萧初楼,半晌笑道:“在座几位都是十分有本事之人,你刚刚归顺于我,也要显显本事,要让大家服你才行啊,楚啸,你说是不是?”说到末处,那股子里的冷厉越发的冒出来。
萧初楼似是早有准备,握着手中折扇,微微笑道:“不知殿下为何事而烦忧呢?楚啸愿尽绵薄之力,为殿下效劳。”
玄凌辉目光一闪:“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只不过你那老主子,实在有些碍眼罢了。”
此言一出,房中空气似乎一瞬间凝结起来,几人目光一肃,紧紧盯着萧初楼,有些玩味,有些讥笑,又有些好奇的样子。
萧初楼只做不见,黑眸抬起,直直望着玄凌辉道:“属下倒有一计,属下不才,曾颇得二殿下看重,若以属下为质,二殿下必定前来相救,不如叫他单独前来,我们再布下天罗地网,择一处地势稍高处做埋伏,定叫他束手就缚。”
“哦?此计虽好,不过”玄凌辉嘴边浮起一丝森冷的笑意,“叫我如何相信于你呢?何况你那旧主子已有了北堂昂的庇护,怎会为了救你而亲身犯险?那么此计不成了你的脱身之计?!”
萧初楼神色淡定,一字一句道:“属下既服下忠心丸,自然忠心于殿下,又怎会为了旧主放着荣华富贵不要与自己小命过不去呢?至于二殿下,只要属下亲笔信以及信物,属下敢以人头担保他必定会赴约。”
玄凌辉神色不定,看了他半晌,终于脸色一变,嘿嘿笑道:“好!好你个楚啸!我便信你这一次!否则叫你尝尝欺骗我的下场!”他一掌拍下,那最为坚实的柚木制成的精美书桌,硬是被齐齐削下了一角。
一直没说什么的鲁神算鲁齐漠突然开口道:“楚先生既然有此决心,忠心,自然再好不过,但是听说阁下武功高绝,深不可测?”
玄凌辉忽然想起之前被他一举擒下之事,顿时冷哼一声,面露不虞。
“这还不简单?废了他武功便是!”韩纵大声道,他最是看不得两面三刀卖主求荣之徒,对萧初楼一点好感也无。
玄凌辉没有说话,似乎在犹豫什么。
萧初楼心里暗暗叫糟,心中顿时想了一堆理由保住自己的武功。
“恐怕不妥罢。练功不易,楚先生一声功夫,去了实在可惜,更何况属下还未来得及讨教一番。”众人望去,说话的却说那黑衣人冰缔,他挺挺的站在那里,仿佛一拔出鞘的利剑,连一向容不得人的韩纵竟也忘了反驳。
玄凌辉道:“那么你有何建议?”
冰缔看了萧初楼一眼,道:“回殿下,属下这里有一粒化功散,可在一日之内是服用者武功失掉大半,但是之后便会慢慢恢复。”
玄凌辉想了想,面露喜色。自从萧初楼归顺之后一直态度恭顺,何况服下了忠心丸,更加令他放心,而且在他心中皇位性命荣华富贵重于一切,以己度人,自然也相信萧初楼不会舍弃这些,那么待那玄凌耀除去之后,他一身武功更加会是自己的得力助臂,冰缔这法子再好不过了。
“好罢,就按冰缔说的办,楚啸,此举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没意见罢?”
萧初楼心中苦笑:他能有意见么
“殿下之命,属下岂有不从之理。”
“好,很好!”玄凌辉哈哈大笑,二弟啊二弟,这就是你的好属下!真真妙极!你的东西最后也都会一样一样成为我玄凌辉的!
这个楚啸,亦不例外!
萧初楼在玄凌辉的示意下,随着冰落退出了书房。
玄凌辉唇边一抹冷笑,望了眼冰缔道:“我叫你查楚啸的身份,如今可是清楚了?”
冰缔眸光一闪,恭敬的回礼道:“属下派人去蜀川探查过,此人原来名不见经传,只是成日留恋于花丛间的纨绔公子,在忘忧阁遇到二殿下等人,后来不知怎么去了王城,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事恕属下无能,并无法得知,随后他们碰上了三殿下,在边境泉盘关太守罗继良处遭到暗算,似乎被楚啸所救,罗继良反而被杀,我们在泉盘关的眼线也几乎被全部清除”
“够了!”玄凌辉狭长的双眼涌起杀意,“一群饭桶!我叫你查楚啸的身份,你却只告诉我这些?”
冰缔单膝一跪,沉声道:“属下无能,这个楚啸看似简单得很,但是蜀川向来管制外松内紧,我们的探子并无法深入查探,否则立即会被王城的人发现,是以此人身份恐怕不简单。”
“哼,不简单?!废话!”玄凌辉短哼了声,怒气却消了些,毕竟蜀川内之事探查之难天下皆知,若说他有本事将蜀川之事都查个一清二楚,还用在这里为了吞不下这块肥肉而苦恼么。
“也罢,这个男人心机城府极深,能为我所用那边最好,否则”玄凌辉手掌按在方才拍下的一角的桌上,缓缓道,“冰缔,我知你惜才,不过我觉容不下任何隐患,待事成之后,他便交与你□。不过,派人看着楚啸,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是,属下遵命。”冰缔站起身来,面孔冰冷。
天色渐渐变得灰暗,阳光被乌云杀的片甲不留,初春的雨总是带着乍暖还寒的萧瑟。
城郊的大营,彷如一座庄严而坚固的碉堡,隐隐对峙着苍莽阴蜇的上天。
一处守卫严密的帐外,几个身穿银色铁甲的汉子垂首侍立,附近偶有巡视的士兵,见到他们都远远的绕道,倒并非这些人平日凶神恶煞,而是这些人都是大将军北堂昂的亲卫兵,银甲铁汉,这个名字虽不是北堂将军所取,但是自从这些两百不到的汉子一次又一次护着北堂昂从百余倍敌人的包围下突围、断后,甚至劫营、突袭所向披靡,之后这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字便响彻东玄。
冬天毕竟过去,帐内未曾燃起炉火,但是自从北堂昂踏进来的一刻,便感觉到一股寒冷刺骨的杀意,几乎令他忍不住拔剑相抗。
北堂昂皱眉凝视着那个半身隐在烛火之后的玄衣男人,看着他冷削的侧脸泛着说不出的震怒和忧愁,竟然一肚子话卡在喉咙管,半个字也吐不出。
玄凌耀左手伤势未愈,不能太过用力,这时却捏着一张密报,青筋暴起,白色纱布隐隐有暗红。
北堂昂大惊,大步上前将密报抽出,低低沉声道:“殿下!”
玄凌耀缓缓抬眸看他一眼,才渐渐松开拳头,声音却平淡的不起一丝波澜:“你都知道了?楚啸在他手上而且武功被废,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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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人质已修
“今早有我的亲兵发现这张密报被一柄折扇钉在营前树丛边。”北堂昂斟酌着言辞,从怀中拿出那柄合好的扇子递过去。
扇子染上清晨的霜露,入手极冰。玄凌耀缓缓打开,一股浅淡的血腥之气刺激着他的神经,扇面上的山水画一点点出现在他眼前,他右手轻抚着上面熟悉的字迹,黑色的瞳孔中痛苦一闪而逝。
“果然是他的。”沉默半晌,他缓缓开口道。
北堂昂刚想说什么,帐外忽然传来亲兵急报:“大将军,虎口关传来的急报!”
虎口关?!难道是西楚有何动作?
北堂昂和玄凌耀皆是一凛,偏偏是在眼下这等时候!但毕竟还是军情更为紧急,玄凌耀打起精神,将折扇收在怀中。
进来的是个沉稳老练的亲兵,不过二十出头年纪,看着北堂昂的目光却异乎寻常的狂热,皮肤黝黑,正是那日发现玄凌耀的周林。
周林飞快的朝玄凌耀和北堂昂见礼,呈出那份被尘土染了风霜的军报,道:“虎口关快马加鞭的八百里加急。”
北堂昂展开一看,浓黑的剑眉瞬间拧起,大声道:“传信的人呢?快叫他来见我!”
周林极少见对下属一向亲近的大将军发这么大的火,不由一愣,便立即下去传讯。
“怎么回事?”玄凌耀面色平淡,丝毫看不出焦急。
虎口关是东玄和西楚的交界之地,在东玄境内,两边山脉连连,只有一条稍微平坦的路通往关口,关口如半弧形状,城楼高大坚固,如同巨虎之口,易守难攻,因为得名虎口关,这里一旦出事,西楚便能长驱直入威胁东玄西北门户。
“殿下不必心急,并非西楚攻破虎口关,而是”
说话间,传信之人已经进来,十八九岁的年纪,身材倒是高大,衣衫有些破烂,风尘仆仆,见到北堂昂胸中起伏,显然甚是激动,拜跪下来道:“末将李弘才叩见大将军。”
玄凌耀听说并非虎口关被破,担心放下一半,这时见到军中中下级军士竟对北堂昂如此崇拜,不由微微一笑,道:“北堂,看来只要有你在,我朝便不用担心军中会有叛乱了。”
北堂昂胸口一热,道:“二殿下言重了。”
二殿下?!李弘才大吃一惊,一心想着见到心中奉为战神的北堂昂,竟然没能注意帐中还有一人,竟然还是当朝凌耀二殿下!
这下可惨了!李弘才结结巴巴的慌忙向他见礼,头也不敢抬。
玄凌耀微微笑着,并不以为杵,道:“不碍事,起来说话。”
李弘才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只见对方眉目清朗,眼眸淡然而隐藏着锐意,单单站在那里,就仿佛让人不敢仰视,他又飞快的埋下头去,心中紧张的大跳,垂首站立在一旁。
北堂昂见他不说话,笑着提醒道:“殿下让你说话呢。”
李弘才一凝神,这才开口:“前些天,我们在西楚的探子探查到西楚皇宫内部竟然刚经过一场宫变!”
玄凌耀望了眼北堂昂,不动声色的神情下,眼中情绪微藏波澜。
“似乎是二王子楚轻厉谋算了大王子,自己企图登上王位,搞得西楚皇宫一片混乱,但是奇怪的是便面上看去,却都正常得很,没有人闹事,而且严密戒严,我们的人若非察觉连日来许多非楚轻厉一党人的人被清洗,根本看不出任何异状,所以”
“所以才直到今日才有急报送来?”玄凌耀眉间渐渐凝重,“那么那个大王子如何了?我猜,应该是逃了罢。”
“正是。”李弘才点点头。
北堂昂沉吟片刻,问道:“殿下怎么看?”
玄凌耀把玩着那柄折扇,眸光冷锐,“想来楚轻厉是准备多时了,但是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到现在才得到蛛丝马迹,这么大的手笔绝不是西楚的人封锁消息做得到的,着实奇怪,恐怕,是有我东玄内部的某些人不愿让我们这么快得到消息。”
“怎么会?!”李弘才不顾礼节大声道,“殿下!我们决计不会知情不报!殿下明鉴啊!”
玄凌耀微微一愣,莞尔道:“谁说你们知情不报了?此人的手段不是你们能查知的,况且现在知道的也不算晚,你们不必太过愧疚,继续专心为朝廷效力便是。”
李弘才这才舒一口气,满脸通红的退到一边。眼睛忍不住往玄凌耀看去,这是皇子耶!皇子!从前听说大将军对他如何推崇,那些下级士兵还颇为不屑,在皇宫里养尊处优的皇子能记得上将军的十分之一么?
玄凌耀忽然沉下脸,喝道:“李弘才!擅自揣摩上意,你可知罪!”
李弘才脑中轰得一下,乖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
却见玄凌耀眼光缓下来,淡淡道:“罚你回去闭门思过一日,还不快去。”
北堂昂见他还愣在那里,便过去低声道:“殿下见你疲惫让你回去好好休息呢,还不谢恩。”
李弘才这才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