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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过去闻了闻,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头也不抬,道:“应该差不多了,哎,你把那些作料藏哪里去了”
  半响却没有声音,忽听细微的一响,似是竹竿掉到地上。
  “你怎么”夏桀蓦然回头,却不见那张风流笑脸,只见那人倒在地上,青衫蜷缩,似乎是痉挛的微微发抖
  “萧初楼——!”
  夏桀浑身一震,扑过去抱起他拔腿向湖边小木屋跑去。
  “唐先生,救救他——”
  夏桀将人抱到木屋里一张小竹榻上,迅速捏开他的嘴,把一小块木块塞进去免得咬到舌头。
  “萧初楼”做完这些,他也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萧初楼越来越痛苦的神情,他身上细小的汗毛几乎都清晰的竖了起来,一阵阵心悸带来的痉挛使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在咯咯作响,万箭穿心的痛,却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夏桀紧紧抓着他的手,每一次毒发,都是这么陪着他熬过来的。
  “你忍着点,很快就没事了!待会我们再去打鱼,大不了我让着你便是了嗯?今天晚餐想吃什么?烤鱼、水煮还是清蒸?”夏桀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进去,只是在耳旁絮絮叨叨说些乱七八糟的事,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即使这些话毫无逻辑和意义。
  萧初楼紧紧皱着眉头,脸上血色退去渐渐惨白,四肢也开始转冷,牙关咬着木块,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虽然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但是思绪却没有一刻停转,忠心丸的毒发的太快太烈,一旦四肢开始僵冷,就是心脏供血不足,如果毒性这时候退去,凭着他深厚的功力,还能捡回一条命,若是万一毒性未退
  那便是死亡的前兆。
  萧初楼心中苦笑,竟是要他在这种荒山野岭的鬼地方结束生命不甘心!
  要按他的想法,便是要死,也最好能抛血战场,死也死得轰轰烈烈。
  听到夏桀扯淡却急切的声音,萧初楼忽然想笑,意识越来越抓不住,漆黑一片的眼前忽然闪过一张冷峻淡漠的侧脸,他想伸出手去,却一碰就碎了
  那个人,想必现在心里急得要死了罢。也好,若是找不到他的尸体,至少能让他存一份希望
  “唐先生——唐肃迟!快过来!萧初楼他、初楼”
  眼睁睁看着萧初楼身体越来越冷下去,旁边的小桌被夏桀拍得震天响,他一掌拍到对方小腹输真气过去勉强吊着命,张扬的剑眉挤成一团。
  又是这种该死的感觉!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失去生命然而他却毫无办法!他从前的记忆全失,仿佛每天都踩在悬空的浮板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活着,却没有任何追求,单纯的,只是要活着而已。
  萧初楼,这个赐予自己名字的男人,几乎已经被他当成亲人一样的男人,他抓着他,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然而现在,他却也要死了。
  自己却只能看着他去死,如此无能!
  逝者已矣,痛苦却要留给活着的人,幸或不幸,却也难说得。
  现在夏桀已经无暇去管为何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那该死的唐肃迟终于他娘的来了!
  夏桀只觉眼前一黑,倒不是眼睛出了问题,而是一身黑衣充满了他的视线。
  他心头一喜,忙站起来:“唐先生——”
  唐肃迟摇摇头,两指奇长的手指迅速点住了萧初楼浑身大穴,抬头对夏桀淡淡道:“按着他。”
  夏桀只得照做,眉头紧紧皱着,口中犀利如刀:“刚来这里的时候,你不是给他种过蛊,说可以拔除这种毒的么?怎么到现在还是这样?!”
  唐肃迟扬眉看了看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年长两人几岁眉宇间自有一股威势,说来也怪,一向桀骜的夏桀竟然也盯得头皮发麻,只是心中较上劲,不甘的回视对方。
  一间破旧的小木屋,两股气势,势均力敌。
  忽然,似是只在一瞬间,唐肃迟低头敛眉,手上动作不停,接连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那种威势霎时间收了个干干净净。
  却搞的收势不及气血翻涌的夏桀差点骂出来,但看看脸色略有好转的萧初楼,到底也没说什么。
  西落的余晖透过竹窗,斑驳的洒在床沿边,偶有几只雀鸟扑扇着翅膀飞过,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远去。
  夏桀冷眼看着唐肃迟在萧初楼手心切了个小十字型伤口,又将那两根手指按在上面,隐隐有殷红的血渗进去。
  夏桀忽然心中一震躁动,那两根手指,实在长的奇怪,唐肃迟右手食指和中指几乎比无名指长出一个指节来,然而让他惊疑的是,自己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忽然响起几天前趁萧初楼毒发之后昏迷,唐肃迟对自己说的话,他脸上登时闪过怪异的神情,莫非是真的
  他低头看看神色已经和缓下来的萧初楼,目光中既似欢喜,又似难过。
  片刻,一点乌黑从萧初楼手心伤口冒出来,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只极小的蛊虫,好像是受了什么指引似得缓缓从伤口中爬出。
  夏桀记得那时种下蛊的时候,是一只几乎透明的小虫,而现在已经变得全黑了,是不是意味着它已经吸完了所有的毒呢?
  唐肃迟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点点头道:“蛊虫经过足月,大部分毒素已经吸出,剩下的已经威胁不了他了,凭着萧王爷的功力,几个时辰就能逼出毒了。”说罢他手指一动,夹住那小虫,一瞬间黑气涌动,竟然点点流到那对奇长的手指之中。
  夏桀看得也不由呆住:“你这是干什么?”
  唐肃迟颇为好笑的瞧了他一眼,道:“这么难得的毒,我身为蛊毒之王,怎么能暴殄天物?”说着那小蛊虫又渐渐恢复透明的样子,被他小心放进一个袖珍小鼎之中。
  夏桀不去理会,径自去处理萧初楼手上的伤口。反正这个唐肃迟从头到尾都是怪怪的,估计任何毒物到他手里都要被他毒死了。
  唐肃迟施施然站在一旁,他皮肤不像夏桀那般晒的古铜色,反而是白的过分,脸上更是没什么血色,看着夏桀一丝不苟的神情,嘴角微微翘起,道:“公子,萧王爷如今已经没事了,他的救命之恩你也报了,往后也不必再跟着他了,以免不必要的麻烦,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公子意下如何?”
  夏桀浑身一震,锐利的目光扫到对方脸上,唐肃迟语气却是坚决的很,他想起之前答应的条件,只能忍下恼怒,冷冷道:“那萧初楼怎么办?难道把他扔在这里不成?”
  “放心,我看这萧王爷本事大得很,若非这忠心丸的剧毒,这小小的瘴气林哪里困得住他?我们只管走便是,我已经救了他,公子也该实现你的诺言,随我离开了罢。”
  夏桀冷冷扬起一抹笑,道:“你放心,我决不食言。只是我要先确定他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
  唐肃迟眼中微微闪过欣慰:“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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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修完了。。。其实大致情节改动不大。。。主要是细节改了很多。。。。
  明天开始正式更新。。。。。。。。。。。。。。
  这文可能会比风过还有青穹更长一点。。。大家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
  第二十八章 初遇
  萧初楼转醒的时候,早已是深夜了。
  漆黑的夜幕,云极淡,月光很是明亮,星辰暗淡,小山谷中静悄悄的,现时将近春末了,暖暖的风拂过,十分舒适。
  原来我还活着,萧初楼长舒了一口气,鼻翼动了动,忽然问到一缕幽幽香气,然后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叫起来。这才想起自己睡了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他抚着额头缓缓坐起身,手边正好放着一件外衫,是夏桀的,旁边还有一杯水,还是温的,显然刚热好不久。
  萧初楼顺手拿过灌下喉咙,顿时觉得快要冒火的胸口似乎舒爽了些。他瞥了一眼那件外衫,略微笑了笑。
  没想到那个看似粗犷的男人,原来也有心细的一面。
  小木屋外不远的湖边,燃着篝火。四周静寂,火焰燃烧木柴噼里啪啦的声音很是清晰。
  唐肃迟那个奇怪的男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那黑夜中唯一的火光旁边,只有夏桀抱膝坐着,一只手拿着根木柴漫无目的的撩拨着火焰,赤红的光映着他的侧脸时明时灭,火堆旁边插着几串烤鱼,香味袅袅,影子拖在地上,拉得老长。
  这个落寞的画面跟白天那人豪爽的样子是在反差太大,萧初楼一时有些不能适应。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夏桀蓦地回头。他的神色背着光,看不真切。只是看到萧初楼,“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夏桀似乎还没从发呆中清醒过来,顿了一下,憋了几个字出来,“你醒了?”
  萧初楼忍不住笑出来,朝火光走过去,他身上正披着夏桀留下的外套。
  “废话,我可没有梦游的习惯。”
  夏桀才意识到自己的语病,轻轻笑起来,方才的沉寂似乎扫开了。
  “感觉好些了么?”
  萧初楼嗯了一声,忽然又皱起眉头,一只手捂住肚子。
  夏桀一惊,还以为他体内的毒又发作了,却见那个大男人一脸严肃的正色道:
  “肚子有些饿了。”
  “……………………”夏桀眼角抽了抽,忍住扑上去打人的冲动,指指旁边都快烤焦的鱼,好心提醒了一句,“小心撑死。”
  萧初楼哈哈一笑,两只手各拿了一串,也不管手艺有多烂,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那模样简直像十天没吃肉一般。
  夏桀瞧他吃得欢,想到自己烤出来的鱼肉的味道,实在一阵无语,又忍不住有点感动。二话不说,扔了那支木柴,跟着把剩下的鱼解决了。
  两人吃饱喝足抹了抹嘴,夏桀盯了那人片刻笑道:“唐先生已经将蛊虫收回去了,说是毒素大部分都被吸出了,凭你的功力剩了下的余毒已经成不了气候。”
  说到此处,他摇摇头,促狭道:“这样都毒不死你,真是命大”
  萧初楼那个得意啊:“祸害遗千年嘛。”
  “”
  不远处的树林有微微的虫鸣声,湖面波澜平静,偶尔有鱼游过,泛起一点涟漪。
  篝火依然在劈啪作响,夏桀百无聊赖的躺在草地上,顺手拔了根小草放在嘴里衔着,双眼望着那一片夜空,不知在想什么。
  萧初楼也没有说话,往火堆中添了些柴火。
  方才他说得轻松,这其中绝望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其实自己早该死了!
  从一缕魂魄穿越到这幅身躯中他就已经死了一次,十多年来,以前的记忆早已有些模糊了,如今的时光就像是偷来的,像一场美妙的幻境,他过来走一遭,游戏人间一番,最终还是要离开的。
  很多时候,自己也会迷茫,回去的路实在是渺渺无期,何必这么执着。还记得初来乍到,他实在不习惯一个连稍大块的石头都举不起的瘦弱小身板,也不习惯等级森严毫无自由可言的萧王府,那会儿每日每夜他都做噩梦,梦见从前的亲人战友因为自己的离世而伤痛,然后随着时光慢慢老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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