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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是棠煜,半是羞涩半是讨好。
  棠煜并未看我一眼,只对那宫人道:“你在宫里多年,也该知道有些人不知不觉就失了踪,是传还是不传你看着办吧?”
  这些威胁的话在宫女身上起了作用,想也未想,宫女就进殿禀报去了。
  我松了口气,看来在这宫里,我还是嫩了些,“谢谢你,棠煜。”
  “只是路过。”朝我冷冷一瞥,棠煜转身即走。
  不管是不是路过,棠煜帮了我。
  “你喜欢吃荠蛋吗?”我跑至他面前,朝他微笑:“在我家乡,每逢四月都要吃上几个荠蛋,清凉去躁。”
  “不喜欢。”
  “很好吃的哦。”
  虽然棠煜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我总觉得与他亲近了些。
  对他的冰冷也就视而不见了。
  可能是这些天事情发生的多了,而差不多每一件事都有他在,且关护了我的关系吧。
  若然那夜他出声,只怕这会,皇后已处置了我。
  看着我的微笑半响,他才神情略微别扭的说:“我只吃一个。”
  “好。”我笑着点头。
  第十章 惊天秘密7
  此时,去禀报的宫人走了出来,以不耐的声音说:“柳妃娘娘叫你进去。”
  这是我第二次进柳妃宫。
  发现心境已全然不同。
  那些事不能说已全部放下了,只能说成熟了。
  知道该怎么去隐藏,收敛,不再轻易的忐忑、不安,甚至去想起。
  可能是与那个人见面的次数多了些的缘故吧。
  在一个忘了你的人面前,不管如何表露怨怒,仇恨,也是徒然的。
  “柳妃娘娘,奴婢是皇后宫的苏恩,奉皇后旨意前来。”对着寝门,我道。
  “进来吧。”
  推开门,香气扑鼻。
  五只肘大的烛火将整个寝殿照得通明。
  柳妃穿得妖饶,只以一件红色肚肚兜裹住玲珑身段。
  她在跳舞,一段极为艳丽的舞蹈。
  他一身玄衣散发,脱冠敞衣,懒散的躺在龙榻上看着她舞动,一手拿着酒杯,另一手拿着酒壶,喝完一盏时又往里倒酒,似醉非醉。
  对于我的进殿,完全无视。
  “奴婢见过柳妃娘娘,皇上。”
  薄如翼羽的广袖,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从我头顶翩舞而过。
  没人回应。
  我勿自跪着,直到腿脚双麻。
  才见柳妃停下了舞,柔弱无骨的身子投入了他的怀中,媚语:“皇上,妾身的舞跳得如何?”
  “好。”他凉凉一字。
  “那比起在红楼之时呢?”
  红楼?心口陡然抽紧。
  “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妃娇笑一翻,这才像是看到了我:“这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苏恩吗?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忍着双腿酸麻,起身正要禀说安妃怀孕一事,柳妃忽又道:“皇上,您可认识这苏恩呐?”
  阗黑目光从我身上一扫而过时,我迸住了呼吸,薄凉的声音几欲将我的心扯出膛外:“皇后的贴身侍女,朕怎会不认得?”
  “妾身是说皇上还是惠王之时,在红楼里。”
  柳妃说得极轻,我听着却像雷鸣,差点控制不住夺门而出。
  偷眼朝他望去,冷肃清峻面容未有丝毫变化,抬手饮下一杯酒,闭目,淡然说:“是吗?朕忘了。难道柳妃很早时就认得她了?”
  “怎会,妾身是觉得她跟妾身的一朋友长得很像,看来是妾身认错人了。”
  握紧双拳,心中是怒气翻腾,这样戏弄人很有意思吗?
  名节,我生死的大事,他们却像是谈论天气一般。
  那一夜的羞辱,若非母亲,我早已死去。
  就因他是帝皇,我只能忍,只能放下,甚至连一丝怨恨的表情也不能有。
  “苏恩,你来做什么呢?”柳妃挑眉,睨目看我,像是在挑畔。
  “禀皇上,安妃娘娘怀孕了。”
  “哦?”柳妃媚然望向他:“妾身可要恭喜皇上了。”
  他黑眸微眯,淡淡一句:“朕知道了。”
  我愣了愣,就这样吗?忍不住脱口而出:“皇上不去看安妃娘娘吗?”
  一般男子知道妻子怀孕了,不都会恨不是立马到妻子的身边看看吗?
  冷笑从柳妃口中溢出:“这都什么时辰了,要看也要到天亮了再说呀。是吧,皇上?”
  天亮了再说?一想到皇后说的话,我硬着头开口:“听说安妃娘娘这些天足不出户,把自己一人闷在宫里,这要是闷出病来对娘娘肚里的皇子就不好了。”
  “安妃身边有那么多人伺候,又怎会闷出病来?你不要在这胡扯,还不快离开?”柳妃笑着,目光细眯如针。
  第十章 惊天秘密8
  “奴婢没有胡扯,就连怀孕一事,皇后也是后来才知道,安妃娘娘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宫人说就连日常饮食也比起往常来少了许多。”动之以情,就算没有情义,对自己的女人,他应该也会有怜悯之心吧。
  我偷眼望向他。
  是我料错了,别说怜悯,就连一丁点的担忧之情也没有,他依然自我的斟着酒。
  唯有柳妃,嘴角浮上得意笑容。
  “皇上,您真的不去看一眼安妃娘娘吗?”
  “苏恩,本宫都叫你离开了,你拿本宫的话当耳旁风吗?”柳妃声音渐厉。
  我不死心,就这样离去,皇后那儿……咬咬牙,道:“皇上,皇后娘娘也只是关心安妃娘娘的身子,您就过去看看安妃娘娘吧。”
  终于,他稍有了动静,朝我望来,如夜般的眸子透着几许醉意,目光里又似夹了丝丝嘲讽:“你真的是在关心安妃?”
  该说是,话到嘴边像是被什么扣住,吐出的几字弱了几分:“奴婢只是觉得安妃娘娘现在一定很希望见到皇上。”
  “明天朕自会去安妃宫探望她。”
  “皇上?”
  “出去。”他望着我,目光不再薄凉,而是无比厌恶,像是看穿了所有。
  心莫明的被扣紧,这一刹那,身子冰凉无比。
  不知道是如何出了柳妃宫的。
  夜风清凉,星空浩瀚。
  满脑子都是那双厌恶的目光。
  在他的嘲讽视线之下,我突然觉得自己内心的灰暗,审视自己的内心,也只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利用他人。
  是的,我并不是真心关心安妃,只是利用安妃娘娘讨皇后的欢喜,这样就不用一辈子待在皇宫了。
  这样做是错的吗?
  心颤了颤,我竟然觉得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的我,与汪公公他们有何分别?
  小时,爹爹就说过,做人,要胸怀坦荡,光明磊落,君子之道,在于一个明字, 而身为女子,基本的道理应该去守护,对错还是要分清的,不管是什么事,如果连做人的浅层道理都守不住,糊涂过一生,就枉来人世一回了。
  我曾对自己说‘清,在心中即可’,现在看来,已不知不觉把心给浊了。
  夜风更凉了。
  抬头,就见‘安妃宫’三个大字描于上。
  讶异于自己竟来到安妃宫前,对安妃,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
  安妃宫的大门不像其它宫那样紧锁,而是微敞着。
  几株蓝子竹在院中轻舞,忧忧的,叫人生怜。
  不觉的,推门进去。
  门转动的声音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小伶,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轻柔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看去,就见一个肚子微凸,容貌端秀,穿着素雅的女子亭中练字。
  她一见是个陌生人,愣了下。
  “奴婢苏恩见过安妃娘娘。”
  “苏恩?”她喃喃,好半响才道:“你是皇后宫的人?”声音中的轻柔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张与警惕。
  “奴婢只是路过,见娘娘的宫门敞开着,这才进来看看。”我慌忙道。
  第十章 惊天秘密9
  一瞬儿,安妃脸上的紧张与警惕被疏离与冷漠取代,仿佛方才的紧张只是错觉:“既是如此,就如你所说进来看看吧。”
  亭中放着一张石桌,桌上四房并立,一盘坚果,一盏茶。
  “娘娘在练字吗?”宣纸上一个‘安’字,飒爽飘立,很难想像这样的字是出自于纤雅的安妃之手。
  “不练字,你认为本宫会做什么?”
  “娘娘身怀龙子,该早歇歇息才好啊。”我说得真诚。
  她望着我好一会:“夜深人静,练字消遣,怕是要让皇后失望了。”
  “皇后也是极为关怀娘娘的。”
  “是吗?”安妃冷笑一声,低帘时眼底恨意一闪而过:“那可真要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了,话说回来,皇后身边的侍女换得还真快,就不知道你能待上多久?算一算,你可是皇后身边第十个贴身侍女了,以往的那些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不解安妃怎么来了这么一句,像是故意这么说的,不想绕在这样的话题中,况且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施了礼说:“时间不早了,娘娘早点休息吧,奴婢也该回去了。”
  “就这样回去了,皇后那儿交待得过去吗?”
  一愣,难道安妃真的认为是皇后派我来此处吗?
  “安妃娘娘,奴婢只是路过而已。”
  “皇后宫可在前面,安妃宫在后宫属最后一地,你这路过可绕得真远啊。”
  解释的话梗在喉,确实,路过一说怕是谁也不会信,可我又不能说自己是不知不觉中走过来的,只好一笑代过,施礼告退。
  出了安妃宫,夜已更深了。
  这就是宫女的生活吧?
  为主子跑腿,做你不愿做的事,久而久之也就成自然了。
  原来为了达到目的,人可以不知不觉的就沉沦,毫无所觉。
  若非他那厌恶的目光,或许我真的就要陷入泥泞之中。
  我才来皇后宫几天啊。
  轻咬下唇,暗暗在心中告戒,不管如何,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善,爹爹说得对,如果连做人的浅层道理都守不住,糊涂过一生,就枉来人世一回了。
  深呼了口气,我抬头,正气盎然的道:“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善,不管多么……”
  目光与一双乌黑薄凉的眸子相遇时,后面的话被硬生生的闷在了肚子里。
  淡淡的酒气在空中飘散。
  玄衣微敞,广袖翻飞,腰带随意而系,他慵懒的站在前面,拿着凉眼看人。
  后面的宫人躬着身静静站着。
  他离我只半步之遥,我却不知道。
  过于傻愣,我瞪大眼直愣愣的望着他。
  这么静的距离,他的眉、眼、鼻,都看得清清楚楚,连同他的气息。
  近看之下的他,俊美的能让人忘了呼吸。
  “记住了,这世上没人能利用朕。”说完,离去。
  这条路?他是去安妃宫。
  转身望他,直到他消失在转弯处,我才回神,却惊出一身冷汗,方才忘了行跪。
  他不是说明天才去安妃娘娘那吗?
  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四月,百花绽放已极致,皇宫里处处花红柳绿,更别说御花园了。
  第十一章 利用他人1
  皇后今天的心情极好,嘴角始终挂着微微笑意,连同她身后的几名随行宫人也轻松不少。
  “都说这紫母是人间绝品,我看它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倒是这雪池,世间只怕也只有皇宫才能保持它的模样。”皇后随手拈来一辩叶子玩弄,犀利视线却不离雪池中那株正傲慢盛开的紫母:“你说呢,恩恩?”
  这二样都是我前所未看过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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