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舍得

  时间飞逝，周末又到了，美怡坐在沙发上叹气，宅着，不想出去走走，可难免胡思乱想，只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转眼间，黄昏来了，工作了一天，好累，拿起手机，叫了一份外卖，心就开始飘动，又想文瀚了。“他此刻在干吗？工作，聚会，还是和我一样，想着那张深刻难忘的脸。”
  门铃响了，送外卖的来了，走了。
  美怡有气无力地拿起门外的外卖袋子，云吐面的香味扑鼻而来，却引不起她的食欲。她刚想关上门，一只大脚赫然跨进门槛，接着被人突入袭来的熊抱。她慌神了，手中的外卖袋子跌落到地上，外卖盒子撒了一地的热汤，溅到了她的腿上，瞬间有些痛，但很快消失。
  那人蹲下身，嘶哑的声音响起，“小怡，你没事吧？”
  “没事。”
  文瀚起身，胡子拉碴，眼睛布满血丝。美怡心里一阵抽痛，眼泪夺眶而出。
  文瀚把她揽入怀里，紧紧抱着她，生怕她逃脱，嘶哑道：“小怡，我尝试一周不去想你念你，可是根本做不到，没有你，我的世界苍白无力。我错了，在认识你之前，放任自己，可是认识你之后，我对天发誓，心里是你还是你，没有别的女人走进我的世界，哪怕一秒钟也没有；关于我的家庭，我没法选择，但请你相信我，谁都别想委屈你！”
  美怡紧紧地抱着他，泣不成声，哽咽道，“文瀚哥，对不起，是我不好，今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直到你不要我的那天。”
  “小怡同学，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这辈子，还有下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文瀚松开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痴痴的。
  美怡迎上他的目光，脑子里所有的理智瞬间都清除，还厚颜无耻的，主动献吻。于是，两人把一个多星期的思念都化成甜蜜的吻。
  久久地，两人才放开彼此的怀抱，傻傻地，幸福地笑。
  第二天，文瀚依依不舍地回上海，美怡的心也空了。
  此后，两人开启了异地恋的模式。美怡鉴于文瀚对他称呼的介意，开始不再叫“文瀚哥”，公共场合叫“文瀚”，私底下的称呼变化多样“瀚瀚、王上，大灰狼--”，但从来不叫“宝贝”，倒是文瀚私下喜欢叫她“宝贝，小怡”，有时候受她的影响，也会叫她“王后，小白兔--”，还调皮捣蛋把她手机的铃声改为“小兔子乖乖”的儿歌。美怡开始抗议，后来文瀚表示有趣，她只好欣然接受。
  自从两人和好以后，美怡的笑容常常挂在脸上，彻底化解冷美人的面孔。她的变化，让总监们一头雾水，开始纵容男秘书打探消息。男秘书千方百计想从美怡的嘴里打探消息，但终归还是以失败告终，最后，男秘书摸索总结，是爱情的力量。但她的笑容是一种魔力，总监们开始受感染，干事更加起劲，尤其是徐总监，在她笑容的感染及俱佳的投资组合决策下，业绩尽然蒸蒸日上，扭转由亏转盈的局面。美人第一次表扬他的时候，他是满脸开花，这使其他总监妒忌万分，妒忌之余，当然是积极向上，争取美人的表扬下次落到自己的头上。
  周末，是两人最期待的时光。若双方不到外地出差，文瀚会飞来香港，和美怡相聚，周一在依依不舍地飞回上海。为了避免他过度劳累，美怡有几次要求飞回上海，但被他一口拒绝，说奔波忙碌，还是男人承担比较好。
  时光飞逝，两人的异地恋进行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的第一个周末，美怡一个过。因为周四的时候，文瀚飞印度了，下周一才能回来。通过几个月重逢后的相处，美怡得知，一年前，《美好黎想集团》考虑人工成本优势，在印度新德里投资设厂，在生产化妆品，准备供《美黎购》自足及外销。但由于工厂刚投产不久，小问题不断，大问题偶发，纯属正常，但“大问题”还是会引起大BOSS的关注。
  经过几个月的试产，印度化妆品工厂打响第一次大仗，一批化妆品终于小批量上市。这不，大BOSS为了鼓舞人心，庆功去了。他走之前，千般万般要求美怡陪同，被以“试用期没过，走不开”为借口，一口回绝。美怡内心深处，是不想插手文瀚的事业。她认为，两人一旦共事，矛盾颇多，避免不了内战，感情自然受影响，所以双方独立是最佳的处理方式。
  周一，文瀚来短信，告知中午从新德里直飞香港，下午大约四点钟到达。美怡下午早早地出发到达机场，内心充满期盼。
  4点钟过后，美怡耐不住性子，跑到航空的服务台，咨询飞机什么到达。咨询台美女见她一脸的焦灼，在电脑上认真地查询，告知由于印度方下暴雨，推迟起飞，此刻还在空中呢。
  美怡的内心开始不淡定了，每隔10分钟，就询问飞机什么到达。咨询台美女倒很有耐心，每次都告诉她，飞机还在空中翱翔，请耐心等待。等到第四次询问，咨询台美女给她惊人的答案：飞机空难，具体情况在待查。
  “什么？”美怡一屁股软瘫在地上，眼神呆滞，世界瞬间什么都没有。咨询台美女离开座位，赶紧来把她扶起，关心道：“小姐，飞机上有你什么人？
  “男朋友！”
  “喔。你还很年轻，不要太悲伤，往前走，后面的风景更美！”
  美怡看着她年纪与自己相仿，却如此看透人生的生死离别，内心暗骂：“不是男朋友，当然站着说话腰不疼！后面在好的风景，也不入我的眼，有什么用。”可内心痛骂之后，心开始急剧绞痛与不安，“小姐，空难的状况什么时候出结果，我想看空难的人员名单，有没有黎文瀚？”
  “什么，黎文瀚？你说的是那个《美好黎想集团》的董事长黎文瀚，是你的男朋友？哇塞，电视上看见他的专访，好帅！如果空难有他，那--”她的脸瞬间由多云转小雨，一副痛惜的表情。
  “请你赶紧帮忙查查，那空难的班机有没有他的名字？”
  “好，好--”咨询美女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变得异常积极，向美怡索要了文瀚的护照号。
  “文瀚的护照号？”美怡细细回想，什么时候看过他的护照。喔，记得了，他们和好后，他第一个周末飞来香港，星期天晚上，美怡帮他收拾行旅的时候，特地看了他的护照后，还调侃道：“这小鲜肉是谁的啊？”
  文瀚当时一脸的不服气，“小怡同学，你没近视吧？我四年前的照片与四年后的人差别有那么大吗？”
  “当然，四年前是小鲜肉，四年后是老咸肉，天渊之别。”美怡笑嘻嘻地扬着护照，给与答复。
  文瀚抢过她手中的护照，细细打量自己的照片后，叹气一声：“岁月不饶月啊！”
  美怡笑得前俯后仰，后面直接扑入他的怀里。
  文瀚瞬间变得异常的温柔，孩子气地问：“小怡同学，那你是喜欢小鲜肉，还是老咸肉呢？”
  美怡离开他的怀抱，逗趣道：“小鲜--”
  文瀚还没等她说下去，辩证道：“小鲜肉有什么好，一点内涵都没有，还是老咸肉好，有阅历，有内涵，更重要的是有男人味！”
  “呵呵--”美怡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又扑回他的怀里道：“只要是大灰狼的肉，不管是鲜的咸的，对我来说，都是山珍海味，美味无比！”
  文瀚抚摸着她的头，满意地笑了。
  美怡当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相片上，至于护照号，她只是瞄了几眼，是什么来着？美怡开始绞尽脑汁，在脑子复制字母与数字组成的护照号。
  咨询台小姐见她沉默不语，一脸的鄙视，恨恨地想：“冒牌货，脸皮够厚！”
  过了一会，美怡向她要纸和笔，写下一串护照号。
  咨询台美女半信半疑地把那串号码输入电脑对应的查询栏，而后带着一丝欣喜，说：“没有！”
  “真的吗？”美怡的内心世界瞬间由大雨转阴。
  “真的没有，除非护照号错误！”
  “不会错的，我脑子核对了数遍！”
  那咨询台美女无语，美怡的心开始跳舞，“呵呵，文瀚不在这架飞机上，太好了。”，但疑惑马上又笼罩心头，“他不在这架飞机上，去哪儿？喔，他一定转机了。转机也不告诉我，过分！”
  美怡想着，开始拨打他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于是，她就在机场的长椅上，呆呆地看着来去匆匆的人们，等待文瀚的突然出现。晚上9点钟，文瀚没有出现，连一个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没有。
  美怡绝望了，蹒跚地走出机场，空了心回公寓。
  回到公寓，她不断地翻看手机，终于等到文瀚姗姗来迟的短信：“小怡，对不起，由于新加坡公司临时有事，临时改变行程，未来得及告知，请原谅大灰狼，等回到香港，随小白兔千刀万剐！现因《美黎购》有急事，又准备飞往上海的路上，请忽挂念，爱你的瀚!”
  美怡激动地哭了，立刻回了短信：“大灰狼行程改得好，感谢上帝，你平安就好！”
  不过，这晚，她睡眠质量欠佳，上半夜，半睡半醒状态，下半夜，噩梦缠身。她梦见自己和文瀚到大海去游泳，开始晴空万里，后来狂风暴雨，更可怕的是海啸的突然来袭。文瀚牵着她的手，拼命地往岸上跑，好不容易跑到安全地带，在后头保护她的文瀚，却被海啸的巨浪无情地卷走了。“文瀚，文瀚--”梦醒了，惊出一身的虚汗。
  第二天，她无精打采地上班，忙里偷闲还给文瀚发了短信，“大灰狼，在干吗？今天忙不忙？--”许久，他才来一条短信：大灰狼没事，在开集团项目投资会议，请小白兔放心，安心工作！“大BOSS，真是日理万机啊。”
  晚上，她回到公寓，在书房的电脑前，打开微信，准备和文瀚视频聊天。他像从人间蒸发似的，QQ、微信都不在线上。美怡只有等啊等--书房里，寂静得可怕，美怡只听见自己焦灼的心跳。
  晚上八点钟，手机响了，是张嫂。“太太，你在哪里？黎董生病住院了，你赶紧回来照顾他，他一个人男人，没有一个女人照顾，怎么行。”
  美怡挂下电话后，简单收拾一下衣物，确认好证件，拖着行李箱急匆匆地出门，订好从香港飞往上海的飞机。
  四小时后，美怡到达张嫂告知的医院VIP病房外。
  国栋在VIP病房外的长椅上，双手掩面，头像母鸡啄米似的，有节奏地一上一下。
  “先生，请问这是文瀚的病房吗？”美怡叫了几声，对方才有了回应，看来严重缺觉，在积极补觉。
  “呃--”国栋睁开惺忪的睡眼，抬眸，一张明艳着急的美人脸，在对着他，手还拖着行李箱，看来是远道赶来。
  “你是--”
  “我是王美怡，文瀚的女朋友。”
  “王美怡？不是在香港吗，怎么来啦，不是不让我把他生病的消息告诉她吗？谁告诉她了，难道他自己，不会吧，病怏怏的，昏睡不醒的，那状态，不像。难道他装可怜，不像他的风格。”
  “先生，这是吗？”
  “是。”
  美怡一听，闪电般冲到病房门，准备推门进去，被国栋阻止了，“王小姐，黎哥在印度对小批量产的化妆品质量不满意，连夜跟进化妆品新品实验。实验成功了，他却被风寒侵体，患上重度感冒，后来赶到新加坡参加投资项目会议，又赶回上海，病情加重，还发40度的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护士刚吊水结束，他好不容易睡着了。我建议你不要进去打扰他，免得被传染。”
  美怡闪动大眼睛，淡然一笑，说：“你就是国栋吧，请叫我美怡。还有，你可以回去，这有我就行。至于传染，你放心，我抵抗力强着呢。”说完，轻轻地推开病门，把国栋隔离在门外。国栋愣神了，呆木一会，才离开医院。
  美怡进入病房，放下行李，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的病床前，在昏暗的灯光下，只见，沉睡中的他，深锁眉头，长睫毛微微上翘，脸色及唇色苍白，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
  美怡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床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生怕他消失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睛开始打架，撑不住了，只好扑在文瀚的床边，渐渐入睡。睡梦中，她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了。美怡急忙打开床头灯，见文瀚靠着床背，双手捂着胸口，在剧烈地咳嗽，脸涨得通红，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美怡赶紧凑近他，给他轻轻拍背。半晌，文瀚的咳嗽声停了，嘶哑的声音响起，“宝贝，你怎么来啦？”
  “你都这样了，还不让我来，那你要我这个女朋友干嘛？”美怡说着起身，给他倒水去。回到床边，“命令”他赶紧把水喝下。
  文瀚像一个听话的小孩，喝下温水，喝完后，把杯子放在床头，眼神充满歉意，“我身体壮如牛，小感冒，能有什么事，你来不是耽误事，多此一举。”
  美怡握住他冰冷的手，颤声道：“瀚瀚，什么事都没有你重要，你知道你预定的那架飞机出事，我以为你在飞机上，魂都没了，瞬间觉得世界山崩地裂。”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你赶紧到隔壁的客房睡觉，免得被传染！”
  “我不怕传染。”美怡说着，走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拿来一堆药，细细看说明后，按照说明，用温水冲剂，让文瀚服下。文瀚服药完毕，她撒娇地赖到他的怀里，后来，两人相拥而睡。
  三天后，文瀚出院了。美怡回香港的第五天，又订飞往上海的飞机。在飞机的VIP候机室里，美怡思绪万千，脑子不由自主地回放她的离职场景。当她向老总递上辞呈书，老总一脸的惊愕，“美怡，你为什么要离职？”
  “为了结束异地恋。”
  老总一脸的不解与不可思议，“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愚蠢吗？当初你的老东家，向我推荐你的时候，我开始很犹豫，你太年轻了，后来你的老东家说一句：年轻不代表没能力，年老并不代表有能力！把我说服，后来我说服董事们，才把你定下。通过这两个多月的试用期，你向董事们证明，我是伯乐，你是难得一遇的千里马。你的试用期马上过，百万美元年薪+2.5%股份不满意，我们可以在谈。”
  “BOSS，不用了，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
  “美怡啊，你可别犯傻，以我40多年的人生经验，我想告诉你，嫁入豪门不是女人的终点。干得好，你才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和选择权。你有能力当女王，为什么要选择当王妃呢。”老总苦口婆心的。
  “BOSS，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任性。”最后，老总无奈地摇头，目送她潇洒的背影。
  美怡下了飞机，拖着行李箱，轻松地走出机场，准备回《美黎苑》给文瀚一个惊喜。她的惊喜还没送出，文瀚的惊喜就来了，那挺拔帅气的男人，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顶着众人异样的眼光，手举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笑盈盈地迎接她。
  美怡像小鸟般雀跃，闪到他的面前。
  文瀚晃着玫瑰花，满眼笑意，“宝贝，欢迎回家！”
  美怡接过玫瑰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上海？”
  “本王神通广大，耳目遍布全国乃至全世界，所以，你以后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本后准备回家养尊处优，不外出觅食了，王上知道以后怎么办了吧。”
  “知道，本王负责赚钱养家，王后负责美貌如花。”
  “这还差不多！”
  “走咧，恭送王后回宫！”文瀚说着，接过行李箱，牵着她的手，雀跃地走出机场。
  路上，老张在专注地开车，坐在后座的两人，表情各异。文瀚一脸的笑意，犹如外面的阳光，热情洋溢，普照大地的每个角落。美怡贪婪地赖在他的怀里，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但内心波涛澎湃，王妈的话，像巨浪般敲打着她的脑海：“女孩子，婚前不能有越轨行为，更不能与人同居，要不然在男人眼中，你一文不值。”她挣扎过后，望着车窗外，心里默默地向王妈道歉：“妈，对不起，我已经犯了一戒：婚前有越轨行为，现在要犯二戒：与人同居。你要怪，就怪爱，它让我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的清规戒律都苍白无力。”
  车缓缓地驶进《美黎苑》的大门，停稳在花园的停车场后，美怡见到两张新面孔在迎接他们回家。
  “这是老周，负责花园和院子工作。”文瀚指着黑廋的男人介绍道。“这是周嫂，工作内容和老周一样，夫妻搭档。”他指着黑胖的女人介绍道。他介绍完毕，深深地看美怡一眼，笑道：“我身边的这位女子，是我的未婚妻王美怡。”“太太好！”夫妇俩异口同声地喊，毕恭毕敬的。
  美怡一听，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好！”，然后用手捏着文瀚的手臂，轻声说：“说什么呢，是你叫他们这么称呼的啊。”文瀚看着她害羞的脸，爽朗大笑，“他们迟早都要叫，还不如早点叫，早点顺口。老周、周嫂，你们忙吧。”周氏夫妇点头散去。
  美怡正式住进《美黎苑》的当晚，就寝前，文瀚拿出一摞银行卡，递到她的面前，笑嘻嘻地说：“本王向王后上交大部分的身家收入，密码是你的生日，请王后尽管美貌如花！”
  美怡愕然了，凝视他一会，推开他的手，说：“瀚瀚，不用，我有生活费，你还记得十年前，你用52099元给我买一只股票吗？我不但用它的收益买了楼，还使它金额后面多了一个9。”
  文瀚向美怡投去赞许的目光，夸张赞道：“啊，我的王后真厉害，本王更加放心把身家交给你管理啦。”
  “瀚瀚，你就不怕我卷款逃跑？”
  “卷吧，不卷啊，我才没有成就感。以后，我就留一张储蓄卡和信用卡，所有流水账都会发到你手机上，你放心，我会很老实的。”
  美怡接过银行卡，感觉沉甸甸的，似千斤重担。但内心多了一份感动，于是，给文瀚一个大大的拥抱，打趣道：“大灰狼，你放心吧，我要卷款前，先卷人，因为人是无价之宝！”
  文瀚轻拍她的后背，低语道：“卷什么都好，只要你在我身边，开心幸福就好！”
  美怡感动得不能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