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47
到床上去了吧!”
他连忙道:“没有……”
“沈先生,请容我提醒你,你并不善于说谎。而且就算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我看也差不多了,建议你在解释之前去照照镜子。”她起身,把筷子放下,那颗孤单的蛋被遗弃在盘子里。
欣宁赶去上班了,站在人来人往的地铁口,隐忍许久的委屈缓缓在泪眼里呈现出来。她吸吸鼻子,抹了下眼角嘲弄道:“何欣宁,你真可笑,到现在竟然还没对他死心……”
沈奕棠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颈子上有一个浅浅的吻痕……蓦然明白欣宁的意思了,她眼底不再是怒火,而是让人心惊的冷意。再多的解释在这样的印痕下都显得苍白,他忽然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撑在镜子前闭上眼睛。
“沈奕棠……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做错了事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不想伤害她,却又死拖着不愿离婚……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你自己真的明白吗?”他望着镜中的男人,喃喃自问。
一连几天,欣宁上班的脸色都是冰冷加阴沉,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最近心情极差。偏偏有人不怕死地送上门,张靖宇过来将一叠制作好的相册放在她桌上,带笑的帅气面庞凑过去。
“怎么?又跟你老公吵架了?”见其他同事不在,他才低声问。
欣宁凌厉地以眼神射了他一记,什么叫作“又”?她早就不屑吵架,回家赶点工作稿子,准时睡觉,准时起床上班。到她负责家务的日子,她则每顿都做鱼,早餐也不例外,全是鱼,管那个男人是否要皱得眉毛打结。
“看来那个男人真不懂得珍惜你,你这么不开心,他也不快点想办法来道歉。”
欣宁没兴趣搭理他,人家说爱屋及乌,原来痛恨一个人也会痛乌及屋的。
“要我说,不管有什么不愉快,男人一定要大大方方主动点。尤其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就算不是自己的错,主动道个歉又何妨呢?”
“喂,温柔可爱的欣宁小姐,不如你告诉我那个欠扁的男人是谁?我替帮你开导开导他。”
张靖宇一个人自说自话,欣宁皱眉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没必要外人插手。”
“呵,反正做人适当的时候应该自私点,先让自己开心了才能让身边的人开心。虽然我与你相遇晚了一步,让其他男人捷足先登,但只要你有需要,我随时义不容辞地愿意挺出而出。”他是为她留在这座城市,至少要亲眼看到她很幸福才甘心。
欣宁眼眸一转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一改态度:“靖宇,我认识一个很漂亮很有才气的女孩子,她最适合你这种热情开朗的男人,不如介绍你们认识啊!”
她不知道沈奕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尉馨真相,但在那之前,她想抓紧机会从张靖宇和尉馨身上多探点消息。
事不宜迟,当天晚上,欣宁主动约尉馨出来。
尉馨很意外,最意外地是她看到张靖宇竟然也在,且他一副跟欣宁很熟络的样子。肋
“什么?你们是朋友?”欣宁不禁笑起来,“好有缘分啊!我原本还觉得你们俩挺适合的,特意介绍你们俩认识。”
尉馨柔美的脸蛋上也含着笑,问靖宇:“你说你是为了梦中情人而留在凌江工作,刚才一看到你和欣宁,我还以为欣宁就是她呢!”
张靖宇没察觉两个女人间微妙的气氛,大方道:“呵呵,我也希望是啊!可惜欣宁已经……名花有主了。”
见他把话说得那么委婉,欣宁却故意爆出来:“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啊?”尉馨的脸色顿时白了白,惊讶出声,“欣宁不是开玩笑吧?你……结婚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难道辰少爷不是你的男朋友,其实是你的老公?”
张靖宇第一次听逸辰的名字,挑高浓眉:“辰少爷?听起来好像是富家子弟。”他看进欣宁眉心隐藏的忧郁,暗暗恼恨这个少爷让她这么不快乐。
尉馨对他解释:“辰少爷是有名的钢琴家,父亲还是局长。”
欣宁用勺子搅拌着果汁,定定注视着尉馨的眼睛:“不是逸辰,我早说过了,逸辰是我高中同学,也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我老公是个商人。”镬
尉馨的手指悄悄收紧,嘴角扯着不自然的笑:“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职业,那个男人要一心一意爱你疼你,让你觉得幸福才好。不过,欣宁你是个很幸福的女人,对吧?”
欣宁还没回答,张靖宇却抢了过去:“你呀,快点想办法抓紧自己的幸福。”他叉起一块草莓蛋糕放进尉馨的碟子,不希望她再用无心之语点破欣宁的心酸婚事。
可惜,欣宁偏不想结束这个话题,她淡淡地喝了口茶,不慌不忙道:“幸福的涵义就看各人的理解了。我跟他结婚时并不是轰轰烈烈相爱的那种,但结婚两年,我们已经在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中习惯了彼此。他最喜欢吃我做的煎蛋,不过像今天早上我犯困贪睡不肯起床,他明明昨晚帮一个朋友很晚才回来,也累得很,却还愿意亲自下厨为我做早点。呵呵。”
她说的是事实,尽管没吃沈奕棠煎的荷包蛋,尽管他的主动下厨并没让她感觉到幸福,但她知道这事说出去,自然会有人羡慕。
尉馨的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丝酸气:“现在能为女人下厨的男人,真不多了。”
张靖宇审视的目光从欣宁身上转移,笑道:“谁说不多?男人下厨看心情也要看对象,如果是自己真心爱的女人,天天下厨都问题。”
尉馨瞥他一眼:“又没问你,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张靖宇委屈道:“这里只有我是男人,当然我最有发言权了。男人之所以花心是还没寻找到真爱,一旦确定心意,男人的爱往往比磐石还坚定。”他以崭新的眼光看向欣宁,“那个男人愿意为你下厨,我可以说,他绝对对你有心。”
欣宁笑答:“谢谢,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外面的女人如果想诱-惑他,我会将那当成是对他的考验。男人像风筝,线掌握在我的手里,随便他飞多远,总该是要回来的。”
尉馨抓紧了手里的杯子,道:“你难道不担心线断了吗?男人一旦飞出去,往往就很难飞回来了。”
欣宁叉起一块蛋糕,优雅地放进嘴里:“那就看放风筝的人有技巧如何了。”
尉馨道:“如果那风筝执意要逃离线绳的牵制,我觉得技巧再好的人也掌控不了它的。”
欣宁不但没生气,反而赞同道:“说得对极了!那种顽固的风筝往往会在外面磕碰得又破又烂,失去了它原本的价值,根本就没必要再留住。而一旦线绳断裂,除非主人还愿意要它,否则就算他想回来,也不可能了,呵呵。”
尉馨一时无语地望着她,可算见识到做记者的人很会说话。张靖宇为她们俩添了茶水,道:“你们女人啊!就是想得太多,以为做风筝不累吗?其实男人哪有那么复杂?累的时候想有个女人给他舒适的家,烦的时候想有个贴心的女人陪着说说话,饿的时候有一顿爱吃的菜……呵呵,这些都能到满足,哪个傻男人还愿意做风筝啊?”
欣宁细细咀嚼他的话,点点头:“所以说婚姻就是实在的生活,光靠爱情不一定能维持到长久。像我们家那只风筝,我都懒得扯线了,呵呵,换他自己牢牢拽着,舍不得放手。”
听到这里,尉馨手里的杯子突然打翻,脸色苍白地弯下腰去,额头冒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尉馨,你怎么了?”欣宁被她的模样惊住了。
“小馨!”张靖宇紧张地扶住她。
“我……没事。”尉馨一只手紧紧捂住骤然痛楚的腹部,一只手死死抓着桌子角。她闭上眼睛大口地呼吸着,一直喃喃地念着,“没事……”
欣宁不觉想到沈奕棠早上说的话,尉馨昨晚晕过去原来是真的!不过,她是听了自己对婚姻的比喻才受到刺激的吗?她……欣宁缓缓睁大了眼,对上尉馨强忍痛楚不愿服输的水眸,恍然间明白了。
欣宁明白了。
她知道——原来她一直知道自己跟沈奕棠地关系,恐怕她从来没让沈奕棠察觉吧!沈奕棠在她面前一定难以启齿,怀着对过去爱情的遗憾和愧疚,不能拒绝她对他的依恋……
她一次次刻意接近自己,扮作无辜的接近沈奕棠,其目的很明显,手法也很高明。可怜的沈奕棠!枉他做生意那么精明,在感情上却是最糊涂的人!尉馨瞒了他多少事,他可知道?肋
欣宁忍不住同情起那个男人,他痴痴不忘的初恋情人连最起码的坦诚都没有,暗中看着他的纠结矛盾,他也太可悲了。
可是眼前的尉馨……她那么娇小脆弱,身子孱弱抖动地像风雨中的落叶。连刚才那种比喻式的言语刺激都经受不起,如果沈奕棠告诉她真相的话,她会发生什么情况?
欣宁的心头又软了下来,有更多的无奈和疑惑。她真想问尉馨,既然真爱沈奕棠当年为何舍得离开?怎舍得丢下他孤独难过,怎舍得留下他因思念而心碎?
一路上陪着尉馨去医院,欣宁整理不清心里的感觉,到底是痛是怨,还是失望……
医生给尉馨做了检查,以为张靖宇是她的男朋友,特意把他叫去办公室。
尉馨睡着了,欣宁坐在病床前守着,默默地等待。过了会,张靖宇轻轻地推开病房门,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镬
“她……不会有事吧?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欣宁跟他一起走到外面,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从我认识她那时候起,她的身体就很弱,连剧烈运动都不能做。估计这几年在外头,她都没好好照顾自己。”张靖宇抿着唇,掏出手机,“我得马上把一个人叫来,小馨现在最希望陪在身边的人是他。”
欣宁的心噗通跳了两下,他要叫沈奕棠吧?
果然,张靖宇把电话拨给了沈奕棠,然后道:“这个朋友是小馨最爱的人。说起来他们俩真是命运捉弄,明明是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唉!”
欣宁只觉得呼吸困难:“你为什么叹气?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张靖宇道:“小馨因为他被迫出国四年,一个弱女子独自漂泊在外,过得很辛苦。等她回来,却发现他已经结婚了。”
欣宁嗓子干干的,绷得很紧:“他们既然相爱,四年里为什么不联系?”
张靖宇摇头:“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小馨似乎有很大的苦衷,她心里有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但我猜测,她的离开跟我朋友的母亲有关。”
欣宁怔住,立刻回想尉馨跟婆婆见面的场景。这就对了!怪不得她们见面那么神秘,脸色特别奇怪。可是,尉馨能有什么秘密迫使她连爱情都要割舍?
张靖宇叹息:“小馨是个特别让人心疼的女孩。她很少跟外人提自己的事,可能是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缘故,她比一般人自尊心更强,自我保护意识也很强,她最信赖的人只剩下我朋友。所以,我也希望他能给小馨幸福。”
欣宁皱眉:“可是,你朋友已经结婚了。”
张靖宇也皱眉:“是结婚了,但是,你看小馨现在这样,他不应该负责吗?”
欣宁难以理解张靖宇的想法,声音不自觉冷下来:“那谁对你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