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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
  “呃……”
  “我这个样子……能去吗?”她的脸蛋就要皱成一团了,他难道没看到吗?她还好心地伸出手指,“马路对面有家24小时便利店……”
  沈奕棠有片刻是保持同一个僵硬表情的,如果不是他背对着电灯,她一定可以看到那凝重面容上的暗红。
  “那……我去买。”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拒绝吧?他抱起她回到主卧,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床上,并拉好被子。再抬头,脸色自然了很多,“你好好躺着,我马上去。”
  “等一下。”欣宁伸手抓住他。
  “恩?”
  “要abc的。”见他傻愣得不会反应,那模样确实滑稽,但她不敢笑出声,弱弱地解释道,“是一个牌子,我只要它……”
  “知道了。”
  听到外面的关门声,欣宁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跑进客房将抽屉里的大包小包用品赶紧藏起来,确定它们消踪隐迹后冷笑着环起了手臂。她半眯起双眸道:“沈奕棠,别以为天下有白吃的晚餐!你失约在先,害我担惊受怕在后,昨晚的帐我还没跟你算!”
  话说完,脸色微微一白,她按着腰腹重新回到大床上,喃喃道:“原来装柔弱真有效,那家伙是吃软不吃硬。”
  很好!很好!从来没觉得周末这么美好!大姨妈意外地没来,小腹也不疼了,她舒服着呢!
  不过,沈奕棠早上起床时突然问了句:“昨晚你怎么跑我身边来睡了?”言下之意昨晚的擦枪走火,何小姐你得负一般责任。
  欣宁倏地感觉窘恼,忍住咬牙切齿的冲动,讷讷解释:“大概是梦游……”她才不要告诉他,自己因为害怕不想单独睡,莫名依恋他的怀抱,主动寻找一种安全感。
  一个小时后,欣宁一边享受美味的早餐,一边在心里暗暗得意。原来他手艺真不错,做事也很细心,她悄悄检查过厨房,这男人做完餐之后还记得收拾,灶台干干净净,厨具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奕棠……”此刻,她躺在沙发上一副贵妃醉酒的姿态。
  “什么?”拜她所托,沈奕棠刚给阳台上的兰花浇完水,脸色看不出喜怒。反正从凌晨拎着两包女性专用品回来到现在,他对她的要求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这种相处方式,对他们而言都是全新的。他似乎没什么意见,表现良好。欣宁揉着额头,低声道:“我想喝水,要加蜂蜜。”
  沈奕棠抿了抿唇,没多说,不多会一杯加蜂蜜的水递上跟前。欣宁喝完叹息一声,疑惑地看着他:“你……今天对我格外体贴,说吧!昨天晚上明明说好十点回……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又做了亏心事?”
  “没有。”他矢口否认,黑眸锁住她的,“没能遵守承诺十点回,是我的错,但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欣宁思量着他话语的可信度,继续探问:“那她有什么特别的事非要找你?”
  沈奕棠开始皱眉:“跟你说过了,最近有人恐吓她,她一个人解决不了。”
  “恐吓……”欣宁清亮的瞳孔骤然紧缩,想起昨夜那些诡异的电话,干着嗓子问,“什么恐吓?不会是骗你的吧!”
  “那我做什么?”
  “或许她早已经知道你结婚了,故意不动声色地利用一些假消息,引你过去……”
  “何欣宁!不要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沈奕棠不悦地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火光,“因为我也收到了出自同一手笔的勒索信。”
  欣宁暗暗捏了自己大腿一把,可尉馨怎么会和他都收到了恐吓信呢?能有几个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还有,昨夜的电话对方明明问的是“何小姐”,难道有人要同时恐吓自己、沈奕棠和尉馨三个人吗?
  实在没有理由!
  她娇柔无力地揉着额头,虚弱道:“你对我那么凶干嘛……我昨晚上也吓坏了,我也遭人恐吓了啊!”
  “你?”沈奕棠俯身抓住她的手,定定对上她的眼睛,“谁恐吓你?”
  “我……不知道。”可恶!对方只阴森森地笑,笑得她毛骨悚然,连做噩梦,而她一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沈奕棠将信将疑,道:“因为土地夺标的事,有人说我们暗地里收买了王局长,以此要挟云天给予两百万封口费。”
  “那跟尉馨有什么关系?”欣宁严重怀疑其中的联系。
  他沉声道:“土地的事,她在背后帮了我很大的忙。或许,没有她去恳求王夫人,王局长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法子阻挠云天集团。”
  欣宁惊愕地张着嘴,费力地消化他话里的意思
  她跟你说……她去恳求王夫人?”他地话似乎有点问题,欣宁需要确认。
  提到此事,沈奕棠不能动容。
  看他的表情,欣宁心里的疑问更多:“她还有没有说别的?”
  沈奕棠隐约觉得她话里有话,利眸眯起:“她还应该说些别的吗?”肋
  “比如说她不认识王夫人啊!充其量也只吃过一次饭而已,土地竞标案这么大的事,王夫人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她呢?而且……”
  “你是什么意思?正因为她跟王夫人不熟,去恳求人家才更需要勇气。只要尽心尽力想帮助人,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会义不容辞,真心足以抵得过一切。”
  “你说得倒轻松,王夫人是逸辰妈妈,我认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吗?她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做事全凭喜好,否则就算跪在地上磕一百个响头也没用。你不觉得奇怪,尉馨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她呢?”
  沈奕棠见她说着从沙发上坐正身子,伶牙俐齿的模样跟平时一样,且处处针对尉馨,于是语气不由地硬了起来。
  “这更说明她帮助我时,遇到很大的困难,肯定费了很多心思,说不定还受了委屈。”思及此,他狠狠地闭上眼眸,这是亏欠尉馨的,金钱也罢,人情也罢,亏欠的总归似乎要还的。
  “你!”欣宁被气到了!他竟然在顾及尉馨有没有受委屈呢!那他今晨这些体贴的举动,全是虚情假意了?亏她还洋洋得意,以为打了漂亮仗。镬
  她搁在膝头的手忍不住握紧,提高嗓音道,“你为什么不想想,这件事上即使能到帮你的,也只有我?尉馨她根本……”
  “你要帮我,早就帮了。”他简单道。
  “我……有帮你!”
  “哦?那谢谢,我费尽心思希望你帮我,最后你可算给了我面子。”沈奕棠很显然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不是他盲目,而是土地案问题上,他对欣宁拒绝帮忙的态度实在无话可说,
  欣宁吸了口气,索性把话说得更清楚:“就算你不信,我也得说——如果不是我跟逸辰妈妈求情,她根本就不会说服局长放手。”想当时她是软硬兼施、分析利弊,王夫人才勉强点头,这个怎能被尉馨白白邀功?
  那个女人太有心计,太会装了,沈奕棠毕竟对她还有感情,由感情牵引着判断,哪能客观得出来?
  听到欣宁的话,他幽幽地注视她许久,猜不出在想什么,然后笑着揉揉她的发:“确实,你有那个能力,但是你会这样尽心帮我?理由呢?是不是……”
  他的嗓音陡然低沉下来,沙哑而感性:“你还很爱我?”
  欣宁推开他快碰触到自己下巴的手指,恼火得要命。她就知道他不会信,这神色这语气,哪一点有信她的样子?不行,尉馨摆明了是装无辜、装单纯,却一步步在暗中把沈奕棠引进圈套。
  她望着他,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哪!如果揍一顿就能把他揍清醒,那该多好啊!然而她理解他所站角度的盲点,要是有一天,他发现尉馨所做的一切都是精心的欺骗,不知会作何感想?
  欣宁低头咬紧牙根,好吧!既然沈奕棠现在不信她,无妨,是伪装就迟早会暴露,她要亲手揭开尉馨的真面目!
  这场战争,尉馨手里最大的底牌就是沈奕棠昔日与她的感情,她正用柔弱与善良勾紧他的心。欣宁反观自己,思来想去,手里唯一牢牢捏着的只有一样,那就是婚姻!
  “我的爱,你在乎吗?”事实上,她记得清楚,自己爱他爱得要死,嘴里却从来没表白过一次。
  沈奕棠沉默了,他很想说在乎,但是说了代表什么?他也爱她?不不不……他对她的感觉只是一种习惯,生活上的依赖,而非爱情。就算他对尉馨的感觉被时间所伤,但爱情是什么?曾刻骨铭心地经历过,他想自己能分辨得很清楚。
  “你不是不舒服吗?躺着休息吧!”上一个话题不想继续,他对一个人的信任不是一夕之间建立,也并非几句话可以摧毁。
  再讨论跟尉馨有关的事,只会让两人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气氛再度僵化,他不希望那样,所以她与王逸辰长时间通话的事,他都压在心底,暂时不予追究。
  而土地竞标案子他自有分析——第一点尚不能肯定是王夫人的功劳才让云天顺利夺标;其二具体过程完全可以像尉馨求证;其三就算欣宁有能力帮他向王家人请求,但他绝不愿意,骄傲不允许他接受自己老婆去利用另一个男人来帮忙。
  欣宁被他的沉默和转移伤得眸光黯淡。她明白尉馨的事不能操之过急,聪明女人之间的战争没有硝烟,但往往比硝烟弥漫更可怕。
  她这次不是装柔弱,而是真的觉得头痛,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思考如何握紧婚姻这张王牌打败对方呢?与沈奕棠是否还要离婚,必须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处理,将最爱的男人拱手让人,不战而逃她尝试过几次仍然做不到。
  沈奕棠独自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清晨的风吹着他乌黑的发,金色的朝阳映着他俊挺的五官,漆黑的眼底却没有一丝喜悦。时间真快,转眼即将步入五月,尉馨回来三个月了,他的心情似乎越来越迷茫了……
  欣宁注视着他挺拔而透露孤独的背影,给妈妈发了个有力的信息:妈,恭喜你,你女儿终于继承了你的衣钵,勇敢不屈的信念将彻底发扬广大!
  她的心底独自品尝苦涩和疼痛已久,然而斗志却让心底燃烧起一把烈火。尉馨自以为在暗处观察着她,却不知道已经被她识破,真正站在暗处看人耍弄诡计的应该是她——何欣宁。
  两人地谈话以欣宁假装昏昏欲睡告一段落。
  “要睡到床上睡。”沈奕棠换好衣服准备出门,身为老板,又有新项目在眼前,他能留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但看她蜷缩在沙发上,薄薄的毛毯覆盖着,他忍不住上前提醒道。肋
  “唔……”欣宁拎着毛毯慢慢起身,赤着脚走在地板上。
  他盯着她白嫩的双足,抿着唇隐忍着什么。不过还是没开口,看着她穿过客厅走向房间。
  欣宁的心思在分秒之间转了几圈,如果再执意回客房睡,似乎有点太矫情,也不能就近观察他。如果直接走进主卧,又很没面子……她只好飞快地按住腰,动作极缓极缓地往下蹲。
  “怎么了?”沈奕棠也很好奇她到底会进哪个房间,却没想到她会突然发生状况。
  “肚子……痛……”她费力吸着气,终于靠着墙“艰难”地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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