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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算什么?难道只是一个洞?
觉得这个比喻很好笑,哼笑一声,继续享受我那性事过后的一根烟,抽完了,丢掉烟尾,单手捂住眼睛。
我也偶尔会想,如果他真的让我上了,我就会高高兴兴地松手了吗?
我到底是真的想上他,还是以此为借口,想要别的什么。
这样一想又对自己有点恶心。
我关了灯躺回床上,拉高被子蒙住头,开始睡觉。
觉得累了,一个人睡觉太孤单的话,我还是,用钱买一个吧。
躺了一会还是清醒,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隐约听得外面有动静,是门把转动的声音。
可以用钥匙入内的除了我自己以外只有一个人。我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屏住呼吸听他的动静。
“已经睡了吗?”
感觉他摸索到床边,“吵醒你了吗?”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有东西忘了拿。”
我又“嗯”一声,被子盖在头上,声音显得闷。
柯洛站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其实我回去,也没什么事。”
“……”
“可以在这里过夜吧?”
“……”
耳边是脱衣服的声音,而后有温热的躯体滑进被子里。
一双手从背后把我抱住。
“lee。”
“……”
“明天我可以来吃晚饭吗?”
“……”
“真的有饭吃的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发热,也许该感谢他这样善良的安慰。
但总觉得,很不够。
第七章
我并不会以为柯洛那么说,第二天就真的会来。
跟漂亮男孩子上床的时候,兴致上来,我还总说要把月亮摘给他们呢。
昨天那顿饭把我吃伤了,对外卖那种千篇一律的口味失去兴趣,突然开始想念家常菜的味道。
经过超市的时候我进去挑了点菜。很久没买过生食,脑子里也没有如何配菜的概念,东看看西看看,可能会用到的都买下来,最后拎了好大两个袋子。
回到家把它们塞进冰箱的时候,才有点伤脑筋。我现在请不起佣人了,要吃只能自己做。于是蹲在冰箱前苦思冥想菜谱。
不要小看我,我当然会做饭。我又不是含金匙出身的少爷,基本的生存技能哪有不会的道理,我只是没兴趣。做饭不过是没钱出去吃时的维生本能,没什么好以此为乐的。
切肉切得手上一股肉臊味,闻着不太舒服,洗了几次手那个味道还是散不去,想炒青椒,一时也拿不定注意是该放几个,需不需要姜,需不需要葱。
虾在袋子里扑扑乱跳,漏出来的水顺着台子往下滴,把厨房地板都弄湿了,让人很想赶快弄死它们,但我还没想好要拿它们怎么办。
胡乱准备了些配菜,也不讲究好看不好看了,架上锅子,等热了放点油,油热了再七七八八都倒进去,在劈哩啪啦的声音里赶紧动手炒。
锅里的吵闹声听得人心慌意乱。辣椒跟蒜爆太多的缘故,厨房里也油烟弥漫,抽油烟机形同虚设。
我这种人,身上该是得体的古龙水或淡淡烟味,而不是让人一闻就想起青椒肉丝。
所以我有备而来,穿着等下要换洗的旧浴衣,头上戴了个浴帽,防止被油烟味侵袭,十分戒备地站着炒菜。
厨房里热闹的动静让我听不到外面的一切声音。耳边突然有人说“在准备晚饭吗”的时候,我差点连锅都扔了。
“吓到你了?”柯洛笑着,“我进门打招呼了,你没听见。”
他刚从公司回来,清爽的白衬衫,黑色呢料西装,没有任何装饰,但非常简洁俊朗,仍然是大男孩的感觉。
“哈,没有。”胸口怦怦跳,我干笑两声,继续若无其事炒锅里那堆东西。脸上神态自若,内心却恨不得作蒙克的呐喊状。
竟然被他看到我戴着浴帽、穿邋遢浴衣的傻样!
胡乱炒了最后一铲,强作镇定将黏连在一起的青椒肉丝盛进碟子里,尽量以不太显眼的动作把浴帽拿下来,迅速整整头发,作出潇洒姿态,“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过要来吃晚饭的吗,你忘了?”柯洛探头看了一会儿,“嗯,好像……还……满香的。接下来要做什么菜?”
“虾跟鱼。”
“打算怎么做?”
“……煮熟。”
柯洛笑看我一眼,“我饿了,还是我来吧,快一点。一个酱爆一个清蒸,好吧?”
看他抄起锅子的姿势就很老练。柯洛把锅迅速冲洗干净了,擦干,然后将那袋虾拿过来,倒点滚水烫熟,去壳剔肠双飞,滤干。
我买的蘑菇他也拿两个过来切薄片。
而后锅里下两勺油,下辣椒和拍好的蒜,再下蘑菇片,快炒下来,虾也倒进去,接着酱油、料酒,逐一而入。
他比我手脚麻利太多了。看他下锅,翻炒,起锅的动作有条不紊,虽然快,但是不慌不忙。连材料在锅里劈哩啪啦的声音听起来都很悦耳。
做虾之前,他已经先把店员处理过的多宝鱼两面抹上盐巴和料酒,洒了葱和辣椒丝跟姜片,送进微波炉去了。
熟透的虾装进盘子里没多久,微波炉也“叮”的一声。
大功告成,时间还没我用的一半多。
“你厨艺很不错嘛。”
其实就算他把厨房炸了,我也一样会夸他。
柯洛笑了,边动手在清蒸鱼上淋一些酱油露,“舒念教我的。他做饭才是真的厉害。”
我咳了一声。
好吧,我是会做饭,但仅仅是煮熟吃掉的那种罢了,只为果腹的懒人加穷人吃法而已。等到后来,我有经济能力来讲究菜色和情趣的时候,也不肯再自己动手了,所以厨艺自然不可能跟那个舒念比。
我也不需要跟他做比较。
我做的菜看起来丑了点,但味道还行,达到食用与果腹的标准。柯洛的好很多,配饭下酒两相宜。我两、三下就把鱼的单面吃得干净,而后捡渣渣。
“来,这边还有,”柯洛抽掉中间鱼骨,敲着筷子,“不准挑食,鱼皮也得吃。”
我僵硬地干笑着,看他把鱼腹的细肉跟那堆滑腻的鱼皮一起夹到我碗里,活像他倒是我叔叔。有时候我们之间会有角色错位的感觉。
早早吃完了相当家常的一顿饭,天色还没黑透,我有点不知道要干嘛了。恋人的话直接卿卿我我然后就可以滚床单。
我们这么不尴不尬,放他回去又舍不得。
柯洛在我身边坐了一会儿,突然说:“lee,要一起去看演唱会吗?”
“啊?”
“我有两张票,”他从外套口袋里抽出折叠整齐的票券,“七点半开始,离这里不远,要去吗?”
我吃惊地一抬眼,眼光从票上移到他脸上,两人视线对个正着,都有点不好意思。
不知道他这能不能算是约我出去,但心里高兴,脸上就控制不住表情,“行啊。”
我对青年人的流行音乐所知甚少,那位柯洛喜欢的歌手徐衍,我也只记得他的美貌,对着海报幻想过罢了,全然不了解。
不过重要的不是看什么,而是跟谁一起看。
入场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出门的时候柯洛嘱咐我穿舒服点的鞋子。原来还以为坐着享受,哪知道全场都是站着的。
效果灯才刚打出来,徐衍连影子都还没呢,台下就群情亢奋,尖叫连连。
这种气氛里确实难坐得住,所有人都齐刷刷站着,就算我位子再靠前,坐下也只有别人的背可以看了。
演唱会感觉不错,舞台设计跟表演都很有气势,徐衍毕竟是荷尔蒙乱散发的美男,魅力不可挡,我这种完全状况外的人也看得兴致勃勃,抛弃了羞耻心,跟着大呼小叫。
但再怎么对性感偶像发花痴,我的脚力跟热血沸腾的十几二十岁年轻人还是不能比,渐渐有点站不住了。
知道柯洛站我身侧微后的地方,我半真半假往他身上靠,半个背贴着他胸口。柯洛没闪开,反而微微挺直身体把我撑住。
台上那身材、样貌一等一的俊美偶像,瞬间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几乎沸腾的会场被舞台效果灯打得一片缤纷,我的知觉里只剩下背后那支撑着我的青年。贴在一起的地方微热,感觉得到他胸口下蕴而未发的力量,还有规律的心跳。
这真是我看过的,最好的一场演唱会。
散场出来,我还有点晕陶陶的,走路一脚深一脚浅。结束前跟着大家一起热烈喊“安可”把嗓子都喊哑掉的柯洛很可爱,不觉得他幼稚,只觉得充满活力,热情可以如此毫不掩饰地宣泄,这是他这样年轻人的特权。
不想就这样跟他分头各自回家,我盘算着要偷偷把钱包或者手机留在他身上,他发现了自然会给我送回来,那样的话……
手还来不及从他外套口袋里抽出,他就有所察觉地低下头,看着我那鬼鬼祟祟的手,“怎么了?”
“……”我脑子转得再快也想不出什么鬼话,“哈,我以为这是我的口袋……”
柯洛笑了,“我可没什么东西让你偷哟。”而后一只手也挤进来,包住我那做案未遂攥着手机的拳头,“你是冷了吧。”
他的手心很暖和,我也一点都不冷,我现在心里暖透了。
维持着在他外套口袋里的姿势,两人走了一段路,直到去停车场一起把车开出来。我实在很有把他压在驾驶座上亲吻的冲动,但看着他轮廓挺秀的侧面,和微微颤动的纤长睫毛,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气短。
“时间还早,没事的话,到我家,陪叔叔坐坐吧。”我知道我为什么心虚了。因为明摆着自己像个不良怪叔叔。
“嗯,好啊。”他想了想,“我住的地方热水器今天坏了,不知道修好没,等下借你家先洗个澡吧。”
我顿时觉得自己像一头驴子,他就是我眼前吊着的那根吃不着看得见的胡萝卜,晃得我头昏眼花。
柯洛进浴室之前先把外衣脱了,免得弄湿。我在背后看他将衬衫褪去之后光裸着的上身,背部流畅有力的线条,很难不兽性大发,忍不住直勾勾盯着看。
柯洛转过头来,见了我的表情,有点脸红。但还是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