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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54

  姐带到什么地方去!我还从来不知道姐姐用起贴身侍卫来了?!”
  程陆二位只觉这两人缠夹的厉害,又不放心将英洛交予他二人,一时情急,不由一掌挥出,向鬼见愁袭去!
  醉过去的英洛大概不会知道,这两人斗得厉害,将酒楼之中但凡离二人近一点的东西都拿来投掷,不过片刻,食客全都被吓跑了,肥胖的掌柜哀号连连,只恨今日有眼无珠,招了瘟神上门,将酒楼砸得稀烂。
  武斗的结果是鬼见愁赢了,将英洛搂在怀中,几个起落从酒楼窗户跳了下去,后面跟着个少女,边追边嚷嚷:“二哥别跑,二哥别跑!”
  程元与陆姜,眼睁睁看着这兄妹两人跑得不见踪影,跌足不已。
  英洛酒酣好眠,一觉醒来不觉呆住,她住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屋内摆设很是清雅,不似女子闺房,竟是男子处所一般,骇得她从床上跳起来,检视全身衣物有无整齐,身体有无不适,不过片刻,方吁了口气。-----------看来此次运气好,难道碰见了君子不成?
  这个谜底,不过稍后,便得到了解决!
  心 忧
  英洛既醒,片刻之间,门外便有人轻叩门扉,轻声道:“英小姐,起床了没?”
  她不由沉吟,莫非是此间主人与她相识?!漫应一声,便有两名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进来,皆品貌不俗,从身上衣裙所见,非奴非仆,但行动却似奴仆样,一位手中端着洗漱用具,一位手中提着小小朱漆食盒。
  二人手脚颇为利落,一时半刻侍侯英洛梳洗已毕,正在用膳之际,听得门外一把娇脆的声音道:“姐姐起床了没?”
  易小三儿?-----------英洛一口肉粥差点喷出来,素日镇定如常的功夫此际全不顶用,若不是此屋只有一处出口,她当真要寻个侧门遁去!
  纵是酒意上了头,她亦不能忘记昨日答应女帝的事。更何况此时,她尚未想好如何应对女帝与易家之人。奈何小三儿喜孜孜推开了门,笑道:“姐姐酒醒了?”竟是一派天真热忱之气象。
  英洛略微点点头,将口中粥强咽下去,小三儿已扑了上来,执着她手轻摇,半是嗔怪半是埋怨道:“姐姐成了女将军,建功立业,连小三儿都不理了?!”
  只听得门外有男子道:“英将军如今圣眷正隆,小三儿你还不好好的求求你这位英姐姐?”
  别人倒还罢了,方才侍侯英洛梳洗的两女面带喜色,道:“二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鬼见愁推门进来之时,小三儿正调侃二女,道:“春晴婉尘二位姐姐如今是越发的离不开二哥了,他不过出去一遭儿,你们两位便坐卧难宁,听得他回来,喜成这样!我看也简单,不如过得几日,择个好日子,将你们收在二哥房里,岂不两全?”
  两女羞红了双颊,齐齐摆手道:“三小姐又来打趣我们作奴婢的!不过是个奴婢,三小姐若觉得怎么差遣合意,但凭三小姐作主!”恰逢易数正进了门,二人含羞带怯瞟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严整,与平日无异,心头皆不由浮上一层失望之意。
  英洛向来不通庶物,此时听得她三人如此说话,不由起身正色施了一礼,道:“竟是不知二位是未过门的嫂夫人,真正失敬!竟劳动二位前来服侍我,洛在此陪罪了!”
  二女羞红了脸,被钉在当地。却有人上前扶住了英洛,道:“好生不坐着,向丫头施什么礼?哪里来的嫂夫人?我怎么从未听过?”正是鬼见愁。
  二女闻得此言,一腔的热忱均化作了凄风冷雨,皆黯然道:“英小姐折煞奴婢了!”竟是施了一礼,红着眼圈出去了。
  “二公子!”
  “英将军!”
  二人从前易宝阁联手与寒老怪浴血奋战,也算大有交情。易数自与英洛别后,已是匆匆一年半光景,之前见她醉意醺然,并未留意,此时醒着,便觉她面上添了几重郁色,将初见时那股洒脱之态减了几分,心知定是为眼下局势所累,也不点破,厮见落座。
  英洛不过坐得片刻,便告辞出来。
  小三儿虽说作生意是把好手,到底年轻,并无关注局政局之好。与英洛相见,唯有欢喜无限,只恨不得日日在一处,也好讲讲这少女心事。她家中虽有二位兄长,到底不同于姐妹,总多了层性别隔膜。哪知这次相见,英洛竟是有些失神,更绝口不提邀她前往英府同居。-----------心下未免有些怏怏不乐。
  兄妹二人将英洛送出府门,回转之时易数见得自家小妹失望惆然神色,轻笑道:“可是不舍得你的英姐姐?”
  小三儿自来在二哥身边言无不尽,愤然脱口道:“凭我怎么舍不得,姐姐居然对我毫无牵念,看来真是当了大官,忘了故交了!”
  易数不由要替英洛分辩一句:“她也是身不由已!”
  “身不由已么?我却不信!”
  易数少有的脱了刻薄面孔,耐着性子道:“小三儿怎么不想想?长安城内腥风血雨,去岁至今有多少灭门惨案却是因着你的英姐姐而起?此际她手上染满血腥,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窥视,欲替家人亲友报仇,远着你,自然是为你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小三儿要侧头想一想,惊问道:“二哥,那姐姐岂不是很危险?”
  易数摸摸妹妹的脑袋,微沉吟道:“你的英姐姐应该很有办法!你不用担心!”那人走的时候,曾看似随意道:“二公子切记,家大业大,终究不是好事!还是小门小户来得安生!”
  易府此时,正在风光鼎盛之时,自然不堪来比小门小户。易数脑中几转,总觉她这话,说是用来示警亦不为过。
  目穷之处,便有亭台楼宇,高耸入云,想象中应是绵延不绝,雄踞这盛世长安。街上行人,不过蝼蚁,寻常富贵人家屋宇,堪比泥瓦……
  英洛回转家中,正见老管家英南在门口转来转去,见得她人,几乎要热泪披面了,口中一叠声责怪:“小姐去了哪里?竟是一夜未归!你那两位侍卫大人,四处寻找,几乎要把长安城翻遍了!老爷与大公子,二姑爷都是一夜未睡,此刻正在大厅呢!”
  他年岁竟是比英田亦大了十多岁,一夜未眠自然老态龙钟,目涩身钝,此时也顾不得主仆之嫌,一把将英洛拖在手中,迈步向着屋内而去。到得厅堂之上,将她交付英田手中,愤然道:“老奴将小姐交到老爷手上!小姐也不是两三岁小儿,在外宿眠也不知道跟家里报个信儿!还请老爷好好管教!老奴这身老骨头,再也挨不住了,就先下去卧一会!”
  英田自然忙不迭点头。
  说起来,英南还是英乔祖父身边贴身小厮,年轻时候机敏灵变,被老祖派去照顾幼时英田,二人主仆几十年,他看着英田长大成人,官至二品,子女出世,英洛便如自家小孙女一般,此番倒也算不得逾距。他自拖着老胳膊老腿下去安歇不提。
  厅堂之内,英田与英乔,夏友,燕婉竟是一夜未眠,此际眼中俱是珠丝满布,面色憔悴。英田将她的手拖定,难得一见的严肃神色,厉声道:“洛洛一夜未归,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英洛巡梭一番,但见英乔面色亦是很难看,她脑中不期然浮上女帝那句话:“令兄英乔书画双绝,可谓世家子弟之中的佼佼者--------”这话无端让她心内生寒,只觉拼尽自已一身一体,也决不能让兄长深陷皇宫,一世不得开颜。眼中不由浮上一股悲悯决绝之色。
  英乔给她这样一瞧,总觉得哪里出了岔子,一时里作声不得,只观她如何回答老父责问。
  夏友与燕婉亦是紧紧盯着她看,她唯有硬着头皮答道:“女儿不肖,昨晚在外面喝了点酒,不省人事,得故友留宿,便宿在了她家里!”
  英田寻根究底,道:“为父怎么不知道你有故交旧友?莫不是从前那些狐朋狗友?”他说的,不过是苏陌阳之流。
  英洛强笑道:“父亲说哪里话?! 女儿如今早已学得乖顺,不再做那起荒唐之事了。父亲不知,前年女儿在扬州认识一位小姐,姓易,她家乃是闻名天下的商家。其实女儿那年陷落东突厥,回国途中便偶遇这位小姐,得她相助方还军营。现今这位易小姐与其兄来长安做生意,昨日在街头碰上,也是投契,便宿在了她家!这位易小姐峥哥哥与衡哥哥都见过的!”
  英田抬眸向夏友看去,但见得他一夜未眠,颔下胡茬青密,稍显落魄,目色沉沉,便如一潭漆黑的湖水,纵使其上映着月光,亦看不清内里汹涌。
  闻得英田发问,他不由点头:“爹爹明鉴,这位易小姐,确与洛洛相识,且有几分渊缘。当日与大哥洛洛一同从东突厥回了雁门,后来-----------我与洛洛也曾去过她家……”
  一屋子的人,闻得此言,竟似大松了口气似的。英田轻捋长须,将那担忧之色去了一半,道:“洛洛以后要是晚回来,可一定要找人捎信回来给爹爹!”
  其余人皆附和点头。英洛诧异道:“爹爹多操劳了,女儿又不是七岁小童,还怕走失?!”
  英乔怒瞪她一眼,道:“爹爹,这丫头需要您老好好管教一番!”
  英洛从未见过他这般凶怒的表情,更是将眼神粘在他身上,来回巡梭。见他面上渐添了不自然,大概是自己也觉得这口气又急又凶,不由放缓了语气道:“妹妹也太不晓事了,不知道如今你自己在风口浪尖上吗?-----------”
  英田大概怪他说得太明白,递一个制止的眼神,英乔自然识趣闭嘴。还是燕婉体贴,走来将英洛揽在怀中,道:“姐夫也真是的!一夜未睡,这会子洛洛回来了,倒问东问西,精力好得很?孩子一夜未回,或者在外面吃得不好,睡得不好,你要不困,我拉她去垫补点东西,好好歇息去!”
  英田对燕婉,从来尊重几分,见得她说话,唯有放手道:“你带她去吃点东西吧!”
  甥姨两人携手慢慢而去。这里夏友忧虑道:“爹爹今日轻易放过了洛洛,不知过些日子这丫头是不是还会轻犯?京里局势这样紧张,外面早已传得风雨不断,说是有人放言,要十万两黄金取洛洛一颗脑袋!-----------她下朝迟来一回子,我只怕自己要担足了心!”
  英田英乔无奈,相视苦笑。英乔道:“我们确实不认识什么江湖中人,就是请个武功好些的侍卫,只怕也不能!说来很是悲观,竟有些听天由命的味道了!”
  此事说来并无任何悬念,不过是英洛带人抄了十几家达官贵人,将家资投入国库,这些人的亲眷流放或屠戳,但有漏网之鱼,免不得持械报复。亏得程元陆姜忠心,遇有危机之时,但以英洛安全为要!
  这些人中,更有世家大族,姻亲盘根错节,根深叶茂,非一时一刻可尽数铲除的。凡是漏网之鱼,得了喘息之机,莫不寻机报复,无所不用其极!关于英洛一颗人头十万两黄金,也是近日流传的小道消息。
  英家众人闻得此言,皆忧心忡忡,日日愁云笼罩。昨夜英洛一夜未归,更听得程元道英洛被两人劫走,若不是英田镇定功夫惊人,早上报刑部,带兵寻人了!
  英洛每日忙碌,更兼着心力憔悴,全副心神与女帝相斗,哪有时间理会这些琐事。是以英家众人一夜担忧,在她这里竟是不无知无觉。
  在燕婉张罗下,她舒服吃得早餐,径自回了胜仙居,睡个回笼觉。
  心 恨
  英洛这一觉直从日出睡到了黄昏,残阳西坠,满地霞光。
  清醒之时屋内并无旁人,她以为的夏友在旁软语温存竟成空,心里略微有些不悦。爬将起来不肯梳洗,正趿拉了鞋,欲出去寻得夏友回转,却见江生端着小食进来。
  自夏友与英洛成了亲,江生这孩子变得异常沉默。然则沉默归沉默,他亦不肯退缩,只在英洛身边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比之往常更贴心十倍不止。
  英洛自然是个贪图便(bian)宜的人,有时候想起来,未免觉得耽误了他的终身,但逢喝到他做的鱼汤,恨不得将舌头吞下去之时,早将先前愧疚之心抛至脑后。---------如此美味,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出来的!
  江生将吃食放在桌上,侍侯英洛梳洗,凡事无不妥贴。不过一刻,英洛便梳洗干净,坐在桌前享用江生的手艺,少年站在她身边,微低着头,只露出清秀的侧面。
  英洛这两日大概是被 女帝与李岚刺激太过,心神总是不能安宁,吃得一半之时,便发了呆气,只盯着江生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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