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似曾相识

  之前已启动红色权限的宋嘉，再次进入军方指挥系统。
  “青城小组影子小队，我是轩辕，我是轩辕。”
  “我是青城影队，请指示。”
  “你们逮捕青城小组所有成员后，立刻把他们安全押送回第三基地，并交给情报部五处，期间不得与除我和情报部五处以外的任何人员联系。”宋嘉对着专用麦克风下达了命令。
  “青城影队明白，立刻执行。”
  通讯切换到另一个单位，“青城小组支援分队，你们马上清理行动现场，不得留下任何痕迹。”
  “支援分队明白，立刻执行。”
  “4小时内务必完成。”
  “是。”
  发布完命令，宋嘉靠到椅背上，稍稍舒了口气，右手食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扫视着前方仍有画面传来的那几块分屏幕。
  “滕教授。”宋嘉的声音低回下来。
  “首席。”
  “我马上要去处理三号异相源的事情，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
  “好的。”说完，滕教授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奥布莱兹透镜’那边的情况还是没进展吗？”
  “昨晚跟小尤他们研讨了一下，虽然理出些方向，但还谈不上什么实质性进展。”
  “看您的脸色，好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吧...”滕教授的声音更加低微。
  “没事。最近只是不巧，事情都凑到一块儿，本来明天就是要休息的。”
  “休息也是不能耽误的要紧事啊。”
  宋嘉一笑，默然未语...
  “济慈，你有没有觉得少年最后那些话听着有些似曾相识？”宋嘉微闭着双眼，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滕教授闻言一愣，“是吗？”他有些不解，回想之下依然不得要领...
  忽然，“您是说...母教授？”滕教授一下看向宋嘉，目光中带着一丝恍然下的惊异。
  “当年小伟给我们解释‘心物二相性’的时候，说的那些话...那会儿我们谁也没有听懂，谁也没太当真...”循着记忆仿佛又回到往昔的宋嘉，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说...‘心物二相性’里所谓的‘心’并不是仅仅指意识或是意识可以认知的某种精神性对象，因为‘意识’的本质是非意识性的——如果它真可能有所谓‘本质’的话；而由‘意识’所得出的一切知识本身也是非知识性的...”滕济慈的思绪仿佛也被宋嘉的话带回了那段时光。而他和宋嘉的对话，让周边的几个年轻人也不由忘记了手上的工作，静静凝听起来，“‘意识’在整个‘存在’和整个‘之所以存在’中造成的全部印记才是‘意识’作为‘心’的显性形式在‘心物二相性’中所具有的真正意义，而不是‘意识’仅仅作为‘意识’本身所呈现的那种认知性和概念性的表象...而‘心’的形式又远远不止‘意识’的表象...”
  静默了片刻，宋嘉思忖道：“这和那少年所说的‘元识’...”
  “...好像真的是...怎么会有这样的...这...不像是巧合...”越想越若有所契的同时，滕济慈脸上的神情也愈发讶异...
  “那时候小伟老说‘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一无所知’，我们还笑他是苏格拉底附体...”宋嘉倒显得波澜不惊，似乎仍沉浸在回忆中，娓娓诉说着往事，“现在看来，他一点也没有开玩笑...”
  “首席！”宫任远忽然举手向宋嘉示意，“本地仪器的初步检测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宋嘉立刻放下往事和思索回到了现场。
  “所有信号都是在这个大厅里，准确地说，就是在那个平台上完全消失的。”那语气分明显示着汇报的人自己对此都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宋嘉撑着扶手一下坐直了，“你们确定所有检测设备和数据分析计算机的状态都良好吗？”
  宫任远回过头，仔细在自己显示屏上又看了几遍，“没有问题，我们这边显示的设备状态都是正常的。”
  宋嘉沉默了片刻，“继续检测并作进一步核对。等其他方面的监测数据过来之后，一并汇总加以分析，必须找出那个少年的行踪。”
  “收到。”
  “滕教授，这边交给你了。”说着，宋嘉起身往外走，可没迈出几步，脚下一趔趄，幸好反应快，撑到一边的桌子，才没有跌倒。
  “首席！你怎么了？”滕济慈连忙赶过来。
  宋嘉摆摆手，让他不要声张，以免吸引众人的注意，“我没事儿。不小心而已。”低声说罢，他调整了两口呼吸。
  滕济慈唤过两名守卫，“你们扶着首席，快带他去休息。”
  “济慈，我真的没事，你管你忙吧，追查的事要紧。”说着，宋嘉推开两个守卫，示意他们不要跟随，而他自己独自离开大厅，往第五实验室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