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也难当(38)
蒋涵笑着说道:“不是已经给你送了卡片么,看得我很吃惊吗?”
肖城何止是吃惊,蒋涵出现的太突然了,既使他在不久前确实给他送过卡片,肖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此时,他的两只眼睛直直的望着蒋涵,整个人的身子都完全僵硬住了。
蒋涵很享受肖城对他的恐惧,他更凑近了一些,几乎要跟肖城面贴面了,他跟肖城好几年不见了,他的相貌跟过去相比没有很大的改变,不过看到他刚才蹲在地上跟狗唠叨的样子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他看到肖城的第一眼其实是兴奋的,尤其是刚才肖城在看到他时,脸上迅速褪尽的血色,他在怕他,这种恐惧已经深入骨髓,蒋涵很得意,即便过去了这么久,他对他的影响还是这么巨大,至于那个顾次白,这些都没什么关系,敢动他的人,很快他就会让他为自己的所做所为后悔。
像是一种狩猎游戏,肖城就是那个猎物,他被逼得退无可退,因为太害怕眼前这个猎人,他的身子颤抖着,牙齿也咯吱咯吱作响。
蒋涵走近,他伸出手抬起肖城的下巴,他伸出拇指,摩挲着肖城的嘴唇,接着他的手向下,来到肖城的颈子上,他的手劲渐渐收紧,一种窒息的感觉让肖城几乎快要灭顶,出于本能,肖城开始挣扎起来,蒋涵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他说道:“要不是遇到秦老师,我都快忘了你呢。”
肖城的眼睛瞪得浑圆的望着蒋涵,不知过了多久,他拼尽全身的力量,抬起发软的手臂,狠狠的挥开蒋涵的手,嘴里吐出几个字;“你走开!”
肖城不友好的态度让蒋涵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眯起的眼睛,显得有些危险,阴测测的说道:“看来你是忘了那半年的教训啊!”
他的话刚落,肖城的脸色更是白到将近透明,羞辱,折磨,绝望……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他不知道时间,身边也没有任何其他人,巨大的心理压力逼得他差点疯掉,肖城一度以为自己其实已经死了,既使最后逃出那个魔窟,也活得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那是一段他永远也不愿意回忆的日子,但眼角这个人却满脸得意,仿佛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麻将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有些不正常,眼前的陌生人很危险,它朝着蒋涵低吼了几声。
气氛有些僵硬,肖城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整个人都呆住了,蒋涵将他扶了起来,他两眼直勾勾的望着肖城,说道;“你不乖,我会把你带走,再把你关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暗哑,像是恐惧的魔鬼一样,这句话让肖城像是被雷击中一般,他推开蒋涵的手,往后退了一大步,他瞪着蒋涵,摇头说道:“蒋涵,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别想反抗我!”蒋涵又进了一步,他逼视肖城,冷笑着一声说道:“你以为那个顾次白能救你吗,别作梦了,他会像一只蚂蚁一样被我碾死。”
肖城猛然抬起头来,他紧紧咬住牙关,看着蒋涵的眼神里带着十足的恨意。
蒋涵轻笑两声,他低下头,看着肖城说道:“恨我吗?我告诉你,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做到。”
肖城和蒋涵两个人面对面,蒋涵在一步步摧毁肖城脆弱的意志,正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有一道声音传来;“城城!”
这道熟悉的声音简直像是肖城的救赎,那是顾次白,肖城转头看着他,怔在原地,顾次白对他招招手,说道:“城城,过来。”
肖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推开蒋涵,朝着顾次白跑过去。
突然插入的顾次白让蒋涵眼眸微暗,他伸手抓住要逃跑的肖城,肖城回头,用铲子重重打了蒋涵的手臂一下,蒋涵抓住肖城的手下意识的松开,趁着这个时候,肖城已经跑到顾次白的身边了。
肖城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到顾次白的身边,两个人明明只隔了几米,但他却像是跑了很长时间,顾次白伸手接住他,当肖城握住他温暖的手时,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活过了一般。站在顾次
白的身边让肖城安心了许多,他抬眼看着顾次白的眼睛有些湿润,低声喊道:“次白。”
顾次白心疼的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顶,温柔的说道:“不要怕,有我在呢。”
顾次白是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有人告诉他,蒋涵已经来到吴市,距离肖城上次接到卡片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暑假都快要过完了,蒋涵并没有跟他们预期一样的这么快来到吴市,就在所有人都有些松懈的时候,这个人却又来了。
顾次白不放心肖城,他放下工作,当即就赶了回来,谁知还没有回到家,就看到他们。
蒋涵脸色铁青的望着顾次白和肖城,不过此时他们完全没有看他,肖城抓住顾次白的衣服,一直紧绷的心终于能稍微放下来,而顾次白则不停的小声安慰着肖城,最后还当着蒋涵的面前,轻轻在肖城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你就是顾次白?”蒋涵出声,他高傲的抬起下巴,看着顾次白的眼神里带着蔑视,接着,又冷冷的说道:“私自乱动别人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顾次白将肖城推到自己的身后,对于蒋涵轻视的眼神他毫不在意,他看着蒋涵时,倒是表现的温和有礼,顾次白对着蒋涵微微颔首,笑着说道:“蒋先生是吧,我跟令兄见过几次面,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到你。”
说完之后,顾次白停顿了一下,他直视着顾次白,又说道:“城城不是谁的私人物品,这点蒋先生可千万不要弄错了。”
蒋涵并不退让,他对顾次白冷声说道:“他是不是我的私人物品,由我说得算。”
顾次白的年龄比跟蒋涵的大哥蒋湛还要大几岁,他笑了两声,说道;“随蒋先生你怎么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带着我家城城先走了。”
说着,他握住肖城的手,跟他十指紧扣。
他的举动无疑是狠狠抽了蒋涵一记响亮的耳光,他虽口口声称肖城是他的人,但是顾次白的无所谓,像是在讥笑他是在无理取闹,而肖城呢,从顾次白来了之后,他就再没有看蒋涵一眼,他一直紧紧靠在顾次白的身边。
蒋涵自小到大,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而这个顾次白,却胆敢挑战他的底线,这简直是不能容忍!
“站住!”蒋涵冲着他们冷喝一声。
顾次白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蒋涵的眼神有些无奈,他说;“蒋先生,你和城城的事情我都听说过了,不过就是大学时谈得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而已,洒脱一点吧,活在过去可是不会开心的。”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劝导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而跟顾次白相比,蒋涵虽然一身贵气,但顾次白因为经历过太多的事,整个人显得成熟内敛,两人站在一起时,蒋涵确实就像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一般。
蒋涵被激怒了,他冷笑两声,他看着顾次白的眼神里带着恶意,他说道:“你倒是大度,那你知道我是肖城第一个男人吗?”
被顾次白牵着的肖城身子一抖,他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变得苍白无力,他难堪的低下头,眼泪在眼圈里打圈。
顾次白脸上的笑容收敛,不过握住肖城的手却更紧了一些:“谁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他已经为了他的行为付出过代价了,虽然有些惨烈,但好在他承受住了,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由我陪着他一起走过。”
顾次白的话让蒋涵气得脸都扭曲了,他看着两的眼神充满着危险,而顾次白对此全部无视,他朝着小松狮招了招手,喊道;“麻将,回家了。”
小松狮扭着屁股朝着他们跑了过来,顾次白牵着狗,搂着肖城回家了。
蒋涵眼睛像是快喷火似的瞪着他们的背景,他狠狠的吐出几个字;“顾次白!”
第116章
顾次白其实并没有像他在蒋涵表现得那样豁达,与肖城回到家后,他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低气压,肖城很紧张,他一直屏住呼吸,就像是被抽走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般,只能跟个木头人一般站在顾次白身后。
想起那个蒋涵,顾次白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肖城身形一颤,顾次白的动作顿住了,他看到肖城脸色灰白,原本明亮的双眼此时张皇失措,顾次白顿时觉得心疼不行,是他的错,只顾着自己生气,却没有考虑到肖城的感受。
“城城!”顾次白摸着他的脸颊,他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道:“对不起,要是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肖城垂下眼皮,颤抖着嘴唇,他张了一下嘴,最终什么都没有开口,只是伸出手,一点一点摸着顾次白的眉毛,分明正值夏日,但他的手一片冰凉,顾次白抬起眼睛,正好看到肖城瞳孔当中自己的脸,透着他的瞳孔,他看到自己脸上有痛苦,有焦躁,有无助……总之,那绝对不是正常的顾次白。
他失控的情绪不是因为惧怕蒋家的地位,而是因为肖城,过去的一切已经不能再挽回,顾次白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事情没有到绝望的地步,他不能自乱阵脚,得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次白。”肖城轻轻唤了他一声。
顾次白看到他苍白的脸,心尖都疼的一抽一抽的了。
顾次白扶着肖城坐下,他准备起身去给肖城热一杯牛奶,肖城拉住顾次白的衣袖,两眼望着顾次白,不让他离开,顾次白蹲了下来,捏着他肉呼呼的耳垂,安慰的说道:“不要怕,我哪儿也不去,我到厨房给你热杯牛奶过来。”
肖城松开手,顾次白进了厨房,客厅就只剩下窝在沙发上的肖城,麻将安静的趴在他的脚边,不时抬头看一眼自己的主人。
不大一会儿,顾次白热好牛奶,他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喝点牛奶会舒服一些的。”
肖城接过牛奶,他木然的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下肚,肖城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顾次白坐在他旁边,问道:“好些了吗?”
听到他低沉温和的声音,肖城鼻梁一酸,连眼眶也湿了,他把玻璃杯递到顾次白的唇边,说道:“你也喝一点吧。”
顾次白一口气喝了半杯,感觉自己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