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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转小的火势,拉住一个伙计问,“里面有人吗?”
  “掌柜的,掌柜的好像在里面。”伙计慌乱的说。
  阿才一把放开他,“去我给那床棉被。”
  “啊?”拿棉被干嘛?伙计心想。
  阿才没有给他发愣的时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木盆,又推了他一把,“快啊。”
  伙计这才反应过来,跑进旁边的客房。
  又是他。展景岩看着那个拿着盆不停盛水,泼水的少年。
  这时,伙计抱着棉被跑到阿才跟前,阿才一把接过,并将水盆里的水倒在被子上,并夺过一旁高行刚打上来的一桶水同样倒了上去。将潮湿的棉被披在身上,直接冲进火场。
  周围的群众倒抽一口气心想,这人不要命了。
  等高行反应过来大叫阿才时,人已经消失在火海中。于是抱起水桶更加卖力的扑火。
  展景岩轻功飞入一个房间,学阿才那般也披着一床潮湿的被子,同样冲进火场。因为发生的太快,一旁的欧阳旭没来得及拦住,原本看热闹的心情一下子揪了起来,他的三王爷啊,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心想着并一把拦住旁边的人,夺过水桶,加入了救火行列。
  进入火场中的阿才,因为浓厚的烟雾,使得视力可及之处非常有限,越是想睁大眼睛,越是被滚滚浓烟熏得眼泪汪汪,模糊不清。
  “有人吗?”阿才扯过被子的一角掩在口鼻处。这时大火愈来愈烈,几番喊叫没有任何的回应,倒是让随后跟进来的展景岩很容易找到了阿才的位置。一把拉住他,飞身向外,前一秒刚离开,后一秒烧断的房梁就砸了下来,两人危险躲过。
  看到两人平安的出了火海,一番人等均送了口气。因为火势过猛,房屋已经倒塌,最后大家只能眼看着整个房子烧为灰烬。
  被火燎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阿才,整个就一小黑人,来没来得及对救命恩人说句谢谢,就被高行抓住双臂,“你不要命了你,想吓死我们啊,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火场能是随便冲进去的吗?”嘴上骂着,但心里万分庆幸着他的平安,刚才那一刹,他有种心脏被人攥在手里随时会捏爆的痛。
  知道高行是担心自己,阿才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我这不没事吗,镇定镇定。”
  一旁的高父也本着脸说,“真是乱来,我这一把年纪可经不起你这么吓。”
  阿才有些无措的挠了挠头。
  另一边,欧阳旭也是将展景岩上下左右研究了个遍,就怕哪里有点损伤,“我的三爷来,你让我多活几年行不行?”
  同样被教训的两人隔着人群视线交集在一起,阿才无声的传达着谢意,随即一笑。而展景岩也轻轻勾起嘴角,那弧度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时间短暂的让阿才以为刚才那是花了眼。
  事后展景岩回想也不知自己为何在看到阿才冲进去的时候跟了进去。
  当衙门里的人赶到的时候,放眼望去整个房子只剩下没烧完的木头,并看到一个“小乞丐”在废墟里拿了个小棍翻来拨去,一个衙役想要上前制止,却被人拦住,他这才看清原来京城第一捕头高盛雄就在这里,于是其他人等也都乖乖的站在一边。
  阿才小心的查看剩下的残渣。最后在房间里靠近床边的位置发现了一具烧黑的尸体。
  必要手段
  必要手段
  阿才小心的查看剩下的残渣。最后在房间里靠近床边的位置发现了一具烧黑的尸体。
  一旁的高行看到忍不住说,“怎么每次你吃东西都能碰上命案。”声音虽不大,但周围的父兄都听的到,纷纷看他一眼含有责备。
  高行马上识相的闭上嘴。
  周围围观的群众也小声议论着,“他是谁啊?”
  “验尸的当然是仵作了。”
  “这么年轻?”
  “高捕头?他是?”衙役黄海疑惑的看着被皇上御赐过金牌铺头的高盛雄。
  “他是我找来接替老张头的人。”黄海吃惊的看了高盛雄一眼,又看向那个少年。
  阿才掰开死者的嘴,又翻看了四肢,“死者是先断气后被烧尸。”
  “你怎么知道?”高行问,他怎么看不出来。
  “如果人是活活烧死的话,会有挣扎迹象,尸体手足会拳缩成斗拳状,而且因为要呼吸,所以嘴里会吸进火场空气里的烟灰、炭末。可你看他,四肢伸展,口腔里什么也没有。”
  这是展景岩第一次看到阿才工作时的样子,专注,严肃。。。。。。还有一丝迷人。
  “具体情况,我想还要进一步检验后才知道。”说着,阿才抬起头,看到大家都看着他,这才想起他现在不是仵作了。
  阿才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快步走回高行身边,半道被烧黑的木梁给绊了一脚,差点摔倒。
  高行忍不住扑哧一笑,虽然在命案现场,这笑的非常不合时宜
  高盛雄示意衙役在附近搜查。
  阿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道谢,在人群中找到展景岩,并走在他跟前,“刚才。。。谢谢。”这么近距离仔细的看着对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说完,感觉自己像在搭讪,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看起来很面熟。”见对方没有反应,“可能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也许只是长了一张祸害人间的脸,看来他也是俗人一个。
  “没关系。”展景岩突然开口。
  “额,敢问尊姓大名?”阿才有礼的问。
  “严展。”真简洁。不过,干嘛这么盯着他。
  “。。。。我叫阿才。额。。。他日定报答今日的救命之恩。”
  “恩。”
  阿才感觉嘴角有点抽。
  “阿才,走了。。。。”高行的叫声犹如天籁,救他于尴尬之中。
  “我朋友叫我,再会。”抱拳向对方道,接着头也不回的跟上高行,但仍感到背后那双眼睛跟随着自己,竟让他有种心颤的感觉。。。。。阿才晃了晃脑袋。
  “你干什么?”高行看了眼表情怪怪的阿才。
  “没。。。。我刚去道谢。”阿才说。
  “是要好好谢谢人家,不然你就真的变成一块材给烧了。”高志听到,看向阿才的“救命恩人”,不过只得到一个背影。咦?是他看错了吧,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隔天一大早,“叩叩。。。叩叩。。。阿才,阿才。”高行在门外边敲门边喊道。
  阿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哈欠着打开门,倚在门边闭着眼睛对来人说,“你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很缺德的事。大清早的你干嘛?”
  “救命啊。”说着推着阿才进了房门,“你快把衣服穿上,等你救命呢。”
  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套上长衫,“生病找大夫,找我干嘛?”
  “这件事只有你能帮上忙,你快点啊。”
  一刻钟后,阿才站在昨天发现的那具烧黑的尸体旁,看看尸体又看看高行,“你当我大罗神仙啊,烧成这样还救什么命。”说着就要离开。却被高行一把抓住。
  “不是啊,是想请你帮忙验尸。”高行坦白说。
  “我又不是这京城衙门的仵作,我验什么尸。”又没工钱。
  “其实,昨天我就想请你到我们衙门暂时做仵作。”高盛雄从门外走了进来。
  “高伯伯?”
  “因为衙门的仵作老张头告老还乡,所以现在衙门里没有仵作,又出了这么个案子,希望你能答应,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看高伯伯如此诚恳的邀请自己,阿才挠了挠头,又看了看高行,对方回给他一个大力的点头,“我可以在你们找到继任的仵作前,暂时顶一下,等你们找到合适的人选,我还是会离开的,”
  高盛雄眼里充满笑容,“好。”
  “不过,你们要按次付我工钱,我不受雇于你们衙门,一个案件十两银子。”阿才开出要求。
  “喂,你。。。。”高行听了很是不满。
  “可以,还有吗?”高父直接打断高行的话答应道。
  “暂时没有,等我想起来再说吧。”阿才想了想说。
  “恩,有任何需要的话跟阿行说。”
  阿才乐意的点了点头。高行则不乐意的点点头,至于是真不乐意还是装不乐意呢。。。只能问他自己了。
  简单向阿才和刘大人做了介绍,刘大人说了几句好,相信高捕头眼光之类的话后就拎着自己的鸟笼出去遛鸟。
  显然这是一个“甩手掌柜”。
  无论领导如何,既然那人家的钱,当然要给人家办事。很快,阿才将验尸记录交给高盛雄,“阿行呢?”
  阿才无辜的说,“在吐,吐了很久了。大概不习惯烧黑的尸体。”
  高父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接过验尸记录,直接念了出来
  “尸体被烧程度不深,可判断死者死因是胸前一刀,由下而上直插心脏。除此之外,死者全身共三十六处流血伤口,说明非火烧导致,而是凶手所为,主要集中在腹胸部。。”看到这高父顿了一下,随即接着读下去,“死者头骨破碎,有多次用硬物打击的状况。十二根肋骨,断了九根,有一根上面嵌有刀尖,通过伤口判断,凶器应是长度不超过五寸的匕首。手筋脚筋均被挑断。尸体下方部分衣物没有烧尽,可供家属辨认。”
  “凶手非常的恨死者。”阿才坐在一边端着一杯茶边喝边说。“死者生前遭受很多虐待。哦,那个凶器应该是断了刀尖长度不超过五寸的匕首才对。”显然在他“验尸”时,高行有点走神。
  说话的阿才没有察觉出高问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尊敬,对于捕快来说,这些资料的辅助,对于破案很是有利。而他从没见过如此详尽的验尸记录。
  “没想到在天子脚下,竟然还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高父看完后愤慨的说,“可知道死者的身份?”
  高问反应过来说,“在尸体身上发下一块手掌大小的金算盘,经伙计辨认,确定是徐掌柜随身之物。只是。。。你如何知道死者体内有断掉的刀尖的?”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这个啊。。。剖尸啊。”周围的人都倒抽一口气。“不过你们放心,我有把他缝起来。我并不是不尊重死者,要知道尸体就是证据,我们要发现他要告诉我们的所有事,才能为死者鸣冤。这也是验尸的一种必要手段,否则也无法发现断掉的刀尖。”
  高父像是安慰他人和自己般说,“有道理,有道理。。。。等下,等下去徐掌柜家,请徐夫人来衙门,认下衣服和算盘。”
  “还有尸体。”阿才补充说,看到大家再次都看着自己,“即使看不到脸,体形总可以参考下吧。”
  这时高行走了进来,“对不起,我来晚了。”他虚弱的说。
  “你吐完了?”阿才的一句关心话却引得高行的怒视。这家伙,也不打声招呼,看完尸体表面后,直接把尸体切开,让他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内脏,他才会吐的这么惨。
  其他人对他则充满了同情。
  阿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转开视线。
  “徐夫人,请看下这个算盘,可是徐掌柜的?”高问将金算盘递给她。
  “。。。是,是我家老爷的。”徐夫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并将小算盘紧紧抓在手里。
  阿才看着这位徐夫人,真奇怪,这可不像一个刚死了老爷的夫人,他心想。“徐夫人,这是我们死者身上发现的衣服,你看下是否是徐掌柜的?”阿才用一个托盘载着那块被烧得所剩无几的布。
  他看到徐夫人下巴微敛,那是气愤,为什么?
  “老爷的衣服有那么多,我怎么记得有没有这件。”徐夫人语气不善的说。
  高问眉头微挑。“我们需要徐夫人一个人进来看下。。。徐掌柜的尸首。”
  徐夫人对婢女点了下头,独自跟着高问和阿才走进一个院子。
  阿才推开门走到徐掌柜的尸体旁,“因为被火烧的比较严重,所以请看□形像不像是你家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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