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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之后,本刊特派员去花满楼观察了一天,确实如冯月所说,花满楼的生意比先前更好了,出入的客人中,甚至有很多都是对春宫图进行过大量批判谴责的正义之士。
  “如玉愿意出五十两白银,悬赏画有其肖像的春宫图”
  在会见冯月之前,本刊即接获消息,称稍后春宫图中还会出现花满楼头牌如玉,就此问题,我们对冯月进行了采访。冯月表现的相当激动:“关于这件事,我和如玉商量过,如玉一直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且每次出现都有薄纱覆面,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全貌。如玉愿意出五十两白银,悬赏画有其肖像的春宫图,为自己辟谣的同时,也为花满楼众姐妹讨回公道。我坚信,我们的这一举措可能会使春宫图从此销声匿迹,想要寻乐子的人,还是直接来花满楼比较好,窝在家里闷骚是会骚出毛病的。”
  展越浩益州偷情 夫妻感情濒临破灭?
  展越浩高调迎娶钱夕蕴,曾在扬州城内掀起不小的波澜,关于两人的婚后生活,一直都是众说纷纭。两位当事人,从来不愿露面表态,也留给了外界更多遐想的空间。据悉,半月前展越浩前往益州分号,本刊某成员一路尾随,意外发现展越浩风流本性依旧,婚后同样不见收敛。
  在处理完分号事宜之后,展越浩经友人介绍认识了益州知名歌妓陆仪,当晚,便在其香闺逗留,直至三天后才离开。事后,该成员立刻与扬州杂闻总坛取得联系,我们在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其妻钱夕蕴,在得知整件事后,钱夕蕴称:“我们夫妻感情很好,性生活也很协调,我相信,我夫君和陆姑娘只是朋友。”
  在本刊的一再追问下,钱夕蕴渐渐放下防备,第一次公开袒露夫妻间的众多秘事。
  “我知他长短,他知我深浅”
  言谈间,钱夕蕴一直都笑得很开心,看得出还处在新婚燕尔的甜蜜中,她说:“我夫君私下里是个很可爱的人,也很疼我,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谢谢大家的关心。”之后,我们聊了很多,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因此整个气氛一直和谐。夕蕴很滔滔不绝,当问到他们之间是否真的互相了解时,夕蕴有些羞赧,“我知他长短,他知我深浅……”
  各位父老乡亲请不要误会,夕蕴这句话是建立在我们正好聊到展越浩的头发,以及她东园那潭湖水的基础上。
  “我和乔嵩只是朋友”
  前几天有人亲眼目睹钱夕蕴和益州米商乔嵩私会,就此事,我们也对夕蕴进行了询问,“你和乔嵩私会的事是不是真的。”夕蕴答:“是的。”她很坦率也很配合,和传闻中有很大出入,本刊渐渐问及敏感话题:“你们这样各管各生活,难道不怕夫妻感情破裂吗?”听闻此话后,夕蕴笑了很久,才答曰:“我和乔嵩只是朋友,确切的说只是朋友的朋友,是严峰引荐的,并没有其他关系。何况,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彼此信任上的,不可能因为谣言而破裂,我不舍,他也不舍。”
  《二两娘子》安思源 v第三十五章v
  又是展府,又是这栋院子。
  杨钊静立在窗边,园子里秋菊盛绽,这菊开得正张扬,像极了某人。
  良久,杨钊长吁出一口气,转身扫了眼身后站着男子,像是自言自语般地笑叹,“她不在,怪冷清的呢。”
  “她?”闻言,静候了他半晌的吴越愣了下,慢慢才反映过来:“是说大嫂吗?”
  “那么晚了,找我有事吗?”杨钊没有回答他,先前颊边的笑意也不见了,眉宇见忽地添了道冷冽。
  “我听东叔说,杨御史想让大哥买下各地库存的布帛,大哥也答应了。只是,展府可以调动周转的银子着实不够,我看最近大哥忙着四下奔走筹银子,人也清瘦了不少,大嫂又不在他身边,怕他撑不住。那批货的数量实在太大,我可以给杨御史介绍些姑苏的丝商帮着一块收购……”
  “清瘦吗?很好啊,展越浩说你大嫂喜欢骨感美。对了,你说的姑苏丝商是徐瓷?”
  “嗯。他昨晚就到扬州了,本想亲自来拜访杨御史,只是因为他跟大哥之间有些误会,不便来展府……”
  “你觉得我为什么清空库存的布帛,换成轻货运往长安?”杨钊略显不耐,打断了他的话。
  吴越犹豫了下,摇了摇头,倒也不是真不知道,只是不敢直说而已。想来,该是为了讨好皇上,制造出左藏存粮丰足,百姓年年有余的场面吧。
  “如果我说,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搞垮展越浩,你信不信?”
  “搞垮大哥?你……为什么?”在吴越看来,杨钊是个阴晴不定的人,着实令人猜不透。
  “难道你和徐瓷不想看他垮吗?”
  “我……”吴越吞吞吐吐的,猜不透杨钊的心思到底如何。
  杨钊笑看着他,“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你跟展越浩既然兄弟,为什么不同姓?”
  “……是同父异母,我娘姓吴,是个风尘女子,不配入展家的门。直到爹去世,大娘和大哥才知道我的存在,可是大娘容不下我,大哥就在外头为我买了栋宅子,时常会跟夏影来看我,大娘和夏影去世后,我才住进展府。”其实大哥鲜少会来看他,反而是夏影,隔三差五的就会来陪他。
  她说:长嫂如母,你大哥忙,自然该是我来照顾你。可她不知道,他压根就不想把她当作大嫂看待。
  她说:你大哥是个商人,得罪的人多,所以我得为他行善积德。夏影每日一善,他就陪着她一起,直到如今,她不在了,吴越却依旧坚持为了她行善。
  “你爱过人吗?”杨钊忽然问。
  打断了吴越的回忆,“……没有。”
  “那你应该还恨着你大娘吧?说不定……也恨着你大哥?说起来,你大娘的性子倒是和她有些像,爱里头容不下一粒沙。只是你大娘确实偏激了些,你既然从未爱过,也的确理解不了。”其实杨钊也理解不了,相较之下小如意的性子虽然也霸道,但似乎对展越浩的那双儿女还颇为照顾。
  “是恨。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就可以完全不顾其他女人的幸福?那又怎样,男人依旧会风流,就好像展越浩,从前负了夏影,而今又这样对方夫人,她钱夕蕴难道就能坐稳这展家大夫人的位置吗?就算坐稳又如何,还不是要为他挡一辈子的桃花劫!”
  看着他那副激动的模样,杨钊不禁失笑,“他们俩到底是谁在为谁挡桃花劫,还真说不清。好了,既然话都说开了,也没什么好饶的了,你特意来找我,难道只因为徐瓷要见我?”
  “确实只是想帮徐大哥约你。”
  “目的呢?”
  “他想帮你,大哥能给你的,他也能给。他不要任何回报,只要你趁这次机会,把展府抽空就好。”
  “抽空展府?”这话在杨钊听来甚觉好笑,“你太低估你大哥了。”
  “以杨御史能力,要搞垮一个商人绝对是轻而易举的。”吴越沉着声,口吻里含着一丝阴鸷。
  “也许吧,重要的是我愿不愿意这么做。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愿与小人共谋。何况,我曾答应过一个人,不会为难展越浩,我不想跟她变成敌人。”
  显然,吴越误会了杨钊口中的那个“她”,只以为他说的是展越浩。他忽然有些后悔向杨钊坦诚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恨意。原以为他们会是同道中人,现在看来,他更像是中了杨钊的套。
  “好了,我要睡了,你也回吧。”
  “你真的不愿见一下徐瓷?”吴越仍旧不死心,都走到这一步了,他没有退路。
  “不见了。如果他非要帮我,那就麻烦你转告他,把如意坊当家给照顾好。”
  “……那我不打扰了。”
  “等下。”就在吴越转身前,杨钊又开口叫住了他,“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下。负了夏影的人不是展越浩,而是你那个徐大哥。你真该跟你大哥好好学学,男儿家重感情是应该的,但也要懂得辨是非。”
  吴越身体一僵,眼睁睁看着杨钊离开,刹那间尚未能够消化这一消息,只觉得自己已经无所遁形了。
  姑苏的天灰蒙蒙的,连着下了好些天的雨,越来越阴冷了,不少商家的生意都清淡了不少。
  城中那家最大的酒楼生意倒是一如既往,反而更多了一些避雨的客人。又正好是午膳时分,店堂里头掌柜的、跑堂的,全都忙得慌。可一见夕蕴领着三四个人进来,掌柜的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
  “小如意姑娘,今天来得晚了些呢,位置替你留着,我带你去。”
  “嗯,菜式照旧,拿两壶烫些的茶来,冷得慌,温温手。”说话的是冯月,夕蕴正在一旁想法子脱那件宽大的斗篷,明明就不是她的尺寸,还非要往身上套,让她去多买些伞备着,又说是没必要。让她别出门了,在家里随便做些吃吃,又非说来这儿有事。
  “这天是冷得有些突然。”掌柜的附和道,立刻就晃到了夕蕴身边,堆起笑脸,“小如意姑娘,我听说如意坊最近正在清货,打算不做了吗?”
  夕蕴总算把斗篷给脱下来了,小二接过,挂在了一旁的墙上。她这才看向掌柜的,笑着,“生意那么好,怎么会不做。”
  “那……我听说前些天你们家帐房先生离开姑苏了,这还怎么做下去?”
  “哦,他家里给他订了亲,要赶着回去娶妻了,我就给他放了假。”
  听了这话,冯月没好气地飘了她一眼,到底是银不换,撒谎的功力不是盖的,都不需要思考,说得脸不红气不喘。那展二爷哪是回家娶妻,明明就是她放心不下展越浩,把人家赶回扬州帮忙去了。
  “这样哦,我听说如意坊清货是因为有批官货要到,是真的咯?”
  “掌柜的,你听说的真多,改天倒也说些给我听听啊。”转眼,掌柜已经把她们领到空位前,夕蕴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笑着打趣。
  眼见她没动怒,掌柜也就更放得开了,“嘿嘿,咱们这地方人多口杂,难免会听到些。实不相瞒,我是有件事想托你帮个忙。”
  “只要不是借银子,你都可以说说看。”夕蕴接过小二端来的茶,双手捧着,暖和了不少。
  “是这样的,我听说扬州那儿有个姓白的,要办个什么选亲会,那男人好像家境不错,我想让我家闺女去。你那要是有上好的丝绸,能不能帮我挑些漂亮的,算我便宜些,我打算给闺女多做几件衣裳,总不能让她太寒酸。”
  “你那么客气做什么,事关你家闺女的终生幸福,我一定给她准备最好的。我那批新货可是官方直销啊,丝绸算什么,我给你留些云锦、缂丝,我家姑娘可都是专业的,一定给你配出最漂亮的式样。”夕蕴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云……云锦,缂丝……”掌柜脸色一阵煞白,这东西可是皇家专用的啊。
  “你放心让你家闺女穿着就是了,我既然敢卖,就不会有人找麻烦。”
  “那我就先谢过了,至于这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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