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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的丫鬟也大了,难免起一些别的心思,只是平日里她一直觉得月晴和月静都还算妥当的,如今月静是没在至哥身边伺候吗?
“我只是看不惯她那上赶着的模样,前些日子我不过是帮至少爷倒了洗澡水,就被静姐姐骂了一痛,如今至少爷放风筝,她倒是不老实呆着了,一个劲的往前面的小院蹭,谁不知道徐家和苏家几位少爷在那里赏景观花。”
“行了,不就是本应该是你倒茶水的活被她拦了过去嘛。”月晴无奈的敲了下她的额头,说:“我们是夏家的家生子,怎么可以生出这种歪心。月静看不明白,你难道也想跟着凑热闹吗?别说前面几个哥是咱们丫鬟想不起的,就是至哥,也跟你我没关系,你老子娘跟我娘是妯娌关系,我一心想着提拔你,你可千万别在这方面胡思乱想,咱们家夫人和小姐都是十分重规矩的人,别最后偷鸡不成,还丢了这份体面的活计。”
思秋不快的撇撇嘴,原本前院伺候的活是她的,莫名奇妙的被月静支开了,让她陪着少爷跑着放风筝,人家是大丫鬟,说什么都要听着,可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便跑到月晴这里告状了。她倒不是说惦记着谁家少爷,就是烦死了月静总是瞎使唤她还不说她好,有些看不惯那人罢了。偏偏月静生了一副好模样,嘴上有讨巧,十分得至少爷的奶娘的喜欢。
“好了好了,本来就是个奴才命,你还想当小姐似的有人奉承你啊,快去追至少爷,别是跑丢了,就麻烦了。”
“苏少爷和至少爷在一起呢,我都插不上话的。”
“哼,少跟我糊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怕是你懒的追他跑吧,有时间找我来叨叨这些,若是至少爷磕着碰着你不在身边,到时候有你受的。别以为到时候你挨罚就能把月静捅出来,月静她嫂子认了严嬷嬷做干妈,若是少爷真出了什么事情,你的罪绝对比她挨的多。”
思秋郁闷的点点头,往前院跑去,月晴望了她一会背影,正打算转身离开,却看到了夏冬雪,吓的脸色苍白的跪了下去:“小姐。”
“你又没做错什么,怎么就是跪下了。”夏冬雪笑了,扶她起来,说:“你今年多大?”
“奴婢十三了。”
“月静呢?”
“十四。”
“哦……”
“小姐,月静平日里伺候至少爷是极其用心的……”月晴皱着眉头解释道,她毕竟和月静是一拨进来的丫鬟,两个人在一起四五年了,不想因为她那几句话让小姐起了轰人的心思。
夏冬雪见她心善,点了点头,说:“她岁数大了,早晚要许出去的,你若是知道她有什么中意的人便告诉我,我即便放她出去也不会随意配人的。”
月晴颤颤巍巍的道了谢,却是明白了小姐肯定要将月静放出屋了,就是不知道思秋……哎。
夏冬雪问清楚了东至的方向,便转身离开。她沿着弯曲的小路进了侧院,却没寻到至哥的影子,反而是撞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猛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眸。
苏孜丰诧异的看着眼前一脸尴尬的夏冬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直直的盯着她,黝黑的脸颊满是红晕。
“你,你这个,你鬼鬼祟祟站在这里做什么。”夏冬雪被她盯的浑身发毛,十分气恼。
“我,我在等至哥,他去换衣服了。”
“好好的没事换什么衣服。”夏冬雪气不顺,难免借题发挥,语气特别不客气。
“夏小姐,你别生气。”苏孜丰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姑娘每次见他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顿时觉得有些慌了,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无奈道:“我不是故意站在这里的。”= =!
夏冬雪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他那么不顺眼,难道因为他姓苏?其实话说回来,苏孜丰整个人长的还算英俊,他的外貌略显粗犷,皮肤黝黑,不同于徐旺青的才子气质和三表哥的白嫩清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他都觉得这个人傻傻的,毛毛躁躁,比如此时,她就不明白他紧张个什么劲,手舞足蹈的,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这要是被人看见,还不会误会吗?想到此处,夏冬雪急忙站远了一些,却见对方立刻跟进一步,她后退两步,他就跨前一步,这个笨蛋,不知道她躲他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嘛……他一个劲往前赶什么呀……
“苏孜丰,你要对我姐做什么!”夏东至老远就看到苏孜丰对夏冬雪步步逼近,一下子就急了神,慌慌张张的连跑带叫,将思秋拉的远远的。
夏冬雪听着他的大嗓门,更加懊恼,转头训斥道:“你小点声。”然后又急切的冲着苏孜丰说:“你离我远点!”
苏孜丰顿时恍然,他刚才也有点发懵,以为夏冬雪没站稳要向后仰呢,便跟了过来,如今看着两个人亲昵的距离,一下子跳了回去,非常不好意思的看着眼前的小人,莫名其妙的心慌了起来。其实两个人年岁都不大,原本不应该有这种感觉吧,至于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苏孜丰也觉得十分迷茫,只是觉得,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太一样,好像书中说的那种男女有别,情窦初开的感觉,至少他每次见她的时候,都觉得特别不自在。
萌动
夏东至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一双大眼睛瞪的极圆,愤怒的凝望着苏孜丰。后者正处在心思的思索期,视线不停的在夏冬雪身上打转,琢磨着他自己没有搞错吧,他们才多大?夏冬雪越气越恼,这两个呆瓜,一个就知道盯着看他,一个想吼苏孜丰却怕把人招来,远处的思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敢走近。
夏冬雪望了一眼尴尬的思秋,心里暗道,原本是想打发出去的人,如今却是要留下了,省的她心存怨气指不定怎么胡说八道,烦恼之中她转身走了,真是倒霉催的,她天生和他们苏家人犯冲……
“冬雪妹妹……”苏孜丰忍不住唤道,身子却被东至一把拦住,不快道:“你刚刚对我姐姐做什么了?我看她好像是极恼的。”
苏孜丰微微一愣,想起了什么,说:“我还想问你呢,你总说你姐姐性子是极好的,我看她待王涵那个小跟屁虫都是很温柔的,怎么就待我那么生疏?”
夏东至斜眼瞪他,撇嘴道:“这就要问你们家那个男人婆苏孜纯了,她总是找我姐姐麻烦,自以为是的在众人面前卖弄自己的文采,以为我姐姐不如她,其实是我姐姐根本懒得跟她计较。”
提到苏孜纯对夏冬雪的不喜,苏孜丰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拉住至哥的手,进了院子,低声问道:“你可知徐大人想和你家结亲?”
“什么?”夏东至顿时傻眼,道:“不可能吧,我才多大,这话你可别瞎说。”
“砰!”苏孜丰敲了下他的小脑袋,说:“谁说是给你了?”
“难道是给我姐姐?可是他们家除了徐旺青,我不认为谁能给我姐提鞋……”
“那若就是徐旺青呢?”苏孜丰眉头紧皱,想到这个问题,心中十分不快。
“他啊……”夏东至果然开始琢磨这个问题,想了许久,才说话:“我娘倒是老说他文采学识都是上等的,为人处事都分外圆滑懂事,让我向他学习呢。”
“那你怎么想的呢?”苏孜丰试探道,其实他想问的是夏冬雪是不是也和那些世家小姐们般,中意徐旺青那种俊美才子型的男孩。
“我,呵呵,我当然觉得他也就给我姐提提鞋了。”夏东至十分肯定的回答,顿了下,说:“不过我还真是不喜欢他那种特别完美的人,总觉得让人看的不真实,表面温文儒雅,实则是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
“那我呢?”
苏孜丰见夏东至似乎对徐旺青十分看不上,心里莫名其妙的愉悦了三分,忍不住问道。
“你?”夏东至上下打量了他一边,摇摇头,琢磨了良久才客客气气的委婉道:“我觉得苏二哥你比徐旺青,恩,怎么说呢,你比他壮,呃,你更简单……真实。”说白了就是有点傻气……夏东至再大大咧咧也没敢当着人家面把这话说出来。倒是苏孜丰脸色一沉,用圆桌的折扇又敲了下他的额头,闷闷道:“平日里白给你那么多好东西了……”
“对了,你姐姐生辰是什么?”苏孜丰顺口问道,脸上隐约带了几分不自在。
夏东至刚要启口,却想起他姐姐可是女孩子,怎么能冒然随便告诉别人姐姐的生辰呢?于是一脸狐疑的凝望向了苏孜丰,质问道:“苏二哥哥,你逾越了。”
苏孜丰心底一紧,至哥这个小屁孩还挺不好骗的,于是胡乱扯道:“赶紧去前院吧,刚才有个小丫头过来催过。”
“哦。”夏东至还想问些什么,却一把被苏孜丰拉着走过了拱门,再加上苏孜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新鲜的玩意,扔给了他,转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也没有去细细追问苏孜丰到底想打听什么。
夏冬雪回到后院时,众女子的诗词会已经散了,徐家姐妹和苏家姐妹都围在苏孜纯的周边,显然刚才她又技高一筹,出彩了。其实平心而论,撇开苏孜略显骄傲张狂的性格,她还是挺优秀的一个姑娘,若不是夏冬雪经历过两世为人,或许会想主动亲近她。
“夏妹妹回来了。”苏孜纯抬眼娇笑,上前拉住她的手,笑着说:“真是的,每次诗词会你都不见踪影,大家都是姐妹,又不会有人笑话你,如此性情,日后有机会收到京城小姐们的帖子岂不是显得我们江南女子小气?”
夏冬雪尴尬的笑了两声,自然明白对方想强调什么,只是她年龄尚小,又不太可能立刻去京城,便道:“苏姐姐多虑了,如若不是爹和秋山书院的曹山长是至交,至哥也不会四五岁便入了书院,至于我,才不过请了师傅两年而已,怎敢在众多姐姐们面前献丑?说到京城,我爹任期虽然快到了,但是连任可能性极大,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呢。”
“苏姐姐,你怎么的话说一半,又扯到夏家妹子那里去了。”原来刚才他们正听着苏孜纯讲京城的新鲜事,她于年前进京拜见静安王妃,因为恰逢大公主归京,便搭了大公主的顺风船,提前走了些时日,也不知道是苏家老爷故意为之,还是确实有进京一事,不管如何,大公主家的三位嫡子,除了走路还不稳当的隋么齐外,都是议了亲的,倒不怕苏家人算计什么,怕是只想凭着女儿的才华多多在大公主面前露脸罢了。
夏冬雪自然希望将众人的目光移向苏孜纯的身上,便热情的说:“什么事情让徐姐姐如此挂心,苏姐姐还是说完了吧。”
苏孜纯恩了一声,继续道:“我们到了运河码头,码头早就被京城右步军营封路了,大公主命王府侍卫送我到了静安王府,整个路旁站满了官兵,两旁群众仰头而望,好不气派。”
几位姑娘听的极为向往,这种在京城街道横着走的机会也真是难得呢,苏孜纯若不是随了大公主归京,又加上太后和皇上多年未见孙女和女儿,对待此事极其重视,她也未必能够赶上。
“然后呢,不是说太后特意为公主归京办了接风宴,怎么苏姐姐竟是没去呢。”
苏孜纯皱着眉头,小声道:“原本我是得了帖子的,小姑姑还说让我跟着她见宫里的几位贵人呢,可是谁知道宁国公府的七小姐那般命薄,大公主前脚进京,她后脚就去了。”
听到此处的姑娘们无不叹息,原本那宁国公府的小姐去了不至于引起如此大的反响,只是那位小姐还有一个另外的身份,便是大公主长子隋么寒从小指腹为亲的妻子。想当年靖远公和宁国公是拜把子的兄弟,早想结成姻亲,只是一直没有合适年龄的子女,再加上太祖登基,宁国公嫡女贵为皇后,接下来几代又出了几位皇后,而靖远公却也是和皇家结了亲,彼此反而疏远了,于是宁国公府在嫡四小姐入宫后,便将嫡七小姐定给了大公主肚子里的那个娃娃,若是男孩,便结为亲家。所以细细算起来,宁国公府的七小姐要比大公主的长子隋么寒大上两岁。此次,隋么寒陪母亲为父亲守孝三年归京,除了拜见太后和皇上以外,还是要把婚事履行了的。只是没想到,那七小姐于去年年初偶感风寒,一直未好,大公主才回京没两天,便彻底去了。
“好个没福气的女子,也着实可怜。难怪大公主没心情办什么宴会,那毕竟是她的嫡长媳呢。”
“可不是嘛,原本姑姑是打算带我去拜见大公主,还她的礼,却也因为这事做罢了。”苏孜纯面露遗憾,皇宫她不是没去过,却从未参加过载那里举办的宴席,这次因为她和大公主同船,宫里特意发了她的帖子呢。
“隋家长子的议亲算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