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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也不能因此就丢了面子。既然隋虎过来请他,怕是几位堂弟堂兄早就表明了自个的身份,但是对方似乎不认,他倒是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如今京中形势不明,皇上愣敢用他二弟这样的莽夫为禁卫军副统领,凛然是希望越乱越好,他不介意再添上一把火……
  崔管事早就将马匹准备好了,隋么寒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袍,上马跟着隋虎,出了庄子。和隋家起了争执的一行人确实大有来头,不但有刚跟隋么宸干过架的周文昌,还有静安王的三子和一干亲眷。因为他们想凑齐人数打马球,静安王家的三公子便让表弟苏孜丰拉了好多国子监的同窗。有些人想和皇家拉上关系,自然乐呵呵的参与其中。夏东至原本拒绝了苏孜丰的邀请,却因为隋么宸又要邀他去李府,索性觉得躲出几天算了,便一同来到郊区游玩。夏冬雪不介意东至和这些人接触,毕竟他早晚要考学入仕,很多东西靠躲是躲不过去的。
  隋家几个少爷和南域的朋友们圈了块地比射箭,原本两伙人谁都不碍谁的事,却因为对方有个球打飞了,一个人骑马闯了进来,刀剑无眼,射到对方的马匹上。隋家人自认理亏,几次道歉,但是对方不依不饶,见对方面生,绝不是京城权贵,越发放肆起来。
  此次进京的隋家少爷和朋友们本身在南域也都是霸道的主儿,其中几个人还是隋么宸的死党,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居,他们想着隋么宸不是当了什么掌管京中军队的官了吗?又见对方一副狗眼看人低的京城子弟模样,便也混了起来,推推攘攘,也不觉得射了人家马有什么愧疚了,眼看着就要大动干戈。
  隋么丰有些控制不了场面,便急催人去请隋么寒,虽然隋么寒不及他年龄大,却天生有一种震慑人的本事……
  隋么寒抵达的时候便看到了一群乱糟糟的景象,周文昌一行人主要靠嘴,主子不下令,小厮们不敢上手。隋家人来自南域,言语中难免带着点本土口音,不知道是谁抓住了这点,叫起了土包子,还大笑他们的口音,气的隋家人口不择言。
  隋么寒一眼就看到了静安王家的公子,便知道了他们的来路。静安王的三公子虽然年轻,却算是他母亲的堂弟,从辈分上讲是他的小叔,年前他随母亲入宫的时候还曾和他说过话……
  隋么寒心里暗想如何压住眼前的形势,却听见静安王家三公子叫了一声苏孜丰,不由得浑身一震,某些以为忘记的东西突然浮现在脑海里,不由得愣了一会,抿着嘴唇,锐利的视线向对方看去。
  苏孜丰莫名的觉得背脊发凉,忍不住回头扫了几眼,并未看到什么人从身边走过,倒是夏东至,不停的拉扯他的衣角,示意不如他们先撤了算了。他前几天因为周文昌和隋么宸的殴打事件被姐姐好一痛臭批,如今可不想再犯错误。只是苏孜丰也很矛盾,他姑姑是静安王妃,如今他表哥叫他过去,他又怎么好意思躲起来呢……
  “主子,我们是不是先上去拦一下,怕是要打起来了!”隋虎犹豫的小声在发呆的隋么寒旁边嘟囔,隋么寒再不下令,恐怕就真动起手来了。
  隋么寒看着周文昌和静安王家的小叔一副扯高气昂的指着堂弟们笑骂,又看到了上前帮忙的苏孜丰,嘴角扬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冷漠道:“既然他们那么想挨打,那就打吧……”
  本来已经向前准备拉人的隋虎顿时僵住,傻傻的回头看了一眼主子,发现对方表情十分云淡风轻。对方的人中有皇亲国戚,主子到了非但不劝,不大事化小,而是……这,这实在不符合世子爷的行事风格……
  群架
  夏东至平日里在国子监为人低调,再加上隋么宸的莫名关怀,偶尔关照,弄的除了个别人外大家都不是和他十分亲近,同乡的徐旺青大他几岁,不在一个老师名下,即便经常来询问他功课,却远水解不了近渴……夏东至左看右看,周围没有几个看着眼熟的同窗,此时场面十分混乱,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跟在苏孜丰身后,至少苏孜丰背后靠着静安王府这根大树,真要打起来,对方也会有所顾忌。
  隋么晨见堂兄隋么寒来了,顿时少了几分气焰,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对方的眼色,发现隋么寒似乎没有指责之意,甚至放肆事情愈演愈烈,于是便暗中想着,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顶着,既然隋么寒无意插手,他们还怕什么呢?又加上对方越发的出言不逊,一副狗眼看人低的京城子弟模样,话说这些南域来的年轻人们在当地也是一霸,脑子里对于皇亲国戚的概念远不如京城人的深刻,我管你什么外戚周氏王氏的,隋么晨二话不说大嘴巴抡了骂的最欢快的周文昌,顿时,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
  静安王府的小世子嘴巴张成了圈型,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被打的周文昌,后者的左脸立刻红了一片,配上前阵子被隋么寒的二弟隋么宸打的熊猫眼,很是搭配。苏孜丰也傻眼了,老师常讲,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对方这群风尘仆仆的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土包子,连周文昌都敢打,话说平日里世子爷也是敬他几分的!
  此时,周文昌恼羞成怒,他前阵子刚跟隋么宸打了一架,因为对方有功夫底子,自己吃了大亏,为此母亲闹到了后宫,几位娘娘却说他们是小打小闹,各打了几个板子平息下来。那隋么宸得了便宜卖乖,他又丢不起这个人,可是在家里闷了好些时日。如今春暖花开,拉着朋友们来踏青打球,竟然又碰上了一群自称南域靖远公府的土包子们,对方不说是隋家人还好,一听是隋家人,他就浑身不待见了起来,本想着趁着今个人多势众,打着幌子打对方一顿,没想到对方竟然真是个不开眼的,愣敢对他动手!
  寂静后是狂风暴雨,众小厮似乎是反应了过来,眼见主子脸色越来越红,二话不说的分拥而上,直奔隋么晨而去。隋么寒不由得眉眼微挑,他倒是没看出来,这主家的老五是个跟自家二弟一样能惹事的主儿,难怪这二人名字同音……
  “大少爷……”隋虎低声在隋么寒耳边呢喃,他们这一行队伍可和如今打闹正欢这些青少年们不一样,如果隋虎要入场了,估计就要见血了,就算手下留情,怕是也会弄残几个……
  隋么寒莫不做声,静静的看着场中混乱,对方也发现他们这边的人不好惹,没有那么不开眼主动将他们扯进去。只是这群人毕竟是隋府家将,看着自个家的人似乎陷入了对方的人海战术了,有些摩拳擦掌,想上去帮下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真正的主子,隋么寒,等着他的一声号令。
  正在这时,沈括等几位幕僚大人也随后敢来。他们见世子爷久久未归,怕生出乱子。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不但有外戚周氏嫡子还有静安王府的小世子。沈括以为主子到后这里便打了起来,根本未曾想如今的混乱局势有主子助长的一份功劳,所以觐见之言,皆是如何停止骚乱,并且缓和和周氏以及静安王府之间关系的言论。
  隋么寒沉静的听着,从始至终并未说什么,只是他的分外安静,反而让人琢磨不出个头脑,主子心中到底如何想的?隋虎虽然是个傻大个,这几年在王府里也历练出了心思,他倒是想给沈先生提个醒儿呢,只是对方似乎完全理解错了,不过也是,就连他都觉得隋么寒的态度有些奇怪。
  “崔管事?”隋么寒淡定启口,被点名的管事立刻上前跪到了地上,主子爷们犯错了,一般惩罚的都是下人,他没跟好他们,便是他的错,难道世子要拿他做替罪羊给对方吗?
  隋么寒抬起下巴望了一眼远处早就没有了权贵子弟矜持的众人们,问道:“对方可曾表明过身份?”崔管事一怔,沈括和隋虎也身子一僵……
  崔管事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未曾……倒是曾问过少爷们的身份,大少爷一来为了能尽快安抚现状,就亮出了靖远公府的身份。”崔管事不知道周文昌的想法,他前阵子在隋么宸那里吃了大亏,如今碰到了隋家人,自作聪明的想着暗中臭揍一顿,自然故意没有表明自个的身份,他还生怕人家顾忌他们的出身,而有所礼遇,自己再较真就没有意义了。而如他所想,此时的战况倒是京中人群占了优势。只是周文昌那一巴掌挨的有点冤,而且丢人……
  “他们知道是靖远公府还如此纠缠不休?”
  “是的!”崔管事肯定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群小人……”隋么寒冷哼,眼底尽是冷漠的神色。沈括暗惊,主子肯定是认出了对方来自何方,别说是隋么寒,连他都认出了静安王府的人,因为王府家丁衣着统一,有代表王府出身的图案。只是主子丝毫不提对方身份,又强调对方未曾表明身份,这,难道是……只是这样做的意义到底有什么呢?
  京中形势尚未明朗,皇亲外戚们本身都在风刀浪尖上折腾,他们有必要在此时惹这个麻烦吗?更何况不过是小孩子们的打闹,难道主子想闹大不成?
  “哎呦”一声,不知道是谁被人按倒在地,一通猛揣,隋么寒一个眼神,示意隋虎带十名大将,参与其中。沈括立足于隋么寒的身后,还想再劝,却听到隋么寒淡淡的说了句:“那个被打脸的青年我看着眼熟,你们暂且绕过……”
  隋虎心领神会,被打脸的是周文昌,主子的意思是绕过周家,如今场中打的最欢的除了周家便是静安王府,虽然对方来头也大,但是很显然,主子是打算和他们较劲上了,他只听隋么寒的,于是也不管什么这王那王的,带着人就奔向了静安王世子。隋虎这么多年来也长了点心眼,知道不能真打小世子,到时候万一闹大了人家不敢找主子麻烦却会让他背这个黑锅,所以将目标盯在了世子周围的人群上,打不了主子打狗总成吧……
  沈括从小看隋么寒长大,深知他不是个随意之人,既然他让隋虎如此行事,必然有其用意,难道二皇子又来了密信不成,私下说要和静安王府较劲?可是一个是皇上的儿子,一个是皇上的弟弟,这劲较个什么劲啊?因为前阵子静安王治家不严,把太后娘娘气病了,近来静安王和王妃带着大儿子整日里在往宫里请安,伺候,十分低调,此时主子找他们的晦气,怎么想都让人觉得蹊跷。他哪里想得到隋么寒那点尴尬的心思……话说,这事儿连隋么寒自个想起来,都脸红不已。
  苏孜丰诧异的望着突然进来的一群人,这些人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以一抵三的好手,其实他们这几个公子哥并未真正进入战场,都是在各个护卫和小厮的保护下躲闪而已,但是随着这群人的突然闯入,一下子躲不过去了,他莫名其妙的挨了两拳,只觉得满眼都是小星星。那群人似乎还见人下菜碟,越是护卫,挨打的程度越深,都有见血的了,这可吓坏了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小世子殿下。
  夏东至也傻眼了,貌似这群人和静安王府有仇似的,不去打人多势众的周家人,专挑他们静安王府的人下手,他因为站在这个队伍里,也遭受了牵连,被谁从背后揣了一脚,刚要起来,又被踩了一脚,对于从小到大细皮嫩肉的夏东至来说,真是觉得快疼死了……他此时此刻才深深的感觉到,平日里隋么宸对他下手真是如他所说,手下留情了!
  隋么寒沉默的望着远处被放倒的静安王府的人群,黑曜石般明亮的眼底闪过一丝冷然,自从静安王妃惦记了上夏冬雪以后,他便对静安王府没什么好感,反正对方不是也没自报家门吗,那么就挨顿哑巴打吧,又与他何关。他做事一向果断,有理有据,这事儿闹到金銮殿上他也不怕,他们隋府老早就说了自己是何来路,对方依旧不依不饶,他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只当是一群仗势欺人的小混混罢了。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双在黑夜里分外明亮的眼瞳,孤单无依的凝望着他……他甩甩头,不太习惯这样的自己,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如果可以,他不太喜欢这样的动容,如果可以,他想拒绝这份莫名其妙的感触,再次回到那个不为任何事所左右的自己。
  隋么寒扫了一眼都快要躲到马匹底下的静安王小世子,不屑的使劲拽了下马鞭,掉头萧然离去。身后跟着一行高头大马的卫兵,扬起了浓浓的烟土灰尘。沈括也在其中,望着前面挺直的背影若有所思,身为谋士,始终认为主子不管做什么都有其用意,整个路上,他从二皇子想到了大公主,从大公主想到了太后病情,就是没有理出个所以然来,不免越发谨慎,陷入沉思。
  消息传到蒋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因为此事丢人丢面子又事关重大,静安王府在了解到了全部事情经过之前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又因为受伤人员不乏朝中权贵之子,众人都被从山庄直接送到了王府上,便统一请了太医问诊,然后一一给各家报消息。
  夏冬雪只知道弟弟出事儿了,却尚未见到其人,心中担心不已,派了个人去庄子上打探消息。在得知事情经过后气愤之余,又觉得不可置信。打人那方是前来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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