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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势,青年觉得朴的可能只是纸老虎,于是又大着胆子向前一步:“你吆喝说呢?敢吆喝起小爷来了?”他手指指着朴德的鼻子,只差没戳到朴德的眼睛。
朴德在心里为这不长眼的小子祈祷,自他照顾当时还是皇太子的赤以来,料想这弗洛帝国谁不让他几分,就是当时还是皇后的赤的生母,也对他客客气气,更别论赤如今当了一国之君,参政、民政、刑政、或至武将百官,谁敢对他如此大叫?方才若没有主子阻止,怕是这小子的脑袋已经搬了家。
朴德冷眼盯着青年的那只手,那手指碍眼的很,此刻,他很想将它一剑削掉。感觉到他盯着自己手指的目光,青年赶紧将手指伸了回来,同时额头流下一滴冷眼,着赶马的跟着蒙面的一样诡异。
赤也不作反应,甚至连看他一眼都吝啬,他伸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为朴德倒了一杯。纤长而无暇的手指提着茶壶,那本是普普通通的茶壶立即成了名贵珍宝:“坐下,喝茶。”干净利落的四个字令朴德有些受宠若惊,帝皇倒的茶,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喝的。
“谢主人。”朴德在一侧坐了下来。
青年自讨了没趣,听见了旁人的嘲笑,恼火了起来:“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只有做奴才的命,不过是一杯茶,那狗尾巴就翘上了天。小爷我今天心情不好,你看着办吧。”从怀里扔出一沉沉的袋子,不用看也知道,那袋子里装的定是钱财,而听那仍在木桌上发出的声音,该是有些数目的铜币。
“你说什么?”赤终于重视了青年,那平静幽悦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
“我说小爷我心情不好。”青年以为赤怕了,加重了声音得意道。
“不,上一句。”赤的指尖摩挲着茶杯的杯口,轻柔的动作,优雅而华丽,只是看戏的人多,注意到的人却极少。
“上一句?”青年被搞糊涂了,“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只有做奴才的命,不过是一杯茶,那狗尾巴就翘上了天。怎么着,小爷的这句话不中听了?”
清幽的笑声隔着面纱从赤的唇间发出,朴德惊讶极了,一向波澜不惊的主子竟然笑了,而且是在小王爷之外的人面前,这世道,还真是奇了。
“你笑什么?”青年不悦了,他听得出自己被嘲笑了。
“你信吗?这一杯茶,我若是给你给你喝,即便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也可救你一命。”向来惜字成金的赤,难得有了雅兴。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小爷从小到大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你们说好笑吗?”他回头问着同伴。其他的青年配合着发出笑声。“爷不跟你这傻子浪费口水,这袋铜币你收了,爷向你买个东西。”
“大……。”朴德胆字还没有发出,赤拿起茶壶,又给他倒了一杯茶。了解主子的用意,朴德这才将那口气给咽下,这天下间,只有眼前着不知死活的畜生才敢如此同主子讲话。
“卖什么?”
“你这人比你下人识趣,小爷就要你鞋子上的白水晶。”青年开口,心里高兴着着,碰到个傻楞子,这白水晶准能去忆情轩哄霜霖姑娘开心,许还能进姑娘的闺房呢。
“你想要倒是不难,我可以免费送上,不过……。”
“不过什么?”既然能免费,那就更好,这一袋子铜币还能省了。青年一边钱袋收进怀里,一边问道。
“你若能过来,自己来取。”
这……青年觉得有些失礼,可白水晶是罕见的珍宝,若是得到了,那稍微失些尊严倒也无妨,于是青年来到赤的面前,赤将双腿从桌子底下移出,雪白的贴身长裤塞在银色靴子里面,修长的双腿舒张着最自然而最完美的动作,白水晶让青年丢了魂,以至于忽略了赤身上那蚕丝编织而成的着装面料。青年蹲下身子,手缓缓的伸向赤靴子上白水晶的位置,然赤带着的纱帽有些长,轻纱挡住了青年的视线。青年的另一手抬起,想挥开那碍眼的面纱,而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青年傻傻的忘记了反应。
入眼的是面纱下,那几根白色的长发,飘逸而美丽。
扑通……青年的身子向后倒去,他抬起头,手指着赤,微张的唇在颤抖,想说些什么,然颤抖的太厉害,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众人被这一幕震惊了,不晓得青年是怎么了。青年的同伴上前,推了推他:“怎么着?这白水晶你是不要了?”
青年猛然回神,赶忙推开同伴,他从地上爬起,双腿微弯曲,正要朝着赤跪下的时候,赤抬起那脚,脚尖抵住了青年的腿,银色的靴子精致而独特,而它上面的白水晶,发着吉祥的光芒。旁人以为是青年的腿软了,正等着青年摘下那白水晶,却听见赤道:“这白水晶,还要吗?”
青年赶忙摇头。
赤收回脚,青年倒了下去。青年的同伴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来,问他怎么了。青年苍白着脸道:“走……走啦……。”
客栈里恢复了平静,没了戏,众人自然收回视线,过了片刻,二楼又来了几个客人。其中一个是主子模样,而另外几人应该随从,那几人见哪里有空位置,便做在哪里,待侍者招待点菜的时候,其中一随从道:“小哥,这亡汇姓的伯爵府怎么走?”
朴德和赤听了,不由的看向那几人,倒不是因为他们打听道夜的府上,而是因为听这几人的口音,是番邦异族人。
似乎观察到他们的目光,那桌为首的男人看了过来。男人俊逸飞扬的脸非常深邃、如鹰般的眸子锐利而有神、微薄的唇刻意出男人的无情。这种人,绝不普通。男人的视线停留在赤的位置上,仅是一会儿,他竟然朝着赤点了点头。
赤回礼。
“主子,他……?”朴德是聪明人,他看得出男人的不简单,而他也确信,这人他们不认识,可竟然朝着主子点头,只有一个解释,这人认出了主子的身份。
赤点头,不予出声。
此时,几桌人在聊天,其中一人道:“昨夜从忆情轩出来,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
“这忆情轩虽然美女如云,但若说美女,最能看的自然是当家花魁霜霖姑娘。”其中一友人道。
“切,你们的消息落后了。”那人神秘道,“你们知道,这天下间最美丽的是什么吗?”
“这天下谣传的,最美丽的风景,莫过于弗洛帝国帝皇的绝世风采,自然指的我国陛下的相貌,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做什么神秘来着?”
“那你们就不知道了。”那人痴笑着,“陛下的美貌我等自然没那个福气观赏,可我昨晚在忆情轩门口见到的那人,才是真正的绝世无双啊。料想帝皇的风采,也该是如此。”
“哦?如何个绝世无双?”
“说出来你们不信,那人身子略显清瘦,一头如瀑布般墨色浓密的长发几腰,在静夜下随风轻舞。白色里衣松垮在身上,穿出了清灵般出尘的味儿,那张脸……呸呸……我从未见过如此清雅的人儿。让人见了,会忘记一切,犹如……犹如雪中莲花……。”
那人还在继续,朴德轻声唤道:“主子?”
“忆情轩?怎如此耳熟?”不知是道夜还是亚恩,似乎经常提起。
朴德的额前飘下几丝尴尬,紧抿的唇,开了又闭:“忆情轩是……是……是我帝都最大的青楼。”
第26章 身份
青楼?
青楼?
青楼?
英明而伟大的帝皇,一向智睿的大脑似乎出现了停滞状态。
“主……主人?”当然朴德看不清赤此时的表情,因为被帽纱遮盖了,但是当他说出忆情轩是青楼的时候,却未见赤有反应,朴德自然觉得主子是生气了。他顿时替清风担心了起来,“主……主人,小少爷或许并不知道……并不知道忆情轩是青楼。”
“忆情轩是青楼?”赤喃喃低语,“清儿此刻在忆情轩里?”
“主……主人?”朴德傻眼了,这会儿,主子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赤起身,侍者刚端上菜:“客人……这……这菜……?”
朴德扔下钱袋,追上赤的脚步,旁人看了,觉得有些莫名。哪有点了菜不吃,而付钱走人的道理?
“忆情轩?”那位不简单的男人低语着三个字,心中若有所思。
“王,那不是?”他身边的下人惊讶的开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称呼有误,赶忙闭了嘴。
白天的青楼,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客人不多。但忆情轩却是个意外,这一天才开了头,便已经门庭若市了。赤远远的看着忆情轩的门口,拥挤的人群让他平静的心,开始有了起伏,他向来喜欢安静,人多的地方、浑浊的空气尤其不干净。
而青楼之于这位帝皇而言,也是第一次看见,以往即使有机会出来皇宫,也从未留意过。
“比起朕的皇宫,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赤突然出声。
“主……主人……。”朴德的面部有些僵硬,古往今来,主子一定是第一个拿皇宫跟青楼来比的帝皇。
“不是?”赤淡淡挑眉,“不,皇宫只有宴会的时候才这么热闹……难怪平日里国事繁忙的时候,这些人也总要三催四请,原来奥秘在此。”
朴德顺着赤的视线看去,进入忆情轩的众人中,有几个身影非常的眼熟,怕是朝中的某几位大臣。
“朕想起来了,那是道夜给朕提起过的。他说,忆情轩,最是难忘美人噬骨,曾记得他还玩笑着要带朕去开开眼界,当时朕极为不屑,看样子,这地方倒是真有吸引人的宝贝,不然,我朝重臣,怎一个个流连忘返。”赤清淡的语气,像是闲话家谈,全完不知道吓着了跟随自己二十几年的下属。
然尽管清淡的语气,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得出其中几分酸味,什么一个个流连忘返,怕是他最在意的,是那里吸引了曾经属于他的小孩,如今已经长大的少年。
“还愣着做什么?”见朴德没有跟上,赤走了几步停下回头,“你忌讳那地方?”青楼是拿女人供男人玩乐、享用的地方。朴德是太监,赤怕他触景伤情,才有此一问。然他的语气太过直接,饶是朴德这般冷颜的人,也不禁有些尴尬:“奴才除了忌讳进主人和少爷的寝宫,其他地方,百毒不侵。”
赤一愣,低柔的笑声不禁传出:“你倒是越来越幽默了,这忌讳的好。不过,莫要让清儿听见,朕怕他跟着学坏。”说完,帝皇纱帽下的笑容,越见深了。
“主人……。”朴德回过神来,拦在了赤的面前,“您进那里,怕是……怕是不合规矩。”要知道掀了纱帽,外人一眼便看出主子的身份,到时候……到时候还不让伯爵和世子笑话。
“规矩?朕去哪里?还要看别人的规矩?”笑声已恢复平静,转眼间,他又是那个高贵清华的帝皇。
“不,是奴才多虑了。”朴德低下头。
忆情轩的保镖打从昨晚开始,就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怪事年年有,最近特别多。瞧瞧眼前这人,来逛青楼还带着纱帽,敢情是不想让别人认识,既然如此,还嫖什么妓?但是他们只是看门,看门的没有发言权,只有在青楼出事的时候,才有行动权。
“哟,是哪来的客人啊?”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围了上去,身子在靠上赤的时候,被朴德的剑抵住了脖子,好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