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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0

  就去世了,季笙爺爺和大爺一起跟著季爸爸的堂兄住,離季笙他們非常遠。逢年過節也就打個電話,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季笙五歲時,說五歲了爺爺都沒見過才帶去見見的。
  蘇夢柳說:「他老家遠,他平時也沒辦法回去孝順老人。」
  理由正當又充足,關老師點頭說:「那對外就這麼說了。」
  到了g大,已經是第四節課了。關老師的愛人直接回家了,說下午再去看季笙。關老師帶蘇夢柳去寢室,寢室不上課時就鎖著門,就是怕學生偷懶回來。宿舍阿姨聽關老師叫還奇怪,打開門說:「這是有事?」
  關老師找她拿鑰匙,說,「我一個熟人,過來替孩子拿點東西。」
  到了季笙的寢室,推開門就能聞到一股餅乾混合著花香的香味。屋裡不算特別整齊乾淨,三人的床都沒疊被子,就這麼直接鋪在床上,床欄杆上搭的有褲子和毛衣,桌上堆的都是書。
  關老師不知道季笙睡哪張床,問蘇夢柳,她說:「我認識。」
  她看到季笙的毛衣,還有她的褲子、被子,枕套還是她在超市買的四件套中的一個,還有窗台上那盆仙人球。
  蘇夢柳開始給季笙收拾行李,行李箱就放在沒人住的第四張床上,裡面還有疊得整整齊齊的兩個編織袋。
  季笙的櫃子沒有鎖,就這麼掛著。這屋裡就她們三個,誰都不防誰,剛開始還鎖,後來都懶得鎖了。
  蘇夢柳收拾完所有的東西,關老師已經去找錢老師又借了車鑰匙,把車開到樓下,一趟趟往下扛東西了。最後一趟,蘇夢柳提著季笙的提包,拿著她的仙人球出去。
  關老師看到還問了句:「這是季笙養的吧?她們這屋的小姑娘都很有生活情趣,屋裡收拾得也乾淨,還養花。」季笙這屋的花真不算少,窗台上都擺滿了。
  蘇夢柳看著仙人球說,「這花是季笙爸爸給她買的,她特別喜歡。」
  回到醫院,精神科的主任已經來了,還有個法醫來取證,取過後季爸爸已經給季笙擦過澡了,把他的小姑娘洗的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
  負責季笙的小護士回去護士站說:「那個爸爸還會給女兒編辮子,編得可好了。」
  護士站的護士們都知道icu的女孩出了什麼事,一個護士說:「造孽啊,那種人都不得好死!」
  精神科的醫生認為最好還是等她自己醒過來,生命指標沒有下降的話,不必用強制的手段強制她清醒,「人體有個自我調適的過程,等她自己恢復吧。」
  其實現在人已經不必住在icu了,沒有生命危險了。季笙從icu挪出來,搬進了病房。醫生也給她開了水,先輸液,保證體內電解質平衡,又考慮到她無法自主排瀉,下了尿管,也問季爸爸要不要找個護工?翻個身啊,擦屎接尿什麼的。
  季爸爸說不用,有他和孩子媽兩個人就行了,他問醫生孩子需不需要下胃管?不然她要一日不醒,那就不能吃東西啊,人不吃東西怎麼行?
  醫生說:「暫時還不用,補著液呢,四十八小時以後再說,先把該做的檢查都做了。」八小時一查血,防著有什麼之前沒發現的意外。
  蘇夢柳先回了趟家把東西放下,再收拾一些病人的洗漱用具帶過來,還給季笙帶了她的電腦,打算給她放點歌聽。最後還有那盆仙人球。
  季爸爸已經給她打了電話,她過來時就直接到病房了,還給季爸爸帶了午飯。
  「你吃了嗎?」季爸爸接過盒飯說。
  蘇夢柳把電腦接上電源,連上網,找到播放器開始小聲放歌,再把那盆仙人球擺在床頭櫃上。「沒,跟你一塊吃。」這些都做好了,她才坐下吃另一個盒飯。
  季爸爸邊吃邊說:「法醫說提取到了幾個完整的指紋,笙笙的衣服也拿走了,上面可能也有指紋,反正一定能找到這個王八蛋。」
  蘇夢柳不想聽關於這個人的事,她說:「我跟笙笙老師說先讓她請個長假,就說笙笙奶奶病危,等笙笙醒了以後,我想帶她出去散散心。」
  季爸爸說:「行,我把假請了,到時咱們一家一起去。」
  吃完季爸爸去扔垃圾,這一扔就半天不回來。蘇夢柳知道他是去找地方抽煙了,估計心裡也不好受,剛才一直憋著,讓他出去散散也好。
  她關上門,掀開被子仔細檢查季笙都有什麼地方受了傷。剛才法醫走後,護士已經給季笙所有的擦傷都塗過碘酒了。
  蘇夢柳發現女兒受傷的地方並不多,心裡好受了一些。她坐下來握住女兒的手,靜靜的看著她。這件事情之後,她想她再也不會放心把孩子放到她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季笙的眼皮動了動,蘇夢柳立刻趴在她耳邊小聲叫:「笙笙?」
  ——她感覺到了仙人球傳遞來的信息,從來沒有這麼清楚過。
  ——仙人球在憤怒的號叫:攻擊!攻擊!刺他!刺他!!
  蘇夢柳看到季笙睜開眼,像聽到什麼聲音一樣去看仙人球。她立刻把仙人球拿到季笙眼前,不過看到仙人球格外嚇人的刺之後又拿遠了點,「笙笙,你是不是要這個?」
  季笙這才聽到媽媽的聲音,發現她在身旁。
  「媽?」她把仙人球拿過來抱在懷裡,坐了起來。
  蘇夢柳怕仙人球刺著她,商量著說:「把這個給媽媽好不好?放在櫃子上你也能看見。」她覺得女兒似乎很依戀仙人球。她看著季笙,不敢大聲說話。
  精神科的醫生說,季笙醒來後應該給她一個調整的時間,這時身邊的人切忌過於激動,這樣會刺激到她。
  她看季笙好像有些遲鈍的看了一圈病房,她抬起手才發現手上有點滴,手指上還夾著個連著電線的大夾子。
  蘇夢柳輕輕按住她的手:「別動這隻手,你打著針呢,這個是心電監護的東西。」
  蘇夢柳什麼都不說,也不問,把季笙扶起來就給她倒了杯橙汁,醫生說等她醒了基本沒有忌口的東西,當然立刻吃麻辣火鍋回鍋肉是不行的,不過可以喝點果汁,病人昏這麼久起來嘴裡應該是苦的。餓了可以吃飯,先喝點粥啊稀飯啊,雞湯魚湯也可以。
  季笙小口小口抿著橙汁,「肚子餓不餓?想吃點什麼?你爸也來了,剛才出去抽煙了,正好我讓他給你帶點什麼?」她問。
  「……什麼都行。」季笙的反應有點太平靜了,雖然蘇夢柳不想刺激她,但看她這麼平靜,她這個當媽的反倒先受不了了。
  「你想吃什麼都行,媽回家給你做。」蘇夢柳哽咽的說。
  季笙這才反應過來,她和蘇夢柳的目光對上了,兩人一下子都說不出話來了。蘇夢柳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過去摟住季笙,把這個跟她差不多高的女兒摟在懷裡輕輕的拍。
  季笙能感到媽媽發抖的手,能聽到她不穩的呼吸,知道媽媽應該是哭了。但她的感覺好像被蒙在了一層厚玻璃裡,對外界的反應是遲鈍的。像現在她竟然還有心情去想:這種情況,她應該哭吧?
  可季笙哭不出來。她不但沒有眼淚,也沒有傷心、恐懼、後怕等種種情緒。她很清楚的記得昨晚發生的一切,但她同樣知道:那都結束了。
  如果說她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被人發現秦風的屍體怎麼辦。
  ——這算冷血嗎?
  季笙不知道。
  她趴在媽媽的懷裡,不知不覺,渾身就放鬆了。
  蘇夢柳也平靜下來了,把她扶起來,很自然的就把一切都告訴她了。包括是誰發現的她,誰把她送到醫院,已經報警了,學校的老師也來過了,家裡打算先給她請個長假,然後他們一家去旅行。
  「哦,對了,忘了通知醫生了。」蘇夢柳這才按響了護士站的鈴。
  護士很快就到了,還有醫生也一起來了,經過一番檢查後,醫生笑著很輕鬆的說:「孩子已經沒事了,針還接著掛吧,水都開了,打完這三天。心電監護今晚護士換班時再撤。」
  蘇夢柳趕緊問孩子現在能不能吃東西》
  醫生說:「可以吃,回家給她燉點雞湯熬點大米粥,放幾顆紅棗。不過明天早上等抽完血再吃完,檢查多做幾個,也讓人放心。」然後把蘇夢柳拉到外頭小聲問她,「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通知警察來?」
  蘇夢柳這才想起還需要告訴警察,給季笙錄個口供。
  醫 生說,「要我說現在先不用急,孩子剛醒,一會兒我再讓精神科的過來一趟,看她今晚會不會做惡夢,有時人的反應會滯後,可能過去幾天,半個月,甚至時間長的 半年後也有才開始有反應。那時候如果家人放鬆警惕,可能就會錯過最佳治療時間。總之,現在還是先讓孩子的身體盡快恢復過來,先不要急著讓她回憶這次的事。 警察最好明天再通知,先看看今晚的反應。」
  蘇夢柳連連點頭。
  季爸爸,季秫接到蘇夢柳的電話說季笙已經醒了,差點從台階上栽下去。他就蹲在醫院門診後門的台階上抽煙,清潔工來來去去好幾回都盯著他看,不過看這人一臉沉鬱也不敢上來讓他別吸。
  「醒了?那我馬上過來!」季秫慌忙把煙掐了,拍拍身上的土就要進去。
  「你先別急,你先去門口的飯店買點吃的,看他們那裡有沒有粥,沒有我再回家熬。」
  「對對,你看咱倆怎麼把這個給忘了!我這就去!」季秫摸摸身上帶著錢包,一路小跑的去找飯店了。
  醫院周圍肯定不缺賣飯的,大飯店小吃店應有盡有。季秫直奔旁邊看著最大的一間飯店去了,迎賓說先生幾位?坐大廳還是包間?季秫問:「你們有粥嗎?我打包。」
  季秫不但打包回來了粥,還有他們飯店據說是大師傅做的最好的紅棗餅,絕對不是外面賣的成品棗泥,都是他們自己飯店打的棗泥,絕對有營養。另有佐粥小菜兩碟四樣,外加一籠鮮肉包。蘇夢柳一看他一手一個提兩個大塑料袋進來就知道他又胡買了。但打開後倒是滿屋香氣。
  「吃吧,乖。」季秫把這些一個個小紙盒都擺在病床桌上,似乎季笙只要能把這些都吃了,他肯定就能放心了。
  但當季笙真的沉默著喝完一大盒粥,吃完一籠肉包,小菜幾乎全吃完,連一份十二個巴掌大的紅棗餅也吃下去兩個還想拿第三個後,季秫和蘇夢柳說什麼也不敢讓她吃了。
  「留著當點心吃啊。」季秫把紅棗餅給合上了。
  蘇夢柳摸了摸季笙的胃,發現也沒吃撐才放心了,她本來看季笙一直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也不哭也不害怕,以為這孩子還沒反應過來,但看她這麼有胃口,又像是個好兆頭。
  ——看來當時是笙笙跑掉了。
  她抱著季笙摸摸她的臉,她的頭,季秫把垃圾扔了回來見狀也過來抱她們娘倆,一家三口抱在一塊。
  季笙突然想起今晚沒辦法去當家教了,跟蘇夢柳要手機。
  「你要手機幹什麼?給誰打電話?」蘇夢柳把手機給她。
  季笙找到姚東海的號碼,撥過去說:「我今晚沒辦法去做家教了,找個人替我去。」
  蘇夢柳哭笑不得,但也很欣慰,孩子就是孩子,心又乾淨又天真。
  姚東海接到電話時已經發現季笙的東西都被搬走了,她跟貝露佳兩人輪著給季笙打電話發短信都沒回應,已經開始發毛了。一接起電話就連聲問:「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們一回來你的東西都不見了,你家裡出事了?」
  季笙就說奶奶病危了,她昨晚回家後家裡接到電話了,現在正準備去看,家裡父母都請假了,她也請了個長假,因為不知道這一去要花多少時間,估計要花上一個多月。
  姚東海明白了,說:「哦,那也對,不然你這一來一去的,估計也沒時間複習,那還不如直接參加補考呢。那行,就是你這一點動靜都沒有,把我們嚇了一跳。」她聽季笙的聲音非常平靜,就是有點太平靜了,更像死氣沉沉的感覺——一點都不像她。
  季笙說家教的事,問她和貝露佳願不願意代教,不願意她就直接打電話給家教學生的家長了。
  姚 東海問貝露佳去不去,貝露佳搖頭,她又不缺錢,「手機給我……季笙?別太難過了,老人都有這一天,這次去好好盡盡孝心,好好把老人送走就行了,我奶奶當年 去世的時候我還去燒紙磕頭呢,她和我爺前後腳走的,就差了兩個月,我們那邊都說這是老太太不放心老爺子把人給帶走了……」
  姚東海拍了她一下,把手機搶過來了。知道的是她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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