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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6

  獵 物的角色一直在對調互換。
  以後如果她還會「殺人」呢?
  季笙第一次承認,在菟絲子長到她手上之後,她就必須跟周圍的人割裂開來了。
  這不止是為了她自己的安全,也是為了周圍人的安全。
  她希望不會再有第二個秦風。
  g大,林蔭路上。葛副校長帶著建築系的院長大牛一起來看這條路,學校已經打算把這條路給修一下,至少不要再這麼陰森,容易出事。
  「最簡單的就是多裝燈,不止是路燈,多裝幾個地面燈,草坪燈。」
  葛副校長點頭,「這個倒是能馬上就去辦,花錢少,也不用再打報告砍樹……這裡怎麼有條溝?」
  「哦,那是以前排水打算從那裡走,不過後來前面就直接通到校外的窨井了,這裡的就沒用上。這怎麼也沒填上啊。」
  「趕緊讓他們填上,學生在這裡摔了怎麼辦?」葛副校長說。
  「不用急啊,我看這條溝也挺好,外校的人想翻牆進來,一不小心就要栽裡頭,跟護城河似的,再說當時土都拉走了,填這道溝沒個十幾噸的沙土都不行。」
  葛副校長:「哦,那就先放著吧。」
  地上的人漸漸走遠,在深深的地下,被無數野草的根緊緊包裹著的一個東西,微微彈動了一下,彷彿是想翻個身,掙脫開這些束縛。
  ☆、第39章
  蘇夢柳聽到電話響,拿起一看臉色就變了,她說了聲對不起,起身避到廚房小聲接起來:「喂?」
  「你好,是季笙父母嗎?我是派出所,我姓劉,關於那件事,我們還有些事想再跟季笙確認一下,請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劉鮮挺客氣的說。
  雖然居朝東一再叫他不要急,可調查已經陷入僵局了,秦風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哪裡都找不到他的蹤跡。連銀行卡都沒有他的取款記錄,他也沒有信用卡。劉鮮已經天天給收容所打電話了。
  居朝東一進屋就看見劉鮮打電話催季笙回來,等他掛了電話,他問劉鮮有湮沒。
  劉 鮮趕緊把煙拿出來請領導抽,自己也拿一根,兩人一起開始吞煙吐霧,居朝東教他:「你著什麼急呢?你看,秦風這人的性格差不多已經能看出七八成了吧?他不是 那種很有計劃的罪犯,他更像激情犯罪,衝動型。老教授七點多跟他說請他捲鋪蓋滾蛋,他晚上十點就襲擊了季笙。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留下了一大堆的指紋和腳 印,卻沒有記得給自己多取點錢,以防備逃走。」
  劉鮮:「居哥,你說秦風之前是不是想殺了季笙?」
  居朝東:「有這個可能。這樣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毫不掩飾自己,也沒有取錢,他可能是想殺了人後再掩蓋屍體,這樣他就有時間去考慮了。最後沒有殺成,我覺得是他當時起了色心,一時疏忽被人給逃走了。」
  劉鮮呵呵笑,美色誤人嘛,可以理解。「那他原本只是打算殺人洩憤?這跟他跑宋陽家去是一樣的嗎?沒什麼目的,圖一爽?」
  「也可能是想先姦後殺……」居朝東皺眉,對,這個好像有點奇怪?
  劉鮮看居朝東愣了,也不敢催,他猜居朝東應該想到什麼了。
  居朝東沉吟了一會兒,抓住那一瞬間劃過腦海的靈光閃現,快速的說:「他為什麼針對宋陽?」
  劉鮮明白了,前有盜竊,後又對人家女友下手,確實是一直在針對宋陽。可這說不通。宋陽從秦風到農大後算是實驗室小組裡對他最照顧的人了。
  「他羨慕嫉妒恨?」劉鮮想想秦風的證件照,再對比宋陽,方方面面夠把秦風給比到茄子地裡的。
  居朝東把根本沒抽的煙扔了,說:「重新再查一遍那個入室盜竊,我覺得這裡頭有東西。」
  入 室盜竊時,秦風應該還沒有那麼瘋狂。那時他還是有理性的,不是純粹想報復。不然他不會只抱走一個電腦主機,他完全可以再做點別的。小偷入室報復的手段多得 是,比如在人家被子裡撒尿拉大便,把所有的水龍頭都打開淹屋子,既報復了又毀滅證據。只有人想不到,沒有做不出來的。
  想想看只抱走一個電腦主機,是不是秦風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這個?
  劉鮮再去了一次農大。
  宋陽聽劉鮮把重點集中在他丟了的電腦主機上,問他裡面有什麼要緊的東西沒?丟了以後補回來了嗎?
  「沒什麼啊,就一些下的電影。」宋陽笑得格外燦爛的說,還一個勁的擺手:「沒什麼,就我寫了一半的論文在裡頭,不過我郵箱裡還有,真沒什麼。」
  他說這麼多「沒什麼」,劉鮮能確定是「有什麼」了。
  他攬著宋陽的肩,把這個年輕漂亮的大小伙子拽到無人處,小聲說:「跟哥說,主機裡有什麼?秦風不可能沒事就搬你一主機玩吧?」
  這回他盯著宋陽的臉看,看出他的表情更加不對了。
  「真沒什麼!」宋陽強笑,眼睛不停的眨。要說當時他的電腦裡存的最神秘的東西,就是20了。
  可秦風怎麼知道20的事?
  宋陽拍拍宋陽的肩,加重語氣說:「宋陽,不是我嚇唬你。現在秦風跑得不見影,你還不知道吧?他沒回家,不知道躲在哪兒呢。我們能確定,他想要你手裡的東西,就是我們現在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他下一步還會做什麼,告訴我,也是幫你自己。」
  宋陽又是感動,又是不解,特別不明白的問:「劉警官,我以前真的對警察有太多誤會了,就為查這一個盜竊案,你……真拼啊。」不算浪費警力嗎?
  劉鮮呵呵乾笑,「人民公僕嘛。實話跟你說吧,這案子現在交到我手裡了,到年末要評先進的,你說這一個小盜竊案我都查不清楚,那不是丟人嘛!」
  宋陽挺替他著想的說:「那要不我把案撤了?」
  劉鮮:「你撤了我也要照查啊。」
  宋陽:「……」
  劉鮮明白過來了,宋陽不相信了。一個小偷的案子會讓警察這麼重視的一查再查嗎?
  劉鮮臉色一整,嚴肅道:「秦風還犯了別的案子,但他在本地的第一次出手就是你家的案子,所以我們把這當做了突破口,你好好想想。」
  但最後宋陽還是沒說,劉鮮也不勉強,再三囑咐他注意安全才走了。
  「秦風說不定還會回來找你。」劉鮮這也不完全是嚇唬他,誰都不能預測秦風的下一步是幹什麼。事實上就是找不到才急,怕他還要犯案,真找著人了,估計就目前查出來的東西,送檢察也就是年的事。
  宋陽心驚膽戰的回寢室了,他現在又從外面搬回來了,偶爾保健他們幾個也去他租的房子喝酒看電影打遊戲。就要畢業了,四人就快分道揚鑣。他們四個中,只有宋陽留校繼續讀本校的研究生,剩下保健他們都要各奔前程。
  秦風的事寢室裡也大多都知道了,近年發生在高校中的類似事有很多,聽說宋陽差一點成了當事人,現在他出來進去不少人都拍著他說他命大。
  宋陽又被警察找去說話,回來兄弟們自然要關心的。宋陽把劉鮮的話學了學,保健說:「有可能他現在藏著就是打算報復你。」
  宋陽特別不解,「他報復我什麼呢?排前頭的怎麼也該是司邦毅吧!」他真沒有得罪過秦風啊!
  「有的人,活著就是種罪過。」羅亞男歎道,正色說:「估計就是嫉妒你,因為你太受老師喜歡啊,人長得好,也不缺錢,前程遠大,所以他嫉妒你。哎我說,老教授喜歡的學生,除了你就是你們大師姐了,剩下兩個估計就是隨便收的。司邦毅以前不也找過你麻煩嗎?」
  宋陽抱住頭沮喪起來,丁琰一直在沉默,不時的看一眼宋陽。
  等晚上沒人時,他悄悄把宋陽拉出去,兩人走到走廊盡頭的小窗戶那裡,卻不說話。
  宋陽:「你是不是想借錢?我這裡還有三千多……」
  「宋陽,我覺得秦風可能對你妹子下過手。」丁琰突然冒出這句話,宋陽聽到耳朵裡,先是笑,滿心都是「怎麼可能?」,但慢慢的他的臉就發白了,腳下也發軟了。
  「這是我猜的啊。」丁琰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宋陽,垂頭說:「之前你一直說你妹子不是那種一直不接你電話的人,肯定不是作,那時我就猜可能是出了什麼事。」不過那時他是猜妹子移情別戀。
  「後來不是秦風的事暴出來了嗎?你還記得你教授是哪一天跟他說的讓他走嗎?」
  宋 陽臉上的神情就是呆滯,似乎反應慢半拍一樣,想思考回憶卻發現腦子像死機,沒反應,遲鈍的摸出手機,他記得他發過微博:「……五月二十……」後面就不用丁 琰說了,因為他手指一劃,23號的微博上就是「妹子已經回老家兩天了我才知道!我錯了!你們說我現在去跪還來得及嗎?」下面一串的「分手愉快」。
  丁琰看宋陽瞪著手機眼睛是紅的,可表情又不像在哭,倒像是不想相信。
  「其 實我真是猜的,就今天你說秦風為什麼恨你,我突然想到的……警察一直在找你,秦風就算真的入室盜竊了,那也犯不著跑得不見影,我就這麼一串……」丁琰有時 也恨自己這嘴怎麼這麼賤,他說完了,看宋陽的表情又害怕了,抓住宋陽用力拍他的胳膊說:「也可能就是我胡說的,你妹子可能就是跟你作一作,等她回來你問 她,當面去賠理道歉,肯定就沒事了!對不對?」
  季笙很快回來了。接到劉鮮的電話後,蘇夢柳就和季秫商量回來的事。季笙也再三保證她的心情已經恢復了,沒看她都曬黑了嗎?玩了這麼長時間,她也想回來趕緊複習,到時還要補考呢。
  蘇夢柳卻跟季秫說:「確實該回去了,我想讓笙笙早點去見見孫醫生。就是那個精神科的。笙笙這次出來,你發現沒?她的表情越來越少了,我幾乎都沒見她笑過。」
  季秫也很擔心這個,跟以前的季笙比,現在的完全就是另一個人了。他還是喜歡以前那個沒心沒肺的傻孩子,現在這個讓他什麼時候看到心裡就疼。
  蘇夢柳擔心季笙的心理問題會越來越嚴重,很快就確定了歸程。
  回到家後,季笙每天在家裡狀似認真的看書,卻沒有跟朋友說她已經回來了。她裝成還在旅行的樣子,沒有跟任何人說,只是偶爾在姚東海和貝露佳的微博下點個贊。
  她發現宋陽的微博在這兩天變得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保健他們常常他美劇《漢尼拔》和《福爾摩斯》,下面全是「求拯救」,「求抱大腿」,「多謝不殺之恩」這種話。
  她打開微信,宋陽本來每天都會發很多給她,而且語氣撒嬌賣萌的多,但這兩天卻只有一句話:「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找你好不好?」
  ——她覺得他已經快哭了。
  ☆、第40章
  「好的,謝謝啊,謝謝!」一位女警放下電話,站起來張望了下,衝著坐在角落裡看報紙的劉鮮喊:「劉鮮!521的受害人回來了!」
  「好嘞!」劉鮮跳起來,抓起鑰匙錢包,看居朝東不在,就跟人說:「幫我跟居哥說一聲。」一溜煙出去開上車去季笙家了。
  但他在季笙家門口停下車,卻不急著下車進去。他在想到時要怎麼說呢?這個他真的沒經驗。從目前看來,受害人的家長明顯不太希望他們再提起這件事,上回他打電話時那個媽媽就嚴厲的說她不希望他們再來找她女兒了。
  他就這麼坐在車裡,突然看到一個在三伏天穿著長褲長袖襯衣還戴了一頂棒球帽的女孩騎著一輛自行車像一道流星一樣輕巧又飛快的從裡面出來,她在路口停下左右看了看車流,才穿過了馬路,劉鮮正好看清了她的臉。
  正是受害人季笙。
  她要出去?劉鮮悄悄發動汽車,他記得季笙媽媽說她最近一直不出門,在親戚家也是親戚叫她才出去。這種情況常常發現在被施暴的女子身上,她們會恐懼人群,有的更嚴重的還會引發心理疾病。
  ——那季笙出去幹什麼呢?
  劉鮮有一種激動的猜測:她會不會是去見秦風?
  有 時會有這樣的事,有一些案例表明受害人和加害者之間會產生某種「我們是同夥」的認同感;也有的心理學家也認為受害人就算在獲救之後也會認為自己始終處於加 害者的控制之下,只要加害者願意就能傷害她,所以她會聽加害者的話做一些看起來不能理解的事,包括逃脫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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