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57
疑的人。
由於屍體表面沒有發現明顯的暴力傷害痕跡,而法醫又沒辦法做進一步的檢查,只能確定死者在死前確實有過性行為,卻沒能提取米青液。
最後,他們當時已經鎖定了嫌疑人範圍。多麗娜死前可能遭到性侵,應該是熟人作案,她是被脅迫還是自願這個不得而知,這就需要等抓到人再取口供了,因為現場能找到的線索太少了。
焦達曾經走進他們的視線之內,他的手機裡也顯示他在當晚與受害人有約。同時,跟他同寢室的霍原也是嫌疑人之一,根據焦達所述當晚他雖然接到多麗娜的短信卻沒有去赴約,因為太晚了,旅遊太累,他一回寢室就睡覺了。而早上大概四五點時霍原不在寢室。
這一點,同寢的另一個人也可以證明。
所以單論嫌疑,霍原比焦達的嫌疑更大。
但這一切都因為受害者家屬的強烈要求而喊停,最終不得不以自殺結案。
當然,他們承認認為這確實是自殺,只是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了,只要繼續調查下去,肯定能找出這女生自殺的原因。當時他們跟受害者家屬面談時說了大概的調查結果,受害者家屬仍然堅持,他們考慮到家屬的心情才結案。
一個女生是因為跟男友談了兩句嘴一時衝動跳樓,和一個女生是因為被人qj而跳樓,這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會讓人說她傻,後者則可能讓她和她的家庭都蒙上一層陰影,被閒言閒語包圍籠罩。
季笙和宋陽從派出所出來,事情跟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警方掌握的信息並不比他們的少,以自殺結案可能是經過多方考慮的結果。
「那就只能這樣了吧……」季笙有些悵然,卻也放心了。不是真相沒有被發現,只是大家都不忍心說出來。她不能接受的是真正害人的逃出法網,但如果這是多麗娜的父母經過考慮之後的結果,她可以理解。
宋陽說了焦達去過多家的事,她點了點頭,「……我們去看看多麗娜吧。」
「好。」宋陽握了握季笙的手。
季笙跟多麗娜一點也不熟,所以根本不知道她家在哪裡。她只能回學校再去問多麗娜的朋友,順便想知道她的葬禮辦過沒有,如果沒有,她想去送一送,如果已經辦過了,人埋在哪兒了?是附近的陵園嗎?
宋陽臨走前把她一路送回女生寢樓下,引來周圍一聲聲響亮的口哨聲。
「去的時候給我說一聲,我們一起去看。」他握著她的手說。
「好。」
「那你上去吧。」
「好。」季笙動動手,帶笑的看他:那你倒是把手鬆開啊。
宋陽不捨得鬆開,見過焦達後他又想起了當時得知季笙被秦風傷害後的心情。有時真想把她放在眼前,一步不離的看著才好。
他又握了一會兒,直到樓上又傳來口哨聲,他才把她往樓梯口又送了兩步,「進去吧。」
看著季笙進去後,他才轉身離開。
其實多麗娜自殺之後,也有關於季笙的流言冒出。但是並沒有形成風氣就消失了。一來是季笙改了風格後在班裡除了姚東海和貝露佳,幾乎不再跟別人說話了,也不怎麼跟男生打交道。說她「勾引」焦達,致使多麗娜自殺沒有人信。
二來,宋陽的說服力太強了。
今天宋陽送季笙回來整幢樓的人都看到了,流言傳的飛快。季笙上樓這一路碰上不少打趣的人,她不愛說話,人家說她就笑。
回到寢室,姚東海和貝露佳都回來了。
「沒給你帶飯,知道你跟宋陽出去了,肯定是吃過才回來的。」貝露佳放下炒河粉,「你們下午去哪了?」
季笙脫下外套,一提熱水壺是滿的就沖了杯奶粉,說:「去警察局了。」
姚東海立刻關上門,回來小聲問:「是多麗娜的事?」
等季笙把去派出所的經過交待完,姚東海舒了口氣:「我就說警察不會這麼沒用。這麼說他們都快查出是怎麼回事了,是多麗娜的父母不想查了?」
「可以理解。出了這種事,查出來也是糟心。還不如不查到底。」貝露佳推開飯缸,沒胃口了,她沖了杯蜂蜜水。
「不能這麼說。查出來後誰該負什麼責要負責啊,這樣不是讓那些人給逃了嗎?」姚東海覺得這是親者痛,仇者快了。
兩個觀念,不能簡單的說誰對誰錯。
季笙說:「我想去看看多麗娜。」
「應該。一起去。」姚東海和貝露佳都這麼說。
三人一起去找了多麗娜的寢室。這裡原來是四人寢,發生自殺事件的,有兩個本地的女生都回家住了,現在只剩下小蘭一個。她現在幾乎都是待在別人的寢室裡,要睡覺了才回來。發現季笙她們來找她,高興壞了,立刻回來開門,說:「我要不是外地的,我也不想再住了。」
發生這種事,誰還能住得下去?
小蘭拿出開心果、荷蘭豆什麼的請大家吃,現在這個寢室請都請不來人,她巴不得她們三個多坐一會兒。
聽到季笙問多麗娜家的地址還有葬禮的事,小蘭搖頭說:「還沒辦呢。當時剛出事時我們一起去看了,給他家留了電話說辦葬禮時一定叫我們去,我們班上也說想一起去送一送多麗娜。結果他們家一直沒消息,今天班級群裡還有人問呢。」
「因為要停靈吧?」姚東海說。
「不太可能吧。一般都是停上七天就行了,他們家難道要停四十九天?」貝露佳說,「太平間的錢可不便宜。」
季笙想,難道多家其實也還沒有拿定主意?
是讓女兒安靜的走,還是讓罪魁禍首繩之以法?
天氣越來越冷了,大家都換上了厚外套、呢大衣。多麗娜的影響已經漸漸遠去,滑雪社又開始安排活動了。童桐變忙了,陪貝露佳的時間越來越少。
「他們社的人竟然越來越多了!」貝露佳怒氣沖沖,又不可思議的說。
可能因為這次的事,大家突然發現學校裡還有個滑雪社。這個社有男有女,平時組織活動就是出去旅遊,也花不了多少錢,又全是孤男寡女,立刻吸引了不少人。而且多麗娜的事成了談資。
焦達仍任社長,好像已經從這次的打擊中站起來了,據說現在每天都風風火火的跑來跑去,很熱心社裡的事。
很快,童桐說社裡要組織一次活動,也就是旅遊。
「天越來越冷了旅遊?」貝露佳回來說的時候,姚東海就怪聲怪調的說,「他們社長抽什麼風呢?」
貝露佳:「據說焦達的意思是既然社名叫滑雪社,不能說真去滑雪,至少可以冬天去旅遊一次,陶冶情調,鍛煉身體。」
「真有人去?」姚東海覺得這天寒地凍的去哪兒啊?
「很多人報名啊。童桐是副社跑不掉,非拉著我去,已經給我報上名了。」她嘿嘿笑著一手拽姚東海,一手拉季笙:「一起去吧,我也讓他給你們報名了。」
姚東海慘叫:「我才不要去!天這麼冷我哪都不去!」
季笙無所謂,「去哪兒?都誰?」
「魚頭溝,還是上回那些人。」
季笙心裡一動,「上回那些人?焦達組織的?」
——霍原也去?
季笙悄悄給宋陽打了個電話。
「……焦達想做什麼?」她說,答案呼之欲出。
「給我也報個名,我也去。」宋陽說。
☆、第64章
此時的魚頭溝沒有一丁點綠意。草全黃了,樹全枯了,一眼望去,更顯得天高雲淡,望一眼清澈的天空就連靈魂都滌淨了。
季笙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影響,從上車起就哈欠連天,最後是窩在宋陽懷裡一路睡到目的地的。醒來時她身上還裹著宋陽的羽絨服,頭靠在他胸腹間,他彆扭的坐著,整個人都快被她給擠到過道裡去了。
「醒了?」宋陽發覺懷裡的人要坐起來就鬆開手。
「我睡了多久?」季笙帶著一臉睡紅的折子面無表情的問他。
「幾個小時吧,渴不渴?吃個桔子?」宋陽從腳邊的提兜裡抓了一把小貢桔,剝開桔皮,清新的桔子香氣瀰漫在狹小的車廂內,有聞到味兒的人回頭一看,宋陽正把桔瓣餵進季笙嘴裡。
「終於睡醒了啊!」坐在前頭的姚東海和貝露佳扭頭轉過來問她,「你可是厲害死了,上車就睡得昏天黑地,宋陽抱了你一路。」車上有個睡覺的人,這一路竟然沒有人說話唱歌。上回坐車時焦達可是拚命炒熱氣氛的,今天上了車也跟悶葫蘆差不多了。幸好,快到了。
季笙往車窗外看:「到哪兒了?」
宋陽:「快下省道了,到了就能吃飯了。」
這次他們租的車是小巴,車上被人和行李塞得滿滿的,氣味很不好聞,大家都盼著趕緊到站,下車好輕鬆輕鬆。
滑雪社來的人沒有想像的那麼多,畢竟大冬天抽瘋跑山裡來的人還是少數。
像季笙這樣把外校的男友帶上來的還是獨一份,更別提她甚至不是滑雪社的一員。但卻沒什麼人有異議,看到她和宋陽出現,大家對他們倆還是非常熱情友好的。
因 為這次季笙和宋陽坐了,姚東海就拉著貝露佳坐。重友輕色的貝露佳只好放了童桐的鴿子。童桐十分可憐的擠在門邊的單座上,本來同排的是焦達和霍原這兩個熟 人,可是焦達上車後一語不發,戴著耳機目光陰沉的望著窗外,不知在聽什麼。霍原卻幫焦達挑起了社長的責任,給司機讓煙,逗同車的人開心,在小小的車裡來來 回回的走。
童桐都有點感動了,因為霍原的熱心腸。焦達出了這樣的事,也就霍原還陪著他。而且現在焦達的脾氣很怪,陰一陣晴一陣。 之前格外熱心社裡的事,亂七八糟收了不少人。後來又一意孤行要旅遊,還死活非要訂到魚頭溝。童桐想勸來著,還是霍原說「他可能是想再看看最後跟多麗娜一起 去的地方,隨他吧」,童桐聽了同情又感動,就訂了魚頭溝。不過出於副社的責任心,跟想去的人詳細解釋了下這是一個還沒有開發完全的景點,幾乎什麼都沒有, 就幾個光禿禿的山頭,幾個農家院。現在去估計也就是嘗嘗農家院的農家菜了。
他這麼一說,就有不少人打了退堂鼓。能來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一對一對的。
比上次還要快一些,這次下午三點多就到了。可是山裡卻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司機今晚在這裡住一晚,明天一早走,後天再來接他們。
下車後還是住在那次的農家院裡,老闆和老闆娘都覺得這群學生這時過來有點毛病。不過生意就是生意。童桐之前打過電話,進院交錢拿鑰匙,老闆娘說:「現在天黑得早啊,五點就開飯了,讓你們的人別亂跑。」
童桐出來分鑰匙,大家拿了鑰匙把行李拿進房間就開始往外跑,童桐喊都喊不及,最後他急得追出去站在院門口聲撕力竭的喊:「這村裡有個廟!廟是新蓋的!!」
果然跑出去逛村子的人都打聽著往廟那邊去了。
童桐擦著汗回來,貝露佳崇拜的看他:「你好聰明哦!」
童桐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嘿嘿,一般一般。」他轉頭一看,焦達已經回屋了,霍原正拿了盆出來接水準備回屋抹桌子,童桐不太好意思讓他一個人干,「我也來。」
當晚,大家休息的都很早,村裡天黑得早,各屋雖然有電視,但節目實在沒什麼好看的。季笙三人洗過腳後都回床上蓋著被子抱著手機刷手機。
季笙在跟宋陽說話,他和焦達他們一個屋。
「在幹嘛?」季笙問。
「打牌。」宋陽。
季笙傳回去一排:「……」
宋陽這屋裡熱鬧得厲害。房間裡是土暖,室溫要有二十四五度。他們四個全都脫的只剩單衣,叼著煙打撲克牌。
「快出快出!憋到最後還能憋成金子?」霍原拍桌叫,一腳踩在凳子上。他坐不安穩,一會兒能換四五個姿勢,話還特別多。一會兒說童桐,「你看你出的這叫什麼牌!」一會兒掃一眼宋陽,笑嘻嘻不陰不陽的來一句,「帥哥人長得帥,牌打得也不壞啊。」
這桌子上也就只有焦達不被他說,還一會兒給焦達接杯水,一會兒點個煙什麼的。
宋陽接到季笙的短信,把手裡的牌扣下,霍原咧著嘴伸長脖子要看手機上是什麼,「讓我瞧瞧,這是查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