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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59

  說:「呀,都沒動啊。」然後把碗裡的米飯扣在了飯鍋裡,菜也倒回盆裡。
  宋陽說了聲麻煩了,轉身要走,老闆娘叫住他,「對了,你們中午回來吃飯的少了男的吧?他跑哪兒去了?」
  這種天氣肯定沒人在外野餐,小風一吹,都凍入骨髓。所以中午回來吃飯的人還挺齊的。農家院一般不管客人去哪兒,但學生不同啊,少一個都是大問題。
  宋陽一想就知道是誰,他猜可能霍原是害怕才躲在外頭不敢回來,就說:「哦,之前我們在山坡上見過他,可能是一個人出去逛了吧?」
  「哪邊的坡?」老闆娘問。
  宋陽指了下方向,老闆娘的臉色馬上不對了,拉著他到了院外,「那邊?」
  宋陽點頭,他也看出老闆娘的臉色了,「怎麼了?那邊有什麼?」
  老闆娘已經顧不上他了,幾大步跑進屋,不一會兒就見老闆和老闆的兩個兒子一邊穿衣服一邊快步往外走,老闆娘跟著急急的說:「要不要跟村長說下?我去喊村長吧?」
  老闆摸手機:「我給他打!你看好這些學生別亂跑了!」
  吃過午飯的學生們大多都回屋睡午覺了,也有想出去玩的,此時都被老闆娘攔了。焦達在屋裡不出來,童桐一個人忙的焦頭爛額。老闆娘一攔人,再加上剛才有一些人都看到老闆匆匆出去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女生還好說,宋陽幫著童桐安撫男生們。
  季笙走到他身邊小聲問:「出事了?」
  宋陽悄悄對她說:「好像是霍原。」
  事情很快有了結果。學生們都被趕到老闆家的大堂屋裡,老闆娘拿了很多飲料和零食給他們讓吃著。村長也來了,還有派出所的人,宋陽因為看起來年紀最大,也最靠得住,被叫過去一起商量。
  焦達被人從屋裡拉出來到這裡來後就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好像身邊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了。
  宋陽跟村長和派出所的人聊過以後,一臉複雜的把焦達悄悄拉出去。
  老闆娘馬上過來說:「別跟太多人說,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焦達默不關心,宋陽對老闆娘解釋說:「他是組織者。」
  老闆娘馬上就不攔了,「哦,那你跟他好好說,這是意外。」組織者也脫不了關係。
  等老闆娘走了以後,焦達出於對宋陽的好感,問了句:「什麼事?」
  宋陽不知該怎麼說,他看著焦達,「……霍原摔死了。」
  焦達的眼睛慢慢的瞪大了。
  這是一個意外。
  在山坡的背面,因為既無果林,也無耕田,沒有任何經濟作物,村裡就討論過把那個山給平了以後弄個高爾夫球場之類的。這就牽扯到招商引資的事,一直都停留在討論的階段。
  然後村裡就有人去挖山賣石頭了。
  因 為也算是致富的一條路,那個山頭是村裡的,不是誰家的。公家的便宜不佔白不佔,不是還打算平了山頭搞球場嗎?所以很快村裡就有人組織去挖石頭。一開始還只 是幾家,後來就漸成氣候。多找幾家人搞個合資,一起挖石頭分錢。這也沒什麼技術含量,村裡很快風風火火的搞起來了。
  那個山也快被挖空了。
  村裡還是考慮過的,搞旅遊這一面的山都沒人動,挖的是背面。所以從側面看,這邊的山其實都是一片的,另一面已經成了陡峭的垂直的懸崖。
  滑雪社的人很快被村裡的人送回了學校,霍原的家人也跑去責問魚頭溝村和學校,學校也開始緊急公關。
  村裡認為,這完全是霍原自己不小心。他要是三更半夜看不清路摔下去還好說,大白天的,山頭再小也不會走不得人,誰知道他是怎麼摔下去的。
  學校報警了。
  經過現場堪查,認為霍原是在山頂上滑了一跤,然後滾下去的。身上有多處骨折和青腫傷口,衣服也有多處破損。
  但在清查社會關係時,一個半月前發生的g大女生自殺案很快就進入了警方的視線。
  無他,因為那個自殺的女生也是滑雪社的一員。而且在她自殺前一天才從魚頭溝回來。
  季笙很快就作為兩次的同行者被警察約談。
  劉鮮是特意到學校來找季笙的,他同時還約了宋陽。一看到這兩個孩子,劉鮮就想歎氣。他很不願意想這件事跟他們倆有關,但偏偏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怎麼看都跟他們倆有關,最低限度也是個知情者。
  「說說吧,怎麼回事啊?」劉鮮像個熟悉的大哥哥一樣開口問了。
  他本以為季笙和宋陽要推托一陣,他還要再連哄帶嚇一番,結果他們倆互相看了一眼就說了。
  「這是個意外。」
  貨真價實的意外。
  ☆、第66章
  劉鮮回到所裡就開始頭大了,他一開始根本沒想到這兩人竟然當時就在現場!而且還目擊了這麼複雜的事!他本來只是想從這兩人嘴裡掏出一點內情好做為打開局面的線索而已。
  現在不用線索了,結果都出來了。可他卻頭痛了。
  按說這種直接目擊證人應該單獨詢問,以免串供。但……
  劉鮮只好把兩個人的報告分別寫出來,在時間上錯開,然後拿去找所長。
  所裡也只是因為學校報案,例行偵查。當發現一前一後死的兩個人都是滑雪社的人這個疑點時直接追查了下去。但不管是所長還是學校,估計一開始都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樣的內情。
  至少所長看到他的報告時足有十分鐘沒說話,拿起又放下,放下再拿起。
  劉鮮:「所長,要不要把焦達叫回來問問?」
  所長搖頭,「不妥,照這兩份筆錄看,這件事只是一個意外……」
  ——不過,誰能保證真的「只」是意外?
  劉鮮猶豫了下,還是把他犯的錯誤給說了。所長指著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下這兩份筆錄的可信度就更低了。再說,還在學校的年輕人也常常會犯一些「義氣」,如果這兩個提供筆錄的人為了「義氣」替焦達遮掩怎麼辦?
  「你去問焦達吧,正式一點。」所長說。
  劉鮮帶著一個同事去找焦達時才聽說他請假回家了。
  劉鮮和同事只好追去了焦達的家。
  焦達的家住在鄰市,他不是本市人。劉鮮和同事到之前先給這裡的警察局打了聲招呼,跟社區警察一起找上焦家的。
  焦媽媽開了門,要不是認識社區的人,只看這兩個陌生人估計都不敢開門了。不過在聽說是焦達上學地方的警察特意跑來找焦達,焦媽媽的臉色也變白了,她執意坐在兒子身邊,警惕又擔憂的輪流看著兒子和劉鮮他們。
  劉鮮想跟焦達單獨聊,但焦媽媽像只護崽的母狼一樣警覺,一直說:「要不你們先別問了,我們請個律師來再說。」劉鮮之前就怕在他問過季笙他們後,焦達這邊已經有了警覺,當然不肯再拖下去。
  他說:「家長不要著急,也不用緊張,我們就是簡單問問。這也是例行的詢問,當時一起去魚頭溝的同學我們都問過了,沒想到焦同學已經回來了,我們只好找上門來。」言下之意當然是焦達走得太不是時候,這是不是他心虛的表現呢?
  焦媽媽聽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更加緊張的看著焦達。
  焦達卻很木然。從劉鮮他們倆個進來後,他的表情幾乎沒怎麼變,也就一開始聽到劉鮮自我介紹時有些驚慌。
  不過也不出格。一般人聽到警察找上家門都會有點驚慌。
  劉鮮是比較相信季笙和宋陽的話的。他幹這行見的人多了,現在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出這人是不是在說謊。除了專業的騙子,普通人說謊的技術都不怎麼高明。
  季笙和宋陽說他們都懷疑霍原當晚去了滑雪社,後來霍原又表現得太熱情,對焦達太關心,更讓人起疑。
  後 來焦達組織這次旅遊,她和宋陽都擔心焦達是想報復霍原。不過最後才知道焦達是想逼問霍原。當然焦達打了霍原一頓,霍原說了當時他是怎麼騙多麗娜的,他們趕 到時,霍原已經逃走了。不過他們只顧著焦達,根本沒注意霍原。吃過午飯,農家院的老闆才發現他們少了一個人回來吃飯,此時才發現霍原出了意外。
  如 果他們有備而來,完全可以編一個比這更好的。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漏洞百出。比如很容易就讓人去問他們:你們說沒有注意霍原是往哪裡逃的,不知道霍原是怎麼摔 下去的,怎麼證明這一點?更何況他們還坦白了焦達打了霍原一頓的事,甚至還扯出了前情。反而證明了焦達有理由報復霍原,而季笙和宋陽也有可能包庇焦達。
  當劉鮮聽他們說完後真的很想撓頭,他寧願他們說些「不知道霍原去哪兒了」這種話,好歹還有東西可挖。
  劉鮮打開筆記本,對焦達說:「我們開始吧。」
  他依次問了焦達的姓名,家庭住址,學校,然後把話題轉到滑雪社,問他這次旅行是什麼時候商量的,誰組織的,租的哪個旅行社的車,去的都有誰,他認不認識,都是哪個系哪個年級的。
  由於問詢一直進行的很平靜,焦媽媽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下來了。
  但劉鮮卻注意到焦達越來越緊張了。他的手從一開始放在膝蓋上,變成捂著胃,最後兩隻手都藏到了大腿下面,人也開始在沙發上像個調皮的小孩子一樣慢慢搖晃。
  「好好坐著。」焦媽媽拍了他一下,對劉鮮兩人說:「他這孩子從小就這樣,坐著就不老實。」雖然焦達站起來已經一米八多高,也上大學了,可在焦媽媽眼裡他還是一個小孩子。
  她想著小孩子能有什麼錯呢?就是他做錯了,看在他還是個孩子的份上,也可以寬容一點。
  劉鮮瞭解家長的心態,順勢笑了下,開玩笑道:「沒事,快點問完,我們就能坐晚上的車回去了。」
  「你們也真是辛苦。」焦媽媽趕緊說,「要不一會兒就別走了,咱們出去吃飯?」
  劉鮮和另一個記筆錄的警察都笑起來說:「不用不用,要犯紀律的。」
  這一笑,氣氛似乎就寬鬆多了。
  焦媽媽這才發現還沒給兩位警察倒水,連忙站起來去找紙杯,「看我!都忘了給你們倒杯水了!」她急步走到廚房,想著倒白水不禮貌,特意找出家裡的好茶葉,抓了多多的茶葉放進杯中,再出來接熱水。
  焦達抬頭起,抖著聲音說:「警察先生,我都告訴你們。」
  啪!焦媽媽手中的杯子就倒在地上了,滾燙的水潑了一地,還潑在她的腳上,可她根本顧不上,幾乎是撲上來要把焦達剛才那句話給重新按進嘴裡:「你這傻孩子瞎說什麼!!」
  劉 鮮兩人嚇了一跳,趕緊去扶焦媽媽,可此時焦媽媽的眼中他們就是兩個劊子手,猛揮手把兩人都趕開,把焦達護在身後,「不許瞎說!」然後她轉過來紅著眼眶說, 「兩位警察,你們先回去吧,我們現在什麼都不說,等他爸回來,讓我們商量商量,要是這孩子真犯了錯,我親自送他過去,肯定不包庇他。」
  劉鮮還想再勸,焦媽媽說話就要給他們倆跪下,「求求你們!我知道政策!他要真犯了錯,我送他去自首,求求你們……」
  自首可以從輕。
  劉鮮明白過來,深深的看了焦達一眼,示意另一個警察收起筆記說:「那好吧,你們放心,我們絕不會冤枉一個壞人的。」
  出來後,那個警察問劉鮮,「不會真是他幹的吧?」
  劉鮮搖頭,他也拿不準。
  兩人也沒走遠,就在跟焦家一街之隔的快捷酒店住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去了焦家。
  焦家是一片的愁雲慘霧。
  出面迎接他們的是焦爸爸,他的雙目赤紅,焦達就坐在他身後的椅子上,這個男孩的臉上既有淚痕,又有掌印。屋裡瀰漫著煙味,焦媽媽的衣服都沒換,還是昨天那一身,看來這一家昨天晚上都沒睡。
  焦爸爸說:「請坐,請坐。昨天我問過他了,警察先生,你們問吧。」
  劉鮮進來後就發現了,這一家三口並沒有太驚慌失措。焦媽媽有些焦慮,焦爸爸比較鎮定,焦達有點茫然,但更多的是坦然。
  ——估計季笙和宋陽說的是真的。
  焦達的敘述有很多隨性的地方,伴隨著他的自我批判和懺悔,「……我一直覺得多麗娜的自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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