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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雨荷?老脸红了红,乾隆顿时发觉,他好像又把这女人给忘了。事情发生后,他有过认女的冲动,有过回味当初的绮情,但也仅此而已,没多少,是针对那个可怜女人的。至于接进宫,就更未想过了。不是有句话说,我怀念的,只是恋情本身吗!
  就知道你对夏雨荷不咋地!武则天不理他,自顾自分析道:“孩子倒罢了,总会有法子安置。至于她娘,唉,也是个糊涂的。既身怀有孕,为何不上京通报呢。太后最最怜惜孙子孙女的,且当时孝贤姐姐正在,万事定能安排妥帖。如今倒好,硬生生拖了近二十年,自个伤心不说,连孩子也委屈了。照常理推断,白眼铁定受了不少。而且,入不了玉牒,将来指婚,说不定让人挑三拣四的。好好一个公主,可惜了。都当娘的人,她怎么就不替孩子多考虑考虑呢。”
  皇后吃醋,乾隆完全有心理准备。可听她话里话外,大多是以母亲的身份在感叹,内心感动了。“永璂兄弟、小五、永瑆、兰儿,几个孩子,孝顺又优秀,你是个好额娘!朕该说声谢谢。”说到动情处,老乾一把抓住武则天的手。
  衣服下,鸡皮疙瘩立刻此起彼伏。强忍着恶心,武则天硬逼出一脸得偿所愿的神情,语带哽咽地对着乾隆说:“皇上谬赞了,这全是臣妾应分的,当不得夸。臣妾自知脾气不好,笨嘴笨舌,只求,只求皇上能明白臣妾的心。”呕,煽情戏好难演,快憋不住了。武则天轻轻将手从老乾掌中抽出,偏过头,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说句偏心的话,臣妾更担心那孩子。听说都十八了,如不早些处理好,恐怕嫁杏无期呀。格格们的封号、婚事,向来太后做主,咱们是不是先去封信,万没有强迫中奖,突然冒出个孙女的,免得她老人家不舒坦,且对孩子也好。”
  啊!乾隆不由自主地一击掌,完鸟,他把自个同样很重规矩的老娘给忘鸟。
  “还有宗人府,即使进不了玉牒,如何安排,总要经过他们之手的。虽然是亲戚,可有些话却不能敞开了说。”眉头往上一挑,嗔怪道:“您啊,仁慈起来,也不能不顾自己声誉不是!”
  好美,皇后使小性子的模样好有风情!女皇陛下的熟女魅力展示下,老乾突然迷了路,心里直痒痒,脑子乱成一团。
  “咳、咳!”武则天故意轻咳几声。
  “呃!”清醒过来,老乾尴尬地打哈哈:“宗人府怎么了,接着讲。”
  内心鄙视了几句,武则天脸色一正。“无论什么分位,宗亲那边,说法必须妥当,您觉得呢?”
  这又灌迷汤,又泼冷水的!一番折腾,乾隆思维总算暂且正常了。女儿要认,面子,更得保住!前路有好几座要搬呢,既然已经等了十九年,那母女俩肯定不会在乎再捱些日子吧!来日方长,还是先把今天的事处理了。“来人,传膳!”转身对武则天温柔地一笑,“皇后,咱们今儿早点歇吧!”
  情诗乎?艳诗!
  初十,五阿哥侧福晋索绰罗氏生下其长子,乾隆大悦,赏赐如流水般往景阳宫而去。然而第二天,他老人家就蔫了。
  “唉,唉!”独自在养心殿悲秋还不够,连跟武则天用膳,乾隆也长吁短叹的,企图让周遭与他感同身受。小燕子醒了,夏雨荷的死讯终于传来。对方相思而亡,虚荣心得到极度满足的老乾,心中多了道白月光。“唉,是朕负了雨荷呀!”
  切,你负的人多了,光只她一个吗!宫里那些无宠无所出,又活生生熬日子的怨妇们,岂不更可怜!起码,夏雨荷有个孩子,也不用眼睁睁看着你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武则天暗地里吐槽,面上还得感动万分地劝说乾隆道:“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呀。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能在您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已是天大福分了。若那孩子的娘有怨,又怎肯独自一人将孩子拉扯大。啊,说到这,咱们是否派人去济南,给修一修坟。生前不能有名分,死后也进不了皇陵,太委屈了。孩子毕竟年轻,白事之类的估计不懂,恐怕不完善。”
  “你说的是!”乾隆沉重地点点头,爪子立刻又摸到了女皇陛下玉手上。“小燕子能有多少银两,用的石料、陪的物件,肯定不怎样。朕让人重新办,如墓在夏家祖坟,就挪到大明湖畔吧。雨荷,一定喜欢待在我们当初相逢的地方。”
  鸡皮疙瘩落满地,武则天很不耐烦乾隆一副情圣的德性,趁其低头饮汤,飞快朝左右使了个眼色。正当两人边吃边聊,说到该派何人南下时,一小太监冒冒失失进来回道:“娘娘、娘娘,不好啦,宫里又传瞎话啦!”
  “咳咳咳!”嗓子眼呛了口汤,武则天重重把碗往桌上一顿,抢在乾隆发话前,大声喝道:“混账,不知进退的东西,谁让你贸然闯进来的?什么好不好,真晦气!”
  立马缩为三等身,脑袋抵着地面不敢抬起来,小太监话音怯怯地:“奴、奴才该死!刚刚,奉命去浣衣局拿衣服时,发现不少人凑一块嘀嘀咕咕,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什么新格格跟皇上一模一样。这些天,没见有新旨意,奴才担心,这起子爱嚼舌头的坏了皇上声誉,就一时莽撞了。请皇上、娘娘降罪!”本人行为不妥,但出发点正确,目的只有一个,忠君!
  果然伶牙俐齿,既告了他人的状,又将自己摘了出来。不错,值得一用!武则天心中,暗暗朝这小子竖了竖大拇指。“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她惊疑地望向乾隆,意为:你不会一时昏头,忘了咱们上回说的厉害之处了吧?
  避开投来的目光,老乾不好意思地答道:“皇后,你不知道!当时情形,由不得朕不认。后来想想,既是亲骨肉,干脆就应了。不过,旨意是打算等接到皇额娘的回信再发的,朕绝对没让人外传,只交代令妃将孩子的用度补上。”头转向另一边,狠声逼问小太监:“是哪些奴才如此大胆,快快从实招来。”这有点恼羞成怒,嫁祸他人的意思了。
  小太监头砰砰撞地,“奴才只在浣衣局听见,到底何人传出,别处有没有讲,实在不知。”
  “好了!”武则天挥袖制止了对方自残,然后吩咐道:“小泉子,你,带几个机灵的,领着他,四处转转,打听事态如何,有消息立刻回报!”
  拜令妃所赐,传言早沸沸扬扬了,哪还需要查。乾隆身边,几个城府尚未到家的小太监,眼神、脸色,闪烁变幻。就乾隆本人,也清楚,消息绝对是从延禧宫走漏的。当时,卧室中,只有他与令妃,且腊梅冬雪等在,太医院的人早走了。再仔细回想,格格二字,也是从令妃嘴中首先说出的。虽然自己愿意且很想认女儿,令妃也未免太善解人意过头了。像皇后这样,为人处事稳重周密些不成么!老乾抽归抽,但却不傻。话赶话,激将之法,他懂!
  见乾隆皱着眉不吭声,武则天只能自己开口。她语气凝重,面有忧虑。“浣衣局人多口杂,宫里估计已传遍了。而源头,总跑不了那些最初的知情人去。如今,最麻烦的,是要立刻将消息止住,以免传出宫外,否则!”
  不消武则天说,乾隆明白,自己的名声已经岌岌可危。“查,凡有乱嚼舌根的,一律交慎刑司处置。”
  “臣妾立刻传命东西六宫,紧闭门户,整顿事务。不过,皇上还是亲自下旨为好。”言外之意,你的威慑力比较强。有些地方,我这个皇后手是不敢也不能伸进去的,比如慈宁宫。
  “嗯!”乾隆严肃地点点头,“高玉,即刻传旨下去。记住,一个一个地方,都吩咐到了。”用力扒一大口饭,他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由再度埋怨令妃道:果然出身不行,即使侍君算好手,但撑不起大局。位分无须再提了,贵妃不适合她。
  皇后若有事,贵妃须得顶在前头。跟出身大族世家的那拉氏、舒妃、颖嫔等相比,令妃太小家子气。管理经验不足,且字也不认得几个。乾隆可不想推她上位,然后导致后院失火、一团糟,最终还要劳动年纪一大把的太后出马。
  “既然太后还没有准信,咱们是否稳当些,一切台面下进行。去济南,需得口风严实的自己人,大臣们未必妥当。还有,格格那。孩子年轻,又刚认了爹,跟她说些什么,容易冲动。若让那存了坏心的听见了,指不定闹出什么祸事来。”武则天尽皇后之责,细细与乾隆分说。“再且,意外之喜更让人感动。”总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最好了。
  如果,小燕子得知派人去济南的事,沉不住气的她,铁定使真相暴露。然而此时,令妃还未完全跟她捆在一起,永琪也没上钩。打鸟惊蛇之下,两人尚可断尾求生,毕竟没戳到乾隆的肺管子。但是,某燕子就只能变成一只死鸟了。而武则天,绝不允许群猪相会之前,出任何纰漏。
  认女过程中有一道关键程序,即得到嫡母的认可。入夜,乾隆命人,将小燕子宣到了坤宁宫,令妃跟着不请自来。
  “你们叫我!”白痴鸟大大咧咧进来,没等两人回答就径自坐下。首饰、旗头,锦袍,花花绿绿的,打扮跟过年一样喜气。
  既跟紫薇拜了把子,理应为夏雨荷守孝吧,即使时间不长,也算尽了份心意了!没念过书,总该懂得基本的做人道理吧。武则天一直对小燕子这种生物十分好奇,她到底怎么长的。即使之前吃百家饭,没人教。但打从进了大杂院,也不明白吗?柳青柳红,还有那些老太太老爷子们,肯定清楚。难道,是她太顽固,众人对牛弹琴了?
  见乾隆对小燕子的失礼不以为意,满怀慈爱地看着。令妃又在旁如临大敌,秋天的菠菜一捆一捆的不停往老乾抛,眼角似乎蕴含些许可疑的水光,仿佛自己随时会奋起发难,欺负问责她俩。武则天暗自翻了个白眼,语气平淡地对小燕子说:“不知者不罪。你长在外边,宫规自然不晓得,不要紧,慢慢来。”
  看看武则天的脸色,乾隆也不生气。本来嘛,不讲规矩就不是皇后了。再者,她也没责怪这孩子,还很有耐心的说慢慢来。
  泪珠沿着睫毛,眼看就要往下滴了。武则天才不给令妃机会,立刻换了副语调,温和问小燕子说:“你们娘俩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你娘是因何生病,吃的又是什么药?临终,可有遗言交代?”
  她哪知道啊!小燕子硬着头皮,照之前所想,开始乱诌。然后越编越兴奋,人来疯的比手划脚,手舞足蹈。乾隆完全听迷了,令妃还不时用帕子拭着眼角,跟随“感动”。
  如果光小燕子耍猴,武则天是有几分兴致的。但老乾与令妃,一个恶心,一个做作,她拒绝受虐。打断某人的表演,女皇陛下疑惑盯着小燕子:“你从小在济南长大,进京不过数月,京片子居然能说得如此之好,实在难得。”
  心虚地瞟了眼令妃,小燕子一不做二不休,玩了场大的。其影响惊天地泣鬼神,使得未来近百年,仍在宫中所向披靡、撂倒一片。
  她蹭地起身,直挺挺地对着帝后,气沉丹田,两眼珠子不是灯泡胜似灯泡,上下嘴唇一开,喷薄而出:“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滴夏雨荷嘛!”语言天赋不错,山东话也似模似样的。接着,双手背在身后,昂首吟道:“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映朝阳!”能如此完整的背下来,小燕子,你辛苦了。蹭过几出戏,她以为诗就是像里边的书生那样念的。
  “噗!”帝后同时喷了。
  “咳咳咳咳!”乾隆头皮发麻,不顾仪态地大咳。同样几句,略带山东腔与完全的山东话,念出来的效果,咋会如此一个天一个地捏。不行,立刻要宣萨满收惊!
  “扑哧!”武则天一手揉着肚子,另一只捂住嘴,通身颤抖,脸憋得通红。太,太搞人了!
  令妃不敢如武则天这般,只死命咬着嘴唇,脑袋恨不得贴到胸上。
  屋外站着的太监宫女,个个背过身去,拧腰的拧腰,掐大腿的掐大腿,疼总比笑出声受罚的要好。
  跟乾隆不同,其他人未曾有幸聆听过首任表演者夏雨荷的声音,除了惊悚好笑,只觉匪夷所思。声音效果如此古怪,皇上还能瞧上,品味真特别。
  众人的反应,小燕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生气不像,高兴也不对!她根本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眼珠子看着乾隆骨碌转:“还要不要继续演呢?”
  “好了,不用再说了,朕相信你!”这样的刺激,一次就够。再来,会死人的!
  免费听了个乐子,而且本就没打算为难她,武则天干脆做了个顺水人情。
  皇后不反对,皇帝又支持,小燕子终于搬进漱芳斋,开始了在皇宫称王称霸的生活。而夏雨荷的名声,却彻底坏了。
  “还才女?呵,哈哈!”纳兰近亲,家学渊博的舒妃冷笑道:“恩露、□,连大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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