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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他已经没饭吃了,却不帮忙。跟当初,我卖艺的时候,那些人一样坏!”已经把齐志高归入己方的小燕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大声嚷嚷说。
  “血口喷人!”知情者不服气地瞪向小燕子。“姑娘,是非黑白如此清楚,你既然还能瞎说。大家不知给过他多少机会。烂泥扶不上墙,这能怪谁。更何况,邻居还经常给他家人送东西。这种人,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老人想想。”
  杜老爷见缝插针,急忙说:“都是做父母的,谁愿意把闺女嫁给这种人。人穷不要紧,最怕人品不行。老朽宁愿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也绝不会将女儿推入苦海。”说完,便开始抹眼泪。
  群众们见状跟着起哄,“不嫁!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也不嫁!”
  没用的东西,乾隆撇齐志高一眼。见小燕子还一蹦三尺高,泼妇似的跟众人吵架,不由得皱皱眉头。怎么办?事情已经被小燕子扯上身了,不解决也不行。问题是,如何两全其美呢!娇滴滴的大美人,若真嫁给齐志高,岂不暴殄天物,乾隆可舍不得摧残。然而,眼睁睁看着杜家背信弃义,心里同样不舒服,这根本违背了一言九鼎的规则嘛。
  皇帝有难,臣子自当身先士卒。纪晓岚微微一笑,计上心来。纸扇一挥,挡在脸前,凑到皇帝耳边,低声数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乾隆赞赏地笑骂他两句,“你呀,鬼主意就是多。”随后,清了清嗓门,换了副和气的脸庞,对齐志高说道:“君子不自弃,你这样如何对得起自家列祖列宗。而且,你如今身无分文,杜家一片爱女之心,未免强人所难。即使勉强成婚,不是两情相悦,恐难幸福。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两种方案,其一,若你在短时间内找到能够养家糊口的活,并且长期的,那么杜小姐就下嫁于你;其二,杜老爷拿出一定的银两资助,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把选择权交在齐志高手上,看他是否识相。
  齐志高想也不想,直接答道:“我选第二种。”事情本就不是自己捣弄出来的,完全强迫中奖。他还没傻到真以为杜老爷情愿把女儿嫁过来。有钱拿已是万幸,说不定还能借此东山再起。
  “嗯!”乾隆满意地点点头,此人还算识相。
  既是对方自己选择,那就不算背信弃义。很高兴自己的名声得以保全,女儿也不必所嫁非人,杜老爷立刻吩咐下人去准备银两。
  祸是小燕子闯出来的,乾隆不得不替她擦屁股。在杜老爷奉上二十两白银之后,他也朝福伦示意。结果,自认为很了解皇帝想法的某人掏出了两锭重重的金元宝,出手之阔绰,引得围观者一片哗然。
  “毛病,你以为咱们还不够惹眼吗!”傅恒几位同时腹诽道。“不愧为裙带官,小心马屁拍到马腿上。”
  乾隆看了福伦一眼,默不吭声,领着众人转身离去。他败家,不代表他喜欢对陌生人瞎大方。
  下榻客栈当晚,小燕子到井边打水,却被充满危机感的某人拉进偏僻地方表白。两人正说到情热处,突然脚步声传来,立马弹开。“福康安,大晚上的到处瞎跑干嘛!”永琪气急败坏地抢先朝小包子嚷嚷。
  无缘无故被骂,福康安当然不爽,而且看两人神色忸怩,眼神飘忽,本能地觉得有鬼。眼珠转了转,小脸一板,正正经经地回答道:“回您的话,晚上吃太饱了,出来遛遛。奴才不妨碍两位说话了,这就告退。”
  两人本就做贼心虚,越发觉得对方话中有话。小燕子一把推开永琪,“走了,走了!”五阿哥跟屁虫似的坠在后面。
  福康安朝二人的背影鼓了鼓眼睛,心想:“滚得好,滚得妙!”小燕子这名为义女,实为私生的所谓格格,贵族世家根本看不上。至于永琪,年近二十还跟一班小兄弟们念书,事业毫无建树,只会欺负小孩的皇子,心高气傲的福康安也不觉得有多了不起,只不过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不会明着得罪罢了。
  “呼!终于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亭子下方钻了出来,五格格拍拍身上的泥土轻声叹道。“如果不是瘪太久,你根本找不着我。”两只小包子正玩捉迷藏呢。
  几步走到五格格面前,大豆腐不服气地说:“格格,你太狡猾了。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能躲太远的地方吗?害得我好找!这回,换你了。”
  扭扭脖子,小丫头耍赖说:“好困,不玩了。赶明儿再说吧!”不等福康安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哎,你赖皮!”大豆腐跺脚大喊。
  “我就是,我就是!嘿嘿,你抓不着我。”扭头扮了个鬼脸,五格格继续往自己房里跑。今儿晚上,她是很难睡着了。两nc的“哥哥妹妹”、“真真假假”、“情不自禁”,她听了个十足十。疑问多多,猫腻一大堆,却只能窝在心里,憋回京城。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何时做聋子、瞎子,哑子,比起nc们要强得多。
  “唉,冰影说得一点都不对。听璧角,也有很痛苦的时候!”翌日,在老乾心疼的眼光中,小丫头顶着两只熊猫眼,登上旅途。
  那一路的疯情(下)
  这天,大队人马行至一条山路,空中乌云密布,顷刻间便大雨磅礴。道路泥泞,很难前行。突然,马车陷入泥沼当中,动弹不得。几个青壮劳动力推车未果,只能让车上的人下来减负。
  福伦在家也是做甩手相公的,打点并不齐全,只准备了两把伞,眼看着大部分人都要被雨淋。五格格、福康安一左一右靠在乾隆肩膀,三人共用。剩下那把,握在纪晓岚手中。众人全身湿透,仍然奋力推车。雷电交加,马儿受惊,不肯出力,泥坑又深,怎么都拔不出来。此时,随碧走到车前,低眉顺眼的对傅恒说:“大人,请让奴婢试试吧。十岁前,奴婢是在蒙古长大的。”
  傅恒盯着她看了半晌,无语地点了点头,死马当活马医也好。
  随碧走到一匹马旁,素手慢慢抚过它的头,犹在耳边细语轻声。安抚过这匹,又去安抚另一匹。做完,接过傅恒手中的马鞭,坐上车沿,使劲一抽。“嘶!”长声嘶吼中,马车随即从泥泞中拉了出来。
  有一手啊!在场武将都赞赏的看着她。
  受了风寒,老乾当晚就发起了热,众人围着他团团转。开好方子后,老乾担心把病气过给年幼的女儿,立即把嚷嚷着要陪伴父亲的五格格连哄带骗的撵了出去。服侍汤药本是宫女的活,
  随碧迟疑着,想是否要留下来。只听纪晓岚交代:“紫薇丫头,好好服侍着。”她就很善解人意的看望自家小主子去了。
  年轻貌美的黄花大闺女跟非亲非故的正常男子如此亲近,很难不让人想歪。起码,处在局中的乾隆是这样觉得的。他看紫薇的眼神,纯粹是一个男人看待一个女人的。一心沉浸在认父情结中的花圣母忽略了,神经大条的小燕子也不明白,可同为男子的福尔康与五阿哥却认为不妙。一涉及爱情就智商归零,直往负数走的福尔康,冲动的想立即将真相和盘托出。免死金牌尚未拿到,永琪绝不允许他坏了大事,伤了小燕子的性命。一番又拉又打,威逼利诱之后,才勉强将某人的火气压了下来。
  他们真的很不适合做地下工作,隔墙有耳的道理估计全部交还给先生了。两人在那儿抒发情感,商量事情的同时,拐角处随碧藏得好好的。这个世界上,得知真相的人,又多了一枚。”果然有诈,必须马上想办法禀报皇后娘娘。”
  永琪所谓的“似乎”、“仿佛”、“我以为”,是无法让福尔康真正心安的。他需要的是,当事人紫薇亲自派出的定心丸。第二天,大家午睡时,紫薇刚从乾隆房中出来,就被鼻孔君粗鲁的一把拉到某无人的偏僻处进行私聊。
  “啊!我受不了啦!”福尔康鼻孔张大,黑洞洞中几根小杂毛若隐若现,喉咙里咯咯作响,眼若铜铃,额上颈上青筋绽跳,两只爪子如铁钳般死死箍在紫薇腕上,若非对方喊疼根本没想到松开。他满腔的醋火瞬间爆发了出来,捶胸顿足、歇斯底里、如颠似狂,咆哮声惊飞了无数枝头树上休憩的鸟儿与昆虫们。
  花圣母如今的心思几乎全部投入在认父大业当中,认为情郎太过杞人忧天。这丫的,完全被她那脑袋里只塞满情情爱爱的母亲给糊弄傻了。夏雨荷太过前卫,压根没教过女儿与男人交往的正常方式。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鼻孔君不过一狗熊也!花圣母使出看家本领,蜜语甜言、柔得能滴水的勾魂眼神,不要钱似的一涌而上,间或夹杂香吻几枚。包围在温柔乡中,福尔康晕乎乎的,通身树立的炸毛很快缴械投降,忘掉了忧虑。nc们性格上有一个根深蒂固的共同点,即逃避现实、自欺欺人。
  噪音来源终于离去,一人高的草丛中突然钻出两只小脑袋。胳膊撑地,小手托着腮帮子,刷子般的长睫毛忽闪忽闪。“他俩是疯子吗?”小脸嘟成一团,五格格自言自语,却又仿佛在问另一位在场者。
  福康安比她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本能地觉得这里边有猫腻,而且还事关本朝最高统治者。宫里的事情,任何时候都必须一问摇头三不知,这是他进上书房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的。虽然跟五格格关系很好,福康安仍决定不发表意见,除了回去禀告父亲之外,从此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五格格瞟了他两眼,心知肚明。站起身来,拍拍沾上的草屑,“走吧,不然大人们该着急了。”
  nc不知道他们的秘密又一次很没运气的被外人得知,仍然没心没肺的各自眉目传情。然而,随碧即将发回京城的信函里又多了五格格口述,并且总结过的新内容。
  老乾病体康复后,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到达一个村庄,正赶上集会的日子。人山人海,吆喝声、叫卖声夹杂在一起,热闹之极。
  五格格打小长在宫里,哪里见过这些,看什么都稀奇。扯着皇帝的袖子,一个摊子一个摊子逛过去,这也想买,那也想要。
  人多的地方,十有八九会碰上卖身葬父的戏码。看见那个一身缟素,长相相当标致,楚楚可怜的年轻姑娘,凡清楚硕王府那场笑话的人心中均感叹说:“果然来了!”
  正当小燕子、紫薇凑在一起,嘀咕着那女子是否跟她是同行时,另一必定出场人选——恶霸,终于姗姗来迟。由小燕子牵头,永琪加入,一场轰轰烈烈的英雄救美大戏开幕。
  打完架,顺便帮那女子埋葬好父亲,并送上些银两,天就已经黑了,众人不得不找再次地方打尖。他人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乾隆却觉得小燕子太爱管闲事,行程全让她拖慢了。
  第二天,继续赶路中,两只小包子时不时掀开帘子,小脑袋探出去,又缩回来,凑在一起小声叽叽喳喳,不知看到了些什么。走了一大段路,永琪无意地一回头,才发现那名为采莲的女子,居然跌跌撞撞地跟在了后头。
  看着流血的鞋子,同情心泛滥的五阿哥随手一捞,两人共骑回到了队伍当中。傅恒、鄂敏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小燕子望见窗外的一幕,沉默了许多。两只小包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到达下一站,永琪发现这姑娘就是那粘上的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无论如何说,对方都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满肚子陈醋的小燕子,还阴阳怪气的鼓动说:“少爷,救人救到底。留下来,解解闷也好。”
  福尔泰巴不得情敌吃瘪,火上浇油道:“就是,你们俩聊得挺投机的呀!而且,人家都无家可归了,你一向那么善良,何必赶她走呢。”
  以为众人在帮自己说好话,采莲更一个劲地央求。
  无奈之下,永琪边朝紫薇使眼色,向其求救,边向小燕子解释说,是因为对方脚伤了,才会两人共骑的。不谙女人心性的他,在吃醋的心上人面前,展现对其情敌的怜惜,更是捅了马蜂窝。小燕子一怒之下,冲了出去。仍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永琪急急跟上。小手托着下巴,五格格觉得:怎么都是些怪人呀!成人世界的争风吃醋,小丫头是看也看不明白。
  很快,永琪捂着额头红肿的大包垂头丧气地回来。小丫头跑到同父异母哥哥身边,仰着头,奶声奶气地关心道:“五哥,你怎么啦?”福康安也一脸忧虑的望着他。看见众人同情的眼神,永琪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强笑着解释说:“不小心撞树上了。”
  撞树上?我看是被鸟啄了吧!当小爷没打过架不成,福康安悄悄嘀咕着。砸跟撞所造成的伤口,作为身经百战的淘小子,他门儿清。
  “嘶!”五格格倒吸一口凉气,皱起小脸,老气横秋地告诫道:“往后走路要小心呢!五哥,你平常最稳重的,怎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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