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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家人多一些补偿。而今,有人傻乎乎地主动替他分忧解了难,白痴才会拒绝呢!鼻孔君,在老乾心中讨厌者排行名列前茅。得知巴勒奔父女不识货,自己又正好避免了宗室埋怨,老乾高兴坏了,索性大方了一把。
  “臣妾明白。”武则天清楚应了,“财物方面好处理,直接按例拨下即可。问题是,陪嫁的嬷嬷、侍卫以及包衣户,一概相同似乎不妥。毕竟,塞娅并不是咱们的人。而且,这些仆役不少是近身伺候主子的。届时,用不用倒在其次。只巴勒奔父女是否会不识好人心,认为咱们企图插手他家内务。”
  抿了抿嘴唇,老乾稍稍冷静了些,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倘若藏人、蒙古人真如外表般鲁直,也就容易对付了,哪里需要咱们长年累月的费尽心思又拉又打。福尔康入藏,朝廷当然少不了表示。东西,他们乐意收;人员,免不了起疑心。既然如此,福家如何朕管不着,朝廷是不会给他添人的。”
  “臣妾这就吩咐下去。具体清单,报来之后再请您斟酌过目。”武则天凤眼上挑,摆出一幅天朝上了的架势,非常牛气的仔细数叨:“蛮荒之地,正应多些中原精美绝伦之物让他们开开眼。江南贡上的丝绸、广东的西洋玩意、江西的瓷器,还有各地的美酒。臣妾觉得,礼物当中,这些可以占大头。既示了恩,又让他们晓得跟随、忠于朝廷才能过上好日子。”
  建议正好迎合了皇帝的性格,老乾是无时无刻都要向四周散发其财大气粗、钱多人傻的暴发户气质的。“恩,这才是我大清皇后的心胸。”钱是为展示朝廷面子所花,不因皇后个人,老乾一点儿也不觉得武则天败家,反而大加赞赏。并且根据职业本能,举一反三的有了新主意。“金银之类,就不用给了,内务府的东西可比这值钱。清单就按吃、喝、玩三类开吧,其他一概不用。”新技术,任何可能促使当地进步的,一丝不许泄露。享受吧,奢侈腐化吧!软刀子杀人,同样有效,而且更省事省力。
  见老乾机灵地理解了自己的言外之意,武则天稍稍放心了。“巴勒奔一行人何时离去,臣妾好催促内务府加紧办理。”
  “你先让他们立刻开始准备吧,日子充足些,免得手忙脚乱。朕另外还有事与你商量。”老乾腆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地欲言又止。
  完了,幺蛾子还是来了!女皇陛下无语问苍天,偶一点也不想参与乾隆二十四年皇室乱仑事件。“装晕、装病,还是说有急事需立刻离开呢?”正当其心思转呀转,绞尽脑汁找借口推托时,“延禧宫腊梅求见皇后娘娘!”有人递树枝来了。
  含酸带怨地微嗔了老乾一眼,转过身来,轻轻抬抬下巴,正色道:“让她进来。”很完美的演绎了吃着小醋的皇后角色,女皇陛下清楚,仅凭小燕子的疯疯癫癫,是无法将令妃打倒的。
  规规矩矩地向两宫行完礼,如往常一般,令妃两大护法金刚之一腊梅,面带焦虑地恳求皇帝说:“皇上,请您看看七格格吧。娘娘,我们娘娘已经担心得晕过去了。”延禧宫耳熟能详的两大伎俩:一,我们娘娘不舒服;二,我们格格病了。
  “呼,滚吧,快走吧,这里没人留你。”看着老乾抬脚出门时临回头那含情脉脉、似有愧意的一眼,武则天直起鸡皮疙瘩。“来人,宣太医。”晕倒只能一时,卧床不起却可以上月。未来一段时间,即事件多发期。皇后因病不能理事,无人能够牵扯到其头上。
  “皇上!”令妃小鸟依人地靠在皇帝胸前,“奴、奴婢简直太感动了,不知该如何报答您的宽宏大量。”熬不过温柔乡的诱惑,老乾很快原谅了其在小燕子规矩问题上的不作为。
  手慢悠悠地搓揉着对方的背,老乾神魂颠倒地享受着美人在怀,漫不经心地答道:“小燕子让她娘给惯坏了,野性难移,怪不得你。”
  “可,可是,奴婢还是担心那孩子。”受五阿哥之托,加上认为皇帝尚未完全厌弃小燕子,令妃决定试探着替她求求情。“雨荷姐姐只得一个女儿承欢膝下,慈母之心,难免多疼了小燕子些,情有可原。而且,小燕子本性善良却心直口快,咱们做长辈的,只能耐心引导,努力包容。毕竟,这孩子苦了近二十年呀。”哀兵政策奏效,见乾隆意似松动,令妃很有眼色地继续说:“小燕子活泼好动,长时间禁足,恐怕压抑了她的天性,憋出病来就得不偿失,辜负您的呵护了。退万步来讲,假如小燕子真变成了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格格,那还是往日里您那开心果吗?皇上爱之深责之切,奴婢明白。不过,徐徐图之,也许更为妥当。”
  乾隆听了频频点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短时间内令小燕子脱胎换骨是不可能的。而且,他无法想象某只鸟开口“回皇阿玛”,闭口“是,皇阿玛”的,毫无趣味可言。“既如此,就免了她的禁足吧。不过,大体规矩依然要学。尤其她那张嘴,不懂成语不要紧,但脏话朕不想再听见一个字。”
  暗暗朝周围使了个眼色,令妃语带娇嗔地拉着老乾坐下。“您瞧瞧,多俊的字呀!奴婢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拿起宫女呈上来,花圣母帮小燕子作弊抄的女诫,令妃感慨万分道。
  细细观摩,手指轻轻抚过那一张张秀丽的簪花小楷,乾隆犹未知自己嘴角已经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意。“嗯,紫薇丫头才情不错。”
  顺着他的心意,令妃舌绽莲花地赞美了紫薇一大套,同时话里话外点明:皇帝魅力无边,吸引无数美人竞折腰。花圣母痴心一片,拜倒在其明黄裤头之下。“虽说,紫薇服侍皇上,是她乐意且应该的。不过,小燕子与其感情深厚。一旦分开,难免伤心。倘若不懂事,闹起小孩子脾气,就不雅了。不如,奴婢先试着劝劝,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至于紫薇,最好尽快搬出漱芳斋。”
  “不愧是朕的解语花!”满意地抓着令妃的手,老乾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圆满的。正事、大场面,有皇后撑着;滚床单,让自个快活,令妃最善解人意;如今,又有年轻貌美的才女即将在精神与肉体上给予抚慰。呜,太爽了!
  一脸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令妃继续替老乾排忧解难。“紫薇搬往何处,本不该奴婢多嘴。不过,考虑到小燕子的心情,最好离漱芳斋近些。这样,也方便她们来往。”最好且必须在我延禧宫,她心中暗自说道。以色侍君,是不能长远的。保养再好,令妃也年过三十了。儿子,没蹦出半个来;永琪,不完全可靠。紫薇年轻,出身低资历浅,倘若生下儿子,交给其所居宫殿主位抚养是最可能的。即使没有,留下帮助固宠也好。
  果不出其所料,“舒妃太严肃,纯妃身子不好,两个女孩又跟你亲近,紫薇还是搬你这吧。交给你,朕放心。”
  “奴婢一定不负皇上所托,好好照顾妹妹。”名分还没定呢,令妃已经顺杆爬,自动提了紫薇的辈分。
  两人正商量如何给花圣母惊喜,令妃又大方提出私人送其多少珍宝,乾隆忙阻止很不消你花费,朕自有表示,且额外再赏了令妃不少好东西云云,重重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小燕子在叫喊,紫薇好像也跟在后面。
  堆笑着站起,令妃打趣老乾说:“皇上,看来她们是迫不及待想知道这好消息了。”
  诡辩
  “皇阿玛,你不可以把尔康许给那个塞娅公主,绝不可以呀!”一把推开满面春风笑脸相迎的令妃,小燕子直冲乾隆面前,大声喊道。
  老乾大为疑惑,“什么不可以?小燕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福家兄弟一向与漱芳斋走得很近,“难道,她喜欢上尔康了?”令妃心中暗自揣摩。
  小燕子不正面回答,只一味地胡搅蛮缠:“反正你不能!否则,将来会后悔的。”
  事关大局,而且圣旨已然写好,翌日就要明发下去了,怎容更改。老乾以为小燕子舍不得,却也不认为有何大不了。额附嘛,将来肯定替她挑个好的,比福尔康强千万倍。“了家大事你不懂,就别闹了。”
  永琪使劲拉小燕子的手,低声道:“别冲动,回去再说。”
  奋力甩开,小燕子瞪圆了双眼,大喊道:“什么虫动,我不是虫子。”
  “皇上,奴婢参见皇上,令妃娘娘。”紫薇、金锁也赶到了。“格格,求求你,咱们回去好不好。”
  “我不走!”某人心一横,终于不管不顾地吼出了那一嗓子。“我不是格格,紫薇才是您女儿。”
  疯了!令妃捂着嘴,大惊失色。乾隆身子猛地晃了晃,勉强撑住,一股凉意从头顶直灌脚跟。“什么,你再说一遍!”语气出奇的平静。
  事到如今,几个同谋者只得将整个真相详细道来。
  “封锁延禧宫,没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不可擅入。”踉跄着走出来,老乾随即吩咐道。“五阿哥禁足景阳宫。”
  这种事,够资格知道并且有能力分担的,非皇后莫属。老乾仰着头,脚底生风般急速往坤宁宫走去。打击太大,他太需要安慰了。“皇后!”
  见其一副接近老泪纵横的崩溃模样,武则天立刻摒退左右。刚解除禁闭,漱芳斋众人就不甘寂寞的直冲延禧宫。动静如此大,无须宣传,宫内大部分角落就都已清楚。“好戏终于开演了!”女皇陛下决定见机行事,看老乾到底态度如何。
  “皇后,他们欺骗了朕,他们伤了朕的心!”处置问题先抛到一边,老乾心碎了无痕地诉起苦来。
  恰如其分的演绎了自己感同身受,并对欺君罔上者表示了极大的愤慨,武则天重点只在安抚皇帝脆弱的小心肝上。至于最终处理方案,她不主动发表意见。
  发泄完毕,喝下温热的茶水,老乾神经逐渐舒缓下来,依据帝王固有的多疑与阴谋论思维,脑子开始飞速旋转:小燕子、紫薇、福家、令妃,还有他极其不愿相信也牵扯进来了的永琪。这会不会是一个多人参与,专门针对自己的局。“来人,速将福伦一家四口押进刑部。”
  “等等。”挥手让小太监下去,武则天面有难色地对老乾说:“此事关乎皇室声誉,让刑部审恐不适合。而且,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形下审问,或许能有出其不意之效。”
  老乾刚要不高兴,听完皇后的一席话,点头称是。“这样,分别以朕、令妃、永琪的名义,宣他们进宫。然后,扔进宗人府大牢,”顿了顿,“小燕子、紫薇,还有金锁也是。交代下去,隔开关。”防止串供很必要。
  头脑冷静、思维清晰,老乾表现正常,武则天深觉埋藏许久的一把火该点燃了。仅二人知道,秘密派往济南替夏雨荷修坟,打算给小燕子“惊喜”,却归途中屡遭匪类抢劫,损失惨重的皇帝心腹手下,因意外困于天津的几个,正好时候回来。
  “夏夫人墓碑上刻着爱女紫薇四字?”
  “是。”
  “夏夫人有特意请夫子上门教导女儿琴棋书画?”
  “是的。”
  “变卖家产,一同进京的是主仆俩?丫头叫金锁?”
  “没错。夏夫人在世时,那丫头曾有时奉命出门办事,邻居与相熟商贩都认得。”对新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此人被老乾阴森森的语气吓得通身冷汗。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老乾身上同样一阵凉一阵热的。紫薇真是他女儿,小燕子没说谎。那么,曾对亲生骨肉动情的自己呢?无法再逃避的老乾又羞又气,胸口企图炸裂般地跳动着几个字:“杀人,朕要杀人!”
  “皇上!”那人欲言又止,似乎仍有下情禀报。
  事情已经不能再坏了,剩下的就干脆点吧。老乾懒懒地摆摆手,“说吧,朕听着呢。”
  含着哽咽,来人详细将一切娓娓道来。起初一路平安,到达济南后。拐弯抹角向花圣母的舅公、舅婆打听清楚了夏雨荷的下葬地,拿钱雇人精心修好,并赎回了被变卖的夏家大宅。期间,关于夏雨荷母女的闲言碎语听了不少,花圣母的名字墓碑上亲身所见,随身丫头叫金锁,周围邻居作证。眼见大功告成,正准备回京汇报领赏,却无缘无故惹来了地痞流氓,双方混战了一场。返京时候更不平安,路霸山贼层出不穷,剑剑伤人、招招致命。好容易进入天津境内,还全给病趴下了。真是多灾多难!然而,人祸还是天灾?这辈子从未如此倒霉的众人,各自心中都暗暗记下了一笔账。“奴才活了几十岁,还从未碰上过如此多的巧合。去时无事,回时却截然相反,好像咱们在山东境内、加上直隶的贼人跟前人人挂号似的。”
  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老乾也认为其中有古怪。“先下去吧,朕多赏你们些抚恤银子。此事,你们就别管了,朕自有主张。”还能怎样,肯定是某些不希望真相暴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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