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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是,我没有替换的衣服穿,原来的那身衣服已经不能穿了,难道让我穿着浴袍走在大街上?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那个……你要搬到我的公寓去住,是吗?”我那套小公寓只有一个房间,他住进去了,那我睡哪?
  “不,你和我住在这里。”
  “那我的房子怎么办?”
  马库斯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不耐烦,我赶忙察颜观色道,“我那套房子可以空着,没关系,没关系。”语气怎么听都有点讨好的意味。
  马库斯又把视线定格在窗外了,其实我很想问他为什么吸血鬼不怕阳光?为什么他白天不睡觉?为什么他不直接杀了我?这个世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吸血鬼?总之很多问题,但我现在一个都不敢问,就怕不小心惹怒了他,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中午的时候,马库斯突然离开了房间,没有留下任何交代。可即使如此,我也不敢走出这个房间。我打算再去浴室给脸上还有脚上涂点药,走路时才发现脚已经没有原来那么疼了,看来我是白担心了,我的脚根本没伤到筋骨,完全不用去医院。照镜子时,脸也没有早上那么夸张了,已经消肿了大半。
  浴室里还有我脱掉的衣服,这些衣服我不打算要了,它们会让我想到昨天夜里的恶梦,我现在完全是真空状态,浴袍里面空荡荡的。等马库斯回来,我打算和他商量一下,晚上的时候希望他让我回公寓去收拾点行李。
  从浴室里出来时,马库斯已经回来了,他走路是完全没有声音的,我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冒着热气的披萨,这时我才想起,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我是滴水未进。
  吸血鬼大概是不吃人类食物的吧?那这应该是特意给我准备的?这该是他叫的外卖,外面阳光灿烂,即使不惧怕日光,他也不可能走出去,吸血鬼的皮肤在日光下太诡异了。
  “吃。”马库斯见到我只丢给了我一个字。
  我心里不是滋味,有些感动。这种情绪本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刻我的身上,但现实就是现实,我无法否认自己的真实想法。
  天彻底黑了下来,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坐在沙发上无聊的发呆想东想西,马库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像个雕塑。晚饭吃得是中午剩下的披萨,我今天是不可能出去摆摊了,单是身体状况就不允许,更何况我还没有替换的衣服穿。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收拾行李?”马库斯终于把头扭回来了,我这时才找到机会向他提问。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而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紧张害怕的不行,但他只是走到门边,开门关门,出去了。
  直到察觉到呼吸困难,我才意识到从刚才开始自己就屏住了呼吸。我开始大口的喘息,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虽然心里感觉不怕他,但某些时候,身体的本能总是不听大脑的使唤。
  no09纠结
  当马库斯提着我那从跳骚市场和花边台灯同时买回来的粉色行李箱站在我面前时,我不知道是该感激多一些还是郁闷多一些,总之我很纠结。行李箱里有换洗的衣物,连内衣都让他找到带来了。想到我的廉价内衣被一个男人触碰过……这感觉可真够复杂的。
  “你是怎么进去的?你有我公寓的钥匙?”我把行李箱合上,转身看向他,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他一直站在我身边,离我的距离不可能超过20厘米,我吓得跪坐在了地上,他站得笔直高高俯视着我,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我的心脏再次开始了不规则跳动,我不敢说话,不敢放肆的呼吸,身体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我不想激怒他,我希望我可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不行,我的身体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
  “我暂时不会伤害你。”他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不再看我一眼,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想我可能让事情变得糟糕了,他只是离我比较近而已,并没有恶意。我的反应太大了,这会僵化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懊恼极了,但我无法责怪自己,这完全是本能,有人能谴责自己的本能吗?
  一整晚,马库斯都没有回到这里。他可能在其它的房间呆着,这点我无从考证。我依然没敢踏出房间一步,龟缩在房间的角落里,靠着墙能让我有点安全感。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醒来时,我躺在床上。
  我睁开眼的刹那,入目的是马库斯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样子。他微阖着双眼,两条手臂微微张开,像是在拥抱阳光,他的脸上有着淡淡柔和的浅笑,整个人看上去有如天神。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掉眼泪,但这一刻,我希望时间可以永固。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就那样观察他,观察他脸上的表情,观察他修长的手臂,观察他的立体侧影,他真的没有丝毫的缺憾,每一处都完美的不可思议。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现在想来,拒绝他的生意是对的,我确实画不出他的美,就算画出了样子,也和他本人相差太远。
  我看得入迷,他果然是魔鬼,会引人堕落的魔鬼。但即便如此,我却不能否认,魔鬼的诱惑力是不可抗拒的。
  不知过了多久,马库斯突然转身面向了我,我当时正看的赏心悦目,突然对上他的视线,让我相当不自在,有了被当场抓包的感觉。昨晚的事,加上刚刚的事,尴尬是在所难免的。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披散的头发,我想对他笑笑,可在这样的氛围下我还真笑不出来。
  “嗯……是你把我抱上·床的?”我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这句话做开场白比较合适。
  马库斯离开了窗户,他没有理会我的问题,径直坐到了沙发上侧头看向窗外,就像昨天那样,一动不动。我被他无视的彻底,这让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不快,好吧,我果然是个纠结体,这不是自相矛盾嘛。快速的爬下床到浴室洗漱,没有牙刷牙膏,我已经两天没刷牙了,只能用清水漱口。
  从浴室里出来时,我看到茶几上放了个托盘,里面摆放着一块奶油蛋糕和一杯牛奶,刚才明明没有的,应该是他趁我进浴室的时候端进来的。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缓步走向沙发。我的左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慢慢走路不会再一瘸一拐,脸也已经完全消肿,除了眼角的伤,基本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不用他招呼,直接坐下开吃。我没有系统的学习过用餐礼仪,昨天吃的披萨,用手拿着就能吃,并不讲究什么礼仪,只要不特别夸张就成,可现在要用叉子了,这就和昨天不是一个概念了。我有点紧张,所以叉子总是不时的碰到盘子发出声音,每次发出声音,我都要小心的抬眼看向对面,在确认马库斯根本没有在看着我后,才放下心继续用餐。这是我两年来吃得最慢的一次早餐,差不多用了三十分钟,只是为了一小块蛋糕和一杯牛奶。
  我知道这样很造作,但我就是忍不住,在异性面前尽可能的展现自己的完美,如果不是为了吸引异性的注意,那么就是爱面子,这是女人的天性,我是个正常女人,所以我只能顺应本性,爱面子也不是大罪,我就是不想在他面前太丢人,这想法其实很幼稚,最丢人狼狈的一面都让他见着了,现在这样根本没多大意义。
  可问题是,道理明白没用!本~能这东西,太没有局限性了。
  房间里没有纸巾,我的嘴巴是悄悄侧过身用手背抹的。这里虽然奢华的过分,但缺得东西很多,我敢打赌,这里除了我,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类入住过。以后我要在这里生活,所以我必须尽快添置些必需品。
  当然,前提是,我必须先回公寓一趟。可要从这里出去,就必须先向对面的吸血鬼先生报备,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我习惯性的先咳了一声,然后开口问,“我等会可以出去一下吗?我要回公寓收拾点东西。”
  马库斯转过头看我,“为什么还要回去?”他的视线从上到下扫射在我身上,大概是在说‘我都帮你把换洗衣服拿过来了,你还回去干什么?’
  我对此颇为无语,只能耐心的、简练的解释说,“我明天要到学校上课,但是课本和画具都还在那边……所以……”我耸了下肩,剩下的话不用说他也该明白了。
  马库斯的眉头微微皱起,每次他一皱眉,我的心脏就不听话了。这次也一样,噗通噗通,频率呈加速度之势不断递增。
  “你的画具那天晚上被人损坏的很严重,而且还沾了血,所以……”他同样向我耸了下肩,我敢保证他这个动作做得绝对比我完美漂亮。但是我已经没心情欣赏这些了,那晚的记忆再次回归我的脑中,疼痛、羞辱、肮脏的手、恶心的口水……我的眼睛泛酸,胃也跟着泛酸,我捂着嘴巴快速的奔到浴室,趴在洗手池边不停的干呕。
  我终究什么也没吐出来,但我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的磨难,全身的力气似乎一下子就被抽空了。我的腿已经支撑不住我的身体,在我的膝盖即将与地板接触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我的腰。
  “谢谢。”我没有回头,却知道这个房间在此时能对我伸出援手的只有马库斯。我把身体倚靠在他身上,拧开水龙头漱了口,现在我已经不在意他离我太近这样的问题了,我以为我会很快忘记那晚的事,我以为我的大脑足够发达,承受力足够牢固,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那晚的记忆根本没有散去,它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我,等待时机折磨我!
  马库斯把我扶到了外面,他想让我在床上躺一会儿,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乖乖在床上躺了下来。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刚才的反应应该完全是身体的条件反射和心理因素造成的。这点其实可以理解,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毕竟那天夜里,我确实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如果没有马库斯,我肯定被人轮·奸了,即使死不了,但我确定,之后我不会活下去。我就是太乐观,自以为哭过一场就不会再在意那件事了。
  很傻很天真。
  我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睡是肯定睡不着。等我觉得体力差不多回归,心态也调整好之后,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马库斯不在房间,他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根本不知道。我赤着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一步一步向着门的方向走去。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忍不住想去打开这扇门。这时的好奇心完全征服了我,当我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我反射的往后急退两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走到沙发前坐下。
  马库斯走了进来,我想,以他非人的洞察力,一定已经知道我刚才打算干的事了。但是他不提,我当然也不会傻呼呼的乱说话。
  “我订了套新画具,傍晚时会送过来。”他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说话的语气依然平淡。我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这个,我惊讶的半天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价格问题,赶忙对他说,“太贵的话我可能支付不起,我要套便宜的画具就行。”我原来的那套画具是16岁那年我妈妈送的,那时我们的生活还不错,所以画具质量是最好的。但现在,我资金严重短缺,交了房租和保证金,三天后还要去缴我妈妈的住院费,不省钱不行啊。
  马库斯的视线直接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觉得他可能生气了,虽然他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我就是觉得他生气了。我想了想,也许我刚才的话有点太失礼了,毕竟人家好意帮我订购新画具,我还要求这那的,不高兴也正常。
  现在怎么办?道歉?不行,我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而且以他的品味,肯定是订了最好最贵的!不道歉?似乎也不行,他不高兴的话,我以后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
  “你现在可以回去拿课本了。”他突然开口对我说道,打断了我的纠结。我啊了一声,赶紧镇定下来,“我能顺便去疗养院看看我妈妈吗?”想到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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