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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照顾他本是理所应当,但是娘您也知道,二爷一看到儿媳便特别……激动,情绪瞬间便会变得相当糟,这样很不利于他静养。二爷因为昨日的事情绪大受影响,心情很差,若是我接连一天半的时间寸步不离地伺候二爷,必会刺激到他,所以……”
  闻言,秦夫人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诧异,本以为自幼习武到处闯荡的人大多较为粗心,会快言快语,与这类人交朋友不错,但他们的普遍缺点是大多一根筋通到底,心思不细腻说话直来直去,一不小心便会得罪人。没想到顾少男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却很会说话,明明自己不想伺候人,结果却一副体贴的模样说是为了顾及秦未央的情绪才如此,看来自己真要改变一下对这个儿媳妇的看法了。
  “未央那么对你,难为你还事事为他着想。”秦夫人敛眸淡淡地说道,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
  顾少男不知道自己的说辞是否被接受了,强打起精神应对道:“二爷如此是儿媳的错,这么做是应该的。”
  秦夫人望向精神奕奕的顾少男,发现无论什么时候这个儿媳看起来都特别有精神,一双浓黑的大眼时时刻刻都充满着自信,其实仔细看下来她长得并不难看,这样健康爽朗的媳妇想必生孩子很容易,身子健朗不必担心临盆时体力不济发生意外。
  儿孙满堂的情景固然美好,但一想到秦未央的性子秦夫人脑海中美好的画面立刻消失,以目前儿子对顾少男的态度来看,怎么可能圆房生孩子。
  “你无需紧张,我找你来只是说说话而已。”
  “儿媳知道。”顾少男恭敬地坐着,不知秦夫人还要说什么。
  “你女戒女则还未抄完,未央提的无理要求你无需去理会,在家里你们怎么样我不会管,但是在外面该给的面子你要给他,总是毫无顾及地伤及他的颜面,这样对他对你都不好,我和你公爹还想抱孙子呢。”秦夫人语气较为平和,没有批评的意味在里面。
  顾少男听到秦夫人说要抱孙子,一直挂在脸上的淡笑差点儿僵住,嘴角抽了抽,赶忙拿出手帕假意擦嘴掩住唇角:“娘放心,儿媳记住了,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说了要说的,秦夫人也不留顾少男了,忍着笑意要求道:“未央别看已经成了家,孩子气还很浓呢,你出去后记得表情沮丧些,让人误会了才好,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少男差点儿没笑出声,强忍着笑意点头:“儿媳明白。”
  “好了,你回去吧。”
  “是。”
  自上房出来后,顾少男便收起了笑,一直低着头,表情很消沉。
  “奶奶,您是不是被夫人……”巧莲方才没随着顾少男进去,看到主子自上房出来后就闷闷不乐的,感觉很着急。
  顾少男抬头看了巧莲一眼后轻叹一声:“我做错了事必然要被训斥,瞧你担心的,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你放心,夫人没说什么,以后我注意些,少犯错、少惹二爷生气便是了。”
  “奶奶。”巧莲红着眼望着顾少男,敢怒不敢言,这里是秦府的地盘,连自家主子都要看秦夫人的脸子过活,更何况是她这个小小的丫环了,抱怨的话她是万万不敢说的,尤其在不隐蔽的地方更是不敢乱说,唯恐给主子添麻烦。
  “没事啦。”顾少男哄了下,安抚的笑容有些牵强,这一面落在他人眼中分明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经过垂花门,刚进了院子便见到月如站在秦未央的房外向院门口探头探脑,见状顾少男立刻抿紧了唇垂下眸,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巧莲替主子不平小脸紧绷着,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见到月如后更是不给好脸子看。
  主仆两人如此表情,月如又不是笨蛋,立刻便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赶忙回去将看到的对还在生闷气的秦未央说了。
  “真的?你确定?”秦未央闻言眉一挑,眼睛亮了几分。
  “奴婢只是猜测,还未完全证实。”
  秦未央从床头的钱袋里拿出一小锭银锞子递了过去:“你去打听,确定了后再回话。”
  恭敬地接过银锞子后,月如出了房门。
  躺回床上,秦未央右腿搭在支起的左腿上,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哼起怡香院美人儿唱的小曲儿来。
  一柱香后,月如回来了:“二爷,奴婢已打听清楚,二奶奶确实是被夫人训斥了,现在心情很差,将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关在房里呢。”
  “是吗?呵呵,看这下丑婆娘还得意得起来不!没你的事了,没爷的传唤你不用进来了。”秦未央大掌一挥,心情颇好地道。
  “是。”
  当屋内只剩下他一个人后,秦未央猛地坐起身快速穿好靴子高兴地在屋内走起了圈,嘴角快咧到后脑勺,得知丑婆娘被训斥,压在心头的恼怒不平瞬间消了大半,自己倒霉丑婆娘也应跟着倒霉才像话。
  心情很差?一个人关在房里?不会是在哭吧?秦未央想着顾少男难过得要哭的样子心情大好,解气地笑出声来。
  心情一好,秦未央难得“好心”地没再让人请顾少男过来难为她,也没再拿月如撒气,晚上睡了个非常安稳的好觉。
  第二日用过午饭,秦未央拿着秦未昭给他的几张总额共两千两的银票还有他自己手中剩下的一千两银票出门了,下午是选花魁的大日子,为了他的美人儿,即便无数人都在等着笑话他也阻止不了他参赛的脚步!
  秦未央出了门,秦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于是顾少男成了众人同情兼嘲笑的对象,这下可苦了王婆子和巧莲,她们要做事需要走动,碰到的人对她们不是同情怜悯便是嘲讽,简直烦不胜烦。
  未时二刻,花魁大赛应该已经进行了一半,顾少男正在心平气和地抄书时赵氏带着礼物来看她了。
  花魁芸娘
  赵氏带了些新鲜的蜜饯樱桃和蜜饯菠萝过来,对顾少男道也给秦未晨送了些过去,刚从那里出来。
  顾少男对赵氏先去比自己小的秦未晨那里的行为没有任何的想法,本来自己是后来的因不受重视没什么地位,而秦未晨在未出嫁前起码是秦府的的小公主,且还与赵氏相处了几年,两点一相结合,赵氏先去秦未晨那里后才来自己这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听说你这两日一直关在房内抄书,本想前两日便来看你,只是铺子里较忙,抽不出些许时间来,刚好今日轻闲些便过来看看你。”赵氏说完后,自身后丫环手中接过两盒蜜饯放在顾少男面前,“这些是我娘家大嫂的拿手手艺,今早她让人送了一些过来,祖母身子不大好吃不得太甜的东西,娘也不喜甜食,所以只给你和未晨一样一盒尝尝鲜。”
  “多谢大嫂。”看着精巧礼盒中放置的一个个诱人的小东西,顾少男便忍不住口水直流,耐不住诱惑拿起一颗圆润饱满的樱桃放进嘴里吃起来。
  “怎么样?味道可好?”
  “很好吃!多亏大嫂,否则我哪有这个口服吃这般美味的蜜饯。”顾少男吃完一个不过瘾又吃了一个,不好意思当着赵氏的面一直吃,是以恋恋不舍地扣好盒盖让巧莲拿下去等过后再吃。
  “一家人客气什么。”赵氏拿起顾少男抄书抄到一半的宣纸来看,见到纸上那勉强称得上工整但却很稚嫩的字体后唇角不禁一抽。
  “这个……我的字很难看,大嫂还是别看了。”顾少男脸热地将赵氏手中的纸拿了回来,她的字当初秦夫人看了后一直皱眉,但好在最后勉强算她过关了。每日她都将抄完的纸张送去上房给秦夫人检阅,目前她刚完成四分之一。
  “我们又不需赶考,字写得再漂亮也无用。”赵氏见顾少男不好意思,轻笑着安慰道,“未晨虽说字写得漂亮得多,但却耐性欠缺不够认真,继而字体显得有些潦草,而你虽然写得比较……但字体勉强还算工整,看得出你写时很用心,如此方显出你认错的态度很诚,这点最为重要。”
  对于自己认错的态度,顾少男还是有信心的,秦夫人就是看出她字里行间中的认真,所以这几日对她的态度才有所改善。
  收了人家的好东西,顾少男一点都不在意送给赵氏一顶大帽子:“大嫂真是玲珑心思,仅凭几个字便看出这么多道理来,怪不得公爹放心将铺子里的帐目交给大嫂掌管,这么重要的事务就应该交给信得过且又有本事的自家人,公爹让大嫂管帐目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
  一句话连夸了两个人,赵氏闻言笑着嗔道:“二弟妹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哪有你说得那般好。”
  “大嫂谦虚了,在我眼中大嫂就是很厉害的人。”
  赵氏被顾少男夸得嘴角的笑都掩不住了,又谦虚了几句后突然提起秦未央来:“对了,听说二叔午时没过便出了门,他这样做你、你就放开点吧。”
  “我很放得开,男人嘛,真要做什么又岂是女人能管得住的?”顾少男不甚在意地笑笑。
  赵氏仔细打量了下顾少男的表情,发现她是真的不将这事放在心上。无欲无求的人过得才会舒心吧?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自己放得开比什么都好,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语气又羡又叹地道:“本来我过来旨在为了安慰你,谁想你这么想得开,看来我真是多此一举了。”
  “哪有,大嫂不是给我送了两盒蜜饯来吗?”顾少男打趣道。
  “是、是,你喜欢吃就都吃光。”
  “一定。”
  两妯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感觉两人的关系虽说还没有好到哪去,但起码相处起来很平和,妯娌之间的矛盾暂时还不会出现。
  赵氏临走时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二弟妹,咱们家最不能惹的有两个人,其一是未晨,其二便是艳姨娘。若开始还体会不到这点,那经过了这次被罚抄书禁足的事,想必你也晓得了其中的利害。”
  “……”
  且说秦未央,花魁大赛中他表现得可是十足十的大方,三等花中最贵的那种就他买得多,一个劲儿地往他要支持的美人儿芸娘那里投,一边投一边吆喝着给她打气鼓励,本来几个后选人中的支持者人数相差不太悬殊,但因为谁也没有秦未央厚脸皮会吆喝,是以一时间本还在摇摆不定的中立者们因为他开始纷纷支持起芸娘来。
  几个后选者各具特色,有的会跳舞有的会唱曲,外貌有长得空谷幽兰的也有长得娇艳欲滴的。
  芸娘是那种勾人的舞会跳,能挑逗得人脸红心跳的艳曲儿也会唱,长得妖娆得跟狐狸精转世似的,别看她外貌上显得不太端庄有些轻浮感,实则不然。
  芸娘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但凡骄傲的人都不太会拉得下脸来奉承人,因自恃外貌出众又多才多艺,是以眼高于顶,每日花重金想见她的公子哥儿甚多,她却懒得去招呼谁,从不像其他姐妹那样想方设法变着花样儿地去讨好恩客,她这种不随大流独特的待客方式应该不讨男人喜欢才对,结果事实却大为相反。
  芸娘这种爱搭不理孤芳自赏的性子恰恰挑起了那些自恃甚高好挑战的公子哥儿们的征服欲,均以打动美人芳心、得到美人儿初夜为无上的光荣。
  为了赢得这份面子很多公子哥儿被拒也不放弃,跟苍蝇似的怎么轰都不走,秦未央便是其中之最,当真是脸皮厚到难以形容的。芸娘越烦他他便越往上凑,越是不给好脸子看他越是嘻嘻哈哈地想讨她欢心。
  这不,花魁大赛而已,又不是竞标花魁的初夜,很少有人愿意拿几千两银子去支持的,就算有些人有这份心但没那么多银子,而有银子的人又不是很想自己欣赏的美人儿成了花魁,因为成了花魁后以后再想见就得掏更多的钱,得不偿失。
  只有秦未央这个厚脸皮的为了驳美人一笑不惜花重金支持她,此举不知被多少人笑话,但秦未央禀着自小到大没少被人笑话的光荣历史,根本不在乎这些。
  热热闹闹的选魁大赛结束了,最终芸娘以领先第二名一点点的优势夺了花魁,而在支持她的人之中尤以秦未央花的银子最多,是以老鸨宣布接下来的两日芸娘会陪着秦未央游湖,期间唱小曲跳舞都任凭他的喜好来,只有一个要求便是秦未央不能碰芸娘,这两日芸娘只陪他游玩,不陪他过夜。
  大赛完后天已擦黑,怡香院老鸨赚了个盆满钵满,喜得肉滚滚的脸皱纹都笑出好几条来,难得大方地说为了答谢各位的捧场,来怡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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