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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得像只精灵。众人忍不住站起身来,微张的嘴里是发不出的惊呼。
铿~
琴落舞息,一盏盏纱灯慢慢的灭了下去,重回黑暗的人们还没有回过神来,仿佛之前出现的美景只是一场梦。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中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就在众人自那绝美的梦境中刚回过神来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一声由哭带泣的歌声从二楼处一间雅间内传了出来,凄婉的歌声紧紧地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跟着她的歌声心痛,心碎。
一盏盏殷红的纱灯从雅间内被一个个小丫鬟端了出来,形成了一道回廊,直到楼下的方台。众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敞开了的房间,一眨不眨,不多时,一身红纱摇曳的云烟微垂着头,裹着一方红色的面纱直垂到下摆,一步一顿的走了出来,拾起裙摆,露出脚下的红色绣鞋,慢慢的踱到了方台下。
“喂!”一声灵动的叫声自方台上响起,打断了那一曲凄婉。众人顿感不悦纷纷向台上望去,只见那里已是燃起了水蓝色的等,一个衣裙保守,套着蓝色夹衣的少女坐在方台的栅栏上,俏皮的辫子歪斜着,众人原本的怒气被那抹灵力的笑容击得没了踪影。
台下的云烟看着台上的尚秀,露齿微笑,只是被那一方红纱遮了脸,众人只能看到那一双弯成月牙一般的眼眸。
“你把面纱给我,我给你绣朵花吧。”尚秀灵俏地笑着,伸手扯过云烟脸上的面纱,红色的纱滑过云烟白净的面颊,众人眼前又是一亮,红衣女子可谓温婉大方……
方台上,早有丫鬟将红纱固定在竖着的绣机上,尚秀从两名侍女手中接过双针,回眸对着云烟又是一笑:“唱首歌,你唱完了,我也就绣完了~”
一席话说得众人均是一惊,略略挑眉。云烟轻笑着点了点头,坐上一旁的栏杆,清婉的声音泻出,已不再是那一曲悲歌。
“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
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舍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边话已和潮声向东流
再回首往事也随枫叶一片片落
爱已走到尽头恨也放弃承诺
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留
再回首却闻笑传醉梦中
笑谈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遗叹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词嘲墨尽千情万怨英杰愁
曲终人散发花鬓白红颜殁
烛残未觉与日争辉徒消瘦
当泪干血隐狂涌白雪纷飞都成空”
但见方台上,尚秀双手持针一阵飞舞翻转,在那张绣机前飞针穿线,自有一番韵味,似舞又似武……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曲毕,尚秀已从绣架上拿下了那一方红纱,将她轻轻的盖到云烟头上,透过红色的丝纱,尚秀闪动着眸子:“希望你,能嫁给有情人……不用再唱那首悲伤的歌了。”
众人不禁动容,一阵风吹过,盖在云烟头上的纱巾被吹落了,飘向人群,众人这才清楚的看到那红色纱巾的一角处,绣着一只半臂长的金凤凰,在风的吹动想,像是会飞一般……
灯笼再次灭了,这次的众人显然恢复得快一些,议论的声音一如潮水般在人群中一波波响起。
“好美~”
“真是太美啦……”
“还有吗?剩下的是什么?”
“听说还有会酒的……不知道她要怎么演啊……”
心柔满意的吸了口气,还不错,虽然觉得尚秀的演技尚欠火候,但,已经出乎下面那群人的意料了,呵呵,心柔不自觉的傻笑了起来,看看一旁呆愣的落雨,心柔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一双小手拉上心柔的衣袖,心柔回头,对上了楹儿悸动的小脸,嘴巴呀呀的张着,极力的表达自己心中的兴奋,心柔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两人相视笑得更欢了。
“各位,表演暂告一段落。”大堂的灯全亮了起来,老鸨款步走上方台。
众人一听有些不依,瞬间吵闹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鸨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安静。
“今天是四位姑娘登台献艺,明天还会有……”
“爷们儿今天付钱来了,说好了是十钗的,怎么才出来四个就不演了?!爷的银子白花了?!”底下一人愤愤不平的叫嚷着。
老鸨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也不生气:“今天绘妈妈我让四位姑娘登台献技,又不收银两,无非是赚个好彩头,希望以后各位爷还要多多照顾,至于爷的银两,不是绘妈妈我说,爷你今天花的钱只够到妈妈的馆中喝杯茶。”
那叫嚣的男子瞬间没了声响。
“各位爷放心,既然妈妈说过今晚十钗露面,那自然不会坑骗了爷的银子,来啊,传姑娘们上来。”
一时间,众人沸腾了起来,只见一排少女款步走上了方台,对着下面的人纷纷行礼。
十个姑娘,除了方才出来过的黄,白,红,蓝衣四女子外,还有六个,分别着着橙绿青紫黑灰色的纱裙,样貌娇好,虽称不上绝色,但各有气质,让人目不暇接。
“好了,爷们已经见过姑娘了,至于姑娘们各自的技艺,只有等爷们看过了才能知晓。下面,就是找出拿了云烟手里这方锦帕的客观。”
说罢,老鸨抖开那方锦帕,鲜红欲滴的玫瑰展现在大家眼前,在座的众人纷纷掏出怀中的锦帕翻看,在看到不是时,忍不住暗道一声倒霉……
只有二楼的一座雅间里,气氛有些诡异。
落雨黑着脸看向一旁讪笑的心柔,气得咬牙:“这就是你说的‘别担心’?恩?”
落雨恶狠狠地抖着手里的锦帕,脸都长成了猪肝色。
楹儿小心翼翼的从心柔身边退开了三步,一脸笑容的看着她们“兄妹”二人的互动。原来,小姐有这样的计策啊,怪不得那么笃定的告诉云烟姐不用担心……不过眼前的公子真的好俊,简直就是穿上男装的小姐嘛!
“有哪位公子的锦帕是这个样子的?有吗?”老鸨已在下面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心柔一个劲儿地冲着落雨使眼色,落雨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妹不教,姊之过呀……
“我的!”不得已,落雨只得站了出来,她这一声,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又嫉妒的,还有羡慕的,还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眼光,盯得她有些心慌,却不敢转头去看,只能硬着头皮将手中的锦帕展开,一模一样的红色玫瑰让楼下众人的心沉了底。
台上的云烟悄悄地看了落雨一眼,心下一喜,抿着唇害羞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心柔一阵手舞足蹈,大笑了起来,原本沉寂的众人见到她的样子都有些奇怪,但当看清了那张美丽的容颜时,眼中的好奇瞬间被贪婪代替,急的老鸨抛下台上的姑娘们,直奔二楼而去。
“别笑了,我先下去。”落雨不待心柔笑完,便直起腰朝外走去。只是,她没有看到,当她转身关门时,那瞬间跃入雅阁的数道黑色身影,将心柔和惊恐的楹儿点了睡穴,抗出了屋。
等到老鸨上到雅阁里时,只剩下了意识的空寂,没了心柔的影子。
落雨在龟奴的带领下朝后院走去,再次错过了一道青衫的身影鬼魅般的跟随着她,直到云烟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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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并蒂莲之浴火之凰
46 被劫(一)
“姑娘,在下沈落雨,特来拜见。”落雨站在门口,对着紧闭的房门微微抱拳躬身,但屋内却只听得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并没有人应声。
“姑娘?”落雨疑惑的开口又问了一下,她能看到那个投射在门窗上的影子,感觉就站在门后,那为何不开门呢?
“姑……”
“你自己进来吧。”
落雨一愣,不解的看着那个影子向屋内跑去,摇了摇头,伸手就要推开房门。
然而有一只手比她更快,在她的手还没有触到门时,那只手以抓住了门框,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扣在门扉上,指尖深深地陷入木头里,泛白的指节昭显了主人的怒气,青色的袖子朝地上垂着,飘飘荡荡。
落雨一惊,浑身不敢动弹,亦不敢回头,那种被人愤恨的视线凌迟的感觉再次出现在她背后。
“好玩吗?恩?”身后,阴测测的声音响了起来,将气息轻轻的喷薄在落雨的后颈上,落雨一个哆嗦,猛的推开房门奔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上锁,又忙不迭的搬动着屋内的一张八仙桌,想要将房门堵上。
云烟听到声响,掀开垂着的纱帘朝外看去,待看清落雨慌张害怕的样子时,吓了一跳,紧紧地挨着幔帐站着,不敢挪动一步。
落雨看着被堵的死死地门,着实松了口气,然,一转身,却看到一袭青衫的君籽瑜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后,背着双手,喷薄怒火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她。
云烟看到从窗户进来的青衫男人时,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是恭王爷时,不禁有些不解,看来沈落雨是得罪了恭王府了,不过,不知道沈落雨干了什么,居然让恭王爷亲自捉拿。
落雨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君籽瑜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又被君籽瑜毫不留情的扯了起来,扣进怀里。
“玩够了吧?!跟我回去!你居然敢来这种地方,还敢拿到那条帕子!该死的!你当我是死人吗?!”君籽瑜在落雨头顶一顿大吼,让落雨忍不住的想要堵上耳朵。
“喂!你跟我什么关系呀?!凭什么跟你回去?!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你的妾!你回去找你的王妃,你的妻子去!我在这管你什么事?”
回复了胆量的落雨,本能的冲着君籽瑜大声的反驳,她可没忘,他们现在还在冷战呢!
君籽瑜的脸更黑了,浑身散发的怒气让落雨和云烟都不自觉的想要后退。
云烟是可以躲得啦,但落雨就比较倒霉一点,因为她的一只手还被君籽瑜攥在手里,手腕上的刺痛让她咬唇,瞪向君籽瑜的眼神更加犀利了。
君籽瑜一个弯身,将落雨抗在了肩头,一手稳稳地固定在落雨的小屁股上,空出来的另一手反掌击了出去,那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门轰的一声变得粉碎,落雨顿时吓得不敢动弹了,就这样被君籽瑜扛着回了恭王府。
云烟望着来去自我的两人,好半天不能回神……
我不是你的妾……
猛的,云烟闹出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是刚刚沈落雨说得……那么说……她是女的?!
云烟一手捂上嘴巴,惊讶的瞪大了眼。
君籽瑜一口气将落雨扛了半座城回到了恭王府,刚一入门,便看到打着灯笼等在门口的李晓兰,微微皱眉。
“你在这干嘛?”
“王爷您回来了?用过膳了吗?我让管家准备了好些……”
“行了,本王不用你伺候了,回去歇着吧。”君籽瑜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见她脸上一副潸然欲泣的表情,心情更是烦闷。
“喂,我说,放我下来!”身后,一路都默不作声任他扛在肩头的落雨闷闷的出声,双手拍着君籽瑜的后背。
君籽瑜一手拍上落雨的臀部,制止她不安分的动作,回头,对上李晓兰,刚要说话,却在看到李晓兰震惊的表情时,闭了嘴,微微眯起眼睛。
震惊只在李晓兰脸上存在停留了一秒,下一刻,她又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
“是沈姑娘吧?”李晓兰好奇又有些羞怯的看向君籽瑜,君籽瑜点了点头,李晓兰脸上那一瞬的表情实实在在的落进了他的眼里,微勾起嘴角,语气中多了份温柔:“睡吧,小心身子。”
说罢,不再给李晓兰回话的余地,转身朝兮洛园走去。徒留下李晓兰张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