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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碗看着我,眼神温和而慈爱。
我大口大口扒着饭,来不急说话,只能拼命点头。在他这样的眼神里,我往往无法自拔,后来我寻思自己如此迷恋他的原因,可能也源于这种眼神吧,慈爱,有爸爸的感觉。
“慢点吃,别噎着!”他好笑地看着我,站起来接着说:“我先回房间洗澡!”
洗澡!我在大脑停滞思维片刻后开始爆笑,好戏就要开场……
果然,二十分钟以后……
“宁指柔!你给我上来!”整座大房子似乎被他的怒吼给震动了,我似乎感觉头上的大吊灯都在发抖……
该来的躲也躲不过!我憋住笑跑进他房间……
结果瞠目结舌的是我。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光穿了内裤站在我面前!那挺拔的身材,黄金分割的比例,全身竟然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看得我满脸通红,眼光不知该停留在何处。
“宁指柔,这是什么意思?”他怒气冲冲地指着自己内裤的位置。
“什么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那高高的是什么?”我红着脸装糊涂。
“你……”他恼羞成怒,走过来在我屁股上狠狠一拍,“我不是说这个,我说那,还有那些!”他指着一地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内裤。
我伏在他胸前笑得喘不过气来,他每一条内裤的恰当位置都被我用丙烯颜料画了个鸟笼,鸟笼门敞开着,上面还写了字:请记得随时关门!
“快给我洗掉!”他恶狠狠地在我耳边命令。
我笑得快站不住脚了,完全依附在他身上,“据说丙烯颜料是洗不掉的……”
“那我怎么见人!”他气急之下说了一句极不得当的话。
我的迷糊脑袋及时转了弯,大怒,“宁天!难道你还打算穿成这样去见别的人!?”
我发誓,这辈子我没见过比此刻更狼狈的宁天!他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模样我会记住一辈子!哼!他不是一手遮天的大总裁吗?他不是高智商的谈判大家吗?也会有哑口无言的一天?
“宝宝,你听我说!”他抱住我解释。
“我不听!”我拼命想推开他,可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无法动弹。
“别动了!再动别怪我啊!”他忽然在我耳边粗粗的威胁。我这才意识到他几乎什么都没穿,而紧贴在我小腹的东西令我那么的不舒适,我吓得立刻老老实实趴在他胸口,大气不敢出。
他光洁的皮肤凉凉的,贴着我的侧脸,温热的呼吸不时拂过我的头顶,我几乎能感觉我额前的发丝随着他的呼吸而躁动,一如我躁动的心……
只听他柔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宝宝,相信我,有了宝宝的温馨提示,我一定会为宝宝守身如玉的!”
听到“温馨提示”和“守身如玉”八个字,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紧张感顿时消失。“宁天,你变了!”我双臂绕上他的脖子,微笑着望进他的瞳孔。
他乌黑的瞳孔倾泻而下的是屡屡水样的柔情,“是吗?宝贝儿,那你喜欢哪样的我?”
我痴迷地看着他上扬的唇角,如星的双眸,“只要是宁天,我都喜欢……”
“那这样的呢?”他诡秘的一笑,按住我的臀部,让我更紧密的跟他贴在一起。
我在他眼中看见了跳动的火焰,从未有过的炙热。心,莫名开始惊慌,“啊?不……”
再一次,他没让我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并且以前所未有的粗狂和热力把我压向大床。起初出于本能,我还有几分想抗拒的力量,他咬着我的耳垂,略带沙哑地说:“宝贝儿,点了火就要负责灭火,知道吗?”
“冤枉啊!我哪有?”我微微缩起脖子,他的轻咬激起的酥麻向全身扩散开去……
“还不老实!这回鸟笼门关不上了!”他不容我再分说,粗暴地堵住了我的唇,身上热力肆虐的是他的手……
空气中每一个分子都蕴藏着他刚刚沐浴后的清香,我犹如在清芬四溢的云端漂浮,当他褪下我的白色t恤,他火热坚实的胸膛压在我从未在人前展露过的美丽,我确信,一定会有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我想,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宁天……”我压抑着难耐的呻吟,在喉间模糊滚动的是他的名字。
“叫我天!”他急促而简短地命令,舌尖拂过我胸前的淡红。
我被突如其来的电击弄得不知所措,指甲掐进他的肉里,终于呻吟出声,却始终不肯叫他“天”,“我不要……我要叫你宁天……”
他无暇再追究原因,只是更激烈地吻着我,他的抚摸越来越具媚惑……
可是,当我奋力弓起身子贴紧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紧紧地抱住我,几乎将我的骨架挤得粉碎……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更不敢问,难道我对他没有吸引力吗?淡淡的惆怅浮上眼眸,我眼前迷蒙着薄薄的烟雾……
“宝宝!”他觉察到我的失落,温柔地吮吸着我的唇瓣,“宝宝,你完美得像个天使,宁天甚至不敢亵渎你……”他的眼中,氤氲弥漫,我和他之间的对视像隔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纱,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看见彼此模糊的影子……
我的心莫名其妙痛了起来,缠上他,“宁天,你快乐吗?”
“快乐!跟宝宝在一起宁天就是快乐的!”他的呼吸因混合着他特有的气息,温暖而极具魅惑,我忽然有一种感觉,这样的呼吸不仅是他生命的气息,也是我的生命所依。
所谓的息息相关,就是这样吧!他的呼吸和我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我的生命仰仗他的生命而得以延续,一旦离开了一方的呼吸,另一方就会窒息而死……
“宁天!那你要永远跟宝宝在一起,你答应过的哦!”我不知道此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恐惧感,他明明就在我身畔,就在我怀里,可我却那么害怕他会突然消失。我越来越紧地抱着他的腰,越紧却越害怕……
“是的!宝宝,我答应过!这辈子宁天永远和宝宝在一起,不分离!”
“不好!那还有下辈子呢?下下辈子呢?下下下辈子呢?永远呢?”我不安心,不放心,不甘心。
宁天却陷入了沉默,我难以理解的沉默。
“宁天!”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心里空空的,恐惧再一次缠绕着我的心,“宁天,说话呀!”
他把我拉离他的怀抱,看着我的眼睛,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宝宝!你是天使,百年以后会进入天堂的!可是,万一宁天下地狱了怎么办呢?”
“就算是十八层地狱,宝宝也跟着你一起!宝宝要缠着你,永远缠着你!你不许跑!”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的眼底浮起一层亮晶晶的东西,在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的时候,他重又搂我进怀里,“傻宝宝!宁天不跑,下辈子还等着你,永远等着你!”
我很想抬起头来看他的脸,可我的头被他紧紧按在胸口,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如果就此窒息而死去,我也愿意,埋在他的气息里,我这样陶醉着自己,以至于,我竟没有听出他的那个“等”字里包含的忧伤和晦暗的意义……
我在有他的日子里陶醉着,沉迷着,尽管常常有莫名的忧思,但我天真地以为那不过是我青春的一笔本来的颜色,与他无关,他答应过他会陪我到永远,那么他就会陪我到永远,只因为他是宁天!所以,我天真地在他的温暖里期待,做梦,甚至梦游……
他真的开始充当我的专职司机,每天送我上学,放学的时候准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用他温暖的笑容迎接我,每每这个时候,他身后的天空都会呈现出一片湛蓝色,蓝得没有一丝云彩,纯粹而透明,我往往就会把他的笑脸和阳光混为一谈,阳光下的他,温暖而具生命力,白皙的脸上不再是没有血色的苍白,我常常想,应该多陪他出来晒太阳才是……
同样的早晨,同样的他,同样黏着他不肯下车,他同样在我唇边轻触浅啄后,我才满意地跟他挥手。一切都跟平常一样,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
走在校园里,我总觉得周围的人看我的眼光怪怪的,似乎还有人在对我指指戳戳。我没有为此而停住我的步伐,因为独来独往成习惯的我,从来就不会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全世界,我只在乎一个人的看法!想起他,我的唇边又漫开了微笑。
今天的教室,很不寻常,我在走廊上就听见了里面的嬉笑哄闹。走进去,笑声却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黑板。
我的目光也被吸引到黑板上,却如遭当头一棒,我差点站立不稳。黑板上赫然几个大字:今日课题:本班冰山女超级不伦之恋,且看宁指柔是如何勾引她父亲的?而程宇宸正拿着黑板刷站在讲台上。
我紧紧咬住下唇,目光从班上每个同学的脸上扫过,所以与我对视的人都惊慌地避开我的眼神。最后,我把目光停留在程宇宸身上,只有他知道我的事。
他猜测到我的意思,涨红了脸,站起来说:“指柔,不是我,真的不……”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一直到眼睛开始酸涩发痛,可是我没有流泪,因为我明白,这时候流泪是仇者快的事。
我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座位上,拿出书本,开始看书。其实我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溃不成军,此时,我好想念他温暖的怀抱,好想要他抱着我让我哭。可是我知道,这时候他已经在公司……
程宇宸默默地擦着黑板,百口难辨。而我,根本就不屑于听任何人的解释,我爱他本来就是我和他的事,与他人无关,觉得委屈的是,我究竟犯着了谁?要拿我的私事大做文章,给我难堪?
程宇宸擦掉了黑板上的字,可是,能擦掉的是粉笔的痕迹,刻在别人心里的字迹能擦掉吗?
我想这件事一定在全校范围广而流传了。早自习的时候,刘老师把我叫进了办公室,跟我谈了一大通理想人生,我被搞得云里雾里,干脆说:“刘老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刘老师尴尬地红了脸,而我惊讶地发现她居然还有哭过的痕迹。“指柔……”她吞吞吐吐地说:“那个……今天全校所有教室里黑板上都写着内容一致的字,那……是真的吗?”
那一刻,我差点晕了过去,全校所有教室的黑板?那么说我已经名声在外了?学校会不会因此而处分我?那我的梦想该如何完成?可是,我不想否认,爱他,是我毕生所求,我为此而感到光荣!“是的!是真的!”我调动自己体内最大的意志力,支撑着自己把这几个字讲完。
“可是,可是,这是违背伦理道德的啊,指柔!”她似乎很痛心我的行为,我很诧异。
我没有再做更多的解释,因为没有必要,我和他的爱没有必要让更多的人理解。只是在她叫我回教室的瞬间,她眼里的泪光盈盈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总算明白了……
半小时以后,宁天居然出现在教室门口,我又惊又喜又害怕,紧张得手心汗涔涔的。在他跟刘老师一阵低语之后,刘老师便说对着教室里宣布:“宁指柔,背上书包出来吧!”
我依言走出教室,茫然间,宁天牵过我的手便走,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学校发生的事了吗?不经意回头,刘老师仍然痴痴看着我们的方向,我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哭……
上车以后,宁天把我拥进怀里,“宝宝,别怕,有宁天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我的愿望实现了!刚才还在盼望他的怀抱呢,上天对我真是太眷顾了!我不想去问他是怎么得知学校的事,只知道,有他在,什么事儿都有他扛着,天下没有他解不了的难题。而我,只需赖在他怀里,偷偷呼吸他的气息就够了,那让人安心的气息啊……
“宝宝,想哭的话就哭吧!”他摸着我的头发温柔地说。
我却抬起头,望向他黑宝石一样的眼睛,“不,宝宝答应过宁天再也不哭的!宝宝要学会勇敢!”尽管,我第一眼看到黑板上的字时曾迫切地盼望躲进他怀里哭。
他赞许地笑了,却无比宠溺地对我说:“宝宝,记住,跌倒了不哭确实够勇敢,但是真正勇敢的人是那些站起来含着泪微笑着继续奔跑的人。”
跌倒了,站起来,含着泪,微笑着继续奔跑。
我细细咀嚼这句话,并且把它牢牢记在心里。它成为我一生的座右铭。在我以后的人生里,每每走入低迷,眼前便会浮现他的温柔笑容,宠爱地一次又一次告诉我,宝宝,要勇敢,站起来,含着泪,微笑着继续奔跑……
后来,为了这件事,他要给我转学。可是我坚决不肯,我告诉他,宝宝会是世界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