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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反而是种解脱。别难过。”廖叔劝慰着廖凌咤,自己却先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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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屋顶室内的两个人面对大海的方向站立。谭侃侃的目光慢慢定格在某点。他看到圆型尖端下远远的两个人,他们为何对真正的美景不感兴趣?竟只是在那里长时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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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休假到什么时候。”耳中听到迈万达的提问。
谭侃侃把注意力又拉回眼前:“也许几天,也许几周。”
“怎么了呢?是要跟我聊聊这个吗?”
……
“你知道,这么多年, 我信任的人,只有你。……你为我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让我一直愧疚……”
“怎么又要说起这个,你答应过的,不再提。”
谭侃侃这一次却没有罢休:“当年的事,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迈万达闻言长时不语,他转身走到洽谈桌旁,坐在一张椅子里。
谭侃侃疑惑地转头看他:“怎么了?”
“是不是希安和你说了什么?那小子今天也去找我了。出言不逊,认为是我破坏了你们两个的友谊。认为我别有用心。”
“希安找过你?为什么找你。”
“我说过了,他去质疑我别有用心。我不知道在过了这么多年以后,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他也许也对你说了什么猜测之类的话吧。”迈万达苦笑。
谭侃侃思索着说:“我得知……当年那些绑架我的人,受了两伙人的指示……”
“你怎么会知道那些绑架者的底细?”迈万达疑惑地望住谭侃侃,“受了两伙人的指示是什么意思?你去调查当年的事了,是吗?”
谭侃侃无言以对。如果将年少时他与希安的计划和盘托出,对面前这个人将会是多么大的伤害啊。不能让他知道他其实是一场恶作剧的受害者。
谭侃侃只能选择继续隐瞒。
“绑架之前你从不知情?”谭侃侃这样迂回地问。
“你在怀疑我吗?”迈万达很是惊诧。
“不是。”
谭侃侃决定停止了这个话题,直接问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他竟然因为慌乱而选择这种愚蠢的方式。“我怎么可能怀疑你?我今天只是有过一个想法,你受那样的伤害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如果是,我一定要查清楚。”
迈万达眼里闪过伤痛:“不要再提了。不管是什么,都过去了。做为你的保镖,那是我的职责。我庆幸我保护了你。我并不会介意。
如果你是对当年有疑惑,请直接对我把疑惑讲出来。我也会直接告诉你的我的想法:我知道你的疑惑,一定是希安转移给你的。他也许是咽不下当年被你拒之千里的耻辱吧。总是因为我,才使得你们的关系破裂。”
“嗯。不说这个。这不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那是想和我说些什么?”
谭侃侃望着外面的花园小径,那两个人已经离开圆型屋顶,向海滩走去。“廖总的父亲好年轻。”谭侃侃说。
“是的,我也这样问过他,呵。”迈万达也转过头去看外面的两个人。
“你信任他吗?”
“你指什么?”
“他的人。”
“他在公司做了这么多年,能力非凡。为公司立过汗马功劳。没有什么不可信任的地方吧。”迈万达这样回答。
谭侃侃犹豫着说:“你知道吗?我感觉他越来越象我爸爸。”
迈万达吃了一惊:“怎么可能,廖总和你父亲长的不象吧。”
谭侃侃奇怪地望了一眼迈万达:“你怎么会想到外貌上去呢?他们又不是父子。我是说廖总做事的方法和手段,越来越象我爸爸。”
“我怎么没觉得?”迈万达摇头,“我觉得他们可一点也不象,你父亲是多么厉害的人物……”
“你没被他教训过。我是说廖总。廖总在教训我的时候,和我爸爸的方式一样,连语气都差不多。我想他一定是以我爸爸为榜样,学习他的做事风格。可恶,他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混身不舒服。”
迈万达没有言语,他轻轻地摇头,轻轻地笑。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有趣。”
……
第77集:恶梦开始时
谭侃侃独自一人走出三角植物室,迈万达要留在其中整理他的植物。
在出口处,谭侃侃回头望了一眼,迈万达正埋头在那株黑椤桫的枝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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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直下楼,直奔希安的卧房,谭侃侃于途中遇见杰克,他嘱咐:“今晚房子里的客人很多。不要对任何人透露希安在这里。”
杰克点头。
继续向前走。看到医生提着出诊箱从希安的卧房里出来,谭侃侃迎面走过去,医生正要对其说什么,被谭侃侃用手势制止。医生很谨慎地随着谭侃侃重新返回病人卧房。
两人这才开口讲话。
“他其实没什么大问题,你不必担心。”医生说。
“那为什么还会昏睡不醒。”
“我也正为这点疑惑,我检查了他的头部和颈部,都没有碰伤,伤到神经系统的可能性非常的小。我取了他一点血液样本正要回去化验。想确定他是否有喝酒或吃了什么导致他昏睡不醒的东西。明天会把化验结果告诉你。”
“你是指,他吃了导致他昏睡的东西?”
“是的。以我多年的经验。他睡的这么沉,就好象是吃了强力的安眠药。好在他呼吸还算均匀,看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如果他越睡越沉,就可能是药力太猛烈了,需要尽快送去医院救治。”
谭侃侃分外不解:“他不可能吃药,三小时前他和我讲过话,然后自己驾车离开……他怎么可能在开车之前吃什么安眠药呢?”
“他有在你这里用餐吗?也许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起了反应。”
“什么也没有吃过,我没有招待他。”
谭侃侃戚起眉头,凝视片刻对医生说,“你今晚不要走,如果他的情况不稳定,我们明天就送他去医院。”
医生点头:“好吧,我去给妻子打电话,今晚就留宿在这里。正好我也担心这位病人,可以留下来观察他睡眠中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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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晚饭的时间,
只有四个人一起用餐。
谭侃侃安排医生在房间内用餐;林沫的食物则是由专人悄悄地送进去。
谭侃侃在晚餐的桌子上与廖凌咤看似闲聊:“你父亲怎么称呼。廖……”
廖凌咤开口便是教训他:“你即使没有在中国长大,也应该懂一些中国的礼节。在中国不能直呼长辈的名字。这和英国是不同的。”
谭侃侃惊讶地望着廖凌咤:“我没有说出不尊重长辈的话。你怎么可以象教训七岁小孩一样训我。”
廖叔急忙说:“我叫廖峰,我喜欢和晚辈互称朋友,我喜欢英国的方式,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好了。 ”
“你的儿子是你亲生的吗?”谭侃侃怒气冲冲地反问,“为什么你们不相象呢,他的性格和你的完全不象!”
廖峰笑道:“这个儿子是我捡的。”
“真的吧。我真的相信。”谭侃侃说,他将一杯酒推到廖凌咤面前,“如果你再加上二十岁,我就会以为你是我父亲了!”
大家闻言都笑起来。廖凌咤却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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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之后,谭侃侃托辞去地下室做实验,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进到林沫的房间,谭侃侃看到桌上的食物并没有动过。
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沫,谭侃侃走过去,揭开蒙在林沫脸上的枕头:“想绝食吗?”
林沫的手腕托动着铁链叮当作响,他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喉咙,表示他不舒服。
谭侃侃将手覆在林沫的额头上,体温有些偏高。
“怎么会忽然就不舒服了?”
林沫不言语,喉咙中似乎很艰难的吞咽,眼睛望向床头桌上的水杯。谭侃侃会意地取过水杯,他扶着林沫坐起来,让后者倚在自己的怀中,将水喂给他喝。
林沫喝了两口,便摇头,眼睛黯淡无光,没有焦距。
谭侃侃有些心疼,他拥抱林沫:“我并不想这么对你的。可你,为什么要伤我的心。”
林沫没有回答,亦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有气无力地靠在谭侃侃的怀里。
“吃点东西吧。”谭侃侃劝他。
林沫摇头……
“今天别墅里的事情很多。一下子来了很多人。我不能一直在这儿陪你了。”谭侃侃说着在林沫面颊上吻了吻,“你要吃东西,一会儿就吃。然后去洗热水澡,就会感觉舒服了。”
林沫用力挣脱谭侃侃的怀抱,面朝下趴在床上,并且闭上眼睛。不肯再理会谭侃侃。
谭侃侃压抑心中的怒气,站起身来。
“晚一点,我会来陪你。”谭侃侃对着床上林沫的背,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
从林沫那儿离开后,谭侃侃面色阴沉地返回别墅一层。其它的人都没有在会客厅中,杰克来报,廖峰已经进了客房休息,廖凌咤在书房,迈万达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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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侃侃径直走去希安所在的那间房间。
医生正守在希安的床边。
“他怎么样,什么时候会醒?”
“现在还不好说。看他的状态目前还比较稳定的。如果能给他注射阿莫达非尼,应该能让他马上醒来。可我并没有带这种药来。”
“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医生摇头。
“他现在,只是睡着了,是吗?”
医生点头。
谭侃侃转身离开。不多时又返回,手中拿着一条毛巾,毛巾里包裹了什么东西。圆圆鼓鼓的形状。他将毛巾覆在希安脸上。医生立即用手触摸毛巾:“你包了冰块?”
“我想这个能让贪睡的人清醒。”
不多时,希安果然有了反应。他微微睁了下眼睑,却又沉重地闭上。
医生阻止谭侃侃:“这样不行,他身体里的安眠药依旧在起作用。我让助手把阿莫达非尼送来。一个小时后他就应该能醒过来了。”
“好。”谭侃侃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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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书房中的两个人,正各自安坐写字台的两边。
廖凌咤在专注地看着一本超大的书。书的两面都是铁壳的书皮。
迈万达却只是坐在廖凌咤的对面专注地望着后者。
“我从不知道你还是个书迷。每次来别墅,你都把大量的时间耗在这间书房里。这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吸引人的藏书?”
“这里有许多难得一见的珍贵藏书。越是有年头的书越是会让我感兴趣。这些也许是谭侃侃的父亲收藏的。”
“也是你的父亲。”
“不要在这里说这个。”廖凌咤低声阻止。
迈万达轻笑一声:“你在他的面前表现的就是一个哥哥!你训他,对他做的事不满意,这都是一个哥哥才有的反应。你在心里就是把他当弟弟来看!”
廖凌咤许久只是盯着书页,好象没听到迈万达的质疑。
迈万达站起来走到书房门前,将门关上,然后返回刚才的位子坐下来。 这才开口讲下面的话。
“你弟弟在调查当年的绑架案。”
“什么绑架案。”廖凌咤无动于衷。
“你一点都不清楚?”
“是。”廖凌咤抬起头望向迈万达,“你在说什么?什么绑架案。”
“他今天告诉我说,他知道有两伙人同时雇佣那些人。”
“什么意思,没听懂。”廖凌咤摸了摸光滑的头发,“你在给我出哑谜吗?”
“你弟弟十七岁时……”
“不要再用你弟弟来称呼行吗?”
“谭侃侃十七岁时,遇到过一次绑架,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原来你指的是那一次。那一次不是有惊无险么?而且是你帮助他逃脱了出来。我如果没记错,也正是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