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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的想法。现在柳生这么郑重的表白,才忽然想起再过一年自己也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失笑的抚抚唇,时间的流逝原来才是了无痕迹的。
  所以在自己眼里,不论是真田柳生,还是忍足向日,甚至是一向沉稳的手冢,都只是一群青春正年少的少年而已,和他们谈情说爱,是自己从没想过的事情。
  抬起眼,苏暖的表情淡淡,“柳生君,你还年轻,现在的很多炽热感情再过几年回头看,不过是年少轻狂时一场美丽的梦。我不适合你,所以很抱歉柳生君,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柳生愣愣的盯着云淡风轻的苏暖,自己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也曾设想过许多苏暖拒绝自己的理由,但从没想到尚且不满十五岁的苏暖会用这么副长辈的口吻和说辞拒绝自己。“苏san,我已经十七岁了,即使是现在如果有父母的许可我也可以合法的结婚。”推推眼镜,柳生压下心中的复杂,“我很明白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今天来之前我都很理智的想过。”
  看到苏暖欲言又止,柳生摇摇头,“苏san,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我可以等你慢慢考虑。”
  “可是,柳生君,我……”再次的拒绝被包里的手机铃声打断,抱歉的冲柳生笑笑,苏暖摸出手机接通。
  “暖暖……”
  “怎么了玉子,你先别哭!”手机里哽咽的哭声让苏暖皱起了眉。
  “暖暖,你快回来,暖居出事了!阿仁和优纪都受伤了……”
  啪,手机落在桌上,苏暖慌乱的捡起,还好电话没断,“玉子别哭,叫救护车没?”
  “恩,刚刚送去东京综合医院……”
  深深吸了一口气,苏暖努力镇定下来,“我现在直接去医院,你先回去吧!”
  挂断电话,苏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匆忙的跟柳生解释,“抱歉柳生君,家里有些事我要立马回去……”
  “我跟你一起!”推推眼镜,柳生的口气坚定不容置疑,刚刚隐约听到电话里说医院,怎么说自己也出身医学世家,希望多少能帮上忙。而且苏暖这样沉稳的女生刚刚都失态的滑落电话,估计事情不小,即使不能以男朋友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站在她身边,在这种时刻也想陪在她身边。
  听到柳生的话,苏暖没有迟疑的点点头,现在阿仁和优纪的具体情况不明,多个人多份力量!
  嗜血
  苏暖静静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从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
  刚到医院的时候,当时在场的另一个店员就告诉了苏暖事情的全部过程。
  下午吃过饭没多久,店里正是人少的时候。优纪在厨房里做下午的点心,她在柜台前整理账单。因为是周末,阿仁没去学校,难得的没有出去在二楼卧室睡觉。大约三点左右的时候店里来了一群流里流气的男人,进来就踢翻了门口的盆栽,声音惊动了厨房的优纪。本以为是哪里的小混混们在这找茬惹事,说点好话免费招待一顿就过去了。谁知他们看到优纪,二话不说就一巴掌扇倒了柔弱的优纪,接着就开始在店里一通乱砸。听到声音下楼的亚久津看到倒在地上的优纪和刚装修好没多久就被砸烂的暖居,当场就和他们打成一团。
  但是对方似乎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亚久津和他们打架一点便宜都占不到,脸上身上都挂了彩。到后来亚久津几乎没有还手的份,就是几个人在围殴亚久津。优纪冲上来帮忙,却被其中一个人踹了一脚撞在桌脚晕了过去……他们被亚久津打得奄奄一息后又把店里的电器家具全砸了个稀巴烂才骂骂咧咧的走掉了。另一个店员阿玉这时候正好来换班,帮他们叫了救护车又通知了苏暖,接下来的事情苏暖就已经到场无需多言了。
  柳生担忧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苏暖,他见过调皮的苏暖,慵懒的苏暖,狡猾的苏暖,温婉的苏暖,平静的苏暖,愤怒的苏暖……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精致小脸上总是表情丰富,可独独没有见过这样面无表情的她,整个人仿佛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云。
  “喝点热茶。”柳生把刚刚去自动贩卖机处买的茶饮料递给直直盯着手术室大门一动不动的苏暖,握着纸杯的手碰到苏暖冰冷的指尖,寒意从手指窜进心里。
  轻叹了口气,柳生坐到苏暖旁边,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苏暖身上,虽然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但这个季节昼夜温差极大,亚久津的手术一时半会不会结束,苏暖这样坐在阵阵寒风的走廊上,极易感冒。
  微微转了转眼珠,苏暖看着面带忧色的柳生,沉寂的双眸看得柳生后背发凉。许久,苏暖收回目光,嘴唇嗡动,看口型依稀是一句“谢谢”。
  “放心,亚久津不会有事。”终是不忍苏暖过于担忧,柳生推推眼镜,言不由衷。
  虽然知道这句话宽慰她的成分居多,苏暖还是感到心中的沉重少了一些,她不敢想象若是阿仁真有什么事,自己和优纪要怎么办。
  “暖暖!”
  苏暖怔楞的扭过头,原来是忍足和向日一脸焦急的赶来了。
  “暖暖,没事的,别怕。”岳人蹲在苏暖面前,精致的五官在白的刺目的日光灯下竟晕出一种别样的柔和。
  苏暖征询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忍足,点点祈求,点点期待。
  点点头,忍足揉揉苏暖一头紫发,“我刚刚看过他的诊断报告,暖暖放心,亚久津不会有事!”
  忍足的话仿佛一颗定心丸,苏暖心中略略宽慰了些,一直冷硬的表情也有所缓和。
  “优纪怎么样?”镇定了一下情绪,苏暖平静开口。
  “还好,只是昏迷,我已经调了最好的医生过去。”推推眼镜,忍足的口气沉稳。
  “恩,谢谢你侑士。”嘶哑着嗓子苏暖感激的微勾嘴角。
  “傻丫头,跟我们说什么谢谢!”拢住苏暖冰冷的双手,向日笑容和煦。
  柳生坐在一边看着三人的亲密,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样旁若无人的默契,脉脉的温情,原来即使没有真田副部长,自己还是晚了吗?
  疲惫的揉揉太阳穴,从昨天打电话约苏暖出来到现在,紧绷的神经一直没有得到放松,现在头一抽一抽的疼。
  “暖暖,你身上是谁的衣服?”向日少年看到苏暖肩上宽大的男式外套满目疑惑。
  无奈的苦笑,柳生自嘲,原来自己已经存在感如此微弱了,他们来了这么久,自己就坐在旁边,他们愣是没看到!
  “柳生君。”忍足客气的伸出手。
  礼貌的点点头,“忍足君。”同为医学世家的继承人,他们也是早就认识。
  “暖暖今天麻烦柳生君了。”忍足接过岳人递来的衣服,客气的把外套还给柳生。
  不满忍足语气里把苏暖当作自有物的护短,柳生没有接过外套,“苏san穿得太少,可能会感冒。”即使与你们为敌,我也绝不就这样放弃苏暖。
  暖暖和苏san吗?忍足玩味的勾起嘴角,还只能称暖暖为苏san就这么坚决强势吗?对岳人使了个眼色,向日少年会意的脱下外套披在苏暖身上,对着正竭力压下心中酸闷的柳生挑衅的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
  满意向日的上道,忍足转过身对着柳生笑得优雅,“柳生君不用担心,暖暖有我们照顾,不会有问题。柳生君忙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东京跟神奈川还有段距离。”虽说不知道暖暖什么时候和柳生这么熟了,但是有真田的前车之鉴在那,立海大的人还是让他们离暖暖远点的好。
  背在身后的手捏紧成拳,柳生满心不甘,即使是默默陪在她身边都不行吗?定定看着窝在向日岳人的外套里显得尤为娇小的苏暖,柳生没有理会忍足的驱逐令。
  勉强的扯扯嘴角,苏暖干涩的开口,“柳生君,今天麻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失望的垂下眼帘,柳生推推眼镜,“那我改天再来探望亚久津君。”
  看着柳生孤单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苏暖疲惫的把脸埋进宽大的外套里,被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包围,清晰的感到自己的心脏抽痛,为什么是优纪和阿仁!现在头脑一片空白,什么头绪都想不到,满心都只有一个声音,阿仁你一定要没事!
  忍足轻轻把苏暖揽进自己怀里,顺顺挡在她眼前的紫色碎发,淡淡的嗓音透着温柔,“哭吧,没人会看到。”
  倔强的抬起头,苏暖紫色的凤眼里满满坚定,“为什么要哭?阿仁还在手术,结果都还没出来,我不哭,阿仁一定会没事!”
  不忍去看苏暖期待的表情,刚才到了医院他就翻看了亚久津的病例,情况很不乐观。眼里闪过一丝怜惜,忍足拍拍倔强的苏暖,“那你先靠着我睡会儿吧,手术可能还要些时间。”
  苏暖咬着唇摇摇头,“我要等着阿仁出来。”
  忍足无奈的和向日对视一眼,苏暖的神经绷太紧了,万一待会手术结束,亚久津的结果不好,暖暖很可能就这么崩溃。
  时间就在三人的静默中一分一秒的慢慢流逝,啪~亮了几小时的“手术中”的红灯终于熄灭。苏暖整个人一震,紧张的等在手术室门外。
  “忍足少爷,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听到主治医师遗憾的话语,苏暖只觉得眼前一黑,撑着走廊的墙壁才勉强站住。
  “怎么会,病人的情况应该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推推眼镜,关键时刻还好忍足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敏锐的分析力。
  遗憾的摊摊手,医师叹了口气,“病人外伤不少,但关键是内伤太重,而且头部受到多次重击……”
  愣愣的盯着疲惫的医师,苏暖满脸难以置信,“所以呢?阿仁的手术结果如何?”
  “暖暖……”向日红着眼眶拉着苏暖的胳膊,结果已经这么明显了,又何苦逼医生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倔强的看着亚久津的主治医生,苏暖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只要没有亲耳听到医生宣布阿仁的死讯,她就绝不死心!
  “亚久津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能不能醒过来就全看他的恢复了。”主治医生略带惋惜的回答却让苏暖重燃希望。
  急切的拉住医生的衣袖,苏暖满眼期待,“你是说阿仁没死?”
  医生点点头,诧异的盯着双眼迸发出耀眼光亮的女孩,“病人现在要转入重症观察室,要探病可能要等明天了。”
  “恩,你刚刚说能不能醒要看他的恢复?”咬咬唇,苏暖抓住了医生话里的关键字眼。
  “是的,如果后天中午病人还没有醒,你们就要做好准备,病人可能一个月就醒,可能一年才醒,也可能就此……”
  苏暖怔楞的盯着嘴唇一张一合的医生,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满脑子回响的都是医生刚刚的话,什么叫也可能就此一睡不醒?不会的,阿仁怎么会不肯醒来。优纪还在住院部里昏迷,自己还想再逗他脸红,我们都在等他,他怎么忍心丢下我们?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阿仁那么强悍,怎么会被几个不入流的小混混打到重伤不醒!阿仁,你快点醒过来,不然我肯定会背后嘲笑你……
  “暖暖,暖暖!”向日抓着苏暖的肩膀使劲摇摇,满眼空洞表情呆滞的苏暖让他感到恐慌,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似的。“暖暖,亚久津不会有事的,你别吓我啊!”
  僵硬的扭过脖子,苏暖空洞的双眼渐渐找到焦距,“阿仁不会有事?”
  “恩!”向日坚定的点点头,“那种野兽怎么会这么脆弱!”
  “是啊,他是野兽呐……”苏暖一脸似哭似笑的表情看得忍足和向日心里揪痛。
  拍拍冰凉的脸颊,苏暖深吸了口气,“我先去看看阿仁。”
  推推眼镜,忍足不忍的提醒道,“现在还不能探视。”
  摇摇头苏暖示意没关系,“我只在玻璃外看看。”
  重症监护室里,亚久津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头上缠满了纱布,身上也都插着各样的管子。
  苏暖静静的把头靠在玻璃窗上。阿仁一直是桀骜不驯的,即使睡觉时也是只警惕的兽。从七岁那年第一次看到亚久津,这么多年来从没看到过他这么安静而脆弱的样子。略微起伏的胸膛,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床边的仪器上起伏的线就是阿仁所有的生机。
  “暖暖,去休息一会吧。”忍足轻柔的掰开苏暖紧攥的拳头,白嫩的掌心中一排月牙型的掐痕,都已经见血。
  闭了闭眼遮去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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