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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人兴师动众地找你。”
“游公子果然火眼金睛,佩服。”我露齿笑了两声,懒得再和这人说话。我确实没什么过人之处,我也清楚,不过有一人觉得我好,足矣。
不知道黑寐怎么样了?正在满世界找我吗?听游湛的口气应该是。
腰都挺得僵了,沉默中忽然发现一个现象:有时候游湛亲自替我点穴,有时候是恬静替我点。而他们俩点穴的效果是不一样的,游湛的软麻感更强,时间也长,恬静的相对弱一点,时间也短。
想了一会恍然大悟,是两人功力深浅的问题。恬静功力浅,自然效果差。
一道闪光飞快掠过。虽然我练武时间不是很长,所幸教我的都是高手,也算是进步很快。黑寐楚帘他们老说我资质差学的差,可那都是从他们高手的角度来看,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差。楚帘教我的内功心法,有冲破穴道和转移穴位的。恬静的功力浅,想冲破她点的穴道并非难如登天,或许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可以做点什么。
顿时看到了一线生机,很好,今天晚上试试。
马车踩上了什么,一个很大的颠簸,遮盖车厢最里面盒子的绸布掉了下来。我不经意间看了一下,发出彪悍的海豚音。竟然是一只奇形怪状的虫子,说蜘蛛不是蜘蛛,说蝎子不是楔子。身上还有几道彩条,正在铁笼子里爬着。
原来这么多天我们就和这只东西在一起,我很清楚地感到我的鸡皮疙瘩一颗颗浮了上来,久久下不去。
“少见多怪。”恬静啐了我一口,翻身把绸布盖上。
游湛笑意浓浓,让我觉得看到别人害怕就是他的乐趣,扬眉道:“这只韭虫最喜欢人血。”
我坐着不动,也不能动,面无表情,极力装出大无畏的模样。
为了制造假象,游湛决定绕道而行,我们经过了一个以前从未经过的城市。这个地方最大的特色就是水上酒家。放眼望去,所有的酒家都建在水上,的确是很独树一帜的风景。
我们的生活照常,这也是掩人耳目的手段,做得太过反而容易让人起疑,今天我们住进水上酒家。
下马车的时候,我习惯性随意四处观望。看到这风格独特的水上酒家之后,几乎可以说欣喜若狂,除了一点小小的担忧。
“昨天那小子的事倒是提醒了我,要把你看紧一点,所以……”我抬眼看游湛,他若有所思,眼中闪着邪恶的讯号,“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个房间。”
此言一出,我的心沉到了海底。对着恬静我还有机会做点小动作,对着他这只变 态的狐狸,我想做点什么简直难如登天,解穴肯定无望。这可怎么办?
直到恬静杀人的目光传过来,我才惊觉另一个问题,一个房间?和这个色 狼?那我不成了绵羊?
微眯了眼,镇定道:“游公子,有这必要吗?”
“以防万一。”
“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有选择吗?”
我皮笑肉不笑,更像软脚虾了。我在他们手上,哪还有反抗的余地,这变故就像一盆冰水浇下让我从头冷到脚。
恬静笑得温柔:“由主人亲自看守,鸟儿都飞不出去。”
她把我扶进去,安坐在床 上,走的时候狠狠踩了几下我的脚。女人对女人,有时候比男人还狠。我不明白她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如果说游湛对我不错她吃醋还说的过去,可……我想摊手表示无奈都不行,只能说这几个人脑子都不同于常人。
游湛进来,居然直接解了我的穴道,想必由他亲自看着,很放心。我又雀跃起来,这个男人的自信倒是帮了我很大的忙。逃跑之路一波三折,心脏差点承受不住。
一得到解放,我马上跳出一点距离,指着床道:“游公子,你睡床,我趴桌上就行。”
他半躺在床上,手状似无意地拍着床中心,语调暧昧地上扬:“好弟弟真的不和为兄一起吗?”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喷了,这话也太让人浮想联翩了。都是因为耽美的盛行,才会让我不由自主地想歪。
他坐起身,直向我走来,我一把举起桌上的油灯,英勇就义状:“把这里烧了如何?”作势要点燃旁边的屏风。
他手指一挥,油灯灭了,我大惊,一阳指?扔了油灯以豹的速度潜进桌子底下。
过了一会,灯又亮了,“出来吧。”
眼睛只看得到两只脚在我面前,我衡量了一下,明智地没有对他的脚进行什么行动,爬出来整理一下衣角,全神戒备继续作战。
“我有一个习惯。”
你的习惯和我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他三分笑意七分轻蔑地看着我:“从不碰无趣的处子之身。”
我大喜,这色 胚既然这么说就该是真的,这个习惯真是妙,好的呱呱叫,极力谄媚道:“游公子果然清风亮节,品性高雅,让人好生佩服。”我是完全没想到峰回路转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他又轻笑着,眼里寒光闪过,“你最好安分点,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什么。”
我忙不迭点头,这人的喜怒无常我算是领教了。松口气,只要他不碰我,什么都好说。虽然他说不会对我怎么样,我还是不能安然地和他共睡一塌。想到第一次和黑寐同塌的时候,我也没有什么坚持,现在想想那是因为对象是黑寐,我潜意识里就不想抗拒。而让我和这个男人睡一张床,我怕我会发狂把他撕成碎片。
他自顾自脱了衣服在床 上躺下,我也安心地在桌上趴着,鸣金收兵。
周围很静,静的有点可怕,我极力保持平稳的呼吸装作已经睡熟。
不敢真的睡着,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行动。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也好像离地域越来越近。这个人肯定会灭了我,我不能等;如果黑寐找到我们,我会是游湛手上的棋子和人质,他一定会卑鄙无耻地拿来要挟黑寐。
想到这里,我坚定了决心,赌一把。
我唯一不受控制的时机,就是最现实的如厕的时候。看得再怎么紧,也不可能连这些都代劳。之前恬静最多也就在外面候着,换成游湛,更加不可能贴身跟着我。
轻轻站起身,对着床上叫道:“我方便一下,行不行?”
没有回音,不过我知道他肯定醒着,而且在听着我的动静,高手警觉性都很高。慢慢往茅厕走,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成败在此一举。
水上酒家,顾名思义,建在水上,那茅厕自然也是在水上,这是我唯一摆脱他们的机会。他聪明,我也不笨,不能力敌就智取,有任何逃跑的机会我都要抓住。
隐隐能听到下面水浪拍打的声音,我轻轻掀了下脚下的木板,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声,吓得我赶紧收手。这茅厕虽然在隔间,可是声响大的话,游湛会听见的。
眉头都拧在一起,这可怎么办,时间再拖久一点就废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不想放弃。
刚巧这时外面传来其他客人的一阵吵闹声,应该是半夜住店的客人,声音很大,我抓住时机快速把两块木板掀开,干净利落,非常漂亮,我都为我自己鼓掌。
听到下面的水流声,我嗅到了自由的味道。观察了一下,最后一个隐忧解除,这里的茅厕有夹层,不是直接排到水中。
我差点激动到落泪,真是苍天怜我,没有把我变成臭臭萧。如果真是那种情况,我估计没有勇气下水。
手攀住一边,慢慢把身体放了下去,轻轻滑落,借着那声音掩饰我落水的声音。到了水中,飞快往岸边游,因为很快游湛就会发现我消失不见。
开心地笑着,我还不是很挫嘛,脑子真灵光。再见到黑寐的时候一定要逼他承认我很聪明,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并不只是一味拖累他。
茅加菲,终于没摆脱和茅厕相连的命运,光荣地通过茅厕逃跑了。
酒家都在岸边,自然马上就能游上岸,我飞快地窜身上岸,不带任何停顿,手脚异常地利索。一发现我从水里不见,他们肯定会把注意力投向岸边,我一定要抓住这点时间差先上岸,否则就等着被抓或者在水里力竭而亡。
不明白游湛的行事作风,只能先按兵不动。这个城市唯有两个方向通往别处,我怕我施展轻功逃跑很快就会被游湛他们追回,先等等再说。还是那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首要任务是换掉这身行头,可是我没有一点钱,于是昧着良心潜进民居,终于在第三家的院子里找到了一身衣服。顺出来穿在身上一看,竟然是男人的衣服,也只能忍了。头发随便绑了一个男人的发型,再用土把脸弄脏,算是小小的改头换面。
这个城市很大,想马上找到我也不是很容易。天亮了,我躲在一棵大树背后,思索到底怎么办。胃开始翻腾,不知道是因为饿还是连日的奔波和思想的高度紧张。不过我心情却是出奇的好,事实证明,我还不是一无是处。
视线里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使劲揉了下眼睛,惊讶地发现没有错,就是他,银魔身边那个星爷星诩。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往后缩了缩,每次看见他准没有好事,绝对不能让他发现我。
“星爷。”几个手下跑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太远听不清。他皱紧了眉头,好像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看他的样子应该正在执行任务,还很棘手。我低头想了一会,生死存亡关键时刻,落在他们手里比落在游湛手里强,怎么说他应该不会杀我,顶多就是再去银魔那走一圈。游湛会杀我,白手帕不会要我的命。
打定主意,一抬头却发现他们几个人都已经不见,好像刚才是我眼花一样。四处找了一下,没有一点踪影,捶胸顿足,为什么动作那么快?
饿得几乎快承受不住,再这么下去,我估计真要刨树皮啃了。身无分文,也不敢贸然去大街上找吃的,大白天很容易暴露。
这棵大树也不安全,已经三三两两地有几个人看见了我。我决定找个地方躲上一白天,晚上再找吃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大大的干草堆,正合我意,就是天王老子也发现不了。
钻进去把自己隐藏好,折腾了一晚上,精神又高度紧张,疲倦到了极点,眼睛慢慢闭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竟产生了幻觉,透过草堆的缝隙,最后一眼迷迷糊糊看到有个人影在不远处,像极了黑寐。
一睡着,又梦见了他……
树林重逢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睡醒过后肚子更饿。这个干草堆,我想没有比它更安全的地方了,如果不是饿得不行,我宁可再躲他几天上路。
弓着背,小心爬出干草堆,实在挨不到晚上再去找食物。不知道黑寐到底在哪里,我该怎么告诉他我已经逃出来了呢?在这个世界想要马上联系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地小心走着,差不多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饿得几乎快昏过去。没钱寸步难行,绝对的真理。
往地上一坐,摸着肚子弯着腰难受得一塌糊涂,琢磨着到底怎么样才能找到吃的。
“叮。”走过去一个人,在我面前扔下了一个铜板。我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人家把我当成了乞丐。现在我穿着贫苦男装,衣服脏兮兮,头发乱糟糟,脸上黑漆漆,弓着背坐在地上,不是乞丐是什么?
“叮。”又是一个,我指尖一动,这可是赚钱的好方法。想到这里,头耷拉地更低,背弓的更弯,形象更可怜了。压着嗓子叫了一声:“多谢大爷。”可惜没有一个破碗让我敲,乞丐造型还不够典型。
旁边围来一群乞丐,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可能妒忌我这里风水好,被我很有风度地全部无视了。
“叮。”又是一个,我抬头向那人道谢,却看到旁边哒哒哒驶过来一辆马车,马蹄声跟催命符一样踏在我心上。那辆马车是游湛的,我天天坐,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晃悠中侧面的小窗被风吹起,我甚至看到了恬静温柔妩媚的脸。
飞快低下头,听到自己十分清晰的心跳。很感谢这群乞丐,把我团团围住保护了我,让我不至于成为焦点。
马车忽然在我们一群人前面停了下来,我的心提的老高,埋着头眼神不停闪烁。难道被发现了?
过了一会没人理会我,我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瞄了一下,恬静从隔壁的点心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