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迭从案桌前起身行至他面前,握住他捂住了伤口,皱眉道:“谁让你动的刀子。”
池清讪笑着解释:“不过是想削个苹果罢了。”他处理教务,他一人显得发慌便想削个苹果,谁知不小心朝他瞥去一眼便落至此下场。瞧见在场长老将视线尽数落在自己身上,想他堂堂一个教主在属下面前如此紧张,岂不丢了威严?忙道:“无碍,你去忙你的罢。”
“桑长老,去取瓶伤药。”东方不败恍若未闻,朝着桑三娘吩咐道,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将池清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桑三娘满脸惊愕,这几日瞧着教主同这名书生寸步不离,面上未说,背地里尽是猜测这书生是教主的男宠。可让她一个枯木堂长老去替一男宠取伤药,未免太荒谬了些。
“不过是点小伤,何须劳烦长老。”池清忙不迭道。
东方不败未语,只是回首不悦地朝仍杵在原地的桑三娘瞥去了一眼。桑三娘见状,这才回过神,道:“属下谨遵领旨。”出屋取伤药去了。
“你们都下去,其他事明日再议。”东方不败朝着其他长老吩咐道。
童百熊见东方不败如此宠溺池清,心中虽是不悦,却是清楚他愿回神教大半是这书生的功劳,默叹一声跨出了屋门。其余长老各怀心思,闻言道:“属下谨遵教主令旨,先行告退。”说罢一一告退,就在跨出门之际,却听东方不败在身后道。
“向左使,收拾妥当行李记得来向本座辞行。”
向问天身形一顿,扫了池清一眼,道:“属下谨遵教主令旨。”
待众位长老出去,池清头疼道:“教主大人如此待小生,可教小生何以为报呐。”
东方不败未语,待桑三娘取了伤药过来,道:“让贾布来见我。”
桑三娘应声道:“属下谨遵教主令旨。”说罢,出屋合上了房门。
东方不败替池清上了伤药,未过多时便闻得贾布求见,将他送回小舍这才回到议事厅召见。
贾布拱手跪地,道:“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属下参见教主。”
“起来。”东方不败道。
“谢教主。”
东方不败盯着贾布,道:“你可知本座找你前来所谓何事?”
贾布道:“属下愚昧,还请教主明示。”心中却是清明,适才几大长老却未吩咐,定是不可教他人知晓,可见教主待他的器重。
东方不败道:“护送杨莲亭前去苗疆,升任红旗旗主。”说罢,从袖中取出黑木令片递到了他面前。
贾布闻言一愣,随即恭敬地接过黑木令片,道:“属下定不负教主所托,将杨莲亭安全送至苗疆接任。”
“下去罢。”东方不败淡声道。
“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属下告退。”
东方不败望着他离去,贾布此人入教资历未深,武功亦不及其他几位长老,却位至青龙堂长老,排位高于其他长老,自是有他的精明之处。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如何审时度势他比谁都清楚,由他护送杨莲亭前去苗疆再是适合不过。
回小舍陪着池清用过午膳,随后教硬他扯着上园子赏花去了。园中玫瑰正是开得艳丽,春光明媚、和风熏柳,便依在他怀中小寐了会,怎料未过多事便有侍者前来禀告说是贾布求见,东方不败心中突地一跳,贾布此时该在护送杨莲亭去苗疆的路上,如何敢抗命回神教?
可池清在边上亦不敢多问,朝他交代道:“本座知道,下去罢。”待侍者出去,这才瞧着池清道:“我出去会,你若觉得无聊便上书房取几本书看。”
“好。”池清应了一声,东方不败便出了小舍。
匆忙行至一间院落,进屋却见贾布浑身是血的躺在担架上,本是蜡黄的一张瘦脸沾上了血迹显得分外狼狈,身上更是多处刀伤,尤数胸口那刀最重。若不及时医治,定当伤重失血而死。可贾布见东方不败进屋,忙不迭捂着胸口艰难跪起身。“属下参见教主。”
“本座不是让你护送杨莲亭去苗疆,人呢?”东方不败冷声道。
贾布捂着胸口断断续续道:“属下……属下奉命护送杨总管去苗疆……怎料中途竟遇着了向左使,他从后追上二话不说便对着属下弯刀相向。属下同他大战几百回合终是不敌让他砍伤……向左使将杨莲亭与护送的其余教众通通杀害,随后……随后将车中一名孩子抢了过去。让属下回来禀告教主,说……说甚么教主若想要儿子的命,便拿任教主去换。”
东方不败闻言心中一怔,收拢在袖中的指骨握得泛白,冷声道:“他带着孩子往哪跑!”
贾布道:“属下见他擒住孩子便策马朝东边去了,属下有副教主所托,万死莫辞,还请教主责罚!”
“即是如此,本座便成全你!”东方不败冷声道,随即掌心一掌袭出。只听砰地一声,贾布的身子朝后飞出撞在门上,将门撞出了十余丈,门砸落在地碎成了无数块。贾布摔落在院中身骨皆碎,脑浆迸裂。边上的侍者教掌风扫到,亦是重重撞到墙上,口中鲜血直吐。
东方不败道:“神教左使向问天违抗圣令,谋叛本教,立即擒拿归坛!”
“是!”摔落在地的侍者忙不迭应道。
东方不败吩咐罢,当即出屋纵身跃下了黑木崖向东寻觅。
他早已摆明了要将教位传给任盈盈,适才在议事厅询问向问天不过是试探罢了,可他却仍是虚意敷衍,虚与委蛇,既然无法为他所用,留他不过是后患,故派遣他前去处理五岳之事,本想趁着他前来辞行之时趁机要了他性命,他人只当是为江湖正道所杀,落个下落不明罢了,怎料他竟有所防范。孩子的事杨莲亭决计不会告诉向问天,他虽贪恋权势,该有的硬气却是不失的,否则自己当初又怎会看上他。可不知不觉中教人盯视了却未曾察觉,未免太过无能。
一路朝东疾跃,人却像是消失灭迹了一般,东方不败本是争取了最关键的时机,此时遍寻不到便代表向问天早已带着孩子藏匿于某处。其时已近申时三刻,不过多时日头便会西落,待天黑了想要寻人更是难上加难,如此寻觅不过是徒然。暗忖向问天既想用孩子要挟,定会主动送上门,心中虽是焦急,却是当即回了黑木崖。归途中间黑木崖众多教徒点着火把策马疾驰四处搜寻,桑三娘同鲍大楚二人领的头,秦伟邦同童百熊尾随其后追上。
回到黑木崖时天色已黑,疲倦地回到小舍,怎料屋中未见那人身影,忙上书房去寻,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寻遍了整个黑木崖竟未见踪影。末了还是崖下铁闸之处前来禀告说是傍晚时分圣姑拉着一名青衣男子下了黑木崖,向问天更是早在上午便下了黑木崖。
东方不败心中一凛,得知大事不妙,任盈盈挟着池清下崖这事定同向问天脱不了干系,而向问天挟持池清定同孩子是要逼他说出任我行下落。心中恨恼那那人不听劝,却是彷徨不安居多,自己明明叮嘱了那人呆在小舍中,如何与任盈盈一同下了黑木崖?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谁给他服了豹子胆竟敢贸贸然下黑木崖!
当即召集了尚且余留在教中的四大长老,厉声道:“竭力搜寻圣姑下落与一青衣书生下落。若寻不到,提头来见!”
“属下谨遵教主令旨。”众长老领命当即下了黑木崖寻觅,以黑木崖向东二十里地为重点寻觅之处,各自领人搜寻。
东方不败心急如焚,更是下黑木崖彻夜搜寻。临近翌日卯时,从后霍然追上一匹马,正是白虎堂长老上官云,瞧见东方不败忙不迭勒马下地屈膝道:“回禀教主,属下在教主院落在一角落寻到这一张纸,还请教主过目。”说罢,将手中一张纸递到了东方不败面前。
东方不败匆忙接过纸,打开看阅,入目便是一个秀丽的字迹,写着:“明日午时,十里外凉亭,还请东方叔叔只身前来。”
正是任盈盈的字迹。
准确来说,池清是教任盈盈给连逼带骗拐下黑木崖的。适才他不过是贤惠地呆在小舍中待教主大人归来,怎料过了一个多时辰仍不见教主身影,。恰在此时,任盈盈这小丫头一蹦一跳地跑了进来,笑盈盈地朝着他问道:“你知道东方叔叔上哪去了么?”
池清道:“你东方叔叔有教务要忙,你若要找他便要等会。”小丫头闻言,笑道:“我知道东方叔叔在哪。”池清心道她知晓如何还要来问他,倒未多说。却见她探了脑袋过来,道:“难不成你不想知道东方叔叔在哪?”
池清道:“他定是有教务要忙,待忙完了便会回来了。”却见任盈盈晃了晃食指,道:“东方叔叔可不是处理教务去了,他是找他儿子去了。”
“儿子?”池清错愕道。任盈盈见他神情错愕,笑道:“难不成你和东方叔叔在一起这么久,还不知他曾娶过七名妻妾,而那些个妻妾最后都让东方叔叔给一巴掌给拍死了?”
此事池清当真不知,他原先瞧见杨莲亭,只当东方同他一般天生断袖,怎料他竟会有儿子,便未作声。
任盈盈见他不语,笑道:“哪怕你未见着那七个小妾的下场,也该瞧见杨莲亭了罢?想当初他多么风光,成德殿是甚么地方,他一个掌管丫鬟仆人的总管竟敢入成德殿趾高气扬,不将中长老都不放在眼里。可你瞧瞧他现在的下场,一夕之间被贬为了普通教众。你既然是书生,那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你该比谁都懂罢。”
池清闻言便知任盈盈此番前来乃是不怀好意,只是这么小的一个姑娘竟能有如此心计,倒真是稀奇,干脆笑问道:“所以依着你的意思是?”
任盈盈道:“你想想,连杨莲亭都能落到如此下场,你觉得你的下场是甚么?”池清道:“如你所言,教主若真要对我这一小小书生下手,我除了束手就擒还能做甚么?”任盈盈当即道:“我现在带你下黑木崖,你可要和我走?”
池清道:“盈盈,你正如你东方叔叔说的一般聪明伶俐,心思之巧,实不输于大人。可饶是你天生聪明伶俐,总不能将人天下人都当成傻子罢?我如此跟着你下山,岂不无端给你添个人质在手?哪怕是书呆子,也未有此般之傻的。你还是老实同我说罢,究竟是谁让你如此做的?”
任盈盈闻言并无丝毫慌张样,道:“向叔叔让我如此同你说,反正今儿个你跟着我下黑木崖也罢,不跟着我下黑木崖也罢,反正这黑木崖你是下定了。我年纪虽小,可搞定你这一书生却是游刃有余。你若不愿,顶多我费些力气将你砸晕带下去而已。”
池清闻言失笑,道:“如此这般,小生是非和你走不可了?你就不怕我为了不落到你们手中而咬舌自尽?”
任盈盈闻言,格格笑道:“你倒是可以试试,反正向叔叔手中已经有了个孩子,加上你不过是添些胜券罢了。这些事告诉你也无妨,省得你傻乎乎地教人蒙在鼓里。你可知东方叔叔为何要留着杨莲亭不杀?向叔叔早已查探过了,前两年东方叔叔刚即位不过一年便升了杨莲亭为神教总管,随后杨莲亭莫名其妙地纳了一个相貌平凡的小妾,要知道杨莲亭那会已是日月神教总管,想要甚么美人没有,为何偏偏娶了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可要说他真喜欢这女子到容貌也不介意倒也不是,杨莲亭将那小妾娶回后从未同房睡过,如此这般却陡然冒出了个一岁多的娃。他人只道这女子乃是杨莲亭升任教主前便有的相好,这孩子也是那个时候生下的,如今纳了那女子不过是想给孩子个名分。可依着东方叔叔同杨莲亭的关系,如何能容得那个女子和孩子存在?”
池清听着任盈盈说着,心中亦是觉得东方同杨莲亭二人的关系值得教人生疑,杨莲亭敢如此放肆定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