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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便觉一道冰寒刺骨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池清硬着头皮未受着。
崇德公主闻言,心中微愕,当即笑道:“信儿怎么说,就怎么做罢。”
池清朝着青衣嬷嬷道:“还请青衣嬷嬷再款步前行替芳儿演示一番。”
青衣嬷嬷闻言,便依言又款步再走了一番,待她站定,池清霍地从桌上取过一只空茶盏,顶上了她的头顶。随后朝着东方不败道:“要想让举止显得端庄大方,必须得要懂得拿捏适当,就好比头顶茶盏不落。”随即又教青衣嬷嬷演示了一番。
青衣嬷嬷闻言,顶着茶盏便款步走了起来,一副游刃有余的摸样。
池清一脸赞赏地在边上瞧着,待她走过一圈,从她头顶取过茶杯,取过茶壶将茶盏斟满茶水后,随后又端到了她头上。
青衣嬷嬷见状,忙不迭伸手稳住头顶的茶盏。
池清朝着东方不败道:“所谓端庄得体,行走时慢了那叫小家子气,若是快了便是举止轻浮,青嬷嬷不但能顶着茶盏,还能令茶盏滴水不露。你好好瞧着。”说罢,便朝着青衣嬷嬷道:“嬷嬷,请开始。”
这回崇德公主同青衣嬷嬷总算是瞧出了池清心存刁难之意,头顶茶盏并非难事,可要顶着这斟满茶水茶盏行走还要滴水不露,这可是连崇德公主都做不到的事,更勿论青衣嬷嬷。
青衣嬷嬷不由瞧向崇德公主,崇德公主眼神示意她暂且试试。青衣嬷嬷只得硬着头皮朝前走去,同前几回一样的步子,这回却是刚一起步便从茶盏中落了几滴茶水下来,待青衣嬷嬷走过一圈,发丝早已湿了一块,甚至有一行茶水从青衣嬷嬷头顶滑落到脸颊。
池清见状,甚为错愕道:“怎会如此?”
青衣嬷嬷闻言,忙不迭放下茶盏,站回崇德公主身边,脸颊浮现了几许红晕。
崇德公主开了口道:“信儿,这头顶茶水普天之下没几人能做到,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外祖母无需她滴水不露,只消不将茶盏掉下即可。”
池清甚是为难道:“那芳儿怕是普天下唯有几人能做到的之一……”
崇德公主道:“信儿,你今日可是糊涂了?”
池清闻言,笑道:“若芳儿能做到,那便代表她更胜青嬷嬷一筹,往后外祖母再不得勉强她学这些规矩,如何?”
崇德公主闻言,心中暗自好笑,暗道这魔教女子若是能做到滴水不漏,那她还有何颜面教她?料想信儿不过是弄个噱头唬人罢了,道:“若她真能做到滴水不漏,往后我再不教她学习礼仪规矩。”话说至此,顿了顿,这才接着道:“可她若是不能做到,从明日起,每日卯时起身来给外祖母请安,往后便跟着外祖母学规矩。”
池清毫无慌乱得模样,笑道:“外祖母切莫小瞧了她,芳儿不但能滴水不漏地顶着茶盏往返厅堂庭院之间,还能转上几圈。”
崇德公主笑道:“荒谬,信儿你何时也学会妄语了?”
池清道:“是否妄语,外祖母立即便能知晓。”说罢,噙笑将青衣嬷嬷顶过的那只茶盏重新斟满水,小心翼翼地摆上东方不败头顶,随后走出厅堂行至庭院,朝着东方不败笑道:“过来。”
东方不败瞥了池清一眼,得知他动的甚么鬼主意,一个腾身便落在了他面前。
明明前跃了十余丈,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池清笑着瞧了瞧他顶上的茶盏,果真如他所料,杯中茶水更是一滴未落,道:“东方,我可是朝外祖母担保你还能转上几圈。”
东方不败闻言,只得腾身在半空轻巧地转了个身,这才落到厅堂。
池清当真有些好奇东方不败如何能做到滴水不露,便在他回身之际紧盯着茶盏,这才在他半空转身时瞧清了杯中的水,杯中得水并非滴水不落,反倒是倾杯晃出,可惜待他在一个回身,那些杯中水仿若有灵性一般,点滴不漏的重落入了杯中。
崇德公主未料到他们竟会使这轻功来耍诈,待池清回到厅中,道:“信儿,你们这可是在耍诈。”
池清噙笑回道:“外祖母,适才你我约定乃是芳儿能顶着这茶盏滴水不漏地往返厅堂庭院之间,如今她顶着这茶盏滴水不漏地往返厅堂庭院,又怎能说得上是耍诈?更何况外祖母适才还说‘外祖母无需她滴水不露,只消不将茶盏掉下即可。’”池清将崇德公主的话重复了一遍,这才接着道:“外祖母您说过的话,可不能不作数。”
崇德公主见池清耍诈耍诈,倒并未心生不悦,毕竟以她看来,池清以往地性子太过耿直,生在官家难免吃亏。如今懂了些小心计倒亦好傍身。道:“罢了,罢了。”
池清闻言,忙不迭噙笑拉着东方不败,道:“信儿谢过外祖母。”
崇德公主见今日这知难而退的法子不成,只得再想其它法子,道:“信儿若是不嫌弃,便随外祖母一同用过早膳再走罢。”
池清笑道:“许久为同外祖母一同用过膳,信儿本就求之不得,怎会有嫌弃之理。”
三人不同行至饭厅,早膳早已备好,池清同东方不败用过早膳这才回了小舍。
池清免不了讨赏,道:“我说会护着你,如今证明我所言非虚,你倒是说说,你准备如何报答?”
东方不败暗道这事端明明因他而起,连累了他倒还想着讨喜,这世间哪有这般便宜的事。倾身覆上了池清的唇,就在池清误以为他是要献吻之际,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随后,毫不留情地进了屋,独留池清一人捂着唇伫在门外。
崇德公主倒真如她所言,未在刁难东方不败,转眼便过了十余日。池清正思虑着是否该将头上的纱布拆了,早些回京将那一摊烂摊子给收拾了时,那烂摊子却是自发地送上了门来。
那会池清正坐在凉榻边剥着冰镇过的葡萄,间果皮剥开后边塞入东方不败口中,自己只得将整颗地往嘴里丢,以至那分书信教侍者送来之时险些空不出手。当他瞧见那封白晃晃地书信。心中便不由生出了一股不祥预感,毕竟上会的书信便是将她外祖母送来了,保不定这回连他娘都给送来了。取过布巾将手粗略擦过,便取过书信拆开了,待他瞧清信中内容,不由是怔在了原地。
东方不败见状,撑起身子,询问道:“谁送来的信?”
池清苦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这回来地人比外祖母更稀奇,更比外祖母更教他头疼。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如此。
东方不败见池清不语,从直接从他手中取过了书信,但见信上字迹娟秀,瞧着便不由赏心悦目,如此娟秀的字迹定是出自女子之手。东方不败单看了一句称谓,便不禁皱起了眉宇。
信上称池清为--池哥哥。
东方不败在书信上掠过一遍,随后默不作声地交还给池清,躺回了榻上。
池清见他闭眸不语,小心翼翼道:“生气了?”
东方不败睁开眸子,平静地瞧着他,回道:“我生甚么气?”生气又有何用?这会情敌送上门来了,他拿姿作态岂不明着将这人往外推?
池清见他这般作答,便知他心中不悦,捏了捏他的脸颊,哄道:“东方,我心中唯有你一个。”
东方不败拂开他的手,道:“人都到黑木崖了,你不去将她接上来?”
池清回道:“人来了又如何?你只消一个不字,纵使她在黑木崖下站上十天半月,我也不瞧一眼。”
东方不败闻言,暗道这人也就这张嘴甜,偏生甜言蜜语听来最动人,道:“命人带上黑木崖罢。”过了今日还有明日,在他人心中,那女子才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子,纵使她今日不送上门来,日后回京亦免不了这番纠葛。
池清见他这般说,这才吩咐侍者将人带上黑木崖,顺带支会外祖母。
未过半时,便有侍者来禀说是人已带到厅堂。
池清朝着东方不败询问道:“你是否一道过去?”
东方不败闻言应了一声,他倒是想知道,那女子究竟生得是何模样,竟能教她外祖母那般中意。
池清上前替她理了衣裳以及散落的鬓发,道:“东方,你是同我过日子,不是同外祖母。所以无论待会她说了甚么,你只消当做耳边风,左耳进了右耳出就好。”说罢,这才领着他去了厅堂。
方入前厅,便见崇德公主拉着一名绿衣少女正笑容满面地在说些甚么,见池清领着东方不败进去,忙不迭笑道:“信儿,过来瞧瞧紫涵,你们该有多年未见了罢?”
池清心道何止多年,他同林家千金本根就只见过一面。
那年他爹领着他去拜会林太尉时,林紫涵不过是个八岁女娃,活泼可爱得很,他爹瞧着心中欢喜,便询问道:“信儿,你觉得紫涵如何?”
林紫涵乃是林太尉幺女,林太尉宝贝得很。池清自然不能驳了林太尉面子,便回道:“紫涵聪明伶俐,活泼得很。”
当时他爹不过是一笑置之,怎料回府未过几日,他爹便擅自做主同林家定了亲。如今再瞧林紫涵,早已从八岁女娃蜕变成了一名妙龄女子。但见她容貌秀丽,面色柔和,一双妙目瞧着自己,满是喜色,轻声唤了一声:“池哥哥。”雪白的脸颊隐隐透出一片晕红,娇羞之态,娇美不可方物。
可池清是个不解风情的主,见状只觉浑身冒出了冷汗,有礼地回道:“林姑娘好。”
林紫涵微微一笑,未将那声林姑娘放在心上。
崇德公主从旁道:“信儿,紫涵这辈子从未出过远门,可她担忧你的身子,竟千辛万苦的从京城赶到黑木崖,这份情谊可是连外祖母都不得不动容的。”
池清闻言微愕,适才他初闻林紫涵赶至黑木崖,只道是外祖母特地找来拆散他同东方的。如今想来却是不尽然,从京城到黑木崖,少说也要一月的路途,哪怕外祖母飞鸽传书回京,林紫涵又怎能在短短的十余日内赶至黑木崖。怕是外祖母离京之时林紫涵便得知消息,一路尾随赶了过来。一个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要从京城赶到黑木崖,途中吃得苦又岂是一言一语能形容得清的。
瞧着林紫涵泛着喜色的脸颊,池清的心却是不由沉了几分。恰在此时,垂在身侧的左手霍地教一只手握了住。池清转头瞥向东方不败,见他目光平静的瞧着林紫涵,手中紧握着他的手。
池清反手握住了他,亦未管他是否瞧着,朝着他淡声一笑。
崇德公主见他们两手相握,转而道:“信儿,紫涵连月赶路,怕是已经累极,你带她去歇息罢。”
池清回道:“信儿这就吩咐下去。”
崇德公主闻言,不满道:“紫涵初来乍到,对这还不熟悉,你身为她未婚夫婿,带她前去歇息也是人之常情。”说罢,朝着东方不败询问道:“盈盈,你说是不是?”
东方不败未答。
林紫涵见池清紧紧握着一名红衣女子的手,不由问道:“池哥哥,这位姑娘是?”
池清回道:“内子盈盈。”
林紫涵适才还红润的脸颊霍地白了半分,只觉初见的喜悦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既然池哥哥早有妻子,那她这未过门的算甚么?她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到这,岂非一场笑话?
崇德公主闻言,心知池清打的甚么算盘,笑着朝着林紫涵解释道:“紫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