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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得不佩服贞妃娘娘了。
贞妃娘娘其实很是薄命,先是生皇子之时,不幸流产,后是锦瑟公主,葬身火海。所以,她的眉梢,总是有着化不去的浓愁,让本就飘逸的人儿,更显得我见优怜。在宫中,没有子嗣的嫔妃,就像是折了翅膀的鸟儿,受人欺凌,备受冷落。但是贞妃却是恰恰相反。
有人说,是因为早年时,贞妃养育过冥王,如今借着冥王的势力,成为宫中首屈一指的权妃。有人说,因为贞妃性格淳厚善良,好人自有好报,所以风华依旧。更有人说,贞妃的遭遇太过凄惨,皇上看见她忧伤的眉心,便会从心底里愧疚,便是愈发的对她好了。
实则,三种说话,都是真正原因。
苍寒魂确实一直暗暗报答着贞妃,不仅仅是因为她养育过他,更因为,他相信是自己的原因,害死了她的女儿。贞妃一直以来善良待人,确实也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助。而苍傲龙,贞妃的第一个孩子,是因为他,而不幸夭折了……他本就愧疚。却见贞妃依旧温柔大方,丝毫没有埋怨他的意思,即便是后来失去了唯一的孩子锦瑟,却还是在他面前强颜欢笑,反而处处为他着想,他的愧疚便是更加浓重,除了皇后那个称号,其他什么,都不吝于给她。
“西域在刚然的统领下,已经日渐壮大,虽然是败给魂儿,但是狼子野心,依旧昭然若揭啊!”苍傲龙感叹。
苍寒魂微微皱眉,“今日除夕,父皇应好生休息才是,这些事情,交给儿等来斟酌便可!”
苍傲龙满意的点头笑笑,“魂儿有这心思,朕自当是放心,只是……”
苍寒厉面上一冷,“前些日子,刚然不是送来了投降书,难不成,又要耍什么花招不成?”
苍傲龙看着自己两个优秀的儿子,眼眸中,闪过丝喜悦之色,只是淡淡带过,抚抚眉心道:“再过些日子,刚然送来和亲的公主,便要到京城了。”
众人皆是一愣。
“和亲?”
苍傲龙微微一笑,却是添了几分威严,“刚然羌达缇单于已经修书给朕,执意要朕将他妹子,赐给你们中的一个。”
几位王爷,脸色均是一暗。
其中洛王、清王都是有王妃的人,苍寒魂虽是有侧王妃,但并无纳王妃的意思。苍寒厉更不用说,他那颗心,如今自己也未曾明白,谈何给人?
“怎么?没人愿意娶刚然公主?”苍傲龙好笑的挑眉,诱导着:“听闻这刚然公主,个性虽是泼辣、豪爽,但相貌却是比苍龙国的女子,还要美艳、动人。”
洛王和清王埋着头,他们一个娶的是心中最爱,一个娶的是母老虎,无论如何,也不敢趟这趟浑水。
苍寒魂微眯着眼睛思量着刚然这次,究竟是在玩这样的阴谋,而苍寒厉,是一副无聊姿态,似乎根本没将皇上的话听进耳朵。
这几个孩子,刚刚明明说要为他分忧的,可是真正要上战场了,个个缩头缩脑,战场上的,可是位绝色公主啊!
苍傲龙有些挫败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那……朕就先将问题放养,等刚然公主来了再说!”苍傲龙不得已出此下策。
“魂儿,你来负责刚然公主的寝宫,将以前的四乐府收拾收拾,让她先住下。”苍傲龙做了安排。
四乐府是苍傲龙当王爷时的府邸,后来当了皇上之后,那府邸也没赐给别人,就一直留着,有时偷偷出宫,便去那里小憩,也算是他逃避皇权的净地。
“是,皇儿知道了。”苍寒魂眉锁未开。
第五十七章 探情
“你每天就喜欢自言自语?”床上的女人,终于忍不住的发问。
萧初熏有些讶异的扭过头,意识到流光是在跟她说话,她立即就笑开了,“我以为你,只跟我说你的名字。”
流光便不作声了。
萧初熏掰掰手指头,倚着窗户看窗外的晴天,“我哪有自言自语,不是在跟你说话嘛!”
见鬼,分明是她一个人说了一上午,好不好?流光如此想,可是就没开口。
流光在府中,一住便是一个月,本来萧初熏还在考虑怎么跟仓寒魂说流光的事情,可是奇怪的是,仓寒魂正巧这段时间,完全脚不沾地,好似很忙的样子。
倒是侍剑这些日子经常过来,可是并未说什么,就离开了。
安若楠自醒来之后,便是不会笑了。那样忧郁的神色,让萧初熏很是难过,虽然大家都没有再提那天的事情,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堵在大家之间,让他们,没有了以前的默契。而如水,一天比一天更成熟了起来,似乎经过了那晚,她便蜕变了。
如水对安若楠的感情,单纯而洁净,让萧初熏总是禁不住的,便要担忧一番。
自竹屋被烧之后,萧初熏便陷入了与仓寒魂的感情纠葛之中,没有好好的思量那竹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自己被陷害的事情,如今……仓寒魂日日繁忙,倒是让她有了时间,来慢慢考虑了。
她似乎不将流光当外人,慵懒的伏在她养病房间的窗口晒太阳,有时突然想起什么,便是会说出来,似是跟流光谈论一般,可是那个冷酷的女子,只是用一双透彻的眼,看着她,并不发表什么议论。
“流光,你说,究竟是谁?一直在害我呢?”她微微撇开头,像只慵懒的小猫一般的,微眯着眼睛去看流光。
流光邹邹眉头。
萧初熏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流光也是来杀自己的人之一!她吐吐舌头,将自己的问题吞了进去,而后俏皮的看流光,“我知道,一般人,叫他历王,不敢直呼他姓名的。”
流光冷冷道:“你不是也叫他苍寒历。”
萧初熏下意识的说,“我不一样。”
流光的眼中,立即波涛汹涌了起来,她冷冷睨着萧初熏,“不要以为苍寒历对你有多不同,你只不过是。”
萧初熏歪歪脑袋,听着流光的语气,突然有些明白了。
“我从来没认为苍寒历会觉得我很不一样,也从不痴心妄想。”萧初熏说的直白,而后怔怔看流光。
流光微微一愣,毫无知觉的右手,突然颤抖了一下。
“相反,流光,我觉得你跟他,倒是很相缘。”萧初熏笑笑,而后随意道。
流光狠狠道:“再乱说,我就杀了你。”说完,她的目光却是一滞,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萧初熏察觉到流光的哀伤,立即转移了话题,她乐呵呵的看着窗外的天空,“流光,你看,春天到了。”
真的有大雁回归,依次从湛蓝的天空飞过。
流光低头,不看那样温暖的景象。
“你为什么不离开冥王府,逃的远远儿的?”流光突然开口。
萧初熏指着天空的手指,一僵。
是啊,这几天,正好逃走的!可是她鬼使神差的,只是在屋里浪费时光。
再也没见过,像她这样懦弱的人。
“可能逃不掉了”她哀婉的叹了一口气。
流光却是倏地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心被捆缚,人如何能逃得掉?
“他究竟有什么好?”流光发问。
“哪里都不好!脾气臭!性子暴,还不讲道理不信任我”萧初熏说着,脸上闪过丝丝的落寞。
“是我问错了。”流光有些讪讪的说。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道理的!动情的,或是回眸的、或是转身、或是迷离光芒下的一个背景,谁能说得清,看到明?
“你要小心!”流光突然说。
萧初熏有些惊讶的看着流光,“你还要杀我么?”
流光暗叹了一口气,“我如今无了杀你之心,即便是手臂未废,也杀不了你。”她幽幽看着萧初熏,“为何你一普通女子,竟会有大内杀手跟踪?”
萧初熏心中一惊,虽然进宫并未发现什么,可是如今从流光的空中说出来,还是由不得她不信了。
“你是如何得知,那时大内杀手?”
流光一笑,“因为我也是”
萧初熏更加压抑。
“宫中的主子,有时会为自己挑选护身的杀手,而我,就是历王的杀手。”
“那那人是”萧初熏只觉得心跳加快,似乎仇人马上边要现于眼前一般。
“每位主子的杀手,一般不暴露自己主子的身份,除非是有特殊情况,跟踪你的那位,恐怕是暗影杀手,这种人,只有主子一人知他身份。”
萧初熏有点失望,可毕竟是得到了一些消息。如此看来,在冥王府中,还是与自己想要查明的东西,挂上了线。
萧初熏凝着流光,“你既是历王的杀手,又为何不顾一切,要来杀我?”
流光不语,下床来,“我要走了。”
萧初熏愣住了。
虽然流光的右手已经残废,可是轻功却仍在,几下功夫,已经不见了人影。
萧初熏感叹了一声,实现落在了一架古琴之上。
那琴,就是仓寒魂寻来的那方,宴会的隔天,就被他送来了府上。这几日为了给流光解问,她便将琴搬到了这里,无事便弹上一曲,算似乎给她解闷儿了。
其实,她最爱的,还是留有母亲姓氏的那方古琴,只是苍寒历早将那古琴和画像收去了书房。若有一日,她要离开,必定带上那方古琴,她如此想,而后坐在了琴前,慢慢拨响了琴弦。
以往弹琴之时,越弹心越是宁静,可是如今,却是烦闷的慌,于是一个破音拉出,琴弦“嘣”的断了一根。
断裂的琴弦从萧初熏的指尖划过,留下个不浅的口子。
她亦自发愣,看着断裂的琴弦,手却被人接住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她抬头,看见他的俊颜,竟然有些慌乱,她清澈的眸子凝住他的。
他默不言语,将她的手指拿了起来,疼惜的放在口边轻吹着气,责备道:“弹琴竟伤了手指,你在想书梦?”
她看着他微怒的脸,脸羞赧的变红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捏的更紧,“没没事”
“没事?”他挑眉问她,“受伤了,以后便是再也不能弹琴了!”
她本事满心的喜悦,听见他如此解释之后,却是升起了淡淡的忧愁,或许,他只是在乎她的琴艺吧!就如这院中其他的女人一般的。
他将她的手指,突然含进了嘴中,直到指尖再也不流出鲜红的血迹来。
他仰头,看见她发端上的木簪,微微一笑,“你倒是喜欢这简陋的玩意儿?”
那是他买给她的,他虽是如此这般说,但是心中,却是淡淡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