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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他早已不再在乎。
  而爹爹疯魔之时,对着他当头劈下的那刀,他始终难以释怀。每每做梦,都是要惊醒的,然后,彻夜,再不敢睡。
  也许,真正骨子里的天真极难,须得生活无忧,毫无烦恼,不经世事的人才能得。走过无人的沙漠,翻过彻骨的冰川,见过肠穿肚烂的死尸,眼观吞噬血肉的疯爹爹,如何还得天真?同样,也许,是不想再过漂泊,寂寥的日子,他才会和秦霜来到天下会。
  他甚至一度用自己伪装的可爱去逗弄那个男人,心中窃喜,却又多了一层笑弄。
  然而,每每寒夜一至。
  一次次钻进那男人的怀里,越抱越紧,到底还是觉得暖和。
  那人的胸口很滑腻,又有点冰凉,像是蛇。
  他总喜欢轻轻的摸,从上至下。
  除非太过分,否则那人从来不会逆着他的意。
  他甚至在冬夜,暖和的被褥里。
  趁着那个人睡下,偷偷拉过他微热的手,伸到自己的衣裤内。大气不敢出,略带颤抖的按住自己的肿胀,一遍遍粗鲁的动作,直到滚烫的浊液弄湿对方的手掌,这才埋头钻进男人的颈项内,粗重难抑的喘息。
  而在秦霜有时不愿再和他一起睡的时候,他才回想起,许多时候,那个人并没有睡着。
  甚至,他能觉察出那个人的手比自己抖的更厉害。
  也许,秦霜只是觉得自己不过是年少的冲动,所以,在他眼里,自己还是个单纯而精力过剩的弟弟,有时,他并不忍拒绝自己的无理要求。
  而自己也一次次的得逞。
  其实,自己并不想要如何,就这么好好在一起,就挺好。
  相比憋得内伤的云师兄,显然,我的甜头委实尝着太甜。
  本应该,就这么过着。至于,师父和秦霜的事,他无法过问。
  但是,三年前,步惊云突然失忆,离开天下会这事,让他火了。
  他几乎觉得整个生活不对劲了,好像某个看不见的地方失去了平衡。
  因为,秦霜对于步惊云的离开,没有做一丝一毫的努力。
  他不应该让他走的,就像是,终有一天,他也会对于自己的离开无动于衷。
  所以,他揪着秦霜的衣领让他亲自把人找回来,“人是你带回来的,你就应该把他找回来。”
  “是他自己要走的,当初,我不会强迫他来,如今,我仍旧不会。”秦霜的表现几乎让他崩溃,步惊云的走,并没有带给他一丝情绪。
  “那我要是走呢?”
  “我也不会阻拦。”
  三年内,秦霜和师父之间做了什么,他不想说,也不愿去想。
  他只是在帮内,做好自己的事,例如:练好自己的武功;例如:尽快的把步惊云和秦霜的空补过来,尽量让自己强大起来。
  如今,他是天下会强者,因为很多原因,连雄霸也不愿和他正面冲突。或许,雄霸还在固执利用自己,又或许,他也知道只有自己还能留住秦霜的人。
  雄霸实在太急躁了。
  秦霜虽然常说:他不会为了步惊云留下,也不会为了自己留下。
  但是,这也不过是他倔强的措辞罢了。
  只要对自己还有一点希冀,他便不会离开这里。
  所以,尽管这么多年,聂风如何对他,他还是没有选择走人。
  那夜,两人都喝了酒。
  聂风不免有些失态,揪着秦霜的衣衫,就要拉扯碎。
  秦霜悠悠的喝着酒,也不推开他,由着他动作,甚至是配合。
  聂风拉到一半,忽地想到什么,眼红红的,一愣,气道,“你为什么不推拒?”
  秦霜无奈道,“老的小的,可是一样烦人的紧。我若是推开,你定然又要恼怒问我为什么要推拒,又问我为什么不推别人,单要推你,可是?”
  聂风哑然,呆了一半,又道,“你若是一并推拒,我如何会恼?”
  秦霜整理好被他拉扯掉的衣衫,轻道,“你不恼,总会有人恼。”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去哪里?”
  “哪里不成?”
  秦霜失笑,“既是这样,那你当初又为什么来到这里?”
  聂风气急,最见不得秦霜那样不在意的笑,“你定要和我顶嘴?”
  “不敢。”
  秦霜扭过头,喝酒,不想和他继续说话。
  聂风抓住他的衣领,面贴着他的面道,“你应该和云师兄一样,滚得远远的。”
  “我为什么要滚?那你为什么不滚的远远的?”
  聂风失笑,“你是为了我才不滚的?那我若滚了呢?你当如何?”
  秦霜也笑,“我当痛饮,一大杯。”
  被子举在自己眼前,聂风面色一沉。
  “风儿,你莫要多想。我初始不会因为你云师兄而离开,自后,也不会因为你而留下。懂吗?”
  带着酒香的唇,贴在自己的耳边。
  聂风虽然知道这人在拿话激自己,但是,还是心里一顿。
  一脚踢着门,就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当番外看,咳咳。。。
  第 56 章
  雄霸以为派天下会的人盯着步惊云就能找到秦霜,其实不然,且说那日,这人自楼子里出来,在天荫城墙下绕了老大一个圈,像是在沉思什么难题,一时郁郁。阳光照在他有些张扬的面具上,引得民众连连侧目,想是天荫城又要闹出什么风波来,仰着头看了半天,那人也不过就一直干站着不动罢了,众人猜测迷惑一番,这才摇头而去,只当无聊至极的少年在城门外耍帅呢。确实,步惊云这面具低调得过分张扬。
  第二日,他又复进城喝了几坛酒,委实贪杯,一直喝到日落将稀,醉醺醺的横躺在楼道里。第三日,第四日,依旧。
  这般过了小半月,待得他整理衣衫,衣冠楚楚的咯噔咯噔从楼子里下来后,跟着他的天下会弟子终于舒畅一笑,有些激动难耐的相视一眼:他妈的,可该行动了。谁知,以往战场上风靡驰骋,从未让他们有一丝遗憾的步惊云这回可让他们大失所望,不住的打跌。这人居然不急不躁的照着原路回去了小渔村,专心他的一亩三分地,外加一艘生计渔船。
  这一大清晨,微风徐徐,门庭一开,他便肩膀搭着才刚修补过的渔网,低头沉闷的出海了。
  几个人无奈,自觉很猥琐的紧紧跟着,一路上,他们便只希望步惊云能用排云掌把他们打回去,就算无意死了,那样也好过这般。只是,他们的云堂主又一次叫他们失望了。
  望着海中的孤零零的船只,坐在树上的一人迷起眼,一连砸嘴,“知道吗?我爹爹以前就是渔夫,步惊云下网的方法不甚对,我看着好生着急。”
  另一棵树上的人,冷冷的笑了一声,不接他话。
  他又咂嘴,很是认真对着另一个人道,“他今天怕是又要空手回去。嗨,不如,你去提拔些?”
  旁边的一人大叫,“滚你娘的蛋,你他妈没生嘴巴啊!”
  “是哈。”他讪讪的摸摸嘴巴道,“可是我不敢去。”说完,自己又笑了。
  又一人道,“咱们怎的天天看他种田捉鱼带孩子啊?”
  有人接话,“不然,你去和他一起种田捉鱼带孩子?”
  这日子过的太平淡了,很难想象他步惊云居然能安安稳稳的过着这样单调而重复的生活。
  这天,上午。阳光很刺眼。
  几个人缩在大树上,有人睡着了,有人干发呆,有人尽职的看着步惊云慢慢走近,突地睁大眸子。
  “小心。”
  一句话没说完,就听哎呀一声,好几个从树上跌落。
  不及喊疼,几个人跃起,拔剑,微微一定神,又默默收起了剑。就见步惊云站在几丈开外,一手拿着渔网,一手提着木桶,蹙眉看着他们。
  树上唯一没有跌落的人跳下来,一派潇洒的拱手笑道,“云堂主,多谢手下留情。”
  一声云堂主,叫的很是自然,态度也算恭敬,实际上,天下会少有人会对步惊云无礼,即使,是如今这般局面,但当初步惊云带给天下会的荣耀,没人能磨灭,就是他雄霸也不能。
  旁边几位见他态度无不恭敬的称呼步惊云为云堂主,俱都没有说话,因为无话可说,且步惊云才刚已算手下留情,不然,片刻之间,他们怕都已经成了死尸,想来步惊云的厉害残忍他们俱都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愿那种厉害用在自己身上。就只一个摔得最重的犹自在想:他算得哪一门子的堂主?如今天下会,只有风堂主和断堂主,这种背信弃义的人,还有什么值得恭敬的?恭敬个屁!眼瞟了身旁的几位,只道他们怕了步惊云的厉害。孤自想得快活,自己也乖乖的不敢开口。
  眼瞟见树枝桠上端一个微细的痕迹,像是硬物击撞的,眼看着树下,就见零碎着贝壳碎片,蓦然一凛,再不动了。步惊云委实厉害,一个贝壳便能发出那样力量,把他们几个摔落下来。一时思想,也怪他们这群技不如人。
  那边步惊云顿步,也靠近,也不走远。
  只道:“我早已离开天下会,何苦又来扰我清静?”
  一个人道:“还请云堂主见谅,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其他几个人也一连附和:“正是。”
  步惊云视线从他们身上滑过,又看了看四周,料想雄霸绝对不会派这几个无用的人,复又把视线收回,“你们奉命行事,我自然不好为难你们。可既然是监视,是不是应该不要让我看见你们?也最好不要接近我儿步天,不然,我步惊云即刻让你们人头落地。”
  “是。”
  几人吓得不轻,只怪昨日谁出的鬼主意要抓了那小孩子去,好在,他们没有那么去做。
  步惊云想着雄霸是不是真的急糊涂了,居然想着跟踪自己来寻找秦霜,自己又如何知道那人去了哪里?那人怕是躲着自己还来不及,又怎会让自己知道?说起来,自己和追踪他的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回去的路上,步惊云一直在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有人跑了,就有人追去,那当初又为什么不努力留住他人,如今要这般劳累伤神,久久不得主意。
  雄霸想要他去找人,他却不大想找,等想找的时候,再去找吧!突然,想起了聂风,不知道前前后后,他又是在忙的什么。
  说起找人,往往是有目标方向的。毕竟,这神州大陆并不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大不了把村头村尾翻个底朝天,不怕找不到人,但是,如果你势力够大,人数够多,也就不难了。这点,天下会无疑具备,可深深一细想就麻烦的紧。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最难找,那便是没有去处的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走去哪儿,你又如何去找?倘或,秦霜平日说过他喜欢哪儿,想去哪儿,不喜欢哪儿,不想去哪儿,这也好办了。可是,想想,那人说的又等于没说,先时只说过他哪儿都不去,就单单想要留在天下会;往后了又说,他哪儿都想去,就独独不想留下来。
  这事,难办了。
  天下会的人派出去一波又一波,还是瞎忙活。
  日头渐渐向西,一天总是很快。
  “唔唔嗯嗯。。”门前摇篮里,小家伙伸胳膊蹬腿的快要从里面钻出来,隔壁陈妈正忙着在屋子里做晚饭。
  步惊云远远的背着篓子走近,推开院门,把篓子放靠在一边,便来抱起小家伙。
  “咯咯咯咯咯。。”小家伙笑的欢愉,小手伸过来就要抓他,步惊云躲了躲,还是在侧头时教他揪住了耳朵。步惊云态度还是冷冰冰的,像是拎小鸡似的把他从里面拉出来,动作简直可以用粗鲁来形容,伸手一摸小家伙的屁股,湿湿的一片。
  望着晒得满院子的尿布,步惊云长叹,皱眉,并不知道这个小子为什么能笑得那么开心。
  膝盖一曲,手腕一翻,轻松的便把他儿子倒转一百八十度,俯卧趴在他膝盖上,拿起旁边的干布,便动手给他换起来,也许,是意识到姿势不舒服,小家伙吃了一惊,终于在憋了一大口气后,哇哇的哭出来。
  里面陈妈闻声赶紧跑出来,一见到步惊云,便拍拍身上的灰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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