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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以。”凌汐一怔,静藤安带着点坏笑的表情让她几乎生出“很怀念”的感觉来,不过想到她刚才的话,表情又是一抽,“那个……花孔雀是?”
“哦,忘了你不知道。”静藤安无视旁边迹部杀人的眼神,镇定自若的解释道,“就是迹部啊!我给他起的外号,是不是很贴切?”
花孔雀吗?凌汐偷偷地飞快瞄了一眼身边的迹部,结果被恼羞成怒的某人吼了一句“不华丽的女人”又赶忙收回了目光,脸上却带着怎么都掩不住的笑意。刚才他那副样子还真有点可爱呢!少了平时见惯的冷硬果敢,多了几分真性情,面部表情也生动了不少,语气里的气急败坏让他更加真实了一些。
不过,会有这种外号,大概是因为那人一贯张扬华丽的做派和时不时爆发的自我模式吧?刚认识他的时候确实挺不习惯的,现在熟悉了却觉得也没有那么奇怪,反倒理所当然起来。
“静藤安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说过了不要叫本大爷那么不华丽的称呼!”看见凌汐脸上要笑不笑的表情,迹部的脸色难得尴尬起来,同时狠狠瞪了静藤安和旁边看戏的某关西狼一眼。这两人,是来帮忙还是来捣乱?
“可是我觉得孔雀并没有什么不好,正因为懂得展示自己的魅力,才会被大家喜爱认可,自信又不是坏事。”眼见迹部炸毛,凌汐淡笑着补充一句,表情认真。迹部景吾就是要这样,天生光芒万丈适合站在顶峰的王者,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是被埋没的人,不正是他的魅力所在吗?也就是那样的他才让自己欣赏和认同,不掩饰自己的锋芒,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这才是帝王的气度,就算是在人才济济的普林斯顿也没有被盖过风头。
“啊恩,还算你华丽。”迹部笑得满足,深灰色的眼眸底泛出缱绻的笑意。这算是,她的肯定和欣赏吗?这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好呢!
四个人走出机场,向迹部停在机场外面的法拉利走去。那是三年前财阀年终酒会时璃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他的,刚开始以为璃去世的时候一度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但是走出阴霾和痛苦,日子还是要过的。
静藤安和忍足预计在纽约逗留两周,期间静藤安会住在凌汐的公寓。虽然对于迹部会把自己介绍给他以前的好友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凌汐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他愿意把他在意的人和过去展示给她让她觉得被重视着shukeju],内心里并不排斥涉足他的生活。很明显,对于迹部,她显然多了一份亲近,而她自己却并没有觉悟,迹部也不急。反正他有很多时间和足够的耐心等待她意识到这一点,如果她一直不开窍,他也不介意到时候用些强的,但目前他还不想太过勉强她,只要把那些图谋不轨的狂蜂浪蝶赶走就好。
静藤安和忍足逗留期间,普林斯顿设计院正好有一场展会,会上会挑选出设计院学生们的精品作品展示,还
邀请了几位著名的设计大师点评鉴赏,凌汐的作品也在内,便邀请他们去参观。
在英国求学的时候,凌汐师从著名的设计大师塞雷斯·米勒,交换来美国之后经过米勒的介绍投入范德尔·修恩名下,两位设计师前者是以华丽奢侈的中世纪欧洲风格为主,设计作品通常散发着英伦风,后者则是典型的美国简约风。其实凌汐并不十分欣赏美国的设计,可能是因为长期生活在英国的关系,她更加偏爱那种奢华高贵的巴洛克或者洛可可风格。
和迹部一样。
也可以说,其实老牌世家的成员,骨子里都是偏向复古华丽的,欣赏昂贵的事物,并不是要靠金钱显示什么,只是很多时候,确实是“一分价钱一分货”,不可能有人认为路边的野花比法兰西郁金香更具审美价值。
凌汐的设计就是那种典型的英伦风,作为模型的餐厅以暗金色为主色调,搭配暧昧的灯光,还有暗红底色的波斯长毛厚地毯,花纹繁杂的复古风红木餐桌和椅子,给人一种在英国宫廷觐见女王的视觉冲击,然而桌上花瓶中的白色法兰西郁金香却给暗色调的氛围带来一抹清亮,提升色彩亮度的同时不失奢华,烛台上的花纹与椅背上的相似,桌子正上方的琉璃吊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啊恩,还算华丽。”迹部抚着泪痣发出颇为欣赏的赞叹,俊美的轮廓在这种类似宫廷的环境中显得更为高贵英挺,灰紫色的发张扬华丽的折射出柔和的光线,狭长带电的眸子神秘的令人窒息。凌汐微仰着头看见他这样魅惑的侧脸,呼吸突然一滞,脸颊猛地烧了起来。
狼狈的别开脸不敢再看这个帅得不像话的人,凌汐抚着胸口悄悄喘了口气。真是的!一个大男人没事干长这么好看干什么?弄得她都不淡定了。可是,以前也不是没见过美男子,迹部虽然算得上比较出众的,但绝对不是最好的,在以前面对其他人时凌汐却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感觉,这种,类似被蛊惑了的感觉。
这个妖孽!随便一笑也能笑成那样,就不能低调点吗?她有些气恼的腹诽着,努力驱散脸颊的热烫。静藤安和忍哫茭换一个了然的眼神,笑得神秘极了。
看来,迹部这追妻之路应该不太难走才对。
“艾琳!”一个惊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引得四人不约而同的向着发声处望去,金发碧眼有着显著欧洲长相特征的男子快步走上前,将尚未反应过来的凌汐一把抱进怀里,完全无视迹部骤然黑下来的脸和静藤安的满目诧异。
“以撒?”愣了几秒钟,凌汐迟疑地推开抱着自己的人,在看清来人长相之后浮上一抹笑容,“你怎么在这里?”“我很想你。”金发帅哥半真半假的回答,熟稔亲昵的揉了揉凌汐的发顶,语言和动作让旁边的迹部脸色又黑了几分,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那只碍事的爪子恨不得直接给他剁掉,但是那个白痴女人到底有没有点觉悟?居然乖乖的任由那男人像对待宠物一样对她不懂躲开,真是不华丽到极点了!
“真是的!不就才两三个月没见,你至于吗?”不知道是没注意到对方眼神里的温柔还是刻意忽略,凌汐的回答显得正常极了,一点都不配合刚才好不容易暧昧起来的气氛。这一回答让满怀希望的以撒垮了脸,而迹部的表情也终于柔和了一些。
“还真冷淡。”以撒撇了撇嘴角掩饰下失望,“这次展览塞雷斯也会来,我正好有事要办,顺便过来看看你。来美国这么久也不和我联系,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边说,边泄愤似的捏了捏凌汐的鼻子,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湖蓝色的眼眸里飞快闪过眷恋和爱惜。
“诶?塞雷斯也要来吗?你没骗我?”凌汐的注意力全被这件事吸引,从以撒手底挣脱出来惊喜的问道,有意无意的忽视了他亲密的说法。以撒·维拉是维拉公爵的三子,她在剑桥的学长,她一直以来视为兄长的存在,虽然知道对方的心意,也并没有打算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又鉴于以撒没有明确表白过,她只能假装不知道他的想法。
“啊恩,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没等以撒回答,凌汐便感shukeju]到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将她扯了过去,后背撞上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同时,某位大爷嚣张熟悉的华丽声线从头顶飘下来,带着不满和醋意。竟然无视他大爷华丽丽的存在旁若无人的叙旧!真是让人不爽!
“你是哪位?”以撒眯起湛蓝的眼睛,危险地盯着迹部,脸上的笑容若说公式化,倒不如说是战意浓浓。看着佳人和别的男人以那么亲密的姿势站在一起,那男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实在太让人生气了。
“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这是基本的礼仪。”迹部挑衅的回视,宣誓主权似的把凌汐圈在自己怀里,手臂环在凌汐腰上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了一些,嘴角的笑容肆意而张狂,气势全开,竟让身为英国最古老传统的贵族家族成员的以撒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我是以撒·维拉。”不动声色的在心里重新给迹部下了评价,以撒瞪着迹部圈在凌汐腰间碍眼的手臂,恨不得在上面瞪出一个窟窿来,语气也不甘不愿的。可恶!竟然明目张胆地占便宜,更可气的是,艾琳竟然没有反抗!
“本大爷是迹部
景吾。”仿佛感受到了以撒的怨念,迹部笑得更放肆了,脸上的表情简直趋近“得意”。管他是维拉还是梅森什么的,跟他大爷抢女人,美国总统也不行!
“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这么幼稚?”看着两个对峙不下的人,凌汐无奈的叹了口气挣开迹部的怀抱,有点奇怪迹部为什么显得怪怪的。难道是因为以撒抢了他风头所以不高兴不成?不会这么孩子气吧?怎么看着这两人,她会觉得他们似乎隐隐有种“不蒸馒头争口气”的感觉呢?果然是错觉吧?
“景吾,以撒是我在剑桥的学长,给了我不少关照。”瞟到迹部因为她挣开他的手臂似乎隐隐又沉下去的脸色,凌汐赶忙抓住他的手掌摇了摇解释道,不希望两个人弄得太僵。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解释,要说起来,以撒·维拉是关系不错的学长,迹部也顶多算是相处很好的朋友罢了,半斤八两,没什么偏向,但就是莫名的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和以撒的关系。怪了,干嘛那么在意他的想法?凌汐有点郁闷的自问。
“嗯哼……”似乎对凌汐的解释很满意,迹部的脸色缓和下来,反握住她的手,对对面的人点了点头,没什么诚意的道谢,让人完全听不出感谢意味,倒更像是示威。已经彻底沦为背景的静藤安和忍足幸灾乐祸地看好戏,就差捧杯热茶搬个凳子围观了。
不远处有一同参加这次展会的同学在叫凌汐,似乎有什么工作,凌汐为难的看了看依旧剑拔弩张的两人,又看了眼叫她的同学,犹豫了片刻:“那个,以撒,我现在有点事要忙,等会儿我们再聊吧!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让景吾带你参观一下校园可以吗?”
喂喂,我说小姐你是不是故意的呀?静藤安忍笑忍得肚子都痛了。那个以撒·维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小姐你的狂热爱慕者,你不理人家就算了,竟然还让“情敌一号”招待人家吗?你安得什么心啊?要不是看凌汐一副认真在提建议的样子,她真的会以为凌汐是有心为之的呢!
“嗯哼,有事就快去吧,本大爷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勉为其难招呼一下,放心好了。”相比以撒·维拉身后黑色的怨气,迹部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看向凌汐的眼神也温柔不少,让旁边的忍足硬生生打了个寒战。这么温柔的迹部,没看习惯还真恐怖!
快要12月份的天气已经不暖和了,但是普林斯顿的校园里的常绿乔木还依然郁郁葱葱,甬路上,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并排走着,迥然相异却都超凡脱俗的魅力让路过的人频频回头。灰紫色发的男子是典型的东方人,剑眉星目,眼角的一点泪痣不但没有减弱他的俊美,反倒平添了几分魅惑妖娆。金发的男子却是欧洲面孔,湛蓝的眼睛深邃多情,性感的唇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邪笑,优雅的贵族气质中夹杂着邪恶和冷峻。
“你和艾琳是什么关系?”以撒先开口。他认识艾琳三年了,自认很了解她,却从来没见她在谁面前那么放松和真实的笑过,她给他的印象总是矜持而疏离的,有意无意在自己与别人之间隔开一道屏障,无法轻易突破,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艾琳的一颦一笑都那么真实,就算只是浅浅一笑也仿佛染上了温情。那样的她,那么耀眼,却又让他觉得无法企及。
“啊恩,她是本大爷认可的人,也是唯一有资格站在本大爷身边和本大爷共度一生的人。这样说,你明白了吗?”迹部回答得毫不迟疑。无论谁问这样的问题,他都会这么回答,不需要思考犹豫。这本就应该是他早已想明白的,却因为他一时的失误和过错延迟到了现在,好在上天并没有将他的希望完全夺走,给了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一次,他迹部景吾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