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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进她的生命里,这样,即使解释起来费些力气,至少,能够守住她的平静。
“她是你的爱人吗?对你来说很重要?”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去世会让她这么难过?为什么在意识到这个已经不在了的女孩对迹部很重要时会有一丝丝庆幸?为什么她的血液中,有着冲动的叫嚣的锁链摩擦出宿命的火花?
“……她以前是我的未婚妻。”这样的回答多少有点避重就轻,然而已经是唯一能说的了。不然要怎样?迹部能对着现下要表白的对象说另外一个人对自己很重要吗?这无关诚实与否,只是必要。
凌汐想起迹部有好几次看着自己时悠远绵长的目光,好像穿透了她的灵魂看见另外的风景,想起他为自己围上围巾下意识的数落她“又想生病吗”,想起他无意间瞥见她戴着的绿松石项链时匪夷所思的神色……
以前并没有想多,今天亲眼看见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存在,凌汐才明白,迹部景吾的眼中看到的并不是自己,他只是从自己身上下意识的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罢了。他的温柔关心,都不是为她准备,如果她没有一张和shukeju]那个女孩相似的脸,恐怕他甚至不会多看她一眼,何来纵容呵护?想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看她的表情,分明就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人一般震惊和狂喜,可笑她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呢?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也是喜欢自己的,结果还不是替身而已?
“你把我当什么?”一阵失望和疼痛飞快的涌上来,让凌汐一贯冷静的声音都愤然起来,她冷冷看着迹部,脸部线条森冷而严肃,“寄托你思念的工具?让你维持虚妄的幻想的替身?若我没有一张这样的脸,你还会在这里和我说这种话吗?”
“啊恩?你以为本大爷只是把你当成另外一个人,从来没有在意过你吗?”迹部火冒三丈,为了她莫名其妙的想法,也因为她语气里浓浓的哀伤。明明已经决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她,明明想着不要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却又让她难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迹部都觉得让她露出那shukeju]么忧伤神情的自己无可原谅,心情烦躁得紧。这样的凌汐,让他想起以前在面对自己时从来不会坚持什么的璃,小心翼翼却又缺乏自信。他不想看到她那样,明明她那么骄傲,骄傲得不输给自己,却总是自我怀疑。那样的她让他心疼,同时也痛恨着让她变成那样的自己。
“你到底是对本大爷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不相信本大爷对你的感情顺便怀疑自己的能力?本大爷怎么可能做那种不华丽的事?”我怎么可能把对你的感情转移到别人身上,仅仅因为相似的长相?对我来说,不管你是蝶野璃还是闲院凌汐或是别的什么名字身份,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人也许可以拷贝你的容貌、性格、习惯,但是不管多么相像,你只是你,任何人都不可能替代。上天让我足够幸运,没有真正的失去你,但若是那时候你真的死在手术台上,我只会让你活在我的记忆里,也不会从别人身上寻找代替的身影。那是亵渎,不是缅怀。
“如果不是,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那样宝贝那张照片?”凌汐觉得很无力。她不想那么认为,但是随着和迹部的关系越来越熟悉亲密,她的身体就似乎有本能一样,在向往着接近的同时瑟缩害怕着,没有安全感,没有任何保证。她的生命是不够完整的,没有任何成长的记忆,这不正常shukeju]。过去她认为无所谓,那是因为她本身无欲无求,当下拥有的一切就已经足够,不再追求更多的什么,但是在遇到迹部景吾之后,很多东西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很多她从来没想过的感觉一一出现,陌生而日益强烈,有如奏响了命运的乐章。他的回忆里有着这么重要的人,可是她的回忆却一片空白,这种不对等让她极度不自信。
其实本来不应该因为这样一张照片就大动干戈,迹部景吾那样的人,不像是困shukeju]在回忆里无法解脱的性格,他只会头也不回的朝前走,那些被丢下的、错过的、遗忘的,他都不会去试图捡起或是挽回,所以,她不应该质疑他将她和照片中的女子混为一谈,她只是单纯的不安罢了。
人一旦有选择,总是会有对比的,即使不是刻意为之,有时候也难免会将相似的人比较一番。光是用想的,她就受不了自己被喜欢的人拿来跟别人比来比去,那无关背叛什么的,只是一种孩子气的占有欲罢了,不想让爱人心中除了自己还有别的存在。
“想必本大爷现在就是说得再好听你也是不信的,但是闲院
凌汐,你以为本大爷是谁?会连两个不同的人都分不清楚吗?”
凌汐语结。她当然不相信迹部景吾那么精明的人会犯那种错误,但是本来以为水到渠成的事情中途硬是杀出个“程咬金”,再淡定的人也会有迟疑和恐惧。凌汐觉得她并不是个很勇敢的人,不会为了一时的冲动热血赌上shukeju]全部,她更愿意在头脑冷静的时候作出判断,而不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搅乱了心神。
“我需要想一想。”她终于说。她想答应,可是不确定所谓爱情能够坚持多久,她想拒绝,可是又被说不清的心情束缚,舍不得看他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是迹部景吾,他不应该被拒绝,不应该受到挫折,而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她对他的感觉,是否能够让自己克服身体近乎本能的退避。
拒绝了迹部送她回家的意图,凌汐起身独自离开豪华的餐厅,迹部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没入纽约的夜色中,银灰色的漂亮眼眸深沉而幽暗。桌上如豆shukeju]的烛光不知疲倦的跳动着,盛放的玫瑰中,暗绿的名贵宝石寂寞的沉睡。桌上方昏暗暧昧的光线笼罩下来,映着照片上年轻的脸颊温暖而真实。
呐,凌汐,你让我怎么办呢?对我来说,过去和现在流淌在同一条河流中,我无法将两个不同身份的你割舍开来,这样,我如何得到你的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女王大人,不是我不让你抱得美人归,实在是你以前劣迹斑斑,大家不满的紧,要多多虐虐你才是呀!所以,乃就耐心点让作者大人我给你多设几道障碍吧!
chapter 67
也许这才是成年人的感情,放在天平上小心计量,你给我几分,我还你多少。我们可以付出的东西是那么有限,再也经不起虚掷和挥霍,而年少时不计代价去爱的我们又到哪里去了?
——题记
静藤安接到凌汐电话的时候相当惊讶。她没想到凌汐竟然会一个人来旧金山找她都不提前知会一声。
隐约的,她嗅到了这次突然来访背后的味道,稍稍替迹部捏了把冷汗。但愿那个三句不离“华丽”的大少爷是真的华丽吧,不然她不知道要怎么灭火啊喂!
但是静藤安毕竟是静藤安,她永远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在凌汐主动开口之前,她是不会先说话的,多说多错,她现在面对的是全新的已经不记得她的“闲院凌汐”,而不是曾经那么熟悉几乎无话不说的“蝶野璃”,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
凌汐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跑来旧金山找静藤安。
她能称为“闺蜜”的朋友其实不是很多,普林斯顿的立花静香算是一个,剑桥结识的宫崎美咲也是,但是静藤安和她才不过刚刚认识,相处时间也很短暂,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给她最熟悉的感觉,好像她们之间就该是交心的亲密友人一般,毫不设防。在面对迹部的表白不知所措的第一时间,她想到的就是静藤安。
凌汐对于爱情的看法很理智,她不认为真的有影视作品中那种不顾一切将爱情当做生命全部意义的故事存在,那样的人最傻了,她会恋爱,但是不会那么盲目和投入,她讨厌脱离掌控的感觉,所以,当发现自己对迹部的喜欢超过了原本的想象时,她有些恼怒。
当然,她是介意那个什么未婚妻的,这一点上女人都一样,不喜欢恋人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即使像这种所谓“情敌”已经不可能再成为威胁的情况下也仍然心有芥蒂。爱情的自私和惯有的理智让凌汐不可能对这一段过去熟视无睹,又不想去问迹部。
对,她只能寄希望于静藤安。他们是中学同学,关系又好,应该会多少知道一些。这无关嫉妒不嫉妒的问题,只是想要了解,这是必要,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自己的恋人心里存在一个除自己之外的重要的异性。
静藤安有些为难,她不知道该怎样对凌汐解释关于迹部和璃之间发生的事。那明明就是凌汐自己的过去,只是她忘了,而每个人都不愿意让她想起来,如果自己实话说了,会不会反倒刺激了她的记忆?可是不说的话,她又编不出什么合理的故事情节来,而且她也不想骗她。
迹部景吾你这只该死的花孔雀,烂水仙!她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你自己闯的祸,本小姐有什么义务帮你收拾烂摊子啊?你个笨蛋!追女生你都不会还整天说什么华丽不华丽的?本小姐看最不华丽的就是你!
不管内心如何纠结,表面上看起来静藤安还是相当正常的,多年的精英教育和几年shukeju]以来周旋于上流社会和商场的经验都让她能够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练就了完美的演技,她认真的听凌汐说完,已经决定好了要如何回答。
“迹部的未婚妻,那应该就是蝶野璃了。”她想好了对策,反倒平静下来,认真的回答道。是的,她不会说谎,但是她会将眼前的人和三年前的璃分得清清楚楚,不会混淆和重合,那些属于蝶野璃的悲伤已经过去了,她不会再不知趣的提起。看在那只花孔雀这几年还算诚心的份儿上,还是适当的给他美言几句好了。
“蝶野……璃?”凌汐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感觉有点晕。明明是第一次听到的名,为何会如此的熟悉?想多了,还是她其实是认识她的?
静藤安偷偷观察着凌汐的表情,一边不动声色的继续讲着经过她处理的“蝶野璃与迹部景吾二三事”,当然,曾经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痛扁迹部一顿的那些细节还是自动跳过了,要是被某位大爷知道自己那么诚实,该有好果子吃了吧?她还是不要拆他台毁他形象比较好。
凌汐说不上对静藤安说的那些事有没有印象,事实上,自从得知迹部和蝶野璃婚约期间有一个感情颇深的女友时,她的胸口就一直是闷闷的,好像扎了根针似的难受。一种绝望而无助的爱恋的伤感让她几乎觉得那个默默爱着迹部的少女就是自己一样,能够对她的痛苦和隐忍感同身受。奇怪了,不管是蝶野璃还是迹部那个女朋友,都跟她不过是陌生人,为什么她会有那种感觉呢?
“那么后来,她是病死了吗?”她问,奇怪的违和感盘旋在心头,挑动日渐强烈的好奇。凌汐止不住的想,那个叫蝶野璃的女孩该是个怎样的人呢?为什么能够那样不求回报的对一个人好?为什么能够忍受那么多的误解和伤害不哭不喊?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勇气承受漫长等待中的煎熬和考验?那时候她也不过才16岁吧?到底又是哪里蕴含着那样的力量呢?那样的她,她自认比不了,那么奋不顾身义无反顾的蝶野璃,闲院凌汐想,她无论如何做不到那种程度,有了那样一个前任,自己的一切缺点,该是多么容易便暴露啊!
“她的手术失败了。”静藤安不由回想起那日等候在手术室外的心情,微闭上眼睛。那种痛苦煎熬和绝望,她一辈子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尽管事后他们并没有表现的多么痛不欲生,但是内心的荒芜和凄凉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当肖恩医生说“抱歉”的时候,她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无力和指尖的冰凉。
那个时候,内心要多么痛苦才能下定那种决心,请求医生和管家帮着撒谎呢?她想象不到璃做决定时究竟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不惜伤害关心着她的人也要制造已经死去的假象,又该是多么痛恨和恐惧那样的生活呢?她自以为做了一个合格的朋友,可是却还是让璃那么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