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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么远仍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女子走路有些蹒跚,也许是有些喝醉了的缘故,摇摇晃晃的,细细的鞋跟扭来扭去,凌汐都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摔倒。那女子一迈出旅店的大门,旁边就围上来看上去就不怀好意的男人,拉拉扯扯不知在说什么,被扯住的女子一脸惊恐不断躲避着,但对方并没有就此放过。
凌汐扫了一眼就偏过了头不再看。
她不爱管闲事,尤其不爱惹麻烦,再说,用膝盖想也知道那女子从事的是什么行业,不自爱的人凌汐一向没什么好感,而且她也没能力帮忙,所以并没有任何相助的念头。
被纠缠的女子踉跄着穿过无人的街道,惊惶失措地跌倒在凌汐面前,好像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扯着她的裙角乞求着:“救命,帮帮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凌汐在心里皱了皱眉头,对方身上廉价低俗的劣质香水的味道呛得她不舒服的直想咳嗽,转头看看已经到了身前的几个男人,又瞄一眼躲在她身后不停发抖的女子,凌汐无奈加黑线。这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要扯上她啊?唉,真够倒霉的!
“这位小姐,能先把你的手放开吗?”她淡淡瞥着身后人死死抓着她手腕的指骨,有点不高兴。贵族阶层融入骨血的疏离和傲气让她不习惯陌生人没分寸的触碰。
“喂,这里没你的事,快让开!我们跟这个女人有私人恩怨,你不想惹麻烦就不要多管闲事!”那几个男人中的一个像是小头目的人冲凌汐喝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管闲事了?凌汐暗暗翻了个白眼。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要招惹你们好吧?
“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佑也哥的事我真的不清楚啊!”女子吓得声音都发颤了,无视凌汐的要求,依然死死抓着她,仿佛她是她唯一的救星似的,力气大得惊人,凌汐觉得自己手腕都要被她握断了。
“我说,我让你放手没听到吗?”凌汐真的恼了,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不悦的瞥了藏在自己身后的女人一眼,撞上一双猝不及防的惊恐的眸子,蓦地颤了一下。
这人,是谁?为什么有种难以言喻的厌恶和熟悉?
她轻蹙眉峰,一丝淡淡的疑惑覆上面颊,还不待出声,那女子突然发出一声见鬼了似的尖叫,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指着她的手指剧烈的颤抖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人一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个人都措手不及,连那几个找麻烦的男人都皆是一怔,齐刷刷将目光投向凌汐,像是在研究她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西园寺真夜不可置信的盯着这个身着chanel新款裙装的高雅女子,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这不是真的!蝶野璃不是已经死了吗?四年前媒体大肆报道了她的死讯,她拥有的dk的股票也都转到了迹部手中,甚至在英国举行了葬礼。那么,谁告诉她面前这个人是谁?拥有着和蝶野璃一模一样的脸,连不悦的架势都不差分毫,她到底是谁?
“凌汐!”一道威严华丽的男声斜刺里插进来,硬生生打破了诡异的氛围,迹部从跑车上跳下来,几大步跨到凌汐身边将她护进怀里,锐利的眼眸扫过那几个男人,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怎么回事?”他沉着脸低下头问。不过就离开一会儿去取车而已,现在这阵势算怎么说的?这丫头就不知道危险吗?
“没什么,我们走吧!”见迹部阴着脸,凌汐就知道他生气了,赶忙拉着他想要离开,迹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认真的没有问题,脸色才缓了下来。
“真拿你没办法!就一会儿工夫也不让人放心。管什么闲事啊?”他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埋怨道,看也不看杵在原地的几人,搂过凌汐的肩向跑车走去,从始到终不曾分半个眼神给跌坐在地上的西园寺真夜。
真夜贪婪的注视着迹部,狂热的神情充满着向往和眷恋,可是,他就近在咫尺却完完全全的忽视了她,眼里只有他心爱的人,关心她是否受到了伤害惊吓,关心她是不是遇到麻烦,温柔的那么残忍。
她鬼使神差地喊了他的名字,甚至没有考虑自己这副鬼样子被迹部看到会让他怎么想她。
已经快要上车的迹部和凌汐听到喊声齐齐回头,迹部的脸霎时铁青一片,眉宇间浮上了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和厌恶,凌汐看了看迹部阴沉沉的表情,头一次仔细打量起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本来还算清秀的五官因为过浓的妆显得艳俗不堪,领口处露出的锁骨异常清晰,手腕也是瘦骨嶙峋,似乎并不十分健康,厚厚的刘海遮掩下,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横在额上,一直绵延到左耳附近,暗金色的瞳孔有些呆滞和木讷,身上的衣服虽然价格不菲却没什么品味,露骨的散发着□的味道。
分明与他们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为何会用那种熟稔的方式叫着迹部的名字?他们以前是认识的吗?那么,又是什么关系?凌汐的目光飘向身边的迹部,很明显的感觉到他搂着她的手臂有些僵硬。
“景吾,拜托你,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忍耐着冲天的嫉妒和艳羡,真夜鼓起勇气上前扯住迹部的手哀求道。她现在一无所有,面对任何人的怒意都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她讨厌那个和蝶野璃一模一样的女人,凭什么她可以得到幸福而自己就要在黑暗的底层挣扎?她为了幸福付出的努力不比任何人少,只是因为出身不同,所以她想要做什么都被别人说成是不自量力,她的所作所为就活该被人不齿吗?她不幸福,别人也不要好过,情侣之间的默契和信任,不过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罢了。
“迹部少爷,我们无意与您为难,但是这个女人我们是不会让您带走的。”前来办事的几人不是傻瓜,看得出迹部的厌烦,虽然不知道这个叫宫本舞衣的女人和第一家族的少爷有什么微妙的关系,反正不妨碍他们办事就对了。
“哼,谁跟你们说,本大爷要带她走了?”迹部冷笑一声,用力将手臂从西园寺真夜怀中抽走,打开车门,“你们有什么恩怨自己处理,别扯上本大爷。”
“景吾……”
“闭嘴!”迹部一道锐利的目光让真夜颤抖了一下,顿时噤声,“谁允许你叫本大爷的名字?别再让本大爷看到你,偶尔也做点有脑子的事情吧!”
鲜艳的法拉利在夜色中打了个弯,很快便消失了,真夜无力的闭上眼,放弃了辩解。
四年前内田家族宴会上发生的丑事让她编织的美梦破碎,身败名裂,田下裕次郎将企业破产的倒霉账全算在她头上,签了合约的厂商也以其“不良形象损害了产品信誉”为由要求她赔偿,那情势逼得她欠了一大笔高利贷,又因为躲债惶惶不可终日,精神几乎崩溃,很快便染上了毒瘾。为了筹毒资,她委身给毒贩伊东佑也,又为偿还巨额欠债将伊东出卖给竞争对手换取了一笔资金,没过多久,她在买毒品时被警方逮捕,强制戒毒判了三年刑,额头上的疤痕也是坐牢时被同一囚室的“大姐头”打伤的。出狱之后她身无长物,又已经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花费,只能进入东京一家夜总会做陪酒小姐,抛弃了尊严和骄傲,一无所有。
真夜绝望地看着奉命而来的几人,不做任何反抗乖乖任由他们将她带走。出卖了伊东佑也,她知道,她不可能再有任何未来可言了,那个人就连死的权利都不会轻易赋予自己的,就像当初的静藤安。
跑车里的气氛有点古怪。
傻瓜都看得出来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真的是认识迹部的,说不定两人之间还有什么过去,只要一想到那女人用那种娇滴滴的语气叫迹部的名字,凌汐就不爽。谁看见自己男朋友被别的女人盯上还能有好心情?
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是凌汐也没有错过迹部的不耐烦和厌恶,想来就算有什么事,也必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如果迹部真的不想提,她也不会硬逼他说,毕竟都已经过去了。只是,为什么自己在看见那女人的时候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那种感觉,代表着什么?自己从未来过的日本,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熟悉的场景触动感官?
对于会在这种情况下遇上西园寺真夜,迹部只是感到意外,还有些生气她的纠缠,但更多的是害怕触及了凌汐内心深处的记忆,他不知道该怎样和她解释今晚发生的一切才能够合理。
又是谎言吗?他头痛的想着。
尽管已经从静藤安那里知道了迹部曾经有过一个深受疼宠的女友,但是凌汐无论如何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在她的想象中,即使不是名门闺秀,能得到迹部喜欢的女子无疑也应该是知晓礼数懂得进退的,绝不应该像今晚的这个女人一样。虽然发生的事情迹部简洁的略提一二,但是显然并不像他所说的轻描淡写。
两人坐在宽大的露台上,凌汐看着迹部沐浴在月光下的侧脸,清晰的线条优雅英俊,却在一瞬间让她觉得无比的遥远,任她怎样伸长了手臂都无法触及。他得到的爱情,她的前任已经尝试过了所有的激烈和执拗,她无法超越,甚至不能比肩,那种疯狂和奋不顾身她永远不可能做到。这是否代表着,迹部的心中永远不可能放下曾经的爱情,不可能忘记?她并不是个小气的人,但爱情的自私就是这样,容不得一粒沙的存在,只想要占据对方全部的思想和视线。
爱情是如此自私,它让我们勇敢得有些盲目。也许有一天,我们都学会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可是爱情的味道,似乎也就淡去了。
凌汐想起一本书上曾经写的。所以说,她如此平淡的爱,是一辈子不可能比过蝶野璃和西园寺真夜的吧?
“景吾,我累了,先去睡,你也早点休息吧。”突然很沮丧,凌汐怕继续待下去自己就会忍不住闹起脾气来。成熟点闲院凌汐!那些人和事都已经过去了,根本没有在意的必要,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她明明也很讨厌那种斤斤计较的女生,为什么到了自己,竟然也会变得这么幼稚?真像个傻瓜!
听出了凌汐语气中的黯然和失落,迹部蓦然回神,只看到她离开的背影,在夜色中单薄而寂寞,染着脆弱忧伤的色彩。
他到底在做什么?又让她一个人偷偷地伤感,躲起来疗伤。明明发过誓再也不丢下她一个人的,为什么又忘记?那么的爱她,想要给她全世界的呵护和温柔,怎么能够让她带着误解?
“你在生气?”紧赶几步,他抱住她的腰,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强迫她回头看着他。
“不是。”凌汐避开迹部的视线,声音低低的,神情里却是藏也藏不住的暗淡。
“看着我的眼睛。”迹部将凌汐转开的脸扳正,直直的看进她的眼里,将她的混乱一览无余,心里钝钝的疼。傻丫头,这么难过却不肯说,如果自己没有听出来她是不是就这样躲起来独自伤神?如果他不能及时将她拉住,他是不是就失去她的信任了?
轻叹一声,迹部用额头抵着凌汐的前额,开口:“我说
chapter 73
过,过去的已经都过去了,我并没有把你看成任何人的替代,也不是因为失去了才想要填补空缺之类的理由和你在一起。我的爱人是你,其他地方冒出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跟我们都没关系,难道你对我的信心只有那么一点点吗?”
是啊,你说过,可是说过和做到又怎么能一样?你不明白,那种对喜欢的人不甚了解的恐惧和失落,那无关信任与否,只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想要参与你生命的愿望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