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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所有撩人的景象,暗恼。但此时说什么悔不当初,那就是笑话了——
摸都摸了,他杨莲亭敢对东方不败上下其手,死!也不冤,色字头上一把刀,只能说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去。
“呵呵呵……”东方不败笑着把脚搭在那边桌沿,手上的线已经微微地放松,一双莫测的狭长眼侧过去,看着杨莲亭那经不起几折的骨头,居然也敢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倨傲的模样,都说文人也有铮铮铁骨,不可曲其志,难不成他莲弟也想做个鬼雄?
但,怎么可能?
“过来!”东方不败低笑,把胳膊放在曲起的一条腿上,示意杨莲亭到他身前去。
杨莲亭斜看东方不败一眼,无视那撩起的衣摆,梗着脖子往上看,讨厌东方不败那张貌似心上人的样貌,恨自己生死关头还会有旖旎遐思,最匪夷所思的是,对方还是个男人。
东方不败眼眯,敢拂逆他?松弛的红线,指尖微微一绕,杨莲亭只觉得颈上一丝好刺刀尖轻刮过的痛楚,然后一股微微的湿热留下,不用想,杨莲亭也知道那是血,说死又何妨?但真正面对,怎能不恋战尘世,他还有父母,还未曾给杨家延续一脉香火,父母之恩未报……
杨莲亭把眼一闭,咬牙,怪只怪他不孝!来世再……
杨莲亭一脸慷慨赴死,东方不败玩性顿起,他才不要杨莲亭死,多少武林高手在他东方不败面前都不敢说不恋战生死,多少江湖豪侠也曾在他膝下颤抖,但身无半点的功夫的杨莲亭敢做人所不能做?
傻得要死!
但是东方不败心却动了,他想起了自己早逝的父亲,也曾铮铮铁骨,明明身无长技……他父亲只给人跪过一次,那是为救妻儿一命时……明明愚蠢得要死,他母亲却要生死相许……
想着东方不败一怒,杨莲亭颈上的红线瞬间折断,杨莲亭不解,瞪大眼,只觉眼前一花,再仰头时,他人已被东方不败手拖至跟前,仰望东方不败的微微泛红的脸,此刻才觉,软得无力挣扎,也无力去慷慨一句:“教主要杀要剐,还是给个痛快!”
“没人可以拂逆本座!杨莲亭,本座看上的东西,那就得是本座的!”死也不能!
东方不败一把捏紧杨莲亭的下颌,不在乎杨莲亭吃疼得声音,将杨莲亭的头抬起,凑近自己,他要杨莲亭的眼清晰地映照着他的脸,看清楚他东方不败是谁?如果杨莲亭胆敢移开眼,他就捏碎他的下颌,看他还敢不敢拂逆他东方不败。
“嘶——”杨莲亭咬唇忍住到嘴边的轻呼,不想屈服东方不败的淫威,凭着一口气,他不想死得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更不想让自己的痛楚带给施暴者一丝快、感。
这声音如何能逃得过东方不败的耳,东方不败的眼不禁一沉,直视着杨莲亭的微微眯了的眼,那看似阳刚俊美的脸上一条细细的痕映入眼帘,东方不败的手就松了——
恍惚——过去,他忘了很多,但别人的恩他东方不败从不曾忘,包括那个曾经人小力弱,也会为他强出头的莲弟……手不禁抚了过去!
“教……教主……”
杨莲亭心惊,若是暴力可怖,那么东方不败此刻的细腻抚摸又算是什么?怀柔?让杨莲亭的心一阵阵地发憷,这是……禁忌?
“……”恩?
东方不败狭长的眼睁大又瞬间眯细,似是回神,但却没动,一双眼盯着杨莲亭惊怖莫名的脸,皱紧了眉头,有些心思他懂,却莫名,但杨莲亭显然是懂得,只是……那是厌恶!
“咚——”杨莲亭的头因东方不败的手放,而直落在地,杨莲亭心中痛呼不已,他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脑子,这下弄不好摔得更傻了!但比起他刚才的心中的惊惧,这疼已经不算什么了。
东方不败心乱,起身,戏弄杨莲亭的心情顿无,指着门:“滚——”
杨莲亭一惊,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好狗运,连忙起身要走,但是此刻仿佛所有的骨气都用完了一般,只是逃命,咬紧了牙也要跑快些!
东方不败那句“滚”不过是气话,却不曾想,杨莲亭来的那般蜗行,跑得倒是好似脱兔,此刻已经眼见到了门边。
杨莲亭正抱着受伤的手正要拉门,却发现门拉不动,隐隐的有两痕细线扣住了门,惴惴不安的回头,却见东方不败依旧立于远处,不曾动过分毫,只是脸上的神色已经如常。
杨莲亭又看了看门,不懂东方不败又想干什么,难道他又想杀他?
“杨、莲、亭……哈哈哈,你以为你跑出了那扇门,就能跑出这黑木崖?即便你跑出了这黑木崖,你说普天之下,你跑得出本座的手掌心?”
东方不败一阵大笑,站在远处嘲笑着自不量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杨莲亭,他声音不算大,但是字字能入杨莲亭的耳,好似炸雷一般。
杨莲亭立住不动,不懂东方不败此意何为。
不杀他,留他干什么?不禁回头望着东方不败站在偌大的卧房里,孑然一身,衣袍被冷风吹得宛如被遗落人间的仙子,隐隐竟觉得可怜。
看着杨莲亭回望自己的眼,东方不败狂躁的心微微平复,他收回长线,笑的不屑:“杨莲亭,也许……本座该叫你一声莲弟?”他东方不败有至高的权势,谁敢不臣服于他呢?
莲弟?迄今只有一个人这么喊过他……杨莲亭十几年辗转的梦顷刻间哗啦啦碎了一地,只有一双震惊又莫名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东方不败,无法言语。
“你……”是方旭?
杨莲亭呐呐不能成语。
杨莲亭心中的惊与诧汇集在胸中,他已经不能面对!
他转身还是要拉那扇门,想要遁逃来理清自己絮乱的心事,自小喜欢的人是个男人,这个认识让杨莲亭脑中一片白。
东方不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着杨莲亭拉门遁逃,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抑郁之气,朝门挥手而去!
杨莲亭才出门就立刻走到拐角处,靠着墙壁想要理清思绪,似乎一下子知道的太多,已经无从理清,但东方不败怎么会让煮熟的鸭子非出手心。
杨莲亭才喘一口子就见,东方不败那厚重镶金的大门在那厢灰飞烟灭,化作万千木屑,纷纷扬扬飞下石阶那侧的悬浮世间,缓缓坠落。
杨莲亭已经忘了要如何去思考,仿佛那木门是替他而去的,心在那刻顷刻间静止,一双眼就直直地看着木屑的归处,仿佛他隐约看见了自己的归处而脸色煞白。
末时,当杨莲亭以为东方不败已经遗忘了他的存在,开始起身往石阶下走时,东方不败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际:
“本座喜欢你,你就是本座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越写越差了?55555555555点击好少,留言也少,请提意见!
10
10、第十章喜欢?
喜欢?
杨莲亭坐在崖边的石阶上眺望天际,好似这弥漫黑木崖的千里迷雾,也迷了他的眼。
“本座喜欢你,你就是本座的人!”……
杨莲亭想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不觉皱紧了眉,低看枕在膝上的一对胳膊,那只闯祸的手还是包扎着竹板,想到包扎的人他的眼的静静地掠过一丝微波——
教主的模样,自是无双的,世间女人纵有这外相,也没这等狂放不拘、又……如此胆大又蛊惑……
杨莲亭叹气,心中满是不可思议,撇开东方教主是不是旭姐姐不谈,男人喜欢男人,本身就被世俗不耻,胆敢初次相识,就如此大喇喇说的而不怕把人吓跑的,普天下也独东方不败一个人而已吧!
只是——
男人与男人……
杨莲亭用左手捏住自己的右手想要拆掉手上的夹板,只是用上牙也无法打开手上那朵莫名打死的结,他自认是个凡人,不想攀龙附凤,更不想成为别人的玩物。
倒不是,杨莲亭此刻担心自己被压——
男男嘛,他爹就是替神教看管杭州这类生意的,他杨莲亭纵没做过,那也是深谙其中门道,何况学里也有纨绔子弟打着读书的旗号,来学里专哄些贫寒俊俏子弟上手,只是这些他杨莲亭素来不屑
男人和男人……他杨莲亭冷眼看过,不就是肌肤痛快,一个贪色一个贪财,何来真情?若有,世间佳话又怎只会有男女?可见,男男并无患难与共、生死相许之情,这样的滥情,他杨莲亭不耻与之为伍,以前是!现在亦然……
想着,杨莲亭连撕带咬,不惜再度弄折了自己的手,也要扯落这玩弄的“喜欢”,他杨莲亭纵然出身低贱,纵然是个凡夫俗子,纵然一无是处,但这点骨气还是有的,若想让他学那等史上的佞臣以身侍君,换浮世虚华,那不如杀了他,勿要污了他的名声。
杨莲亭在石阶上,咬得满口是血,染了包扎的布条,一片片被撕扯在石阶上,点点染红随风飞扬,丝毫没看见在他身后迷雾里的东方不败正扶栏而视。
该生气的。
东方不败想,但是他没有动,也没有一丝恼怒,他静静地注视着杨莲亭明明脸上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撕碎了那昨夜他无意间包上的夹板,拒绝的意思不用说,也心知肚明。
但他是东方不败。
他静静地注视着这个无论任何角度看都一无是处的莲弟,论武不及江湖草莽、论文……何处又能比他日月神教奇才卓绝呢?但东方不败没有移开眼,他看着杨莲亭用残损的右手拭去嘴角的血迹,迷雾中的杨莲亭那眉眼间的倔强越发清晰起来。
东方不败垂眼,俯瞰石栏下万丈悬壁,云雾弥漫间,只有高飞的苍鹰能从脚下的群鸟之间脱颖而出,直逼苍穹……他东方不败的面前没有不能,越是难得的,他越想要,人也罢,心也亦然……莲弟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他东方不败决定要的,注定逃不出手心去,就是死也不能!
杨莲亭看着再度扭曲的右手,想要握拳却无力、恼怒、不屈等种种复杂的神思纷纷地在尚显稚嫩的脸上交错而过,江湖第一次在他脑中烙下清晰的印记,那就是无理可循——
强者生存,生死一线,祸无源头,全凭在上者一时喜怒,这样的黑木崖让他无从适从,却又想要生存、或者说,活下去……
杨莲亭为自己的最后的想法吃惊,这才懂为何常言说人到死时,其实更想活,因为只有临到死时,才会懂自己二十余年来虚度光阴,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如父母恩未报、如人生抱负未展,如果可以……他还想等一个爱的人……
杨莲亭捏着自己的手,眺望千里迷雾的远山,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清醒,只是这清醒好似迷雾,让他宛若折翼的鸟儿,只能仰望苍穹苍鹰的归处,却丝毫未觉他身后的东方不败站立许久后,拂袖离开的决然背影,在身后的迷雾淡淡一抹红,好似早春花开的桃红。
情字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