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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抹了把脸快速的说,然后朝着侍卫们说:“还不快杖责!”接着,回身看着自家脸色平静的皇阿玛一脸的媚笑说:“皇阿玛,这夜湿露重的,您处罚也处罚过了,到殿里去歇一歇吧,喝杯参茶暖暖身子,为这个不孝的东西让寒气入了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既是如此,弘历你也早早的歇了去吧,要知道,现在离早朝可就只剩下两个时辰了。”摆摆手,雍正淡淡的说,看了乾隆一眼,就扶着苏培盛的手回了殿中,半点没让乾隆进殿的意思。
  眼睁睁的送自家皇阿玛进了殿里,乾隆一转身就看到永琪福尔康两人被按在长椅上打。行刑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的主儿,见乾隆皇帝明显是要保下两人的性命,又见太上皇竟然转身走了,撒手不管的样子。于是,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边五阿哥永琪的早早就打完了,乾隆手一挥让侯在一边的太医上去医治去了。至于福尔康这边则是还在打,毕竟,这可是一百棍啊,要是按着平常的手段,这人根本就挺不过去,早就咽了气的说。太上皇的意思那是要生生打死这奴才啊,但是,现在太上皇走了,但是皇上还没走啊,见皇上盯着,行刑的人意思意思一百棍下去,倒也留了福尔康一条命。
  见两人都没事,乾隆爷睁着一双熬红了的眼睛,刚要发话,那边被太医救治醒过神来的五阿哥倒是张嘴就来了一句:“皇阿玛——小燕子没事吧?!”这一句把乾隆给彻底气着了,好嘛,合着你根本没把刚刚太上皇处置你的事情放在心里?!永琪,你可知道你以后再也不是什么皇位继承人了,连一个爵位都得不到了!一生以皇阿哥的身份过完,你还有什么出路!永琪……你怎么能这么重情义啊,罢了,罢了,这孩子重情义我又不是不知道。小燕子和永琪怎么就这么的多灾多难呢?哎——难道这就是上天说的好事多磨?朕真是无能啊,愧对他们之间真挚的感情。于是,脑袋回路诡异之极的乾隆从生气到无奈最后竟然开始对五阿哥感到愧疚……
  而殿内雍正一听永琪这话是彻底的乐了,好你个永琪,为了美人什么都不要了。那好,你既然全然不重视这身外之物,那这身外之物你不要也罢!乾隆帝皇五子永琪从皇位候选人中彻底除去!到了这种地步你还心心念念你的小燕子,那朕就把这个小燕子给放出来,让朕好好看看你们真挚的感情若是没了这阻碍你们的身外物会有什么下场吧!
  “苏培盛!”雍正爷听着外边的动静,唤道:“让弘历派人去放了小燕子出来,禁足于淑芳斋内!永琪这些日子不就是想要这个恩典吗?!既然朕夺了他的爵,废了他的前程都不在意,那朕就给他心心念念的恩典!再怎么……他也是朕曾经看重的孙子啊……”
  “爷————”苏培盛看着雍正爷眼中的哀戚不由得唤道。毕竟,自己伴在爷身边大半辈子,怎么不知道雍正爷心中的苦,本来亲情这方面就是爷心中的一大痛,如今这看重的亲孙子还要来插上一刀……“奴才,明白了。”
  说完,苏培盛就转身出去了,只剩下雍正一个人坐在殿内低垂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我是小燕子终于被放出来的分割线
  第二天,关于五阿哥福尔康的旨意一发,满朝文武上下哗然。
  毕竟,这件事太突然了!而且诏书中点明的一条深夜窥伺,让臣工们无一不想起康熙一废太子中的诏书中所书——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深夜窥伺……窥伺谁?!以乾隆宠爱永琪的程度,去年夜探坤宁宫都没事,怎么今年就因窥伺一下子废了这个最有前途的五阿哥?!
  众位大臣脑袋一转,立刻想起了性子冷厉下手狠绝的太上皇。叹口气,众位大人们知道这五阿哥这两年的却是闹的不像话。只是没想到,这位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将这个前途似锦的皇子阿哥给废了!
  那真是废了!没了爵位,没了前途的皇阿哥等同于一个废人!更何况现在他还需要在宫中守孝一年才能出宫建府,这宫中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跟红顶白看人下菜。这五阿哥又干出这样的糊涂事来,怎么在宫中过活啊!见了太上皇雷厉风行的手段,众位大臣们纷纷坚定了就是和皇上顶牛也要坚决执行太上皇旨意的想法。而另一边,接到旨意的福家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福晋直接昏了过去,而福伦则是呆立当场嘴唇哆嗦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至于后边立马递牌子进宫找令妃求情啊什么的不多说。
  后宫也为这旨意是大大的震动了,毕竟,后宫朝廷是从没有分开的一天的。这样的关于一个受宠阿哥的旨意怎么不让众位妃子们关心,更何况是把这人给生生的废了啊!看样子永琪连一个闲散王爷的职位都得不到,一个即将出宫建府没有任何爵位的皇阿哥,一份的利用价值讨好价值都没有。见五阿哥这样的下场,后宫竟是为之一静,各种小动作都停了下去,只是各宫妃子心中怎样的嘲笑讥讽是绝对少不了的。至于太后尽管知道了昨晚事情的始末,知道永琪所干之事是多么的大逆不道无视宗法,但是,素来疼爱的这个孙子的老太太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疼爱给予了极大期望的孙子就这样被废掉了,愣是自己生了几天闷气,什么话也没和雍正说,当然,雍正爷也不在意,转头去找耿太妃去了。
  而紫薇这边则是晴天霹雳一样,福尔康被下了天牢!可怜的紫薇一知道这个消息,那哭的叫一个梨花带雨泪水涟涟的;而五阿哥这边,好容易躺在床上休养去了,自从知道小燕子被皇玛法放出来后,永琪心中的大石头就落了地,也不管自己的前程了,一颗心是彻底的在小燕子身上了,就急忙着想去看小燕子,想去看她过得怎么样,是瘦了还是怎么了,竟是一时把福尔康还在天牢里压着给忘到了脑袋后边。
  肥肥的一章
  把最能闹腾的五阿哥和小燕子都关起来后,后宫里总算清净了一点。不过还有紫薇那个现在已经变成眼泪包子的格格,天天跑到慈宁宫里去哭求皇太后放出福尔康,让诸妃嫔看个宫中难得的热闹。现在每天,皇后都要早早的带着其它妃子们到慈宁宫请安,按次序坐好,捧着茶杯等候看戏。每天都要看完“明珠格格入慈宁宫请安,哭闹求放出福尔康,众嬷嬷堵嘴抬回西三所”的大戏后才心满意足的告辞。闲着无聊的太后也不让人惩罚紫薇,留着她闹腾,算是解个闷。
  乾隆现在根本没时间关心这些,他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天天被皇阿玛押着处理各种各样的军国大事,安排第二波攻打日本的人手,筹划接收高丽土地人口的人手以及到那个半岛上常驻的军队,和去教化那些蛮夷的夫子……根本一点分心的时间都没有。偏他弟弟弘昼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来气他,更是把乾隆郁闷的暴跳——弘昼这个抽的,居然在乾隆被收了私库后进宫喊着要零花钱!结果自然是没要来,但弘昼有的是办法,人家第二天就给自己办了个丧事来敛财!众官员们相视苦笑,无可奈何的琢磨着奉上礼金——送礼吧,回头正缺钱的皇上指不定要找他们麻烦;不送吧,大清第一不定时抽风王爷现在就要找他们麻烦!算了,和亲王借办葬礼敛财的事情,也是先帝,啊不对是太上皇默许的,还是送礼吧。
  结果,缺钱缺的两眼通红的乾隆郁卒了,蹲在养心殿里抱头泪流——啊啊啊朕也好想办个丧事来收点钱啊!朕现在已经抠的一块银子掰成两半花了啊!呜呜呜为什么自己不是亲王什么的要是皇帝呢?他要是敢办个葬礼什么的,他皇阿玛一定会让那个葬礼变成真正的国葬的!
  没钱花,没新的珍宝可以玩赏,没新近的美人可以泡,也没小燕子在身边逗乐子,还要天天去慈宁宫被皇阿玛收拾的满头包!这日子没法过了!
  乾隆一边在心中哀号着一边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听他皇阿玛的训斥。心中暗暗祈祷:圣祖啊!你派个人下来救救孙儿吧!
  然后,苏培盛就匆匆忙忙的进来了,打断了太上皇的训话。乾隆心里还来不及庆幸,便听见苏培盛低声汇报:“爷,是景阳宫的唐嬷嬷求见。”
  景阳宫?乾隆心中咯噔一声,永琪你又闯什么祸了?
  唐嬷嬷进来时满眼是泪,只是不肯君前失仪才强忍着。她跪下叩首,说五阿哥三子绵庆小哥身受重伤,已经喧了太医去看,怕是不行了。求皇上怜惜,移驾探望。
  乾隆惊异的把手中捧着的折子都摔到了地上:“你说什么?绵庆一向健康,怎么会突然不行了?”雍正也站了起来,盯着唐嬷嬷。
  “皇上——”唐嬷嬷眼泪终于下来了:“奴婢身为五阿哥的教养嬷嬷,没有从小教好五阿哥,实在是罪该万死!奴婢没有时间给皇上解释了,求皇上立刻赶往景阳宫,再见见绵庆小哥!”
  “这可是永琪那孽障惹出来的祸患?”雍正从龙案后走了出来,皱着眉头:“林嬷嬷呢?她不是永琪的乳母吗?怎么没管着他?”
  “林姐姐被那个还珠格格打伤了,一下子背过气去,现在还没醒,奴婢是个没用的,拦不住五阿哥,求太上皇责罚!”唐嬷嬷用力的抠着金砖,指甲都卷翻了,她却像是没感觉一样,用力的磕着头:“求太上皇摆驾景阳宫!”
  刚才急匆匆出去了的苏培盛又快步走了进来:“爷,步辇已经准备好了,太后也听说了这事,已经在门外等候,您看是不——”
  “来人,摆驾景阳宫!”雍正深深的看一眼头抵在地板上颤抖着哭泣的唐嬷嬷,又瞪一眼听见“还珠格格”就有点魂不守舍了的皇上,转身走了出去。乾隆愣了一下,慌忙跟上。
  抬辇的太监走的飞快,但雍正身边坐着的太后依然急得直冒火,手指绞着帕子,不停的催促太监们再快一点。胤禛没有说话,但心中也着急的狠,只是不像太后表现的那么明显。永琪在子息上也不算旺盛,前面两个侍妾所出的儿子都因不足月而夭折了。这个第三子是侧福晋索绰罗氏所出,长的又可爱又健康,从小就没生过病,满宫里都说这孩子是个有福的。现在这孩子已经一岁多了,阿玛额娘玛法都喊得甜生生的,不哭不闹,太后皇上都稀罕的跟眼珠子似的。胤禛对这个孩子也颇为喜爱,亲自赐了“绵庆”这个名字。虽然太上皇这近一年没在宫里,但对这个孩子还是挺喜欢的。现在听说他受了重伤快要死了,三个人都急得冒火!
  很快就到了景阳宫,只一进门,三个人就都吓了一跳:满院子花损柳折,被扔出来的瓷器碎了一地。正厅的门显然是被踹开的,歪歪斜斜的挂着,几个侍女太监身上都带着脚印,沾了一身的灰,屋里被砸坏的东西,撕烂的字画,翻倒的桌椅,随处可见。
  用脚趾头都能思考出来这是谁的杰作!雍正的眼睛越发的深暗,又狠瞪了乾隆一眼,一甩袖子,向着声音最嘈杂的偏殿走去。离远远的就能听见索绰罗氏的哭喊声。
  偏殿内室便是绵庆的卧房,胤禛不等太监通报,径直走了进去。屋子里也还不算很乱,人也不多,伺候绵庆的下人都站在门外待命。靠墙放的一张软榻上面躺着绵庆,索绰罗氏眼里不停的往外掉泪,喊着儿子的名字,跪在塌边细细的用衣袖擦拭绵庆嘴角鼻孔中不断渗出的血丝。两个太医正围着软榻忙活着,一个把脉一个下针,神态都严肃的很。另一边的柜子上面斜倚着一个年纪较大的妇人,头发散乱,怔怔的看着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的绵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胤禛看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立刻上前报告:“那个是绵庆哥儿的乳母。”
  三人看着钗坠髻散,满脸抓痕,衣衫凌乱,光着脚没穿鞋的索绰罗氏,以及榻上脸色青紫,嘴唇发乌,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的绵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太后长叹口气,叫来几个宫女,让她们把侧福晋扶起来,到一边洗漱一下。但不管怎么说,怎么拉扯,索绰罗氏都像没听见一样,死死的拽着软榻不肯离开。
  “罢了,喧太医到旁边的耳室里问话。”胤禛冷冷的说,索绰罗氏这个样子,已足以治她大不敬之罪,但谁又忍心苛责这样的一个母亲?她又衣衫不整的,胤禛和乾隆实在不好在那里待的时间长了,只能把太医叫出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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