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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又开始隐隐的担心紫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被什么事绊住了才没回来?左转右转的乾隆派了一队又一队的人出去找人,一会儿担心一会儿生气的,吓得周围服侍的太监宫女们恨不得贴到墙上当壁花。
派去的人还没回来,太后跟皇后已经回銮了。乾隆揉揉脸,勉强挂上一抹笑容,到慈宁宫请安,被黑着脸的太后狠训了一顿:“哀家才不在宫中几天,弘历你就把这后宫弄得乌烟瘴气的!竟然同意一个未嫁的格格随意出宫,还是大晚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女儿没了男人就不能活了的德性,也不说管着她!行了皇上,这件事情,哀家管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皮绷紧点,仔细等着你皇阿玛回来了再收拾你!”
乾隆一脑袋冷汗,但为了探听一下太上皇的消息,还是陪着小心涎着脸道歉,才又小心翼翼的问:“额娘,不知皇阿玛,怎么没……”
“说是叫你皮绷紧点!”太后没好气的戳了戳凑到她身边的皇上:“你皇阿玛生气着呢!这事儿,太过丢脸了,身为格格,竟到宫外跟男人厮混,还彻夜不归,你皇阿玛已经派人出去着手调查此事,等他回来了才有你受得!”
乾隆一哆嗦,看看旁边的皇后同样阴沉的脸色,犹豫一下,还是没挪窝。这事儿,他皇阿玛看样子是要借题发挥收拾他了,他可不能啥也不知道的被收拾!还是留在这里掌握第一手情报的好。
没理会还坐在一边的乾隆,太后自顾自的开始整顿宫务。昨天晚上的十五阿哥满月宴,宫里确实乱糟糟的,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太后也怕再出什么意外,便先召集了自己这个慈宁宫的人,调查清楚没出问题后,再一个个的派到不同的宫殿里,让每一宫的主位妃子带上自己偏殿里住的低阶嫔妃,到慈宁宫来请安,太后派去的人便留下查找这一宫的奴才可有问题。
诸宫妃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连刚被禁足了的庆妃也过来了,宝月楼的香妃还没出现。又等了一回儿,派到宝月楼的宫女满脸惊惶的回来了,进宫便叩首,说是有要事需密陈。太后的脸又黑了一层,让皇后留下镇着场子,带着宫女就去了后殿。乾隆自然也一步不离的跟着。
等宫女汇报完香妃已不在宝月楼,由她的侍女穿着香妃的衣服躺在床上假扮香妃生病等情形后,乾隆的脸已经变成的猪肝色。当了二十年的皇帝,乾隆并不是个纯傻子,这边紫薇出宫后不见踪影,那边本该在宝月楼中的香妃离奇失踪,这两件事怎么可能是个巧合!乾隆大口的喘了几下,忽然一拳砸在桌子上:“吴书来,给朕滚过来!立刻叫福伦进来见朕!还有,去景阳宫,还有那个还在建着的五阿哥府!还有那个什么会宾楼!都去给朕找!”
当然找不到,永琪也从宫中蒸发掉了。他自从被剥了爵位后,宫中人人不待见他,他也慢慢的不怎么待在宫中了,所以一时少了这人,大家还都没发现。会宾楼也早就关门大吉了,一帮人跑的一个都不剩。福伦进宫是还癔症着,不知出了什么事,等他在皇帝的咆哮中听明白了自家儿子拐带皇上的闺女私奔了后,直接瘫倒在地——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混蛋东西!
乾隆没咆哮太长时间,太上皇回来了。雍正同样青黑着脸,抱着一大堆折子样的东西进来了,挥手砸到乾隆身上:“看看你宠爱的都是些什么货色!你是叫猪油蒙了心么?竟是让这些东西迷得团团转!”
乾隆的脸色忽青忽白了几次,慢慢的竟是定了神色,眼神幽暗表情狠厉,竟是有几分像雍正生气时的样子。静了一会儿,乾隆咬着牙,俯身自己一份一份的捡起地上的折子,坐到一边的位置上,低头慢慢翻看。
太上皇看着乾隆还算克制的反应,眼里微微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一个眼风扫过,周围缩在墙角的太监们立刻心领神会的出来,把瘫倒在地上的福伦拖了出去。雍正这才在另外的一个位置上坐下,慢慢的掂起茶杯喝着。
乾隆手中的那些折子,是有关小燕子的身世,以及香妃的某些壮举的。在小燕子谋害皇嗣之后,雍正便派人盯死了这只麻雀,掘地三尺的让人查找她的具体身世。只是小燕子八岁以前的事情确实很难查出来,一直拖到现在,直到萧剑出现在探子们的视线里。萧剑此人,可是江湖有名的人物,虽然红花会什么的早就被太上皇暗中布局给灭的差不过了但那些分散在各地的江湖豪侠依然是粘杆处的重点监视对象。萧剑也是如此,他在粘杆处的案底就有一尺多厚!萧剑着一现身,探子们便是眼前一亮,顺藤摸瓜的查找,很快就翻出萧剑这一段时间的行踪,又查到了白云庵,查到了那个江姓奶娘,查到了二十年前被灭门的方家……于是,小燕子身为反贼的身份报告,就随着nc们的出京行踪一起到了雍正手里。
而阿里和卓也在雍正派去的人或软或硬的威胁下明了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主动写了一封信让人带了过来,声称含香虽然有些死心眼,但确实是回疆第一美人,为表达对大清的臣服才送了她过来,没想到那个蒙丹不肯罢休纠缠不止。若是含香不肯守妇道,还请皇上立刻处置了她,免得伤了两族之间的和气。雍正自是知道,自己这个大脑时常短暂性缺氧的儿子只怕还不明白他是被带了绿帽子了,还拿那个装腔作势的回族公主当天仙一般的爱着护着,便毫不犹豫的把这封信也给拿出来刺激他。唉,这孩子要是能赶快清醒过来,倒也省了他不少事情,起码不用再费心培养新君了!
乾隆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由黑转红,最后一张嘴,一口血就喷在了手中的一叠折子上,吓得吴书来高呼着“皇上”,扑上来给乾隆拍背。雍正倒是不慌不忙的一挥手,苏培盛立刻出去了,把在外面候着的太医叫了进来,给皇上诊治。乾隆吐完血,脸色到好了点,也没给气晕,只是眼里杀机越发的狠厉,这是一向以温和有加的乾隆少有的表情。挥手让太医退下,乾隆转身,看着他老神犹在的皇阿玛:“皇阿玛,这几分消息,你是何时得知的?”
“怎么着,还怀疑你皇阿玛会害你不成?要是朕早知那香妃是这种狐媚的,还不早让人活埋了她,能容她到现在?”雍正面不改色的说着瞎话,冰寒的眼神看的乾隆不敢跟他对视:“你以为朕回怎么着?真要是早知道的话,绝不准许他们如此败坏我爱新觉罗家的名声!朕,还有你皇额娘,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永琪和那个不像样子的女儿紫薇,都不是什么好的,你却偏偏把他们都捧得高高的,犯了再大的事情也都是小惩大诫一番了事,惯得他们什么都敢做!私奔算什么,弄个妃子出宫算什么?他们叫你惯得,没弑君杀父都是不错的了!看看你对孩子是什么教养,喜欢的捧得高高的没了礼法尊卑,不喜欢的一个个被贬斥失志丢了性命,弘历啊——你真是该好好反省反省!”
一阵责骂说的乾隆抬不起头来,更是把所有的怒气都集中在小燕子身上。他以前觉得小燕子天真可爱活泼善良,此刻知道她身为贪官之后,反贼之女的身份,只觉得恶心愤怒。原来欣赏的一切都让乾隆觉得是那个卑贱汉女有意所为!她进宫来就是来讨债的!抢了朕的女儿的身份,勾了朕最好的儿子的心智,还把自己最爱的妃子弄出了宫,给自己带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乾隆原本有多宠爱小燕子,现在就有多厌恶她!甚至是双倍的厌恶,恨不得亲手撕了她!
“皇阿玛,儿臣要借您手中的血滴子一用!”乾隆跪下叩首:“请您成全!”
“你需要干什么,给苏培盛下令就是。”雍正勾了一下唇,点点头:“苏培盛,这几天你就跟着皇上了。”
深吸了口气,乾隆跪安后,带着人回了养心殿,立刻就沉下脸来下令道:“派人去追杀他们!记住,小燕子给朕格杀勿论!朕不想再见到这个肮脏的贱婢!永琪紫薇含香给朕带回来,要活着的!福尔康死活不论!那个蒙丹——”乾隆眼里满是恨意:“把尸体带回来!朕剐了他!”乾隆说着,顿了一下,闭了闭眼说:“另外,昭告天下,香妃身染重疾,已经去了!着礼部跟内务府办理香妃丧葬,以妃礼下葬!还有,免除福伦一书大学士职位,降至七书文华殿编修!去传旨吧!”
周围的太监们低头矮身,齐声道“嗻”!
追杀
永琪一行人没跑两天的路,还未到石家庄的地界,便有一波追兵追上了他们。一番打斗下来,这波追兵人数不多又顾及着皇上要求的几个活捉回去的人,没敢下重手,场面一时胶着。在后面一直偷跟着的萧剑见有机可乘,便再次装作路过打酱油的江湖侠客,高喊着:“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加入了战团。
萧剑的武功,可比永琪福尔康这样的在练武场上被人吹捧出来的“文武双全”要高明的多了。他下手又狠厉,杀了几个后,那批主要是来追踪而不是下杀手的血滴子专属探子便毫不犹豫的撤退了——本来兄弟们就不是来拼命的!风紧扯忽啦!
于是,萧剑顺理成章的被这五个逃命中的人——主要是小燕子,接纳为组织成员。小燕子判定一个人是不是好人的标准很简单,就看他对自己有没好处。见萧剑两次奋不顾身(?)的救下她,长相俊美对她还有求必应,自然当萧剑是好哥们。永琪吃醋吃的周围都弥漫着黑暗的低气压跟酸气,瞪着萧剑的眼神也越来越包含杀气,可惜被粗神经的小燕子毫不大意的忽略掉了。福尔康忙着跟许久不见的紫薇卿卿我我,只得空找了萧剑谈一次话,被不软不硬的挡回来后也没再有什么行动。金锁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丫鬟,哪有她插话的余地?
永琪气也没用,这五个不事生产的没半点经验的温室花朵都要靠萧剑伺候着,打尖住店购买干粮寻找路线躲避追兵,他们都一窍不通。若不是萧剑江湖经验丰富,手段高明,不停的变换路线,绕来绕去的,他们绝对会被身后接踵而来的追兵们早早的抓了回去。
就这样追追躲躲的,又前进了半个多月,眼看着要进河南地界了,皇帝派出来的杀手终于又追上了他们。这次派来的可全都是血滴子真正的精锐,不是前面那些只用来打探消息的外围人员可比的。上次被萧剑伤到的探子们回京后,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的悲惨遭遇在乾隆帝面前倾诉了一番,气的乾隆暴跳如雷,给新派出去的杀手们下了命令,让他们不必留守,只要那几个要求活着的留一口气在就行。于是,被这批杀手追上的nc们悲催了……
战况惨烈万分。金锁一开始就成了拖累,没一会儿就被打晕了仍在一边。剩下的五个人也被成了两拨分别逃窜。福尔康护着紫薇一路奔逃,没过几步就被另一波人上来堵住了。这次派出来的杀手个个下手狠辣无情,很快福尔康就被戳了几刀,躺在地上抽搐着。紫薇梨花带雨的哭泣着,高喊着福尔康的名字,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以大无畏的姿态张开双臂挡在福尔康面前,高声控诉着杀手们的无情冷酷无理取闹……可惜这些人都是雍正一手选□的死士,又得了皇上“不用怕伤了他们”的旨意,二话不说就在紫薇的肩膀上开了个血口子。这一年来养尊处优的格格生活早就让紫薇忘了自己当年是怎样身受重伤依然不屈不挠的追还珠格格的辇架了,捂着肩膀就尖叫起来,被伺机摸到身边的杀手一个手刀砍昏了,随便撕了块衣角堵了嘴,塞到一边早就准备好的封闭马车中,准备等那几个也抓住后一起押解回京。
这边的萧剑永琪一起护着小燕子,倒还好一点,只是追兵太多,萧剑试着开路了几次都没冲出去。等追杀福尔康的人员回来后一起加入了战团,两人就更难抵挡了。萧剑被几个高手挡在一边,剩下的人主要围攻永琪。于是福尔康的杯具又在永琪身上重演了,这个在他身上划一道子,那个在他腿上捅了个对穿,永琪狼狈不堪的用剑支住身体,一手环抱着小燕子,背靠着一颗大树喘息着。
又一次勉强挥剑,挡开了劈向怀中小燕子的一把刀,永琪低头,怜爱的看着满脸恐惧,被吓得喊都喊不出来满脸冷汗的小燕子,心疼万分。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护的小燕子平安!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弃剑投降以保小燕子性命的时候,怀中一直没说话的小燕子忽然喃喃自语着:“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要死!我不要被砍头!”
永琪来不及回应小燕子,又有人围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