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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有天,比她漂亮点多得是,比她聪明的也多得是,比她有趣的自然也数不清。可是只有那样的她才能打动我的心,只有那样子的她令我心心念念。忘记一个人,比忘记自己还要困难。”我们俩竟然走到了河畔。月光洒到河水里,波光粼粼。像是无数颗宝石,又像是一只只淘气的眼睛。河畔有一排排柳树,枝叶繁茂,叶子宽又大,绿绿的,却都变成了黑色影子,有些神秘,有些妖魅。
古尔泰走到河边,失神地看着河水,缓缓蹲下身子,突然抽去力气地说,”知道吗?我和她在河边也有过美好的回忆。那时候她不会骑马,在马上拧来拧去的,糊里糊涂就被马带到河边,我坐在树上,就那样看着楚楚衣衫的她,渐渐走近我的视线。我的心一动。呵呵,她好冒失,竟然不慎掉进了水里。我虽然会水性,但是我却装作不懂得游泳,被她好心拉住。那时候,水中,我抱着她柔软的腰身,我告诉自己,就是她了,我的心,就托付给她了吧。呃,大爷,是不是我说的这些很无聊?”他转过头看看我,其实我知道,他的目光里谁也没有,只有属于他的美好回忆。
“呃,含有意思,不无聊,你接着说。”我吞吞口水,里面咸咸的,有我动容的泪水。
是吗?我曾经不经意间留给古尔泰这么可以回忆的东西吗?我有他说得那么好吗?我仅仅是个多情而滥情的小资女,我不曾真心对待一个男人啊。
他点点头,就势坐在了草地上,向后松松垮垮的一趟,就那样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摊开双手,直直地看着天际。而我,无所适从地站在那里,看着古尔泰的脸。淳朴的脸颊已经有些消瘦了,连他狡黠的眸子也散失了曾有的光彩。这些天,古尔泰是怎么过的啊。
“她走了,我的心也走了,我成了草原上的孤魂野鬼,我曾经非常绝望的刺杀自己,我希望自己就那样销声匿迹,闭上眼睛,不再看只有我一人的日子。可是我没死,我连死去的权利都没有,我只能幽灵一样的等待复原。大爷,如果别人抢走了你的最爱,你会不会再次抢回来?”
“我不知道……”我轻轻地说,看着古尔泰闭合的眼睛。他闭着眼,眼角 挣出两条皱纹,不是年轮的痕迹,而是忧愁的画笔。
说完我突然楞了一下——他说什么?抢回?他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来艳花楼是想抢回我吗?
“呵呵,我爱的人,我一定要把她再次抢回来!祝福我吧,老大爷,祝福我能够顺利得到我所爱。”
我心里本来因为他的忧伤而有些自责,现在却都跑得烟消云散了。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古尔泰此次来中原,还有祁皇在艳花楼,一定有密切的联系!
“啊,船!那不是船吗?”载有何青枫的船!我心乱地四下乱看时,却突然发现了不远处停着那艘大船。
第一三九章、药的后果
在不远年,岸边,果真舶着那艘大船。船上的旌旗,因为晚风的吹曳而簌簌的摆动着。看到那艘大船,我的眼睛马上放光了,好像又看到了傍晚独自吹笛的何青枫。
因为我看着那边的船,而古尔泰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只好推了推他,“喂,小伙子,我看到朋友的船了,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看看?”
他这才楞了楞,顺着我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满脸一兴致缺缺,但是又感觉丢我一人过去未免狠心,于是只好蔫蔫的从地上爬起来,跟着我一起向大船走去。
距离那艘大船越来越近,我心跳越发凌乱。
如果青枫哥果真在里面,古尔泰和他相见会是什么状态?嗯,我暗自打定主意,如果青枫哥在船上的话,我就找理由把古尔泰支走,反正他出来好久了,免得他的侍从担心他。
又想,古尔泰这次来中原,如果真的打算抢走我,他会怎么下手呢?我是不是需要马上通知宣泽熙,免得我们突遭袭击?不管古尔泰多么可怜,不论现在严亭之多么薄待我,我还是不想回到那个那敕哈当什么王妃。
可惜,上了船,我才发现,对于何青枫的所有期待,我都落空了。
船上空无一人,船舱门上挂了一把大大的锁,正如当初何青枫走得那么干脆时,只留给我多多的遐思。
“怎么,你朋友不在吗?”古尔泰动了动那把锁,又左右环顾了一下大船。
我瘪瘪嘴,失望地点点头,“唉,看来是下船了……”何青枫为什么不在船上?踏云说他不在艳花楼,那为什么也不在船上呢?我心里有点惴惴。
“对了,小伙子,你明天会离开这里吗?我发现,你说话很有意思,明天若是有时间,我去你客栈找你聊天,好不好?”
古尔泰想了想,迟疑地点点头,“好吧,反正我也没有可以谈心的人。你明天再来艳花楼那个房间找我就好了。”
他说者无心,我听者有意,惊慌地看着他问,“啊,你住在艳花楼?艳花楼不是青楼吗?怎么还可以住宿?你包了那里的姐儿吗?”
古尔泰淡淡的一笑,没有什么愉悦可言,“我有心思找姐儿们吗?只不过朋友住在那里,而且那里不会引起注意,很安全。”
我心顿时落下一块大石头,溅起无数的水花——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哪里有把妓院当作客栈的?而且,如果古尔泰是来抢夺我的,那他所说的什么‘朋友’就一定是能够提供给他力量的后盾。那……会不会是祁皇呢?
咯噔!我在祁皇外面偷听到的谈话马上浮现在我的耳畔:
“此事事关重大,王子一定要注意身边人等的安全。我们双方各尽所需,到时候珠联璧合,定然能够获得大胜。”
“嗯,我只要人,不要其他。”
“呵呵,王子真是一个深情之人啊。好,那咱们就此成交,结盟共战!”
……………………………………
王子、王子……莫不是跟祁皇交谈的‘王子’,就是眼前这个被情所伤的痴情男人古尔泰?!
这个想法一旦跃出脑海,便吓了自己一跳。
妈呀,如果真的古尔泰跟祁皇联手,那就是对付严亭之和宣泽熙,而严亭之现在不在我身边,只有一个未曾完全复原的宣泽熙……哇哇,那小熙熙不是很有危险!
一想到这里,我便抛开了何青枫,而慌里慌张地跳下船,脸色苍白地跟古尔泰道别,“小伙子,老朽腿累了,要回家歇息去了。你要不要回去睡觉?”
古尔泰在我身后说,“嗯,一起走吧,出来的够久了。”
我们俩又是我在前,他在后,朝刚才的来路走着。
直到走到了星火灿烂的地方,我才转身对他说,“就这里分开吧,年纪大了,还是禁不起疲劳,你年轻多好。”
古尔泰苦笑下,“谢谢你大爷,今晚跟你絮叨了下,心里通畅好多,也许今晚我会睡得好很多。”
我胡乱点点头又摆摆手,然后便在他的目送中,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宣泽熙啊宣泽熙,我要向你禀报一个大事!唉,真是不幸,祁皇和古尔泰联手了,莫我真的是灾星?
我心急,却又不敢放开双腿跑起来,直到耐着性子走到拐弯处,才呼呼大跑起来。
“什么人!敢硬闯本府?!”终于跑到了现在居住的府邸,却被两个带刀侍卫拦在了门口。
我急得跺脚,“混蛋!连我也敢拦了?我出去的时候你们没有长眼啊,还不快点让开!”
两个侍卫都凝眉满脸冰霜,“你是谁啊,少在这里找事,再不滚就把你押到大牢里去!”
我正想跳起脚来跟他们大吵一顿,突然看到里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回的踱步,于是向里扬声一喊,“喂!嘎子!快过来嘎子!”
嘎子正一个拳头不停地捶打另一只手心,突然听到我的叫声,猛一惊,便向外走来。
两个侍卫听到我的叫声,也不免一脸诧异。
嘎子拧着眉头出来,“谁喊我呢刚才?”看了看我,又往我身后瞧了瞧,仅仅是我,于是又叹息一声,急躁地说,“真是越急越糊涂,我怎么就好像听到铭湘姑娘的声音了呢。你们俩睁大眼睛,看到姑娘回转来,一定要她赶快到大人院子来一趟,听到没?”
“是。”
我想笑,“嘎子你瞎眼了?我这不就站在你眼皮子底下么。”
嘎子浑身一个激灵,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我,“你、你……你是铭湘姑娘?”
我哈哈大笑,“不是我,还能是谁?瞧你那副见鬼的样子。”汗,我怎么能够说自己是鬼呢?女鬼,女色鬼,嘎嘎,也不为错。
嘎子这才惊喜交集地过来给我行礼,“我的大小姐诶,您可回来了!家里都乱了套了,您若是再不回来啊,小的这条命也不剩下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乱什么套了啊?”说着,便在门口两个侍卫惊慌失措的目光中大模大样地走了进来。
嘎子紧紧地跟着我,擦着汗,“我的姑娘啊,您还是尽快赶到我们大人院子里去吧。
我一听来了劲头,笑嘻嘻地停步看着嘎子黄黄的脸,“呵呵,不会是宣泽熙那小子吃了药发作了吧?”那一定好玩死了。
嘎子无限悲凉地摇着头,“姑娘诶,何止是发作,简直就是发狂!”
我捂着嘴巴笑得贼兮兮的,“咯咯,你们大人是不是欲海难平了?”想到宣泽熙变成正常男人的样子,我就得意非凡,这可是我救了宣泽熙的命根子哦,免得老死时依然没有使用过。
嘎子撇着嘴叹道,“已经大开杀戒了!”
“哦?”我o_o又~_~,“哈哈,宣泽熙把那两个女子都快要弄死了吧?难不成他还不满足?”哇噻,想想宣泽熙床上大展雄风的样子,我就舔舌头。
嘎子欲哭无泪,“呜呜,姑娘,您的药肯定配错了,我们大人哪里有发情,简直是变成了杀人狂了,把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都踢昏了,现在正在屋里横扫千军地砸打物件呢,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哇。”
“什么?!”我撑大眸子,“你没有开玩笑吧?连狗吃了都会乱性,为啥子他吃了不行?走,我这就去看看。”
嘎子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姑娘,你要去,也该先去换换衣服,换换打扮吧?这副样子,估计去了,也是成为大人脚下野魂。”说到野魂,嘎子就一脸惊恐,看来宣泽熙这小子把他们这些下人都吓坏了。
我这才看了看自己身上,情不自禁又摸了摸长长的胡须,才哑然失笑。
“呵呵,我忘记自己是乔装打扮过的了。喂,嘎子,你看我这身打扮如何?是不是真的神似一个老头?”我还有心思炫耀自己的化妆术。
嘎子点点头,“可不是嘛姑娘,方才在大门外我真的以为来了一个老者呢。呵呵。”
我回了自己房,从头到脚洗刷一遍,换上一身淡蓝色的雪纱裙,头发趁着湿也没有大弄,只不过梳好了前面的刘海,在头上撑起挽了两朵玫瑰花,在后脑勺束住,用一根银簪插上。剩下的长发便都直直垂在肩上,无比清纯可爱。
外面的嘎子却已经急得在院子里走了八百圈,见我终于梳妆完毕,眼前一亮,激动地迎上来说,“姑娘,你要不要再研磨出一个解药方子,我好赶快去备,照大人这样发狂下去啊,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