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犹豫就会……

  “这应该已经是您第三次光顾了吧，杰姆森先生。”
  伊吕里熟练的代替了卡洛儿将冒着热气的茶水端了上来，送到了坐在会客室的两人面前，洛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伊吕里微微一笑退了下去，但是显然杰姆森已经没有这么多闲暇来对一个店员表示什么，所以他直接就开门见山了。
  “既然已经知道我是第三次来到这里，洛修先生应该也明白此刻我们对您所制造的人偶是有多么迫切的需求了吧？”
  “我本认为，您与我们大英海军师团应该没有什么冲突才是。”
  一上来就就拿话压自己？洛修装作听不明白杰姆森的隐喻，笑着喝了一口微甜的红茶。
  “您说笑了，我不过区区一介人偶师，究竟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和大英海军师团产生冲突？您真是高看我了。”
  杰姆森并没有动身前的红茶，相比起这种淡淡的茶水，他更喜欢味道醇厚的，前两次也算是看在洛修的面子上，他会稍微喝上两口，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这种话还是免了，洛修先生，前两次的会面我已经将我们的诚意带到，价码一加再加，但是恕我直言……你的拒绝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杰姆森能够成为中校，至少忍耐度还是有的，就好比现在，没有当场翻脸已经出乎洛修的预料了。
  其实站在杰姆森的立场上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不过是一家开人偶店的，一般店铺碰到这种军方大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人往外推。
  但是加菲尔德人偶馆显而易见的就是个另类，不光想把客人往外推，而且就算客人如何加价，似乎都没有答应的余地。
  这种状况下，如果不是和客人之间有着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好像也说不过去吧？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杰姆森先生。”
  “人偶的制造并非是流水线那样的简陋品，加菲尔德人偶馆一直秉承着这样的信念在做生意，我不允许我制造的人偶是有瑕疵的缺陷品。”
  “您的订单数量太过庞大，而且如果接了您的单子，那么这家店的供应就要受到影响，我不能因为专注于您的订单而放弃其他客人。”
  洛修的一席话让站在他身后的伊吕里颇受触动，像洛修先生这样的人成为人偶师，对于人偶们来说，应该是无比幸运的一件事吧。
  只是显然杰姆森无法理解洛修这样的说辞，但是却隐隐又有些明白了，加菲尔德人偶馆并不像是为了钱才开起来的。
  至少从他的调查报告中来看，这里的人偶质量上乘，却没有卖到高价，哪怕是名头打响了也没有坐地起价的意思。
  甚至有些时候还会亏本卖一些素材给那些华尔普吉斯皇家机巧学院的学生。
  而且这个男人对于权利的欲望也完全无法捕捉到，毕竟拥有着这样水准的人偶制作等级，就算去哪里也会被当场迎为座上宾的吧？
  所以杰姆森犯了难，对于这样一个无欲无求，只追求着人偶品质的人偶大师，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得到他的同意呢？
  难道真的要用那种手段？杰姆森下意识的看向了洛修，而面对洛修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黑色眸子，他顿时干咳一声，端起了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看穿了？不……应该没道理啊，但是……店里的另一个女仆呢？站在洛修身后的除了伊吕里这个从未见过的店员，杰姆森更在意那个被誉为加菲尔德人偶馆镇店之宝的自动人偶，现在究竟在哪里？
  夜晚的风徐徐吹过带来一丝丝凉意，与白日间的喧嚣相比，夜晚的商业街就显得格外宁静沉寂起来。
  至于为什么杰姆森要选在这样的时间到来，除了那种难以明言的打算之外，恐怕不会另做他想。
  洛修是个出色的人偶师，所以杰姆森一开始是带着诚意到来此地，而且给出的价格也是市面上人偶价格的五倍以上。
  毕竟要的是量产品，这样的价格足以让大多数人偶师眼红到不能自制。
  即便是这样，却还是被拒绝了，大英皇家海军师团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这里是利物浦，这里，是大英帝国！
  哪怕你是天赋卓绝，手段高明的人偶师，在这片土地上，就不能说不！哪怕是被誉为仿生界的第一人偶师花柳斋硝子，不也被军部所限制了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杰姆森端着茶杯的手，已经开始不自然的抖动起来了。
  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但是店外，却连一点信号也没有传来……
  问题的关键，已经足以说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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