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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动你妹儿!霍青桐手悄悄摸到他腰间要拧他,却被他一把攥在掌心里,动弹不得了。
  正在这时,头顶的牢门打开。
  “哼,一二三四,今天,贫尼的收获不小嘛!”了凡的声音,便顺着牢门至铁栏的台阶,一步步传了过来。
  “了凡师父,你关押我们在此,到底所谓何事?”纪晓岚开口问道。
  了凡却未回答,只是瞧了趴在乾隆怀里状似昏迷的霍青桐一眼,“她还没醒?”
  乾隆冷哼,“师父好厉害的迷药!”
  了凡也未生怀疑,只道这女子嘛,体质自然比男子弱些,醒的比那大个儿晚,又有何奇怪?这会儿她反而想起了纪晓岚的问话,转而笑道:“纪大人,纪大学士,我为何扣押你们在此,你难道会不知晓?”
  纪晓岚心想以霍姑娘的武功,猝起发难定能将这假尼姑制住。若他是一人或者与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赵青被关在此,定然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以免暴露被杀人灭口。可现在,既然我们胸有成竹,何不趁机诈这尼姑一诈,让她把收受考生贿赂的官员名单交出来。要过了今天,没当着万岁爷的面儿,即便她被送去刑部审理,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当即眉头倒竖,厉声喝道:“大胆恶妇,你勾结官吏、收受应考士子贿赂在先,又打算杀人灭口绑架赵姑娘在此,还敢关押朝廷命官!其行可恶,其罪当诛!待本官出去,定要问你的罪!”
  “问罪?”了凡娇笑,不屑道:“那也要你纪大人,还出得去才行!”
  “怎么,你,你还打算囚禁本官一辈子不可?”
  “一辈子?”了凡仰天长笑,好似听了多么叫人捧腹的事情,“我说纪大人啊纪大人,人家都称你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乃本朝第一才子。可惜,咱们庵小,容不下你这么大尊佛。养你一辈子?我还怕浪费粮食呢!”
  “那那那,那你是打算,杀杀杀……”纪晓岚佯装结舌,那个“我”字就是吐不出口。
  “没错儿,就是要杀你灭口!”
  纪晓岚倒退了两步,似是已受惊过度说不出话,右手颤抖指着了凡,喘了好半晌,方自丧气道:“好,人固有一死,我纪晓岚也不例外。可我若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你总得在我死前告诉我,送我下地狱的背后主使,究竟是谁?!”
  贿赂考官混淆考场一事,当然不会是一个小女子能做得出来的。
  但那了凡却像是半点没被忽悠,只在纪晓岚脸上停留片刻,便将目光投给了乾隆。“这位先生,谈吐不俗、器宇不凡,又跟纪大学士同来,想必也是朝中之人。不知姓谁名谁,可否说来听听?”
  乾隆淡淡一笑,“在下不过山野村夫,与纪大人以文相交,哪里是什么先生、大人。你走了眼啦!”
  了凡却是不信,“山野村夫有山野村夫的模样,朝中大员却有朝中大员的气度。若说起这凌然众人之上的气势,先生比纪大人更胜一筹。还说不是在朝为官?哼,怕是比纪大人还要官高一级吧!”
  乾隆爷但笑不语,心说你这恶妇眼光倒不错,只可惜猜来猜去,也决计猜不到朕的头上来。
  “哼,先生不说自己身份,那也没什么紧要。只不过,把你们知道多少听过多少来此究竟所谓何事,都老实交代清楚!”那了凡神色一变,已不复方才笑语嫣然的姿态,而是声色俱厉,一副凶狠模样。
  交代?咱们有什么可交代的?
  万岁爷心说其实我们啥都不知道啥都没听说,便是这勾结官吏混乱考场的罪行,也是咱们自己心里琢磨着猜的。要咱们交代,还不如你自己坦白来得痛快些。
  于是打定了主意默不作声,料想了凡急怒之下,必然暴露的更多。
  果然,了凡见几人油盐不进的样子,动了真怒。“哼,你们别以为当朝学士有何了不起,朝廷命官又有什么神气?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朝中有人好做官。咱们别后这位主儿,别说你纪大学士,便是比你再高几级,也照样惹不起!”
  乾隆爷简直要笑了,还有谁是他惹不起的?他忍不住问道:“哦?莫不知足下说的是哪位?京官还是地方官?文官还是武官?”
  那了凡横他一眼,面露不屑道:“甭管文官还是武官,不论地方官还是京官,都得,归他管!”
  “那可奇怪了!”纪晓岚故意激她,便指着万岁爷道:“纪某我,还没见过比他官更大的,哎,你可知他是谁?”他本想说这就是当朝首辅、军机大臣、大清朝第一宠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和珅和大人。
  谁知了凡根本不理他这茬,冷笑道:“大官?官再大,还能大得过天去?大的过万里河山去?大得过龙椅上哪位?”
  乾隆爷乐了,道:“对,没人比他更大了!”
  了凡的下一句话却叫他们俱都傻了眼,她说:“实话告诉你们,我背后主使之人,便是万里江山唯此一人的,当今天子!”
  “咳,咳咳咳……”乾隆爷胸口巨咳,直震得霍青桐耳膜嘭嘭作响。她那被他握着的手悄悄翻过来,在他手心狠狠掐了一把。哼,人家说了,你就是她背后之人!
  乾隆虽被心上人调戏乐不可支,无奈受惊实在过度,胸口憋着喘不过气儿来。
  “怎么?怕了?”那了凡幸灾乐祸。“我瞧,你们还是快点儿如实招了吧,到底知道我这里多少秘密?这江山社稷都是皇上的,哼,你们几个小蚂蚁,也敢在此捣乱吗?”
  没错!江山社稷都是你万岁爷我的!
  乾隆懒得再做戏,恐怕在这假尼姑嘴里也诈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还不如将她捉回去细细审问。叫人抄了积香庵,不就一切罪行一目了然了?!
  他正想向霍青桐暗示行动,却不料吱呦一声,牢门又被打开了。一个身着青色袍子的男子,蹭蹭蹭沿台阶步下地牢来。“了凡,我的心肝宝贝儿,听说你又捉了几只大耗子?”
  乾隆应声抬头,随即皱眉。那青?!
  了凡似是也未料到他会出现,“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那青一把拦住她肩膀,形状极其亲密,“宝贝儿,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姐姐那事儿,办妥了,成了!嘿,那群妃嫔就跟傻子似的,二话不说就掏自己的小金库啊,一听说有我那皇帝姐夫支持,哪个还不争先恐后的?你呀,就闭着眼睛,听银子哗哗哗流进口袋的声音吧!唉,就是有点儿可惜,这监督的差事皇上让和珅去办,不肯用我。不过没关系,只要我旁敲侧击一下,再拿我姐姐那名号往他跟前一压,他哪还敢提半点意见?!哈哈哈!”
  了凡推了推他,努嘴朝铁栏内道:“这里还有人呢,回去再说!”
  “怕什么?”那青翻个白眼儿,“到了你手里,他们还想活着出去么?不死也得扒层皮!嘿,爷要不是听说你把纪晓岚抓了起来,爷还不愿下来呢!”
  自打瞧清楚那青的眉眼,乾隆就低着头遮掩。好在这地牢光线昏暗,加之那青心心念念的除了那美尼姑了凡,就是牢里关着的纪晓岚,倒没留心别人。
  “嘿,纪晓岚纪学士纪大烟袋,没想到,你也有落在国舅爷我手里的一天吧!”那青阴测测笑着,一步步朝纪晓岚逼去。
  纪晓岚十分不解,“国舅,国舅爷!纪某我,好像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你你,你别再靠近了,你,你想干什么?”
  “无冤无仇?!”那青瞪着眼,狠狠道:“我问你,你府上,今儿是不是来了个姑娘?”
  “是,是啊!”
  “这姑娘,是不死长得还挺标致?”
  “没,没错!”
  “是不是我那皇帝姐夫派人将她送去的?是不是他下命令将人寄放在你处?他是不是打算金屋藏娇,你,你是不是那拉皮条的?!”
  “哎吆喂!”纪晓岚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说我怎么就成了拉皮条的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呸!”那青朝他脸上狠狠啐了一口,“皇上到底想干什么?啊?后宫佳丽都三千人了,还左一个姑娘右一个姑娘,一个养在圆明园仍嫌不够,另一个还养在了外臣的府上?你说他想干嘛?啊?你说他想干嘛?!”
  “哎,不,不对啊?”纪晓岚边退缩边琢磨,恍然醒悟过来,“这陆姑娘,今儿才到我府上,怎么国舅爷你现在就知道了?!哦,你这是窥伺帝踪,大不敬,大不敬之罪啊!”
  “大不敬你姥姥!”那青哪里还理他说甚,抡拳头就朝纪晓岚身上招呼起来,“我叫你拉皮条,叫你不干好事儿,叫你给我姐姐添堵!揍死你,爷今儿就揍死你!”
  满地牢,除了嗷嗷直叫的纪晓岚,就数乾隆爷最郁卒了。他的手心儿,已快被怀中佳人儿掐出血来了。
  虽然知道他接那陆姑娘来京不是为了什么金屋藏娇,搁在纪府也不是为了方便行事,但你也知道,这喝了醋的女人,是毫无道理可言的不是?
  于是,乾隆爷仰天长叹,痛并快乐着。手心儿里这森森的痛,都代表真你对朕森森的情义啊!
  “你,你别这样,你放开纪先生。啊,纪先生你怎么样,纪先生!”那沉默良久的清秀佳人赵青,却在此刻出了声。她扑上去拉扯那青,被他一挥臂推倒在地,随即抬头,哀怨无比的望着行凶之人。
  “咦?”那青颇为惊异,“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小美人儿!”说着就去扯赵青的衣袖,“来来小美人儿,跟爷出去喝酒对饮,不好过你在这儿陪这个落魄才子?呸,什么文人雅士,不过就是个拉皮条的!”
  这国舅爷也真够执着,三句话都不离“拉皮条”。
  赵青被他捉住衣袖,不停扭扯。“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其实也不过就是拉拉衣服,当得什么?只是古代民风保守,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怕这衣袖一扯,也够这赵姑娘羞愤上吊八回的了。
  霍青桐暗叹口气,自怀中摸出一粒碎银,中指运劲猛力一弹,正中那青手腕。
  “哎吆喂!”那青后退两步,抱着手腕呼痛不止。
  霍青桐微微一笑,正打算起身结束这场闹剧,却不知那青被什么绊了一跤,噗通一声便脸面朝下趴了个狗啃屎。等他缓过气儿,昂起头准备破口大骂,却正好跟一张脸迎面对上了。
  肤如凝脂,眉若远黛。凤眼、俏鼻、樱唇,无一不是上上上上佳之选。
  那青是典型的纨绔子弟,虽也读过几年书,可肚子里的墨水都没指甲盖儿大,搜肠刮肚,也就俩字儿能够形容眼前女子。
  天仙,这就是天仙啊!
  那青屏住呼吸,生怕一口气儿把天仙吹跑了,又或者一个喷嚏把美梦惊醒了。他哆哆嗦嗦的伸出右手,就朝着那细腻的、光滑的、宛若牛奶子般娇嫩诱人的脸蛋儿摸去……
  35
  35、积香风云(下)
  饿错了,饿真滴错了,饿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到这山上来。
  如果饿不到这山上来,饿就不会遇见她。
  如果饿不遇见她,饿也不会伸出那只欠抽滴手去。
  如果饿木有伸出那只欠抽滴手,饿也就不会沦落到介么一个叫饿蛋疼滴境地……
  如果那青那国舅看过武林外传的话,他一定会如上述那般蛋疼滴吐槽。可惜,他木有看过,所以他也就只有痛苦滴、哀怨滴、彷徨滴又紧张兮兮滴盯着眼前之人,泪眼汪汪的问道:“你说,我应该肿么办……”
  那人被那国舅这我见犹怜的眼神儿惊到了,轻咳两声,才道:“你,一进门儿,就没认出他来?”
  “哎呀,我一进去哪顾得上他啊?”那青觉得自己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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