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祛毒救人
当叶青羽两人赶到南城，时间已经将至黄昏。
宽敞的书塾之中，到处都是痛苦呻吟之声，让原本宁静的郑家书塾喧嚣无比。
“看来小梅没有找到解毒办法。”燕三娘失望而又担忧的道。
叶青羽淡淡道：“不用急，有我在，很快就能配出解药。”
说话间，两人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走去院落中。
“叶先生来了！”
“三娘姐姐！叶先生！”
“太好了，叶先生到了！”
几个正辛苦照顾病人的孩子见了他们，纷纷惊喜的打招呼。
在他们看来，最能讲故事、又懂得那许多厉害武功的叶青羽，简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再难的事情都能解决。
“你们好……”
叶青羽和他们打着招呼，视线在一众病人身上扫了一遍。
“怎么样？”燕三娘忙问道。
叶青羽沉吟了一下：“先去找小梅和离兄。”
“一八七”
孩子们中的老大大牛忙道：“叶先生，小梅哥哥和师父在大堂。”
“好。”
叶青羽和燕三娘将马缰绳递给大牛几人，然后快步踏进了书塾大堂之内。
那里，贺小梅正在为离歌笑把脉。
燕三娘怔了怔：“歌先生，你又没中毒，为什么也需要诊脉？”
“呃……”
离歌笑正要搪塞一二，叶青羽却是先笑着道：“他在以身试药。”
“什么？！”
燕三娘脸色一变，清冷的眸子瞪向了贺小梅。
贺小梅点了点头，苦笑道：“歌哥要做的事情，哪是我能阻止得了的？”
离歌笑满不在乎的道：“医家问诊，望闻问切，缺一不可。这些乡亲都目不识丁，不谙自身病理，没有办法清楚表达自己的感觉，我们又那么缺少时间，最好的方法就是找我这种练功的人试一下药性，三娘你就不要怪罪小梅了。”
燕三娘没好气道：“歌先生，你是我们‘一枝梅’的头儿，如果你出了事，我们立刻就会军心涣散，你不知道吗？”
“放心吧！”离歌笑摆手道，“我有九阳神功护体，肯定死不了的。”
叶青羽扶额：“你要是真的会九阳神功也就罢了，九阳真气一成，内力生生不息，更是百毒不侵，可惜你那只是山寨版九阳神功，还不如小梅的一阳指呢！”
离歌笑哈哈笑道：“这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在，怎会让我死？”
“那倒是。”
叶青羽轻笑一声，为他搭了搭脉，贺小梅忙递过一张药方，道：“胡哥和忠哥找到了保善坊的大公子，这是他默写出的强身丹药方……”
“保善堂大公子？”燕三娘微微蹙眉，“他们保家人，可信吗？”
贺小梅叹息道：“保善堂也是受害人，他们只是按照锦衣卫的吩咐制造这剧毒的强身丹，还以为是在做善事，结果这一出事，锦衣卫立刻将保善堂一家抓了当替死鬼，只有保善堂大公子带着保善堂与锦衣卫签订的契约书逃了出来。他逃跑的时候太害怕，把契约书塞进了一个冶金厂的袋子里，胡哥和忠哥带着保公子去取了。”
叶青羽把药方看了一遍，再继续给离歌笑诊脉。
贺小梅道：“所有的病人初期都是脸红，出汗，眼睛看不清楚，耳朵剧烈疼痛，从症状上看应该是青芒，可仔细看又似是而非。”
叶青羽摇头道：“不是青芒，是汞中毒。”
“汞中毒？”离歌笑一惊，“汞虽然是金属，却可以像水一样流淌，也可以杀人无无形之中。”
贺小梅不解道：“但是药方里并没有这么记载……”
离歌笑猜测道：“是有人下毒吗？”
“整个保善堂里谁敢杀皇上？”
“不可能是严嵩，他的权力来自皇帝，喜欢在皇帝地下狐假虎威……”离歌笑心中念头狂转，脸上突然现出痛苦之色。
“忘了之前我告诉你们的？严嵩本事不大，贵在有自知之明，可他偏偏有一个很没有自知之明的儿子……”
叶青羽淡淡说了一声，手臂颤动，犹如蜻蜓点水，几息间连点离歌笑任脉十三处大穴。
离歌笑脸色忽的通红，然后又飞快转白，白中泛青，全无血色，又有一层隐隐黑气蔓延其中，接着张口喷出一口血，那黑气顿时如潮水般落去。
“好了。”叶青羽道。
“这就好了？”
贺小梅一喜，忙要给他搭脉，离歌笑却摆了摆手，笑道：“我刚才已经略微感到丹田气虚，肾脏刺痛，胸闷，现在已经没有那些感觉了。应该是已经痊愈了。”
安抚住贺小梅，他随即又问道：“青羽，依你所言，这一次下毒是严世蕃的手笔？”
叶青羽哼了一声：“那厮恨我入骨，没有皇帝点头，无法调集重兵来为难我，急切间走些昏招也不奇怪。”
“有道理，能在严嵩眼皮底下下毒，还真没几个人，严世蕃正是其中之一。”离歌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而问道，“青羽，你的一阳指能给这些乡亲们解毒吗？”
叶青羽摇了摇头：“一阳指极耗心神，不可能连续使用，以我的功力能治好百十个，可治不好千百个，这里就好几百人了，外面还不知有多少，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燕三娘忙道：“先能救几个救几个吧？”
叶青羽目光淡淡：“人向来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救了这些人，却不救那些人，最终只会惹来更大的祸患，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
离歌笑和燕三娘同时皱起眉头，贺小梅更慌乱道：“这可怎么办？”
“一阳指不能连用，不代表不能解毒啊！”叶青羽笑了笑，“既然已经了解了毒性，我就能开出中和毒性的药方，虽然疗效远不如一阳指，可也能保证几天内将他们全身毒素褪去。”
“太好了！”
几人大喜过望，燕三娘更是笑着嗔道：“不早说！”
“笑啥呢？”
随着声音，柴胡、张忠带着一个白净公子哥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张忠面带微笑：“叶先生在此，可是有了好消息？”
“对！”贺小梅喜道，“青羽已经有了完全之策，足以在几天内解掉这场灾难。”
“那就好。”柴胡往椅子上一歪，郁闷道，“我们这一次可是出师不利，保公子将药方塞进了河边工坊的一袋金粉里，可是金粉全都被人买走了。”
“啊？”贺小梅笑容一滞，“那这该怎么办？”
有了解药，一众中毒的贫民已然可保性命无忧，可是没有了契约书，保善堂就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堂内几百口人那可就死定了。
那白净公子自然正是保善堂大公子，忙道：“我们查到金粉走水路，送去了益州。”
贺小梅有些傻眼：“益州？那么远的地方？”
柴胡本就窝了一肚子火，闻言瞪大眼睛，气呼呼的道：“你吵啥吵？没看见我们也很烦吗？”
3.3 贺小梅深知柴胡的暴脾气，也不恼，只是看向了离歌笑和叶青羽。
这种时候，还是要他们拿主意。
离歌笑也是目光一转：“青羽，你有什么打算？”
叶青羽随即道：“离兄，你带着柴胡、张忠帮小梅散药救人，我和三娘带着保公子去益州取契约书，如何？”
不等离歌笑回答，燕三娘便大声叫道：“不行！”
几人被唬了一下，柴胡不解道：“为啥不行啊？”
燕三娘没理他，只看着叶青羽，略带委屈的问道：“喂，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离歌笑几人不知她为什么不愿意去益州，叶青羽自然知道的很清楚，微微一笑，柔声劝道：“三娘，有些事情总要有个了结，逃避始终不是办法。”
“……你又知道？！”
燕三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甚是无奈的顿了顿足，“去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