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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像常人一样快乐了。
那，明年呢？
记忆中的圣诞节，给米斯特瑞的感觉永远都是模糊的，只能隐约确定他似乎是庆祝过的，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无法想起来。
”我的记性，有坏到连去年发生的事情都记不得吗？”米斯特瑞摇了摇头，以前的很多事情他都记不清楚了。虽说这样感觉起来似乎是人生缺了一块儿，但是一贯不喜欢追忆从前的他并不怎么在乎。
”医”背后传来略带惊讶的低语，米斯特瑞回头，随即苦笑。
他的运气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居然真的遇到了算是目标吧。
站在他背后的人，赫然是那天曾经跟踪过他却被他迷倒的紫发美女。
而且更令人头疼的是，紫发美女旁边还有人，明白的就是他看过的资料中写的”蛛窝”里的其他蜘蛛。而他的目标，正站在一旁微笑。
啊啦，看来自己今天既犯太岁又吉星高照呢
心里划过古怪的想法，米斯特瑞站了起来，面对着他的对手们。
”你”侠客盯着面前的人，心里受到的冲击比他想象中还大。
如果不是因为库洛洛告诉了他们现在的睚眦已经不再是他们的那个医生，一句”医生”可能早就冲口而出了。
一样的打扮一样的脸，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那种客套中带着戒备的表情，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曾经的他脸上。
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
一边在心里感慨着，侠客一边去观察其他人，不出所料，果然个个都是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知道的大概以为米斯特瑞和他们是世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鸦和零两个留守在宾馆，否则现在估计已经要开打了。
库洛洛的反应应该是最平淡的，如果忽略掉他越攥越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的手的话。
”初次见面，几位好。”就在侠客头疼的同时，米斯特瑞也在头疼，他能确定他之前除了那个紫发美女玛琪之外没有得罪过他们其中的谁，为什么这几个看着他都是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表情？
当然，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这样的表情也可以被理解为恨不得立刻把他带走的意思。只不过对于米斯特瑞而言，第一种解释比第二种要合理的多。
所以他现在只是在头疼而已。这是在友客鑫的大街上，即便他有一对多的把握，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开战--否则，这个洋溢着节日气氛的广场会立刻变成地狱。
真头疼啊或者干脆无视这里其他的人？
米斯特瑞藏在袖子里的右手一直捏着一个小玻璃瓶，那里面装的剧毒足以在接触空气之后的一秒钟之内挥发出来并杀死出了他之外的人。只要他用了，那么在场的很多人都会成为过去时了。
但是，这里不只有他的敌人，还有完全和他没关系的普通人那，怎么办呢？
米斯特瑞接受的教育一向是为了达到目标即便牺牲再多的普通人也没关系，他们，无足轻重。
但是教育是教育，现实是现实。看到那些人的欢声笑语，他很难像对那些黑道上的对手一样狠毒。
哎心软可真不是好习惯啊。j
米斯特瑞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按照老规矩，见招拆招。反正，就像他不能随意出手一样，对方也决不可能在这里和他打起来。毕竟，这是他的主场。
在米斯特瑞天人交战的时候，蜘蛛们也没闲着。十几个人在广场上当雕塑你看我我看你不引来注意才怪，所以默契十足的蜘蛛自动分散开来装作情侣（？）父女（！）母子（）开始在广场上进行以某一点为中心的不引人注意的类圆周运动。
”训练有素。”米斯特瑞赞叹道，然后看了库洛洛一眼，两人同样默契的在广场上就近找了张适合对坐的桌子坐下，装成是如果只从年纪上来看，似乎是同学。
但是很不幸的，这两个人原本正常甚至带着一点火药味的对视在另一些恰巧路过的人眼里变成了情人之间的脉脉含情。
”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看那种火热的眼神，明显是情人关系！哦，美少年之恋！”
”真的吗？我是第一次看到呢！”
”一个穿黑一个穿白，另类情侣装呢！”
”快点，拍下来，发到网上去！”
米斯特瑞的耳力很好。
库洛洛的耳力同样很好。
两个人同时勾起了嘴角，不过米斯特瑞的笑容带着杀气，库洛洛的笑容却是温和得让人发冷。
先按下了口袋里的相机屏蔽器开关防止自己的形象被拍下来，米斯特瑞叹了口气，看着库洛洛。
”我们找个不会被人正大光明偷窥的地方聊聊如何？”
”好啊，乐意奉陪。”
誓言
”若我负你，则”
不会被人正大光明偷窥的地方=人少的地方=不用顾忌的地方。
两个人保持着相同的步调走了几步之后就到了所谓的”暗巷”，也就是友客鑫的黑暗角落。这里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人关注，更不用说是介入。因此，既是良好的聊天地点，更是良好的杀人灭口地点。
而更加适合米斯特瑞下手的一点，不知道为什么，那群蜘蛛没有一个跟来的，对库洛洛和他这个敌人一起走更是放心到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地步。
不过在再三确定没有什么可能的埋伏之后，米斯特瑞果断地选择了动手。
米斯特瑞的手中捏了一把锋芒逼人的手术刀，刀锋，正架在库洛洛的脖子上。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用力，然后就能永远解决一个非常危险的敌人。
而库洛洛也非常合作，连一点反抗都没有。
似乎米斯特瑞现在应该立刻下手解决问题，但是他却愣住了。
两人的位置让他可以明白地看清库洛洛的眼睛，他看见，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面连一丝一毫的反抗意思都没有，反而是一种嘲弄？又或者是哀伤？
米斯特瑞的手一分一毫地慢慢用力，库洛洛的脖子上渐渐沁出一条血痕。
”若我负你”
米斯特瑞的瞳孔忽然一缩，刚才，是谁在说话？
一个声音，忽近忽远，忽大忽小，却始终清晰地响在耳边。这个声音在米斯特瑞听来极陌生却又极熟悉，一时间居然无法判断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我负你，则罚我嗯，怎么背来着？我这可是第一次发毒誓啊”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慵懒，回响在米斯特瑞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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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前，深夜，蛛窝。
原本紧闭着眼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虽说已经打了赌了，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啊。”睚眦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小心的推开门，满意地看到库洛洛已经捧着书睡着了。旁边的一截香还在散发出袅袅的烟。
伸手掐断香，睚眦看着坐在那里的库洛洛，嘴角勾起一个坏笑，”这可是专门根据某些人不怕毒的体质研究出来的特殊熏香，保证能让你睡个雷打不醒的好觉。嗯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不能让你听到滴~”
伸手在库洛洛眼前晃晃，确定他暂时醒不过来，睚眦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这样似乎是我作弊，不过我可从来没说要和你堂堂正正的打赌啊，光明正大从来不会存在于流星街不是吗？所以啦，库洛洛就算是被我阴了也不能抗议哦。”
睡着的人自然不能抗议，这在难得实施一次小小阴谋的人眼里成了默许。
”如果你醒着的话，我根本不可能做我要做的事情，所以之能让你睡一觉了。不过你虽然平时很可恶，睡着了看起来还是很可爱的么”捏着下巴赏析了一下，某人惊觉他这样的语气有点不正常，立刻开始干正事。
张口在右手食指指尖上一咬，眼见着一滴血珠沁出，睚眦赶紧把食指按在库洛洛的额头上，正好按在他额上的烙印。
”若我负你，则罚我嗯，怎么背来着？我这可是第一次发毒誓啊”以前从来没发过毒誓的人皱了皱眉毛用空闲的手捏住下巴思索，”好，就这么说吧。”
”若我负你，则罚我身受刀兵、肉烂糜泥、骨碎砺粉、血化腐水、魂堕无间！”口中一字一顿地说出狠毒的誓言，睚眦的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以凶龙王睚眦之名为誓！”
指尖的血珠慢慢渗进等臂十字的烙印之中，与深黑的烙印融为一体。
这种誓言，有个特殊的名字，龙王血誓。在睚眦小的时候曾经听族里的长老说过，他们一族在最早的时候效忠于皇室，历代都是皇室的表面上的御医实际上的护卫，而龙王血誓就是继承了龙王之力的人专用的向他们效忠的君王宣誓的誓言。誓言一成，若敢违背，不但龙王之力会立刻变弱到几乎为零，誓言中所说的话也绝对会应验。
”哎，虽说这个誓言是用来效忠的，不过用在这儿应该也没问题吧？反正本质上意义差不多不过，为什么用的是‘负39字呢？听起来感觉怪怪的不过这样，本少爷就绝对不会输了呢”轻轻拨下库洛洛几缕头发遮住他额上的等臂十字烙印，睚眦的唇角勾出一个不知是喜悦还是哀伤的笑容。
米斯特瑞倒退了几步，额上开始有冷汗涔涔而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一种完全无法下手的感觉？
”你”库洛洛的反应同样出乎他的意料，不但没有趁机反击反而是向他走了过来。
不能让他靠近！
几乎是下意识的，米斯特瑞的手术刀脱手而出，擦过库洛洛脸颊的同时，他本人也飞速冲出了暗巷，刹那间消失在了人海中。
不能再呆下去了，否则
”米斯？你怎么了？”看着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的人，阿帕忒惊讶道。
”没事不舒服”倚在墙上，米斯特瑞低声回答道。
他刚才几乎是用逃命的速度跑回了菲特罗斯家，进了门之后才勉强从那种剧烈的恐惧中逃脱。
没错，恐惧。现在回想起来，米斯特瑞可以确定他在和库洛洛对敌的时候传来的感觉叫做恐惧，一种近乎本能的畏惧。
”不舒服？你怎么了？”阿帕忒关切地把人拉过来看着，”又头疼了？”
”头还好，不怎么疼，只是心脏似乎跳得快了点。”米斯特瑞按了按胸口，他还是第一次心跳这么快。
”你遇到什么了？”
”库洛洛·鲁西鲁。”米斯特瑞很老实地回答，这次，他想不出隐瞒的理由。
”！”阿帕忒的瞳孔瞬间缩到针尖大小，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