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糖葫芦

  第8章:糖葫芦
  姑娘……在下还没赔你钱呢然后再跑向买葫芦那里买两串冰糖葫芦。
  待全部买好,半夏将把钱放进腰间,一转身间,迎面便是遭来路人的不慎一撞,手中的捏糖泥巴和冰粮葫芦被她手一松,通通掉地沾土。
  半夏大惊失色,赶紧蹲下身去捡,没有转身理会撞他的人,看着沾沙带尘的糖葫芦和捏粮泥巴有些懊丧,也有些生气。
  “姑娘,你没事吧,抱歉,在下方才走得太急,鲁莽了。”
  身后站着一身墨色劲装的冷俊男子,方才因为走得太急,既然把人给撞了都不知道。
  面对身后人的道歉,半夏只是对身后的人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反正她不能说话,别人也道歉,她没必要计较。
  男子顿时一阵错愕,看着背对他蹲下的女子将手中沾了沙土的捏糖泥巴和糖葫芦装进纸袋。
  正准备赔钱的时候却不料见那女子已经匆匆起身,跑去追已经跑远的冰粮葫芦。
  “哎!姑娘……在下还没赔你钱呢?”
  男子看着女子匆匆急急跑过去的身影,不禁一怔!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银子失笑,居然还有这种女子,被撞了还不骂自己,无-错小说led还不让自己赔钱。
  墨影有些失笑,这北澜国的百姓倒还真友善。
  正要转身间,他脚步滞,总觉得那女子小跑时的背景和一个相识之人极象,如此念头一闪,他侧眸看向粮葫芦,然而那个穿着浅粉纱裙的女子此时已经不知所踪。
  墨影失笑,看来他是想太多,他怎么会突然觉得她和半夏那小丫头的背影相似呢?
  想到半夏那丫头,墨影不禁蹙眉!
  唉!也不知道她和王妃过得怎么样?
  正想着,墨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只见一个小女童拿着钱袋一脸天真的问道:“叔叔,这个好看的袋袋是你掉的吗?”
  墨影一怔,看着眼前这位约莫十岁小女童手中的钱袋。
  两人一左一右,擦肩侧眸错过墨影一怔,看着眼前这位约莫十岁小女童手中的钱袋。
  接过钱袋,顿时想起刚刚被他撞在地上的女子,谢过小女童后他赶紧顾盼寻觅着那粉衣女子的身影,快速走上那卖糖葫芦的老板,问道:“请问这位大哥,刚刚那个跟你买粮葫芦的女子呢?她刚刚往哪个方向?就是穿粉色纱裙的那个”
  “咦?呃!好像,好像那边吧!”老板凭着记忆指向左边回道,应该是那里吧!
  “那边?谢谢啊!”墨影道谢,而后攥紧钱袋朝左边寻找过去。
  正在此时,右边捏糖泥巴的小贩边,一位浅粉纱裙弯腰的女子突然霍然起身,此时正一脸焦急地跑回去。
  两人一左一右,擦肩侧眸错过!
  左边,墨影一路寻觅,顾眸右盼间没有注意到身后正有一人和他同时错过。
  右边,半夏棒着糖葫芦,急急忙忙跑到刚刚被人撞的位置,一看那人已不在,一看地上没有钱袋,才发现小姐给她的钱袋已经不见,显然是被刚刚撞她的人捡了去。
  见此,半夏气得跺脚懊恼!
  还以为那人是个好人呢?
  没想到连那便宜也要占,可恶!
  左顾右盼地看了几眼市集不断来往的百姓,半夏有些泄气地叹气!
  看着手中重买的冰糖葫芦,即使不甘心,她也得走回店拿钱给宵儿重新买捏糖泥巴。
  一路走回去,心里则是使劲骂着那捡了小姐钱袋的男子。
  而另一边,墨影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一路寻找,直到确定那粉衣女子已然不见,墨影才放弃追寻!
  看着手中钱袋用金钱绣的两个楷体字,不禁蹙眉地喃喃出声:“元宵?”
  这个钱袋可真有意思,‘元宵’不就是团圆的意思吗?
  墨影摇头失笑,没有细想,将钱袋放进怀里。
  准备回到北候爷的府邸先给王爷复命。
  看来这钱袋得跟他一段时间才能回到主人的身边了。
  东陵老弟,都五年不见了北候府金碧堂煌的府邸尽显豪奢大气,偏堂内,丝竹乐响起,歌姬曼舞霓裳,身段妖娆动人,随着丝竹乐的节奏摇摆身段,尽显妩媚。
  正殿中间,软塌上坐的一位衣着光鲜的祥云蓝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壮年四十有出,眉宇威严,下巴犹留墨须,容貌不凡,一股贵气在一双犀利的眸子射出,让人不敢直视。
  此人便是北澜国的候爷齐云襄,人称‘北候爷’,为‘襄王’时,曾是沙河战场上的一颗奇葩,擅用战术,熟络五行八褂,在北澜国受尽百姓敬仰。
  而北澜、南旭、天戟至免战之日便成兄弟之邦,此三国国富民强,可以说是目前为止受各国敬骇的国家。
  北澜国四季如春,地势蓬勃开展,寸寸生金,是一片让人望尘莫及和虎视眈眈的国家。
  然而,因有了天戟和南旭这兄弟之邦,也因此得于昌盛繁华至今,一向安逸无战,北澜国百姓得已安居乐业。
  而北候王和天戟的轩亲王虽曾是战场上的死敌,但也曾是战场上的患难之交,自免战两国合邦后,倒也常有往来。
  而此次北澜国三日后的国典在即,天戟天子会派轩亲王东陵轩胤任使者一任,一来给足北澜国面子,二来北候王是即意外又甚是畅怀,两人一见如故,这可不,轩亲王刚一抵达北澜,还未进宫面圣北澜国的小皇帝,便已经对北候爷的热情盛情难却。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偏堂内一阵朗朗豪爽的笑声发出。
  “哈哈哈,东陵老弟,本候就知道此次使者一任定是非你莫属,都五年不见了,你小子到底还是如此英姿邪俊,真是羡慕本候啊,不像本候,如此已是脑满肠肥的老头子啦!”
  北候爷声音宏亮,朗朗字眼大方豪迈,没有半点候爷的架势,反而像个江湖大汉那般豪爽。
  三年,转眼已经过了三年了北候爷声音宏亮,朗朗字眼大方豪迈,没有半点候爷的架势,反而像个江湖大汉那般豪爽。
  也许就是这种不拘不爷的气度更让人见过他的人都觉得此人坦荡真君子。
  “云襄兄此言过谦了,你不过也才长轩胤十二,以你现在的英姿,我们兄弟二人若是真打起来,谁胜谁负都难以下论。”
  东陵轩胤淡淡笑道,比起三年前的邪俊容貌,如今的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一双炯炯有神的寒星蛰眸依然犀利如刃,墨发冠束,邪美的五官更衫丰神俊朗,一身赤锦精乡麒麟袍在身威仪彰显,赤玉腰带,脚踏祥云靴,一谈一吐间都有一股王者气度,让人望而生畏。
  听到东陵轩胤的赞赏,北候爷齐云襄再次朗朗笑开:“你小子就这张嘴会绕弯子,你这不是在明字暗句里说本候不比你英俊嘛,哈哈,不过,本候不妨告诉你,现在本候已经不好打打杀杀这一口了,本候三年前喜添千金,玩打玩杀还不如逗自己的奶娃娃有趣,看着两巴掌大的奶娃娃被我们一点一点喂大,然后从奶娃娃口中喊你一声‘爹’的时候,哈哈,东陵老弟,那感觉可是比打胜战还要让人震奋。”
  北候爷愈讲愈是情绪高昂,一想起自己那总闹事的小千金,是既恼又爱,一说起来更是乐得合不扰嘴,眉宇间此时皆是一脸慈父样,哪有半点威严。
  闻言,东陵轩胤先是一愣,随之邪俊的脸勾扬起一抹涩然笑意:“那真是恭喜云襄兄了,其实人生最平凡的就是‘一家人和睦的生活在一起’,云襄兄才真是让轩胤望尘莫及啊!”
  言罢,端起婢女刚满上的烈水,抑喉饮尽,烈酒入腹,烧得他一阵挠心苦闷!
  三年,转眼已经过了三年了!他还是没能找到她。
  她到底还要躲他多久!
  哈哈,跑了三年,三年啊说是奶娃娃,东陵轩胤更是苦涩,也不知道那婆娘生下来的嵬子是男是女?
  应该也和云襄兄的小千金一般大了吧!
  一想起她有可能已经把孩子生下来得会说话会喊‘娘亲’,一想到那婆娘抱着孩子那副也许过得很穷困潦倒的画面,东陵轩胤心头睹,只觉一阵五味杂陈,浓浓的愧意浮上心头,像一把火一样烧得他一阵闹心,苦不堪言!
  看出东陵轩胤情绪不对,北候爷不禁蹙眉发问:“瞧你一副苦瓜样,怎样,生不出崽来羡慕本候是吧?哈哈哈,看你那点出息!”
  听到北候爷的调侃,东陵轩胤只是苦涩失笑,邪眉微蹙,叹道:“云襄兄,你错了,不是生不出,而是见不着,不怕你笑话,贱内娘俩跑了,哈哈,跑了三年,三年啊,也不知道她们娘俩过得怎么样,如果生下了,应该也和云襄兄的小千金一般大了。”
  苦涩的朗朗笑声满是凄楚,言罢,他再次端起一杯满上的酒抑喉饮尽,丝毫不顾忌这是自己的家丑不宜外扬。
  此时的他,只觉有些话,有些事,有些苦,有些思念,有些萋涩,藏匿了三年,不吐不快。
  听到东陵轩胤的话,北候爷顿时大惊,赶紧扬手屏退歌姬和下人们退下,一脸疑惑地反问:“为什么呀,弟妹好好的轩王妃不当,干嘛要揣着崽逃出来,一个妇道人家要想在外面干带着一个孩子,哪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饭死能饱餐三顿就已经不错了,真是太鲁莽了。”
  已为人父的北候爷顿时不禁斥责起来,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啊,多大的事啊!
  听到北候爷的话,,东陵轩胤心头的思念和心疼愈发浓烈,烈酒几杯入腹,已是双酡微熏,而北候爷的话更是如一把刀一样剜着他的心,难受到无以复加,痛得一阵窒息。
  令堂的,那婆娘真是有够狠绝的烈酒几杯入腹,东陵轩胤已是双酡微熏,而北候爷的话更是如一把刀一样剜着他的心,难受到无以复加,痛得一阵窒息。
  顿时,东陵轩胤苦涩一笑,提出惊骇的问题:“云襄兄,如果你发现自己被背着偷偷卖了,你会想要逃吗?”
  闻言,北候爷先是一怔,然后便是一脸怒煞地喝道:“要是真有哪个王八恙子敢卖了本候,就等于是叛徒,本候为何要逃,本候要先砍了剁了他不可,那种人就是一狗杂种,逃了只是便宜他而已。”
  听到北候爷的怒骂声,东陵轩胤痛苦颔首,端起酒抑喉饮尽,字眼满是悲呛苦涩:“是啊,那种人产角就是一个狗杂种!”
  他连一个承诺都给不了还把她娘俩给卖了,那婆娘如果给他一刀也就罢了,可她连剁他一根手都懒得沾血,倒是用遁术和一封休夫信狠狠惩罚了他三年。
  三年,三年来他终日寝食难安,整天被思妻念子的恶梦扰醒!
  令堂的,那婆娘真是有够狠绝的。
  再一杯酒落腹,东陵轩胤呛得不禁咳出声,眸中尽是凄楚。
  也许是东陵轩胤的口气太过悲呛懊悔,这让北候爷不禁一怔。
  蓦地,北候爷犀利的眸子一敛,觉得有些不对劲,定定审量着东陵轩胤,然后疑惑问道:“轩胤老弟,你告诉老哥,你该不会把她娘俩给卖了吧?”
  闻言,东陵轩胤没有回避也没有心虚,只是保持缄默,唇角苦扬,算是默认自己的壮举。
  眉守间的思念和眸中的愧疚以及无奈彰显无遗,让北候爷不由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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