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你要我的心?
第49章:你要我的心?
东陵轩胤将两人分开,四眸相对,五味杂陈。
蓦地,莫媛媛的头低下,在他干裂的嘴上印下朱唇,轻轻地。
他浑身一怔,受宠若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自己。
只听她沙哑说道:“轩胤,为了我和宵儿,努力活下去。”闻言,东陵轩胤心头一撞,如被什么撕开般,被铁链禁锢的手扶上她的脸,心头百味翻陈地用力点头:“好!”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莫媛媛对东陵聿熤那些穿着白色斗笠的手下令道:“给我备水。”冰冷的字眼不容质疑闻言,众人皆是一怔。
莫媛媛一脸沉冽,对无动于衷的东陵聿熤冷道:“难道你想要自己的筹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吗?东陵聿熤,你可不要因小失大。”东陵聿熤闻言蹙眉,赤具下的眸子嗜芒一略,咬牙迸言:“备水。”待水一端上来,莫媛媛刻不容缓,利用剩下的时间,抓紧为东陵轩胤清洗伤口,当衣袂撩开,伤口表面已经涌出脓液和血水,带着腐肉的味道。
这一幕,让她回想起当时他坐在马背上等了五天五夜的情形,心如针窒。
她忍着心疼,用短匕为他剜掉表层的腔液,然后撒上随射带的金创药,再撕下自己的下袂为他包扎伤口+无+错+小说 ledu。
东陵轩胤因为隐忍而脸色苍白,额际溢满粗汗,看着她为自己包扎伤痛时的心疼与专注,他苍白的脸上幸福的勾扬起笑意。
待伤口处理妥当,半个时辰近达。
两人紧紧相拥,珍惜着剩下的一点时间,东陵轩胤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道:“一世一人,一生一心,记住,我东陵轩胤以后的三生三世都是你的人,所以,你也要为我和宵儿活下去,知道吗?”莫媛媛喉咙哽咽,晶莹的泪水顺庞滑落,用力点头,蓦地,两人四唇紧贴,用力抱住对方,忘我的吻着,这是属于他们的承诺。
东陵聿熤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时间到了。”四个字,将缠吻的两人拉回现实,两人眸中皆有浓烈的不舍。
莫媛媛夜眸一敛,冷道:“还有半刻时间,我想给他束发。”闻言,东陵轩胤一怔,不解地看着她。
东陵聿熤怒哼一声,袖下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赤具下妖治的脸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体内的怒火正在胸腔翻腾倒江。
“轩胤,我那把木梳在你身上吗?”莫媛媛抚着他苍白的脸问道,眸中是彰显无遗的柔情。
东陵轩胤机械地点点头,将怀里的木梳连同小摇鼓一起拿出来:“在,我都放在身上。”粗嘎干涸的声音犹带笑意,将她的手拿到嘴边落到一吻。
莫媛媛看到小摇鼓时心一紧,浅笑一扬,接过木梳为他梳理发束,如上次在北澜一样,不同的是两人处境已昔比非朝,然而心意却已经贴近无隙。
东陵轩胤含笑静静地坐着,仿佛两人此时已经在轩王府,身为妻子的她正为准备上朝的他束发整装,没有注意到身后莫媛媛脸上的异样。
血红从她的鼻孔中涌流出来,莫媛媛没有显出惊慌,而是淡定地伸手拭掉。
喉咙血腥味上涌,她努力地咽下去,清婉的脸因为隐忍而愈发苍白,梳发的动作很慢,心脉的位置痛得她全身溢出一层细汗,却被她强忍住了。
待发束好,她斜眸看着东陵聿熤负手而力的背影,微微俯脸,在东陵轩胤的耳边说到:“轩胤,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其实我叫莫媛媛,不叫书圆圆,下一次,你记得叫我‘媛媛’。”闻言,东陵轩胤一怔,没有注意到她说话时伴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想要转身头,却被她用力抱住,使他动弹不得,她握紧他的手,在他宽厚的手心上划写出一个‘媛’字笑道:“记住了吗?是这个‘媛’,媛媛。”东陵轩胤看着手中无形的‘媛’字,全身僵硬,被一种强烈的不安包围,仿佛她此时在对自己交代遗言一般让他感动不安。
蓦地,只听耳边咻——的一声,一道冷风刮脸,一根铁丝飞出将笼外的连环刃缠住后凌空一扯,瞬间又回到莫媛媛的手中东陵轩胤还弄明白是什么情况,只听身后的莫媛媛扬喝一声,“啊——”霎时,在东陵聿熤与东陵轩胤未反应过来之时只听‘砰’的一声,东陵轩胤左手的铁链已被她砍断。
莫媛媛扬喝:“残颜。”霎时,一名身着白衣斗笠的男子突然持残剑对准他身边的两名斗笠男子,一招制命,动作狠绝。
东陵聿熤待反应过来,妖治的脸哮怒一吼,挥剑对敌。
锵——在城楼上,两人红如绸,白如虹,身姿绝凡,一招一式,火花四溅,手中的剑挥出,剑气如匹练破空。
铁笼内,莫媛媛趁着残颜与东陵聿熤对打时的时间砍断东陵轩脚下铁链,然后将他扶起,喝道:“走!”东陵轩胤反应过来,刻不容缓,与她十指紧扣走出铁笼,然而此时,数十名白衣斗笠男子出现在观景楼。
东陵轩胤接过莫媛媛手中的连环刃,招招制敌,然而受伤的他却有些速度缓慢。
莫媛媛见此,再喝:“残颜!”残颜收剑击中东陵聿熤一掌,然后折返,两手各攥一人,准备逃离。
“想跑?没那么容易!”东陵聿熤煞怒恼喝,在三人跳下观景楼时,袖下的红绸抛出,紧缠住莫媛媛的腰身,赤具下的脸狰狞可怖,他内力一灌,红绸一扯。
瞬时,莫媛媛在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身体在跃楼时凌空返回,发丝飞扬。
东陵轩胤与她十指紧扣的手被强行分开,指腹分离,只听他凄厉地呼唤一声:“媛媛——”莫媛媛苍白的脸却笑了,仿佛预料到会出样这种意外一般,坦然接受。
残颜气结,脑中响起莫媛媛在上观景楼时对自己说的话:“天戟可以没有我莫媛媛,可是不能没有东陵轩胤,残颜,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救出他,我与他之间,定要舍我救他,求你了。”嗜眸一敛,攥紧挣扎的东陵轩胤凌空跃楼,此时的情况容不得他半点迟疑。
莫媛媛腰间的红绸被东陵聿熤用力一扯,她已被他扣住喉咙狠掐住:“你竟敢骗我?”莫媛媛难受地蹙紧眉梢,呼吸不顺间挤出倔强又嘲讽的字眼:“彼此,彼此。”“你——”东陵聿熤气煞雷霆,手中的力道再狠下几分,原来的计划因她此举皆发生变故。
“东陵聿熤,咳咳——你做这些有意义吗?报复了他们又怎么样?你娘会醒过来吗?呃——咳咳!”莫媛媛只觉得他可怜,又可笑。
“住口,本座叫你住口。”东陵聿熤狠掐住她鹤白如雪的脖颈,恼喝道。
莫媛媛身子被他狠掐得离空悬起,脸色涨紫,却无力反抗。
东陵聿熤双眸盈满戾气,在她气息近无时松手。
她脖子一松,整个人歪倒在地上猛咳不止,无愄无惧地看着他。
东陵聿熤将脸上的赤具扔下,妖治倾城的脸在空气中,绛红锦袍迎风飞扬,乌丝飘逸,邪美如罂粟般令人窒息。
他瞰视着莫媛媛,一抹戾芒闪过,冷笑:“精彩,真是精彩,你现在真是让本座明白了什么叫做‘爱恨不能’这四个字的涵义,本座刚好讨厌这种感觉,本座不能让你成为本座的‘弱点’,你很爱东陵轩胤和宵儿是吗?好,那你这颗心本座要了。”阴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出极致的报复。
莫媛媛疑惑不明地看着他,不知他心里又在盘算什么,只觉他那森锐的眼神和阴冷的字眼令她后背一寒。
面对他如此丧心病狂的话,莫媛媛粗喘着气嘲讽回道:“东陵聿熤,我的心,你要得起吗?就凭你这种丧心之徒还配拥有我的‘心’吗?”清婉的脸上带着急孤傲与不驯,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
闻言,东陵聿熤的怒火再次被她撩起,两眸盈满暴气,俯身伸手用力钳住她的下巴,捏得她的骨头咯吱发响,阴冷的字眼直袭莫媛媛的门面:“这世上只有本座不想要,没有本座要不起,你这颗‘心’,也一样。”然后伸手按住她的脉博,阴笑道:“你又发作了,你现在在担心他是吗?你愈是想他们,你的心就愈痛,会折磨得你想死却无法死去,看来你体内的‘蚀心蛊’已经遍布全身了,你看,你又流血了。”言罢,他伸手拭掉她嘴角溢出的鲜血,此时的举动都是他最残忍的温柔。
莫媛媛强忍住此时心脉被蚀心蛊啃噬的巨痛,将口中的鲜血吐到他脸面,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东陵聿熤不怒反笑,邪气道:“与其这么痛苦地,不如让本座帮你解解蛊了,解了蛊,你这颗心从此以后就是本座的,不会背叛,不会欺骗,就像那些岳凰墓的死将一样。”闻言,莫媛媛双眸赤膛,心蓦然一沉,霎时惊慌的挣扎起来,愤道:“东陵聿熤,你简直是无耻至极。”“不,这叫‘兵不厌诈’,你刚刚教会本座这个道理,对付适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你为了救出东陵轩胤,竟然用卑鄙的手段让本座动起了‘妒念’,然后在备水时让残颜击晕本座的手下再换上他的斗笠上来以假乱真,若是一般情况,本座自然会有所察觉,可是本座当时却被你扰乱了心性,哼,真是精彩的一幕里应外和,‘最毒心’这句话果然有道理。”“你们女子只会利用男人来得到自己的目的,莫掌柜,你让我对你最后一点仁慈,都没有了,杀了你,本座实在觉得可惜,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轻抚,转蓦戾眸变得残忍和邪气,道:“因为实在没有一个女子能像你这样让本座有这种恨不得掐死你却又觉得可惜的念头,所以,你这颗心,不能留。”东陵聿熤一席话说得意愤填膺,又残忍至极。
闻言,莫媛媛脑中如被雷轰一般嗡隆作响,两眸睁膛地看着他,素额盈满细汗,惊骇于他的言辞,更震撼至他眸中的狠绝和疯狂。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激恼了他。
东陵轩胤一被残颜救出,两人即刻前往慈瑞殿。
国丧的关系,皇宫每处都悬挂着白奠灯笼,宫娥和太监们皆是一身的孝服,当他们看到东陵轩胤和身边容貌丑陋的男子时,皆如看到鬼一样尖叫出声。
姚鼐此时正派墓卫揖拿乱党贼子,一看到东陵轩胤先是一怔,接着便是恭敬参拜。
“参见轩亲王。”姚鼐是岳凰幕四将之一,将与士不一样,不会如死将一般受尽非人的训练最后像个傀儡一样,所以与常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