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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时先皇的用意,是用以牵制轩王爷的,只是……”巫龙吟有些迟疑,皇室的内幕,该不该由自己嘴里说出来?
宫廷秘史么?
夜合欢微笑,懒散地靠到明黄色的软榻上,翘起一只脚,忍住想把鞋子脱了抠脚丫的念头。
无所谓地摇头道:“龙吟同学,如果很为难,你可以不说,国师的事,还是轩王爷的事,我都没兴趣知道,倒是关于炙焰三个皇子的事,我比较有兴趣知道。”
巫龙吟自动忽略同学这个名词的含义,咬牙:“先皇对于澜国师并不信任,因为,当年轩王爷曾经想把澜国师带走,对峙的时候,正值澜国师羽化的关头……其中详细内情,微臣也不清楚,最后轩王爷放弃了澜国师……新君登基后,澜国师一直就被禁锢在国师府……”
果然是有奸情滴!只是对象不同罢了。
不过,禁锢?象炙焰寒天那样关在笼子里?
原夜合欢这个‘爱好’真是让人不敢苟同!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了他?”
巫龙吟突然单膝跪地,声音却一径地清冷,“澜国师为娲族直系传人,澜国师羽化后的能力让先皇惧怕,更让原来的你恐惧,先皇如果不是为牵制轩王,早已下令诛杀,先皇从轩王走的那天,就开始禁锢他!而你,原来的你,却是亲自变本加厉折磨他!先皇禁锢他的自由接近五年,而你,折磨他也是五年!所以,臣斗胆,求陛下给国师一个活路!”
听着巫龙吟类似控诉的冷漠,夜合欢明知不是控诉的自己,却感到冷汗流淌,不是我造的孽,却与我不可分离。
缓缓从软榻上站起身,走到龙吟身前,低声道:“龙吟,你不需要跪我,我虽然融合在你们这个时代,很多事我无法改变,但我们那里,是没有这些礼节的,以后有时间,我会慢慢说给你听,如果你想听的话,你起来坐下吧。”
巫龙吟一身傲气,即便是单膝跪地,也是不屈的白梅。
乌黑的发在脑后束成髻,一根玉簪简单地插在发里,一缕刘海微微垂在耳际,从夜合欢的位置,能看到他浓密的长睫,掩盖了那双美丽的眸子。
淡粉色的唇瓣,松口气似地吐气,“是,在您遇刺前些天,我曾去探视过澜国师,他预言了您的到来。”
“嗯?你的意思是,澜国师羽化的能力是预言?”
夜合欢兴奋起来,澜国师居然预言自己的到来,那他能不能预言我怎样回去呢?
巫龙吟为他猛然瞪大的双眸抿了唇角,不知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这双眼睛总是清澈到让人心醉。
“是,预言只是先皇和原来的你都不知道的一个能力,而让他们害怕的能力,却是——诅咒,和原来族长一样的能力,先皇禁锢他的原因,除了牵制轩王,就是因为这个能力。”
“哦?诅咒?和炙焰寒天说的那个诅咒是一样的?所以先皇和夜合欢都不敢真的杀了他?”
其实夜合欢觉得,‘诅咒’只是古人对于无法解释的现象,迷信的一种说法罢了,至于夜国后代贫乏且短命的原因,估计是有什么遗传病史的。
巫龙吟摇头,“娲族是个很神奇的种族,微臣并不清楚他们的能力,诅咒好象是代价很大,要付出生命之类的。”
“你的意思是,澜听雨只有用自己的命来诅咒才好使?那……”那他都被禁锢十年了,还有什么是他舍不得失去生命的?
“澜国师是牵制轩王的人,同样,轩王也是牵制澜国师的人,”巫龙吟深深吸口气,解释这些东西,累死人了,“并且,澜国师一直都是虚怀若谷的人,他说诅咒的能力他也不知道会到什么程度,他不会为一己之私启动诅咒,因为那不但娲族,还可能会牵连整个天翔大陆。”
“这么厉害啊,我明白了。”
夜合欢确实是明白了,轩王和澜听雨估计是对有情人,先皇唯恐轩王篡位,于是不但在偏远处封地,还扣住澜听雨,而又发现澜听雨是娲族直系,又用轩王的生死威胁澜听雨。
真是宫廷权谋啊,把人玩于股掌不留余地,厉害!
鳐的话:因为昏君这文,是鳐在写完月色很长时间才开始的,鳐的习惯是每写一章都要瞻前顾后,然后才上传,所以更新一直跟不上,还是请看文的亲们再次谅解了!谢谢!
昏君本纪 卷一 昏君皇朝 第十五章 华发
章节字数:3168 更新时间:09-09-04 08:23
一轮圆月,隐了半面,淡淡的云笼了夜色,朦胧而静谧。
巫龙吟带着夜合欢曲曲绕绕,顺着后宫的红墙溜墙根。
夜合欢就不明白,我又不是去杀人放火,为甚不管办啥事,都要在深更半夜呢?
俺只是顺应美人右相之意,去探视一个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的人,又不是去盗墓,这么鬼祟,有必要吗?
扫了眼身边的棺材脸,美人悄无声息横过来一眼,眼波重重,横得人心头微荡。
夜合欢恍然大悟,想必右相习惯性干夜猫子的事,所以习惯性地总是半夜带自己看‘病号’。
啧,这毛病,真是欠管教。
转过后宫城墙,一道石拱门,在几棵高逾宫墙的垂柳下隐现。
四周杂草参差不齐,无人修葺,荒芜了脚下的石板路。
更深露重,就有淡淡的水气,透过脚背,沁凉直透心胸。
偶有夜枭的鬼叫,夜合欢凑到龙吟耳边,低语:“国师府居然在后宫里?”
龙吟下意识躲开他温热的气息,也低声答:“不,国师府在城墙外,这条路,是你,是原来的皇上来往间留下的捷径。”
来往的捷径!
这话,突然让和合欢想起他白天忽略的话,龙吟说的变本加厉的折磨,‘满清十大酷刑’的场面立马活灵活现起来。
“呃,巫大人,要不,咱带个御医过去?”夜合欢踌躇道。
巫龙吟脚下不停,转过石拱门,仍是一道石板路,只是四周树木参天,更是阴森。
“澜国师本身就精于医术,况且,平常人是不能见到国师的真面目的,即使举行国祭大典的时候,国师出现也是掩面的,也只有原来的皇上,才敢不把国师放在眼里,肆意侮辱!哼!”
巫龙吟一声冷嗤,虽然知道身边这个帝王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但想着那人苍白的面容,心里依然不忿。
当时崔嫣那雷霆一刀,若不是因为听雨的预言,七月十五可能是整个天下的契机,万万防范不能让皇上有性命之忧,我或许就不会出手阻了一下那刀,所以才能让你这个孤魂,安然呆在皇上的身体里。
按道理,我巫龙吟就算是弑君的帮凶,毕竟,真正的夜合欢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不惜背负对老父亲的愧疚,只是,希望你的到来,让所有人都能得到救赎,最重要的,是对澜听雨的救赎,他实在过得太苦,太痛。
跟在巫龙吟的身后,夜合欢走进了宛似一座鬼城的府邸。
黑夜里的国师府,从后门进来的夜合欢看不仔细,只知道走了很久的样子,有亭台,有楼阁,有湖水,有回廊,雾影重重,目难看清。
该有的都有,却独独没有人。
“为什么偌大的国师府连个丫头都没有?”
巫龙吟突然站住,身后的夜合欢就‘咚’一声扑到人家后背上。
“到了。”
巫龙吟纹丝不动,对粘在背上的人无动于衷,夜合欢也没多余的时间尴尬。
入目就是高耸的两扇石门,居然是整块黑色的山石打就,隐约有月光投射,就反射出黯淡的光泽。
“国师府从先皇禁锢他那天起,就被禁封为皇城禁地,既是禁地,何须丫鬟?国师府,在外人眼里,早就和猛鬼之地一样,无人敢靠近。陛下,请进去吧。”
“进去?”
合欢发觉自己一手心都是冷汗,试探地推了推那黑色石门,纹丝不动。
询问地转头看巫龙吟,却在美人右相的眼里,再次捕捉到不屑的光。
看不起我是吧?
丫的,我一大公司堂堂老总,还被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古代小子,给鄙视了是不是?
故作深沉是不?他老母的,我比你会!
于是,阴森的夜色里,夜合欢弯了眉眼,低低一笑:“巫右相,或许,你武功高强,满腹经纶,无人可及,只是,请你记得一句话,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更有人,你就那么自信你是无法赶超的?说不定,我会的东西,你却不一定会。所以,你没必要处处试探我。我不会的东西,我从不隐瞒,请你按你往日进门的方式进去,请你记得,是你在要求我。”
说这番话的夜合欢,身着一袭青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整个人笼在银灰色的月光里,背景是黯淡却闪着光泽的石门,却有不容小觑的气势。
清亮的星眸,宛似有彩虹流动,精致的眉眼皎皎似月。
这一幕,宛似暗夜星光,猝不及防的,就会撞进了注目人的眼里,再也无法忘记。
巫龙吟注目眼前人良久,一丝笑容终于宛似昙花初现,浮现在冷漠的脸上,赞同地点头,“陛下所言极是,那么,陛下可以放心,巫龙吟自此时此地起,誓与陛下及夜国同存!”
嗬!这才有当人家下属员工的自觉性。
夜合欢很满意地笑,缓缓眯起的水眸里,再次惦记了黑暗里那昙花般的笑容。
巫龙吟左手抓住夜合欢的右手,用夜合欢的指尖,轻点门脸上几处浮雕,那厚重的石门,居然就扭捏着打开一丝缝隙,容得一人通过。
夜合欢张着爪子,瞠目结舌,大哥,不是吧,还带指纹识别的!
巫龙吟没理会他痴呆的表情,带头从那道缝隙走了进去。
石门内一条昏暗的走道,夜合欢极目所见,只能看到尽头一点微光。
微光的所在,是空旷的地牢般的宫殿。
地牢与宫殿,两个矛盾的名词,在夜合欢眼前,却呈现了奇异的相容。
巫龙吟后来说,那是先皇特意为国师建的地下宫殿——‘地宫’。
‘地宫’之名,自是进得来,出不去。
甚至,让夜合欢深恨的是,就连地宫里侍候的下人,都是隔一段时间换一批人,至于换下的人,不用说也知道,一个字——杀。
看到地宫中央那个男人的时候,只是一剪侧影,居然让夜合欢心跳如鼓,难以抑制。
在看到那个男人缓缓转过来的脸后,夜合欢知道,这样带着嗜血般兴奋,烦躁里带着心痛,不舍里带着暴躁,那复杂难言的感觉,不是自己灵魂的感觉,而是,这个身体原有的记忆。
澜听雨,对于原夜合欢,怎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那么,巫龙吟所说的,或许,另有原因。
夜合欢自认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