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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208

  得了命,就算他是炼制者也是一样。
  而这两样东西,眼前都在现场,一种是李青霜手里的玉玲珑,二嘛,就是魔域紫水晶内的‘敕神丹’,却已经被夜合欢当鲜奶给喝到肚子里了。
  夜合欢正在连之寒等高手的重重保护下,擒住他的想法不异于痴人说梦,但李青霜却近在眼前,只要再有一掌,就可以把这女人擒到手中!
  李青霜一边旋身险险避过裕峒的指尖,边尖声冷笑,“裕牧,你可想好了,要救他,还是他?”边玉兰片把艳蓝色瓷瓶对着裕牧晃了一下。
  她这么略一停顿,裕峒散发着腥臭味的黑色手掌就直奔她面门,李青霜一个急闪,人是躲过去了,瓷瓶却落到了裕峒手里。
  裕峒一声狂笑,揭开瓷瓶仰头就要往嘴里倒去。
  寒天急急对夜合欢低喝:“你还等什么!他喝了白头发就没救了!”
  这话还没落音,裕峒就“啊”地一声怪吼“贱人,敢骗我!”
  紧跟着李青霜得意的笑声:“玉玲珑在几年前就被你兄弟裕牧要回去了,你上当了,哈哈哈……”
  “贱人!”裕峒暴怒,猛然对着正大笑的李青霜就是凌空一掌,这泄怒的十成掌成,若落到身上,必将无幸,而李青霜正得意忘形时,等回神想躲,已是不及。
  任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电光石火间,一道金黄色的人影冲了过去,阻挡了裕峒十成十的功力,‘嘭’‘嘭’两声,接连有人跌了出去,然后,现场就是一片死寂。
  冲到裕峒和李青霜之间的人,不是别人,却是离李青霜最近的炙焰钬,此跌落在雪地里,血洒前襟。
  裕峒也在裕牧同样一掌过后,远远跌了出去,同样的血染胸口。
  裕牧却在阻拦不及炙焰钬的动作,出掌重伤兄弟之后,一时愣怔在当场。
  李青霜死里逃生,疯了样地爬到炙焰钬身边,“炙焰钬,谁让你这么做的!我不需要你救,你知不知道,我恨你,恨你……”
  女人一边骂着恨你,一边却又用力地,从雪地里,抱起炙焰钬的上半身,或许她想的是整个抱起来,可惜始终没抱动。
  “……阿钬,跟我走吧,为什么,阿钬,我恨你,恨你,可铃兰死了,你就再也不理我,呵呵,你是知道那件事了吧,那晚勾引裕牧做戏的人,不是铃兰,是我……你为什么不怪她!阿钬,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我毒死她看你还爱不爱……可没想到,那正是他最想做的事……阿钬,一个男人象你霸占铃兰那样,霸占了你,你说可笑不可笑,嗬嗬嗬”
  李青霜嘀嘀咕咕,不管不顾,一直在用力拖抱着炙焰钬,炙焰钬嘴里的血水汩汩往外淌,紧闭着眼,生死未知,“……裕牧,毒死你身边所有的男人女人,你知道为何他留着我吗,嗬嗬,因为我爱上他了……”
  颠三倒四的唠叨,在拖抱的过程中,遇到一双雪白的靴子,被阻了路。
  ‘啪’‘啪’两声,裕牧雪白的掌落在李青霜脸上,把女人甩出去跌倒在地,轻轻俯身,裕牧抱起了炙焰钬,满脸怜惜,缓缓往雪山方向走去,“阿钬,你这是怪我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只有她一个,就算她死了,这些年来,你半夜梦里,叫的都是她的名字,就算我用毒咒困住你,你算每年给你施一边咒,一直到我后悔……你也忘不了……可如今,你要走了,陪在你身边的人,却是我呢……”
  “牧,你干什么!”裕峒目露惊慌,看着越走越远的裕牧,猛地把一只攥在手里的蓝色瓷瓶,远远扔出,恰扔到李青霜脚边,从地上一跃而起,直扑向裕牧,厉声吼道:“你想和他双宿双飞是不是?!凭什么!我是你最亲的人,就算死,你也只能和我在一起!”
  裕牧双足轻点如飞,嘴里呢喃了一句:“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阿钬,我们走吧……”
  白衣如仙渐远,黑影跌撞紧随,消失在远山莽莽中,此后,再也无人见得此三人。
  而似是局外人的夜合欢等人,在裕氏兄弟远走的同时,也以生擒炙焰道帧和李青霜为尾声,落了幕。
  落幕的时候,却有个生死攸关的瞬间,不得不提。
  裕牧抱着炙焰钬消失的那刻,李青霜似乎突然想起身在何处,此时正与谁对峙,也或是觉得夜合欢站在一边看戏忒欠揍。
  突然赶在炙焰寒天捡起那蓝色瓷瓶之前,一个飞扑把瓷瓶抢到手,并迅速退开几步,看着目露惊讶的夜合欢,诡异一笑,手指用力,就要捏碎瓷瓶。
  龙吟‘不好’刚出口,寒天也顿住了急追的身形,夜合欢一声大喝,“依羚!”
  就见原本昏迷在地,早已被人遗忘的‘澜听雨’乍然起身,双指如风,点住李青霜手臂及胸口各大穴,无比及时地,把瓷瓶拿到了手。
  一直扮作澜听雨的依羚,伸手撕开脸上的面具,回身水灵灵地笑道:“夜合欢,我猜得没错吧?”
  “是,我不如你……”夜合欢双眼发黑,却咧嘴笑得忒开心。
  至此,一场因为私欲,所引发的无妄灾难,终也因私欲而终结。
  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豪赌,夜合欢在有意无意中,胜。
  此时,清晨的太阳,终于冲破了厚厚的云层,挣扎着,窜出了地平线,努力地,把冬日温暖的第一道光红,洒到寒冷的人间。
  金色的阳光,笼罩了皑皑白雪的雪山,笼罩了雄伟宽厚的城墙,笼罩了,嵛岭关前,满地荒凉。
  死了的,白雪加身也升不出圣洁;活着的,阳光笼罩也温暖不了的寒冷;
  生生死死,命如蝼蚁;浮浮沉沉,几多凄惶;
  岁月如白驹过隙,人生似浮云掠过,多年以后,谁会知晓,嵛岭关前多少前尘在?谁又会知晓,雪山脚下几多枯骨埋?
  天地一片清朗中,夜合欢来不及看他的江山如画,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下。
  卷五 第二三九章 同患
  澜听雨从一片混沌中,找到那丝亮光的时候,身边,空空荡荡,满屋寂静。
  轻轻阖上眼,再轻轻欣开眼帘,依然是安静到凄凉的孤单。
  唯有一束淡淡的,时隐时现的,金橙色的阳光,透过窗楞,照在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白色棉被上,冬日里难得的阳光,却偏偏,不是温暖,反而更添了清冷。
  记忆里兵戎相见,血色满眼的时候,有他的声音,有他的拥抱,果然是自己在做梦么?
  只是,血咒,那个自己抛不掉撇不开的禁忌之咒,在血杀了那么多人之后,还会给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机会?命运待他,何曾如此宽容过?
  宽容,命运都不再刻薄,夜合欢,我是不是,也需要你的宽容?
  记忆的最深处,依然是‘十里坡’的漫天风雪里,在自己选择转身的刹那,那双带着渴望,秋水搬的眸,瞬间冰冻的痛楚和淡漠。
  两个人之间,一个人的苦衷,却伤害了另一个人,这不是命运的苛刻,而是自以为是造成的结果。
  生死关头徘徊过的人,对生命,对感情,都会有一个不同往常的感悟,如悲观,如通透。
  澜听雨眼前,一直有夜合欢那双心痛的眼在结冰,还有一片血海在浮沉,那是被施了血咒的士兵在哀号。
  用手臂撑起来上半身,耗费了他全身的气力,头也重得抬不起来,只得先匐到枕上喘息。
  他不想呆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他想确定自己身在何方,就算让他看到一个普通百姓都行。
  如此的冷清与孤单,曾经是他习惯了的生活,却在此时,再也忍受不了。
  “哎呀!”门口一声惊叫,恰到时候地,给澜听雨了一个确定,一个尚在人间的确定。
  只不过,他刚抬起头,还没来及看清惊叫者何人,那人就一高蹦得没了影。
  蹦走之前,是一阵狂笑,“灭哈哈,小欢,小欢,你老头媳妇活过来了,老夫的医术真是厉害无比,没有那玲珑也救活了他!小欢!小欢!”
  欢天喜地的狂笑,让澜听雨晕眩的视线,更加模糊,小欢?不会是他吧?但是,老头媳妇,那又是谁?
  他刚眼冒金星地把腿挪到了榻边,脚还没落地,就有人冲了进来。
  清清脆脆的声音,一叠声地嚷:“大人,大人,您醒了?真的醒了啊?真是老天有眼,这下陛下可放心了……可您这是干什么,您这样是想上哪去?”
  这声音,澜听雨定了定神,正强行把他腿往榻上抬的人,居然是环佩叮当的小丫头,“小翠?你怎么……”
  “哎呀,”小翠叽叽喳喳,小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大人,我们听寻殿下说,陛下也来了这里,就央求了寻殿下,让灰花大哥带我们过来,这不我们刚到,就正赶上陛下大败炙兵的好消息,就是陛下这人,也不知为什么,总是有意……”
  “”“”“”“”“”“”“”“”“”“”“”“”“”“”“”“”““大人,小翠话多,扰你歇息了,”一模一样的脸蛋,又凑过来一张,适时打断小翠的话头,“大人,奴婢们刚由宫里赶来,陛下就把我们派过来侍候您,您刚醒,身子还虚着,先躺着,有什么需要的,奴婢们去做就是了。”
  “小柳,也来了……”澜听雨定定坐着,小翠,小柳也不敢硬逼他躺着,这么个琉璃人似的,好不容易醒过来了,谁还敢惹他。
  “是了,寻殿下既担心大人,又担心边关战事,就任我们来了,幸好一切没事。”小柳说话总是比小翠稳妥的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点滴不漏。
  澜听雨却偏生又是个水晶心肝的人,小翠的话里,大有意味,若夜合欢早已在边关,战事也已结束,那为何醒来这么久,都不见他过来?
  而刚才那蹦跳跑走的人,也大有可疑,他喊‘小欢’,应该不会是某宠物,自然是夜合欢,但依然不见他过来,若不是夜合欢依然不原谅他,就是,意外?
  眼前再次晕眩不已,澜听雨直愣着双眸,幽幽黑瞳就盯住了小翠,小翠在两姐妹里,永远都是突破口,“陛下……怎么了?”
  小翠可怜巴巴看着小柳,姐姐,国师大人这种眼神,这副表情,俺真没法拒绝,咋办啊?
  小柳咬了下唇,在抗旨和人情两相里这么一犹豫,叹气,国师对陛下的心,是一日重过一日了,陛下啊,您真是,到底哪里好哩?
  得到小柳默许,小翠就道:“大人,您别急,咱陛下好着呢!”
  “嗯。”既然他好着,那就是不愿来看自己了。
  澜听雨素淡的脸上,看不出变化,那黑瞳的颜色,却更深上一重。
  看见澜听雨深重的黑眸,小翠暗自吐舌,又道:“陛下精神头倒是活蹦乱跳的,一直在嘟囔要来看你,可就是身体有点不方便,您放心好了,等他方便了,自然第一个来看你的。”
  小柳蹙了下秀眉,这妹子说话,一向是前言不搭后语,就跟她家陛下似的,这话说的,澜听雨要真放心才怪。
  果然,澜听雨一听这话,立时就要站起来,但他久躺气虚的身体,哪里能站起来呢,若不是两丫头眼疾手快,澜听雨就要一头栽倒地上了。
  小翠轻声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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