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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顽仙身后,赶着阻止他打扰夜合欢夫夫亲热的两丫头,也追得气喘吁吁,眼看老头窜进了内室,只得无奈地停在了外堂。
侍候夜合欢的几个侍儿,都是极有眼色的,自然对夜合欢的喜恶了如指掌。
不提皇帝阴森森的起床气,单就夜合欢对私密空间有意无意的提点,两个丫头断不会在他没有出声就闯进去。
倒不是怕皇帝会责罚于她们,关键是,若不小心瞄到不该瞄的,那可是会长针眼的啦。
两丫头没跟进去,就没看到精彩的一幕,但顽仙那精彩的叫声,却是如雷贯耳。——
“啊呀!小欢,你居然对师父动手动脚……阿扬~”顽仙一声惨叫,然后和来时一样,风一般卷了出去,一来一往,不过是惨叫的时候停驻了三秒钟。
然后听到夜合欢微带沙哑的声音,阴森森传了出来:“敢偷窥大爷们睡觉的英姿,就要先做好被老子扎眼仁的准备!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一样,听雨,哦?”
后面那三个字,已经黏糊到含糊不清,似乎,被什么堵住了那样。
“咳!”一声轻咳,从正偷笑的俩丫头身后传来,顽仙一阵咋呼,龙吟和寒天也就跟了过来,龙吟自然是听到夜合欢的话,才出声轻咳的。
寒天更是冷哼一声,重重表达了对夜合欢夜不归宿的强烈不满。
果然,夜合欢一听到大小老婆俱到,虽对听雨淡粉的唇依依不舍,但依然缓缓放了开来,抬脸看着听雨漆黑的眸,柔声道:“听雨,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
抬手替手臂不便的夜合欢掩上凌乱的衣襟,在捋顺了他杂乱的发梢,澜听雨抬起墨黑的眸,静静看着夜合欢深幽等待的眼,浅浅点头,应道:“好,我们回家。”
合欢,从此后,我不会再让你猜疑,从此后,你无论想知道什么,我都会亲口告诉你,好或是不好。
澜听雨安静平和的黑眸,落入夜合欢眼里,又酸又涩,就让心口揪起了疼。
听雨,我初见钟情,再见定情,总以为一生钟情,却被坎坷了今生相守机会的人。
在恍如隔世的如今,你让我如何对你说,我放不下你,也放不下龙吟,还放不下寒天,对不起,多么苍白的三个字,对么浅薄的三个字,可我又不得不说。
“听雨,无论将来怎样,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可我,也无法放开他两个的手,我……对……”
“嗯,”听雨眼神依然安静,却又多了些什么,细瘦的指压住夜合欢的唇,轻声言道:“你很好,他们也很好,无须再多说,这样的结果,不是你的错。”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安排的纠葛。
从这个人小心翼翼呵护自己的那天起,他曾不止一次,在未来景象里,看到了今日和往日很久的画面。
画面里,有青衣懒散,有玄衣沉默,有红衣妖娆,还有,白衣飘飘的,是他澜听雨。
命运吗?努力挣扎过的,可却越陷越深;注定吗?装作无视逃避过的,可却换来生死两茫茫。
在一起又如何呢?他看着自己的眼,比任何人都真,他坦呈出来的心,比任何人都诚,他待自己的好,比任何人都重。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过匆匆几十载,既然遇到了,既然放不下,那就一路同走,有何不可。
“听雨。”用右臂紧紧把半倚在床柱上的人拥到怀里,夜合欢嗓音发涩,“或许,我从异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遇到你……”和他们。
后面三字没说出来,倒是想说,却被一声血淋淋的冷嗤声给打断了。
他二人的对话,并没有刻意压低,自然龙吟和寒天就一字不落。
听到前边夜合欢话里深掩的愧疚,二人对望一眼,俱都勾起了心头难平——虽然都知道造成如今局面的,不是任何人的错,但谁又会愿意与他人分享爱人?
却在听到澜听雨的话,也只余喟叹——他们心意难平,可夜合欢心里,又何尝不是因为对他们深深的歉意,而辗转郁结。
寒天虽最是固执到一根筋,但却又最是想得透的,嘀咕一声,“只要你愿意被我欺负一辈子就好了,想这么多,真蠢。”
边嘀咕,边就大剌剌进了内室,然后就听到某欢对听雨的表白,当然要用冷哼表示不满了——欢欢蠢蛋从来没对本少爷这么说过!
和寒天一起走进内室的巫龙吟,虽然不曾认同炙焰寒天,但此时,却对他的话有了认同,是啊,夜合欢,若你能在今后的岁月里,能一直对我如此在乎下去,又何必去追问,到底谁对谁错。
但是,夜合欢你也不好就说,从异世来就只是为了听雨吧?龙吟想归想,却只是一如既往地默,反正有个红眼妖怪总会先不耐烦。
果然,寒天一声嗤,就把正搂着听雨不撒手的夜合欢,给嗤了一脸无奈,好端端的,就不能等人说完后三字再嗤的么?
“寒天,龙吟,那个我……”
没等他吭哧出主题,寒天又抢白道:“你什么你,是不是忘了绝谷里应承的那些个条约?”
又是要切了老子的那条?某欢郁卒,听雨哥哥本来就是俺的,俺又没勾搭女人,“没忘,可我……”
“什么条约?”听雨和龙吟同时开口问道,对视了一眼,各自轻弯下唇角,所有话都在这一动作里尽泯,然后齐齐看向夜合欢。
“他要敢和女人,不,和我们之外别的男人乱来,就切了他的那玩意儿!”寒天‘嗖’拿出血刃,在某欢‘人中’部位,血淋淋比划了下。
寒天话里一个‘我们’,让听雨黑眸流转——从最初,夜合欢夜宿听雨处,寒天就不曾芥蒂,说他当时未明感情是个原因,或许,还因为同为娲族人,那种特有的,血统相近的味道,让他不讨厌他吧。
于是听雨认为寒天的话会不掺假,那,眸子看着夜合欢眨巴个不停的牛眼,“嗯?乱来?”
这是天大的冤枉啊!夜合欢此时才反应过来,他家小鸡美人说的是昨晚依羚的事吧,从头到尾他都该算是‘受害者’来着。
先用右手摁住寒天对着他下三路耍兵刃的手,这地儿可不敢这么比划,万一小鸡美人一个马有失蹄,他大爷的,这辈子就只能问君能有几多愁了!
说不得,本皇帝表达心声的机会,来了!
‘腾’就窜到三人对面,指天立誓,“我夜合欢今日,当着三位夫人,好吧,你们若非要当相公,我就是夫人好了,我夜合欢今日对天地盟誓,无论我夜合欢身在何位,身处何方,这一生一世,从心到身,绝不相负!”
然后把音线放到最低,最柔,从听雨到龙吟,从龙吟到寒天,道:“听雨,龙吟,寒天,我不要求你们一生一世,只要我活着的时候,在我身边······”
一直没有说喜欢,一直没有说爱,就算对天立誓的此时,夜合欢依然不曾说爱,不是不爱,而是,一个爱字,怎么能说明白他一分为三的心?
他不说,他们却懂。
听雨黑眸如水,轻轻点头;
龙吟霁云初开,凤眸潋滟;
寒天最是爱娇,葱白的指戳到脑门,轻嗔薄怒,红眼如魅,“蠢蛋,说错了啦,不但今生今世,我要缠足你三生三世!”
……
昏君本纪 第二四九章 剑圣
见到传说中的‘剑圣’真面目的人,基本上是都会目露惊奇,那双眼睛,真是,像到个鬼斧神工。
而某个皇帝,夜合欢同学,却就偷偷琢磨开了——难不成,这老帅哥是俺,多年不见的,便宜爹?
顽仙找到靠山一样的,扯着剑圣的袖口,在夜合欢刚对三个老婆表白完他的爱心之后,威风八面,螃蟹样地,横着进了屋。
而剑圣,在乍见了夜合欢的眉眼之后,也自是惊奇的,真的是,好像年轻时的自己,特别是那双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相同的杏眼对视,一双有了岁月的沉淀而更深远,一双清横秋水却又深不见底,一对视,奇异地,就有了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之感。
顽仙扯着剑圣的衣袖,嘀咕道:“阿扬,这就是我新收的皇帝徒弟,刚才戳我眼珠的就是他!阿扬怎样,是不是和你很像?他可是夜国的小皇帝,如今是我的乖徒了呢!哈!”
前边的话诡异地带着撒娇,呃,须发皆白的老顽童撒娇,恶寒,说到后边,就成了向剑圣炫耀的语气,咳,这顽仙阴晴不定的性子,真是不敢恭维。
同时,夜合欢这边,炙焰寒天就附唇到夜合欢耳边,小小声咬耳朵道:“欢欢,他长得真是象你,不会是你流落民间的爹吧?”
“呃。”某欢差点背过气去,话说小天宝贝,不是我长得象剑圣,而是剑圣象我,这话可以原谅哈,但是,流落民间这词,真的真的不好用在‘爹’这个人身上的。
“着啊!”剑圣身边,同样隶属宝贝级别的,还有位古董级的顽仙,也扯着剑圣的衣袖,大声道,“阿扬,你俩个长这么象,莫非他真是你儿子?啊?!阿扬你什么有儿子的?你有儿子怎么都不告诉我?你儿子为什么会是小欢?你······”
“……”剑圣果然不愧是剑圣,面对如此超级老宝贝,愣是眉眼都不带动的,只伸手在顽仙头顶乱蓬蓬的毛上,温热地摸了摸。
扫了眼附在夜合欢肩上的寒天,然后看着夜合欢道:“我没有儿子。”
夜合欢看了眼剑圣摸顽仙头顶的那只手,再看顽仙类似大黄的习惯表情,带着了悟的眼神,对剑圣点头道:“我有爹,但好像不是您。”
“自然不是。”剑圣一张英俊儒雅的脸庞,好夜合欢这种搞笑的对话,也照样严肃而正经,果然是‘圣’字辈的人物。
两人对视的眼里,有一来一往的眼语,其实是有这样的对话——
剑圣:小子,怎么摆平你肩上那红眼娃娃的?
夜合欢:很简单,几招就摆平了。
剑圣:简单?本人都觊觎老宝贝几十年了,依然没等到他开窍,若非如此,我好好的‘圣仙岛’不待,满天下年复一年地出来找人。
夜合欢:那是你没找到一针见血的法子,要我教你不?
剑圣:若能搞定他,条件你开。
夜合欢:成交。
于是,夜合欢是笑意盈然地,侧身示意剑圣请坐,边道:“我家听雨身重血咒反噬,顽仙师父其实已经把他救醒,不过……”
顽仙也坐到剑圣身侧,急不可待打断夜合欢的话道:“阿扬,就是小欢的老头媳妇,我用玉玲珑和着小欢的血给他喂下去,就醒过来了,你再用‘赤阳掌’给他走上一周天,立马完好,怎样?”
剑圣依然板着脸看了眼顽仙,眼里的无奈,除了顽仙看不出,连炙焰寒天都看的清楚,“小仙,小欢的媳妇若能施展血咒,自然不但是娲族嫡系,更是体质至阴,‘赤阳掌’若用到他身上,只会让他五内俱焚,岂会完好?”
剑圣对顽仙‘小仙’的昵称,虽让大家汗了一下,但显然当事人是习以为常的,顽仙注意的是剑圣对他的医术的质疑,“怎么会!我给他喂了‘冷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