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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还能定期分派优厚股息,这辈子也就圆满了。你看,多靠谱呢!”
  魏东遥又惊又乐,咯咯笑的说:“哊呵!你不学金融真可惜了!哪儿来这么一套一套的?你也甭费劲去选了,眼前就有现成的蓝筹股。”
  “那我更不能挥霍了!不攒够风险资金,拿什么来接你的消息股。”
  电话夹在脖子里时间一久,顾颖鹿说话也变的有点上不来气儿。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关注金融知识的,太深的东西自然是看不懂,日常最容易接触到的也只是这些证券方面的东西而已。
  东遥已经注意到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气息不稳,问着:“你声音怎么怪怪的?难道是扰了你的春梦?”
  顾颖鹿已经习惯了他的没正形,瓮声瓮气的答道:“可不就是,本来正桃花朵朵开呢,被你的消息股嗡嗡醒了。”
  那头也笑,“醒了就下来吧,咱一起接着朵朵开去。”
  有点不信的赶紧拖着电话线跑到窗边,顾颖鹿探头看下去,楼下果然停着辆敞篷跑车,副驾上还坐着个人,竟然是岳少楠。也真是两个遗祸万年的妖孽,再加上那车,路过的人都在不停的侧目。
  顾颖鹿暗暗叫苦,赶紧招呼着:“哎呀!你们怎么会跑过来了,还开这么烧包的车!别在那儿招眼了,快赶紧上来吧,出电梯右手,502。”
  开了门,两人一眼先看见顾颖鹿一身油彩的模样,罩着件蓝大褂,袖子挽起,袖口衣襟前蹭了不少颜料,满手也都是五颜六色,不比调色板上的少,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要让他们上来等,这样子一时半会儿还真是弄不干净。
  魏东遥有些错愕:“你这是画画呢还是画人呢?”
  顾颖鹿吐吐舌头,说:“不都是你!本来我一画油画就手忙脚乱的,你电话还来的那么是时候。”
  魏东遥挑挑眉:“得,都是朕的错。爱妃,速去更衣接驾吧。”
  岳少楠斜了一眼给他:“你满嘴跑什么火车。”
  顾颖鹿也翻了个白眼,把他们让了进来。屋子里弥漫着好闻的松香味道,两人小心的绕过客厅中间的画架,都是第一次到她家来,房子半新不旧,客厅不大,但四壁书香,布置的简洁而明静。
  魏东遥也有些好奇,四下打量着,仍是戏谑的口气:“唷,活生生的!你可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活生生的女画家。你得送我点什么,这张画我预定了啊。”
  顾颖鹿知道他也没什么正话,一边用胳膊把冰箱门肘开了,示意道:“家里就只有冰矿泉水了,你们自己拿吧。”看着向她过来的魏东遥,撇撇嘴说:“你干嘛了我就得送你画?不过我正学篆刻呢,回头倒是可以刻个特四之印给你。”
  “呦,那敢情好啊!”魏东遥心情大好的问:“那特四之印是什么?顺便让我长点儿学问呗。”
  顾颖鹿巧笑倩兮:“就是特二之印的升级版。”话音未落,魏东遥已一口水呛在嗓子里。
  岳少楠从进来就没什么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组书架前浏览着上面层层叠叠摆放的碎青瓷片。
  真正熟悉以后才发觉,和顾颖鹿最初得到的印象截然不同,岳少楠大多时候冷峻而沉稳,他身上带出来的距离感也并不是因为相熟或不相熟就可以轻易消弭。有时也明明看着他是在心无城府的畅怀着,可即使跟他亲近如周雪涛,也绝不会在这个时侯随随便便拍着他的肩膀说话。只除了魏东遥,看似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一个人,脾气性格也都摆在那里,偏偏岳少楠在遇到他的时候就能十分隐忍的下去。
  接触的多了,顾颖鹿慢慢发现,这两个人,其实一个是狮科,一个是猫科。压根就是一个量级的动物,表面上看起来总是不时就在用爪子去抓挠着对方,但其实只是彪悍猛兽间嬉戏的方式。谁都了解谁的穴门,但谁也没必要冒着两败俱伤的风险去触碰对方的底线。两个同样骄傲的男人,谁也不肯向对方承认他们之间的惺惺相惜和彼此欣赏。
  这大概就是男人间的友谊和女人间的友谊最大的不同。正像“江山易改而本性难移”的道理,男人的友谊往往都要比女人的友谊来的持久,是因为前者是基于人格的对等,而后者是基于兴趣的相投。前者深沉,抛开身份地位而直指本质;后者清澈,一衣一饭都可能影响到外在情绪。其实也没有谁比谁更好,都是彼此间需要的慰藉。
  顾颖鹿一边用松节油擦洗着手上的油彩,一边向凝神在浏览书架的岳少楠解释说:
  “这些就是我妈妈收集来的青瓷片。每一块瓷片都是一个故事一段历史。”
  这一排排的青花碎瓷片,从宋至清,上千余片,陪伴了顾颖鹿许多的清夜,每一片都仿佛从历史的尘烟里一一走来的冷艳的仕女,向她娓娓讲述着一段段哀婉艳绝的故事。这些瓷片,其实就是一路陪伴她长大的《一千零一夜》。
  岳少楠含笑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却也并没有说什么。视线渐渐移到书架旁挂着一幅临摹徐悲鸿为孙多慈而作的《睡猫》,画作大款“不堪回首”,小款“寂寞谁于予,昏昏又一年”。
  一代宗师,秋水绵绵,爱意暗露,尽藏画里文间。摹本作者题着“顾玲兰”的名字。岳少楠有些惊讶的指着作者名问:“这是?”
  “哦,顾玲兰是我妈妈。她本身是画中国画的,工作却是文化考古,所以经常不在家。”赶紧答着。
  岳少楠听到她的回答却一时怔住,双手插在裤子衣袋里,定定的看着那副摹作。顾颖鹿迟疑的走近他身边,未敢打断他的沉思。许久才听到他似乎发出了一声轻喟:“原来是她。”
  顾颖鹿一愣,已听到另一边的魏东遥“咦”的一声,还以为他要问什么,转身看过去,他却只是在研究手里的一方印章。见顾颖鹿回过头来看他,笑指:“顾妹妹,侣山水而忘年,这个我恰好知道,明代何雪渔的旧印,怎么就这么胡乱扔在地上?白糟蹋了一代宗师啊!”
  顾颖鹿眼睛一翻,无奈答:“都知道是何雪渔的,还看不出来这是我摹刻的!”
  “嘁!真迹在我外公书房里摆着呢。不然你以为我能认得这个?我就是奇怪,你妈妈画国画,你怎么就学的这么杂呢?你倒还理直气壮,摹了人家的东西就能这么乱丢?难怪印章学得半吊子。”语气十分不屑,仿佛她这样真是辱没了斯文。见她一时无语,好心情的又说:
  “不过胜在刀法硬朗,笔意苍穹,深得何雪渔的精神。既然已经在我手上,那就不客气了。”说着就要敛进衣袋里。
  “别介啊,这是我没事闲闹着玩的,反正也是半瓶子水,你要真喜欢他的东西,等我出师了,下回认真给你做一个吧。”顾颖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阻着。
  魏东遥嫌弃的瞥了她一眼,“算了,谁知道你出师得等哪辈子去了,就这个吧。至于那个特四之印,我就饶给你了,甭客气啊,不用谢我。”
  顾颖鹿对他的睚眦必报一时无语凝噎。
  等她都收拾干净,太阳已经西沉。两个人跑过来也是临时起意,本来是在试魏东遥新买的车,路过小区门口时岳少楠无意中说了句顾颖鹿就住这里,魏东遥一拍脑袋就就开进来了。没想到就这样看到了顾颖鹿的日常生活,这是一种他们所不熟悉的、另外一种不同的丰富和意趣。只是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提过有关她爸爸的话题。其实,满屋子都没有男人的气息,连姓氏都是随母亲,已经是一眼看得见的。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样两个人精,谁不是一叶而知秋。这点分寸,也都各自不着痕迹的把握着。
  下楼就看到魏东遥那车,新上市不久的宝马z3双门跑车,后面也只能勉强塞下顾颖鹿那样的身形了。横在狭小的后座上,郁闷的鄙视魏东遥:
  “好几十万买过来,多一个人都坐不下,除了招眼,一点利用率都没有。”
  “那你给推荐个不招眼又好使的车。”
  “英菲尼迪啊!百十来万,开出去人家看车标都以为是大奇瑞,多低调的奢华!你不就喜欢追这个调调么。”顾颖鹿的定义,所谓低调的奢华,就是又土又贵。其实只是在说开bw的某人。
  “呦!那我落伍了,改天等我弄辆大奇瑞来。”
  连岳少楠都憋不住要笑,回头拍了一下顾颖鹿的脑门:
  “够挤兑的啊,你这脑袋里都装了点什么坏料。”
  魏东遥接过来:“那正好,一车都是坏坯子,再跑两圈,咱们找个地方一起堕落去吧。”
  曾经相遇总胜过从未碰头
  他们闲散了一个暑假,早忘了碌碌众生,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时段。拉风的z3也只能委屈的随着车流寸步难行的缓缓移动,什么样的性能也都偃旗息鼓了。魏东遥不死心的凑缝钻了几下,最后发现果然是魔鬼定律:削尖脑袋挤进去的那条永远会恰好就是最堵的那段。堵车是这个城市的一景,让魏东遥在这种路况下开车简直比杀了他还抓狂,路过一家娱乐城时索性停了车,三个人随便吃了些东西,下楼时看到ktv正热闹,魏东遥临时起意,又拽了两人一起去唱歌。
  不是没有好奇过他们为什么都在国内读的大学。多年以后顾颖鹿八卦过林琛,他学的是政治经济,在国内完成本科是必然的。魏东遥的原因就比较复杂,他父亲的军衔已至上将,但他还有一个出身更为显赫的母亲。外公是权倾一时的红色资本家,这半座城都曾是他家产业,进入暮年又开始从政,在民主党派中身居要位,家族的生意也因此逐渐由独女掌舵打理。长孙魏东遥自幼聪明伶俐,被外公视为掌上明珠,后来因生意的需要,老二魏东阳随母亲去了国外定居。他外公虽然也是当年留洋回来的世家出身,但历经国家几十年的沧海桑田后,常常感叹,惟“人情练达是文章”,去哪里读书也不如在国内的实战经验来的快。就这样将一贯看重的长孙魏东遥留在国内相伴,亲手调教,俨然成了正东集团的接班太子爷。只是,外公再怎样的严格要求,毕竟免不了隔代的宠溺,这样的成长环境无形中也造就了魏东遥散漫不经的性格。
  至于岳少楠的原因,顾颖鹿已经无需再问。在她小小的私心里甚至也觉得,不出去也好,至少能够让她有时间遇上他。
  以前聚会时人太多,不得不收敛。现在只有他们三个,顾颖鹿和魏东遥都没想到居然彼此都是个麦霸。开始还十分完整的唱,后来干脆按开头字母闭着眼睛胡点,待播曲目堆了满满的几屏。正是青春年少的孩子气,你一句我一句的抢,看谁会的多,从周杰伦唱到罗大佑,从布兰妮唱到惠特尼,最后唱起了儿歌,从“两只老虎跑的快”一直唱到“我有一头小毛驴”。好时光总是欢快。
  两人口干舌燥的喧嚣着,当屏幕上声震天地的出现一首《春天的故事》后,魏东遥终于对顾颖鹿竖起拇指:“新一代中华曲库!”
  岳少楠不唱,只是饶有兴致的听着,神情渐渐有些游离。杯中酒浅斟慢饮,直到魏东遥笑着缴了麦去洗手间时,岳少楠手边750l装的威士忌已经见底。顾颖鹿虽然在唱,心思却一直在怜惜的感受着他的怅然。
  她还是看懂了他安静的落寞。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
  他手边那一盏盏琥珀般的醇浆,承载着几许绽放的孤寂,如溪水般静静流淌。
  顾颖鹿低着头,突然对着麦克说:“我喜欢你……”微微一顿,她已抬起头,坦然的看着岳少楠,说:“嗯,是爱。我爱上了你……”声音如一片温柔轻拂的流云,带着绵长的轨迹,划破静谧的苍穹。
  爱了就是爱了,她决定要他知道。既不代表想要一个开始,也不代表给自己一个结束,只是青春一往直前的告白。
  曾经相遇,总胜过从未碰头,纵使扑火成灰。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说过最勇敢的话。
  正好是两首歌之间的空隙,屋子里一片沉寂,手边的麦克沙沙的发着电流的摩擦音,仿佛寂静的心跳。
  岳少楠手下一僵,魏东遥正好推门进来的,似乎是并未感觉到里面突然变得诡异的气氛,只是先靠在门边“哒”的一声打着了火机,烟星在指间明灭了一下,屋子里的音乐声已经重新响起来。
  不知道她和东遥是谁竟然把刀郎翻唱的《祝酒歌》都挖掘出来了。魏东遥眼睛一亮,奔进来抓过顾颖鹿手中的麦,很有喜感的放声唱起来:
  “来来来来 来来来来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瞻未来 无限美 人人胸中春风吹 美酒浇旺心头火 燃得斗志永不退……”
  无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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